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雖說莫離說的話挺叫人震撼的，也超出了青揚，青風，青岩他們所能理解的範圍。但他們畢竟是經過重重修煉的真正修士，並非遇事不能冷靜思考的普通人。所以，他們在短暫的震驚過後，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本色。

　　青揚語氣淡淡的說道：“照你這麼說，這個小世界還能擁有自己的意識不成？如果不是這樣，它怎麼又能給予供它進階的人獎勵？”

　　二師弟這問題問的正點。給二師弟贊一個。江寒在心裡默默地道了一聲。他也想知道事實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像自家二師弟問的那樣，這個小世界擁有自己的意識？可一個擁有自己意識的小世界。它怎麼可能會認主？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這個問題也是青風，青岩他們兩個想要知道的。雖然現在他們還是很不喜歡這只狐狸，但他們卻不能否認這只狐狸確實比他們知道的多，比他們強的這個事實。

　　聞言，莫離笑了，笑得格外妖嬈動人，他說道：“它當然擁有自己的意識，不然你們以為它為什麼會衍生出這麼多東西？全靠人去移栽？去栽培？去存儲？真是笑話。人累死都不見得能弄出這麼多東西。這裡很多東西可都屬於天材地寶一類。”

　　“什麼叫天材地寶，你們懂嗎？知道嗎？不要以為只要長在地上的年份久了的就叫天材地寶。只有被世界特殊孕育對待的才叫天材地寶。天材地寶不分年份，不分大小，一旦生出，那就是天材地寶。小娃娃，你們這才修煉到哪到哪？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莫離本就是大妖，自有自己的一番傲骨。雖然被關了十多萬年，他已經收斂了很多。但在不經意間那種高高在上的氣息還是會流露一些出來。

　　但青揚，青風和青岩都沒在意他此刻說話的語氣。因為，在這個狐狸面前，他們確實只是一個修煉了沒多久的小娃娃，是沒法跟這只修行了不知多少萬年的狐狸比較的。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強者為尊。不論這只狐狸如今是什麼身份，他本身久遠的存在就值得受人尊重。當然，這個被尊重的前提要建立在他不勾自家大師兄的情況下。若是他膽敢勾自家大師兄。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弄死他。

　　心裡思索著一些事情，青揚再次開口說道：“這世界即擁有自己的意識，又怎會甘願認人為主？”他不信。

　　青風不信。

　　青岩也不信。

　　江寒更不相信。要他說，一個擁有自己意識的世界會認一個渺小的人類為主？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他覺得這裡肯定還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內幕。

　　聽到這個問題，莫離笑得更歡了，他說道：“因為它需要人的幫助才能進化為一個真正的世界啊。若是只靠它獨自去進化的話，不知道要花費多長時間。有時候可能還沒等它們進化成一個真正的世界，就會被一些強者給強行煉化成一件不能有任何反抗意識的攻擊法寶，或是一件同樣的防禦靈器。數不清的小世界裡，真正能進化為完整世界的絕對是少之又少。而那些能進化成功的無一不是認過主的。只有認主，它才能快速的成長起來。這種關係就相當於給彼此找了一個利益相關的合作者。你供我進階，我許你寶物。大家各取所需。”

　　若說已經成型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他或許真的不知道，只能憑猜測去說出一些東西。但像是這種未成形小世界的事情，他雖然從未接觸過，也未擁有過，但他族中的一個境界比他還要高的長老給他普及過這些事。

　　那長老說在妖仙界以外的更高等世界裡，那些絕世強者進入星空中，找尋有意識的小世界，把小世界煉化成一件攻擊武器是很常見的事情。因為，很多人發動戰爭的時候，動輒運用的都是界力，你若是沒有小世界，戰力就會比別人低。交戰的時候若是沒有強大的保命手段，一定會被弄死。

　　更厲害的是小世界與小世界的碰撞。一次交戰，不知道會死多少凡人和境界低微的修士。他本身就喜好刺激挑戰。很是嚮往那樣的世界。可他還沒去那個世界，就被無名那個兇殘無比美得叫人心魂俱顫的美人給弄到這裡來了。想想他都想抽自己幾巴掌。你說沒事他犯什麼抽啊？這不沒事找虐是什麼？找個人歡好一下，卻被弄到這個地步。古往今來他絕對是第一個。

　　哎，說出來都是傷和痛啊。不提了。不提了。

　　“再說，所謂的認主也根本就不像你們想像的那般認主後它就要受主人控制。它和主人是一起共同成長的。主人強，它則強。主人弱，它也強不了。經過長期的磨合過後，若是主人得到了它真正的認可，它的意識和主人的意識就會產生共鳴，形成一種絕對以主人為主的意志。到那時，主人就可以隨意調用屬於它的力量。哪怕是主人要它自我毀滅，去滅殺攻擊主人的人，或是救主人脫離危險，它也能照做不誤。這才叫真正的認主。那種表面上的認主，也僅僅只能讓主人享受一些別人享受不到的待遇而已。跟真正的認主相較，哪個好處最大，一目了然。”

　　“還有，它本身就是一個小世界。並不是人為變成這個樣子的。它如今會認主。不過是被那個無名煉化了而已。其實上它的意識還很弱很弱，相當於還在母體的生長的小嬰兒，不然主人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能得到它的認可。”這些都是他從無名那裡得知的。不過，自然不是無名告訴他的。而是無名跟汪神說的時候，他聽到的。這事禦獸圈內所有的大妖獸小妖獸都知道。

　　“若是新主人能找到它的意識在哪裡，跟它加以交流，一定能把它培養成一個可以為了新主人拋棄一切的最終殺器。”想想莫離就覺得很是嫉妒。這人的運氣怎能這般好？好的叫他都想取而代之了。可他又不敢。調戲一個美人都能弄得他被囚在這裡囚了十多萬年。若是他動手滅了這氣運這般好的新主人，天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懲罰在等著他。他可不敢。蠢事乾一次也就夠了。

　　青揚，青風，青岩他們三個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隱秘，真真是叫他們開闊了不少的眼界，增長了不少的見識。他們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竟是這個樣子。那是不是說，他們生活的世界也是這樣？就像是最初時候這只狐狸說的那樣，每個世界後面都有一個界力掌控者，在掌控著他們的生死？在必要的時候，就一定會捨棄他們？如同剛剛說的小世界與小世界的戰爭那樣？世界與世界之間也會有這樣的戰爭發生？

　　他們思索著的問題，江寒也有思索。不過，江寒只是隨便一思索就把它給丟到了腦後。因為，在江寒看來，不論這個莫離說的這個世界論是真是假，好像都跟他沒有多大關係。那樣的事情距離如今的他還很遙遠。就算他再怎麼放在心上也是枉然。除了會無端端的叫自己多了一些憂慮外，事件來臨的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能認命。

　　既然絕對無法反抗，那他此刻想再多也是無用。既如此，想了作甚？他才不會給自己沒事找罪受。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先強大了自身。到了一定的境界，就算他不去刻意瞭解這些事情，這些事情也會走入他的生活。這就是世界不同，環境也會跟著變化的正理。

　　可看著自家師弟們明顯陷入糾結的模樣，江寒覺得自己應該點醒他們。不然因為這件事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什麼心魔就不好了。

　　心裡這樣想著，江寒和藹的瞅著自家糾結不已的師弟們說道：“二師弟，三師弟，四師弟，這些事情你們聽聽長些見識也就算了，不要跟個正事似得記在心裡沒完沒了的去思索。這些東西並不是咱們這個境界能接觸的。就算是想再多，在事情真正來臨的時候，你們還是什麼也做不了，只能被事實打敗。有這個思索給自己增加煩憂的功夫，你們不如想想怎麼更快的提升自身的修為，早日離開這個世界，到更高的世界位面去。之後再從更高的世界位面，去到比它還要高的世界位面。只要不停地變強走下去。總有一天你們會擺脫被人左右的命運，也能像他們一樣接觸到這些東西。等你們能接觸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再去思索這些問題也不遲。”

　　給自己贊一個。自己說的實在是太贊太棒了。他果然是個完美無缺的好好大師兄。隨時隨地都在為自家師弟們各種操心著。從未間斷。一直這麼完美。這麼完美真心的他，他的師弟們不'愛'他，還能'愛'誰？師弟們一定會'愛'慘他的。

　　本來還在各種糾結各種擔憂的青揚，青風和青岩，在聽了自家大師兄說的話以後，他們心神一震，圍繞在他們心中的種種負面情緒就像是被強風掃過了一般，只剩下淡淡的餘韻留在心頭。

　　經自家大師兄這麼一提，他們回想一下也是，就算他們在這裡擔憂的死去活來的，也改變不了什麼。有在這裡胡思亂想的時間，真不如像自家大師兄說的那樣努力修煉去。還是他們的大師兄看得明透。真不愧是他們的大師兄。他們的大師兄太棒太好了。竟是一直都在註視著他們。只要一想到自家大師兄的眼神一直都放在自己身上，他們內心就喜悅的不行不行的。

　　稍稍收斂心情，青揚笑望自家大師兄，語氣輕和的說道：“大師兄說的是，是我魔怔了。還好大師兄提醒了我。不然還不知道我會糾結成什麼樣子。 ”

　　見青揚搶先賣了乖，青風不服輸的也跟著來了一句：“大師兄，在這個世上也只有你才會這麼真心的對我們，時時刻刻都在為我們著想。大師兄，你真好。”

　　大師兄，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青風於心裡默默的道了一句。

　　青岩看看自家二師兄，又看看自家三師兄，將視線移到自家大師兄身上，簡潔有力的說了一句：“大師兄放心，我會努力修煉的。”

　　大師兄，無論將來發生什麼事，我都會站在你面前，要死，也是我先死。

　　看自家師弟們已不再糾結剛才的事情，江寒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能這麼想很好。把這份理智繼續保持下去吧。要記住，除了修煉和特定的事情以外，任何事都不必放在心上。一個人只有真正的強大起來，才有左右命運的資格。如若不然，所有一切都是空談。”

　　“是，大師兄。”青揚，青風，青岩同時應了一聲。

　　這事到這裡就算是打住了。江寒把視線移向了莫離，說道：“你的意思是說若我能找到這個世界的中心意識，跟它融合以後，它就會真正的認我為主，以後我想要要它怎樣，它就會怎樣，它再也不會受任何人的控制，只獨屬於我一個人，對嗎？”

　　見識了剛才江寒的超凡表現後，莫離一點別的歪心思都不敢再有，他很肯定的回了一句：“是，只要你能找到它的中心意識，跟它融合，它就會徹底的認可你，屬於你。無論將來它衍變成什麼樣，你都會是它唯一的主人。如果你死，或是棄它而去，它就會成為獨立的世界，再不會受任何人控制。”

　　“反之，只要你活著，你在哪裡，它就會在哪裡，完全不必擔心無法帶它離開。”

　　“還有，若是你遇到必死之局時，完全可以把它祭了當成一大殺招，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當初那個無名會煉化這個小世界的目的，就是為了把它進化成真正的世界，預防自己將來遇到危險的時候，好為自己增加一線生機。可是後來看汪神和那個小器靈很喜歡這個小世界，他也因為有事要離開，無法帶汪神和小器靈走，所以才把這個小世界留了下來。要是他當時努力的話，我想應該是能把這個小世界的等級快速提升上去的。畢竟他那麼強大。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可他沒這麼做。也也沒留下什麼解釋。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說起來的話，他挺奇怪的。”想起那無名，他就覺得糟心。不過，說實話，他也很想要有這樣一個小世界，他明明比這人強，比這人美，為什麼就沒有這人這樣逆天的氣運老天真是不公。

　　一個世界為祭，為自己博取一線生機，真是好大的手筆。青揚，青風，青岩同時在心裡嘆了一聲。

　　江寒則是在心裡嘀咕了一句：高等人的想法，果然不是我這等俗人能理解得了的。我還是不去瞭解它了。過好自己前面的日子最要緊。無名什麼的，閃到一邊去吧。

　　心裡想著，江寒嘴裡說道：“那你知不知道怎麼這個小世界的中心意識在哪裡？”我要找它去，跟它談談人生，談談理想，順便談談融合的事情。

　　莫離臉上的豐富表情一滯，在心裡罵了一句：無知的蠢修士，我要是能知道這小世界的中心意識在哪裡，我自己就上了，還用等到你這個新主人出現？你確定你不說專門說這些話來戳我痛處的？也就是現在我受制於人。在我全盛時期你對著我說這句話試試。看我不弄死你。

　　罵過後，莫離心裡舒爽了許多，他回道：“我也不知道小世界的中心意識在哪裡。汪神也不知道。小器靈也不可能知道。不過，我倒是聽那個無名提到過，若是想要感受到小世界的中心意識，神識達不到橫穿星空不能感知。我修煉到現在，神識都還沒達到這個地步，就不要說別人了。想來也只有真正的絕世強者才能做到這一點吧。”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成為絕世強者的一天。若是有那一天，他再次看到那個無名的時候，一定要坐實了他現在承擔的罪名。叫那無名知道。他可不是人人揉撚不會還手的軟柿子。

　　是這樣啊。江寒在心裡道了一句。

　　“那禦獸圈又是怎麼回事？”江寒問道。

　　終於問到正題了。莫離在心裡激動的喊了一聲，表面淒苦的笑了笑，說道：“就如同新主人你看到的這樣，我是被囚於禦獸圈內的大妖。裡面還有很多的小妖獸，還有跟我一樣強的大妖，更有比我們強的聖獸。這禦獸圈的存在就是專門禦獸所用。但凡是被關進去的妖獸，都會被主人牢牢控制，一點反抗的念頭都生不起來。主人要妖獸死，妖獸就算內心再悲憤也無法反抗，一定會全力赴死。一般來說，這禦獸圈內的各種妖獸就是專門為主人征戰用的。它還有一個別名叫'鎖妖環'。就算是實力再強的妖，面對它的時候也會心存驚悸。一個弄不好就會被收進去。一旦被收進去，除非主人親自放出來，不然是無法出來的。到時結局只有一個。不是受主人召喚征戰死亡，就是被永囚於鎖妖環中，永遠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就如同他一樣。雖然沒有被召喚出來為主人征戰過。可那是十多萬年的暗無天日時光也夠磋磨妖的了。要不是他意志夠強，早就被磋磨成一個沒有自主意識的廢物了。

　　江寒無法現象鎖妖環中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但只是聽莫離這麼說著，他就覺得很恐怖。要是讓他被人那麼關著，他寧可死。

　　“那個無名已經離開了。也就說明你們沒了主人。為什麼你們不藉機離開？我就不信沒有主人的召喚，在主人消失的時候，以你們的實力會無法離開。”莫離說的話，江寒並沒有全部相信。

　　聽江寒這麼說，莫離臉上還未收起的淒苦之色瞬間便僵在了那裡。

　　這人，他怎麼沒按我想的劇本走？難道他一點惻隱之心都沒有嗎？

　　要是江寒知道他的想法，一定會明白的告訴他。惻隱之心這個玩意，他早就沒了。除了自己在乎的人，其他人的生死，他是一點都不會在乎。雖然這樣很渣。但他一點都不願意屈就改變自己。他一直都覺著這樣很好。

　　不管怎麼說，已經說到了這裡，莫離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棄的，他繼續保持著臉上的淒苦之色，說道：“新主人，不是我們不想離開。之前我不就說過嗎？那個無名離開的時候，把鎮壓我們的鎖妖環交給了汪神。叫汪神暫時管理著我們。只要有管理者，鎖妖環內的鎮壓就會一直存在。也就是說此刻的汪神就是我們的半個主人。若是新主人想要得到我們，要我們幫助你，你就必須要汪神心甘情願的把鎖妖環交出來給你才行。不然，我們是無法跟隨新主人離開，為新主人征戰的。”

　　我都說的這樣直白了。這蠢修士應該很快就能把鎖妖環從那蠢狗手裡要走了吧？這樣的話我們就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個什麼樣子了。

　　只是，莫離怎麼都沒想到，在聽完他的這些話以後，江寒非但沒說要把鎖妖環從那蠢狗手裡要走，還用那種不解的眼神看著他，很淡定的來了幾句：“我有很多師弟。每個師弟都很強。他們惹不起我。也不敢惹我。退一步講，誰要是敢惹我，我的師弟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我有那麼多，那麼強的師弟，我為什麼還要去找你們？還要你們為我征戰？”

　　你們一沒我的師弟們乖。（看著就狂拽吊炸天，自視甚高，看別人都是錘子。）

　　二沒我的師弟們美。（頂著嬌弱的怪模樣真是怎麼看怎麼叫人倒胃口。跟師弟們比都是侮辱師弟們。）

　　三沒我的師弟們對我真心。（居心叵測，目的不純。只有錘子才會等著被你們拿起來各種錘。）

　　我為什麼要捨近求遠擔著風險用你們？（有師弟萬事足）

　　就憑你們臉大？（有事說事，說得有理咱不會不通情理。可騙人就不行。）

　　要是這樣。那還真是抱歉。

　　我最是討厭'臉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