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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118章
118、覆水 下

  游酒驀然抬手,他去抓荀策手腕的同時後者已經掀翻了面前餐桌,比他搶先一步,如餓狼撲食撲向了皇甫謐。

  大約早就料到荀策不會乖乖聽話,皇甫謐不動不移的站在原處,等荀策撲過來緊緊抱住他的一瞬,抬起了手,手中利光一閃。

  鮮血的腥甜氣息,在一室安靜中擴散開來。

  所有人都看見皇甫謐手裡拿著用來切分食物的餐刀,深深扎進荀策抱住他的手臂,鮮血順著傷口汩汩流出,如溪流不止。而紅髮男人仿若不覺,他皺著眉,仍然死死抱著皇甫謐不撒手,在他耳邊叫他:「小謐。小謐。小謐……」

  皇甫謐咬緊了唇,握刀的手指在難以察覺的顫抖,卻仍舊攥緊不放,他啞聲道:「放手。」

  游酒抄起一把椅子,躥到荀策身邊,一邊去拉扯他,一邊拿椅子擋在身前,抵擋狂風驟雨般朝自己撲來的尖銳風刃。木質的椅身不過頃刻就四分五裂,荀策的暴怒無處可去,身邊颳起的風聲欲裂,全部招呼到跟他纏鬥在一起的游酒身上。

  大丹也加入戰局,一口咬住荀策小腿褲子,把他往後拖。

  一場雞飛狗跳的大亂鬥中,只有皇甫謐像局外人一樣,面無表情的站著,手心裡緊緊攥著那把沾滿鮮血的刀。

  施言悄無聲息走到他身側,溫和的去碰觸他手背,低聲說了句:「刀給我吧。」皇甫謐才像如夢初醒,怔怔的看了他片刻,緩緩鬆了抓得死死的指尖,把餐刀遞到他手裡。

  叔夜嘖了聲:「真是薄情寡義的男人。」她一躍而起,試圖到荀策身邊挽住男人手臂,卻被節節攀升的勁風逼得難以前進半步。

  「崔禾!」女人叫道。

  游酒臉上、身上都是被風刃刮出的傷口,鮮血順著刮破的衣服滲透出來。

  平絳飄到他身邊,繞著他焦急的泛起柔和白光。

  崔禾大步邁上前,大個子一邊一個,不費吹灰之力就分開了荀策和游酒,而荀策週身的風暴沒有絲毫停歇的跡象,整間餐室的牆皮窸窸窣窣開始往下掉。

  無辜波及的一線城負責人慌忙從地上起身,不想摻合進這些異能者內部鬥爭中,左顧右盼的想逃走。他悲哀的發現門口被兩隻大型山鷹堵住了。

  平絳開始吟唱昨天晚上皇甫謐在門口聽見的那首歌。

  然而今天成效甚微,荀策不僅聽不進去,暴躁的情緒甚至進一步升級,屋裡除了人之外的所有物品,全部開始呈不規則軌跡亂飛。

  幾個異能者左閃右避,最後發現空間太小,根本無處閃躲,要是不想讓他把屋子拆了,必須聯手制服他。

  要制服荀策,又要確保叔夜的新男人「能用」,誰都不好直接動用異能去燒或電他,幾個異能者破天荒的採取了最為原始的近身肉搏辦法,七手八腳的按住荀策。

  趁那幾個異能者都忙著跟荀策糾纏,屋裡狂風亂舞物件亂飛,一團亂糟糟的場面,游酒貼近施言,低聲對他道:「做完最後一劑血清,你就離開吧。」

  施言垂著眸,沒有反應,游酒以為他沒聽見,又快速重複了一遍。

  教授仍然垂著眸,輕輕的道:「游酒,我們是不是,從來也不算真正在一起過?」

  游酒一愣,還不及細思他這句問話是什麼意思,就聽施言繼續道:「正好,我同皇甫瑞也沒什麼深仇大恨。你說得對,你的恩怨是你的恩怨,跟我沒有半分干係。以後的路各自走,你也自己保重。」

  他說完就轉過身,提著那把沾惹荀策鮮血的餐刀,粗魯的從兩隻堵在門口的山鷹中間強行擠了出去,亂蓬蓬羽毛蹭了一身。

  「蔡宇」慢悠悠的踱到游酒身邊,在一室兵荒馬亂中,只有他一個人身上整潔乾淨,塵灰不染,順著游酒的目光追了施言背影片刻,散散道:「別看了,他比你識時務多了。」

  「……」

  「這才是聰明人分手的方式,乾脆利落,皆大歡喜。」

  哪像那邊那對,直接拿刀上手,拆房動瓦,好一番折騰。

  舜欽笑嘻嘻的低聲道:「——說明啊,他根本不像你以為的那麼喜歡你。」

  游酒過了許久,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聽得舜欽這句話,彷彿被燙到一樣,眼神瑟縮了一下,攥緊了拳頭。

  他沒有反駁他,低身去抱還咬著荀策褲腳的大丹,金毛獵犬給他半拖半拽的強行從荀策腳邊拉扯開來,順著門邊推了出去。

  「嗷汪!!!!」

  艱辛的肉搏戰終於結束,荀策被幾個人死死按壓在地面。男人猶自像剛剛離水的魚,在幾個人身下拚命撲騰,眼睛固執的緊緊盯著木樁般站在一邊的皇甫謐。

  叔夜剛剛鬆了一口氣,正要衝游酒和蔡宇吆喝讓他們拿繩子來,忽然聽見「蔡宇」喉嚨裡冒出熟悉的柔和卻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前戲看完,該上正劇了。」

  平庸無奇的外表在團團湧起的白霧中,逐漸蛻化成銀髮男人無懈可擊的俊美面龐。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他款款走到被壓制地面的荀策身邊,一隻手按上了他前額,灼熱有如岩漿的溫度自掌下噴湧而出,電光火石貫/穿了男人全身。

  剛剛還在劇烈掙扎,不肯罷休的紅髮男人,俊朗的面容一陣抽搐,在他掌心下痛苦的蜷縮起了身體,喉間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無數記憶就像潮水返湧而回,最後定格在他和游酒被迫走兩條暗道分道揚鑣,被幾名財團隊員推搡著踉踉蹌蹌在暗道中前行,定格在皇甫謐在他手背,清晰寫下的「我不走」。

  所有的前因混亂而吵雜,就像曾經早高峰的地鐵站人流,全數蜂擁而入,爭前恐後把自己塞回了他腦海。

  徹底昏厥過去前,荀策低低喊了皇甫謐的名字。

  &&&&&&&&&&&&&

  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時間,長到睜開眼,四肢就像年久失修的設備零件,完全不聽大腦使喚的癱在那裡。

  荀策瞪著天花板,腦袋裡彷彿團了一團漿糊,又像宿醉過度,斷片前做過什麼事一概想不起來。

  他花了足足五分鐘,才慢慢把滿腦袋亂飄的漲痛感驅散,脖頸生銹的卡卡卡轉過床側。

  游酒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床邊,游酒的臉色難看至極,活像三天三夜沒有闔眼還被人拖去夜總會跟熱辣舞孃蹦了一個通宵。

  他看著荀策,荀策也看著他,兩個經歷了重重磨難的過命之交,再次清醒的相見,沒有上演任何撕心裂肺熱淚盈眶的狗血場景,荀策從游酒眼底讀到的只有「真好以後終於又有人一起吃苦」的如釋重負。

  荀策既想跟游酒說你怎麼還是一臉的不懷好意,又想問自己為什麼還沒有喪屍化,明明之前輻射塵感染已經擴散到了全身,抵死撐不過24小時才對。但種種思緒翻湧,擠到嘴邊最後只剩下一句話:「……怎麼是你,小謐人呢?」

  他覺得如果自己撞大運劫後餘生,守在他身側的那個人十成九點九九會是皇甫謐,只有零點一的機會輪到游酒。

  但現在零點一的機會就端坐在床邊,看上去沒吃好喝好睡好,很遭罪的悲慘模樣。

  游酒:「解釋起來很困難,我現在也沒有心力跟你從頭說起,畢竟你的存檔時間和我好像不大一致。長話短說,你最後記得的事情是什麼?」

  荀策皺著眉,他一回想就覺得頭痛欲裂,這似乎是失憶又努力想回憶往事的人的通病。

  不大確定的道:「在去NHP中心的路上,跟你兵分兩道,然後和小謐進了另一個暗道……?」

  游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然後又沒頭沒腦問了一句:「——之後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嗎?」

  「什麼之後的事情,之後就是我昏過去,然後你守了我醒來啊?」

  荀策邊說,邊頭重腳輕的往起爬,蓋在身上的被子滑脫,露出精壯的上身,荀策低頭一看,倒抽了口冷氣。

  所有被喪屍抓傷感染的傷口都不翼而飛,肌膚平坦光滑,就像剛剛裝配出廠的新機器一樣光新;右手大臂上卻多了一處嶄新的刀傷,儘管被處理過,動彈幅度過大,還是牽扯傷口絲絲疼痛。

  他怎麼不記得右手這處受過傷??

  再看游酒,對方鬍子拉碴,表情憔悴,臉頰還有像是被什麼銳器劃傷過的傷口正在結痂。

  「你是怎麼把我搶救回來的??」他又問道,「我們已經進入NHP中心了嗎,怎麼沒看見小謐?」

  他又環顧了一圈,發現這是個像三流賓館一樣又小又簡陋的房子,對面的牆上掛著一長面鏡子,鏡面有開裂的痕跡。他的倒影清清楚楚印在裡面,看見自己眼底浮動著陌生的碎金般的光。

  荀策猛然坐直身體,再朝鏡裡看去,千真萬確的看見那些宛如金屬般的光澤,就在自己黝黑的眸底閃爍。這讓鏡子裡的那張臉變得有些不近人情,更像被賦予了智慧的機械人。

  紅髮男人張口結舌:「這……」

  「這裡是一線城,是地面。」游酒伸出手,放在他肩膀上,疲倦的嘆了口氣,「從你最後記得的那時候開始算起,過去了將近一年。——皇甫謐已經回到皇甫瑞身邊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狗策:我終於能有正經台詞了QAQ

皇甫謐: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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