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標題能求收藏嗎？

雲上難得給自己倒了杯苦咖啡，不加糖純黑的那種，他皺著眉頭小抿了一口，立馬錶情變得就像是難產的一樣，很快他衝到了衛生間，對著馬桶就是一陣狂吐。

　　「我勒個去了，這咖啡有什麼好喝的，那麼多人喝？而且還賣的死貴，有喝這咖啡的錢，夠我喝多少瓶啤酒了！」

　　雲上邊嘔吐邊抱怨，肚子終於舒服了一些，他走出了衛生間，本來想把那咖啡直接倒掉，但是又有些不捨。

　　好歹那是他的女朋友Nula留下來的，那是她留給自己留下的唯一的遺產了。

　　說是遺產，其實一點也不為過，因為自從Nula咆哮分手以後，她在雲上在心中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死的賊涼並且永世都不得翻身的那種。

　　Nula是那種標準的泰國女孩，漂亮甜美、身材爆炸，就是皮膚有些黑，臉有些大，頭髮也有些太捲了，還有就是打扮有些土。

　　想到Nula，看著這咖啡，雲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Nula說他不懂得品味咖啡，那是因為他沒有什麼刻骨銘心的愛情，沒有過過那種比較苦的日子，自然也就品味不到咖啡的這種獨特的味道。

　　雲上當時就呵呵的笑了，沒過過苦日子？這妞是說話是不經過大腦嗎？他15歲獨自來到這個城市，一句泰語都不會說，一開始天天挨打，後來才稍微混出了個人樣兒，後來要不是學了這點兒裝神弄鬼的本事，他現在估計都得在街上要飯呢！

　　真是的，說別人沒過過苦日子，看不起人嗎？

　　說起雲上和他女朋友分手的原因，就有些難以啟齒，那是長時間的不規律的生活導致他的身體有些頹廢，所以在那種方面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其實說力不從心是夠給雲上面子，雲上對男女之事實在是沒什麼興趣，還不如自己擼來的痛快。為此Nula經常大吵大鬧，才交往了三天就鬧著要分手。

　　雲上一下子不高興了，當時就用泰語說道：「大前天你說你愛的是我這個人，結果現在愛成了我的小/兄/弟了？你怎麼變卦這麼快？你的心屬變色龍嗎？」

　　Nula快要瘋了，三天了，這貨碰都不碰她一下居然還埋怨她。

　　她惡狠狠的，「要不是你有這身皮囊，你以為我會和你回家？」

　　雲上嘆道：「難道我們就不能做心靈上的伴侶嗎？非得做那些庸俗之事才行嗎？」

　　Nula惡狠狠地丟了一句，「你去死吧！」拿著包就奪門而出。

　　雲上又嘆，「女人呀，難道就沒有一個不好色的嗎？」

　　他真想要抽煙，但是找到了湮沒找到打火機，乾脆把煙一扔就癱在了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出神。

　　雲上的家的天花板帶著一圈圈淡淡的螺紋，看的時間久了彷彿那些螺紋都活了一樣，一層疊著一層就像是慢慢蕩向遠方的漣漪，眼都有些暈了。

　　暈的他都想要直接睡去了。

　　但是很快他晃了晃腦袋，將腦袋裡面的睡意甩了出去，他剛剛起來還沒有二十分鐘，肯定不能就這麼睡去，不如隨便聽聽歌吧。

　　雲上用腳丫子摁開了遙控器，一首《放生》響了起來。

　　但是雲上很快就切了過去，嘴上忍不住嘟嘟囔囔，「五年前的歌了，還沒刪，我這是老了戀舊嗎？」

　　他又切了一首。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屮，雲上惱火的，想著這U盤多久沒清理了，怎麼還有這麼老的歌？

　　他又切了一首，這下子才舒服多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

　　雲上隨著旋律點著頭，差不多搖曳了十秒鐘後，他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心中不由冷笑，呵，這女人，不會是來和他復合的吧？

　　果然是屬變色龍的？

　　打電話過來的人正是Nula，雲上清了清喉嚨，接起來了電話，聲音故作深沉磁性，「喂，快半個小時了終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我說你……」

　　電話那頭居然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嘰裡呱啦的泰語說得飛快，讓已經算是半個土著泰國人的雲上愣是一個字兒都沒聽懂。

　　「喂，你誰呀？幹嘛拿我女朋友的手機？」雲上用泰語質問道。

　　那邊的語速終於慢了一些，而雲上終於從那一長段泰語中聽到了兩個詞：Nula、死亡……

　　雲上一開始還一震，但很快就面無表情，他一字一字地問道：「在什麼地方？」

　　「Narathiwasratchana Road。」

　　這個長長的英文路名雲上簡直熟悉得不行，因為這條路就是他們家小區門前的那條筆直的步行街，唐人街的中國人嫌這個名字太長太繞口，後來直接改成了「平安路」。

　　平安路是唐人街的第二大繁華路段，也是唐人街中僅有的一條步行街。在這裡，數不清的中國式的名店一個接著一個，既有北京的烤鴨，又有沙縣的小吃，還有四川的麻辣燙，湖南的甜酒□粑等等等等，從這裡逛一圈，幾乎就能吃遍全中國的所有名吃。

　　Nula出事的地點叫脆皮巷，這個名字當然也是這裡的國人給取的，脆皮巷是一條古老的小巷，從這裡穿過，會經過唐人街中有名的貧民窟，再一直往南走，就會離開唐人街，到達曼谷比較有名的宗教聖地。這條路是Nula這兩三天來經常走的一條路，路雖然有些陡，但是石子鋪的卻恰到好處，哪怕穿著高跟鞋踩在上面一點都不會覺得不穩，自然更不會覺得累，Nula非常喜歡走這條路。

　　雲上陪著Nula走過一次這條路，陰深深的氛圍讓他很不喜歡，再加上這些建築物過於陳舊，看上去總有一種隨時都可能被風吹倒的感覺。為此他勸過Nula幾次，但是Nula直接就火冒三丈，「你連碰都不碰我，居然還要關我的事兒，我就喜歡走這裡，就喜歡。」

　　Nula一生氣的時候，泰國話就像是豆子一樣蹦了出來，再加上她那獨特的腔調，使得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喜感十足，戴上面具，就能演一個活脫脫的小丑了。

　　雲上每次看著她生氣的表情就想笑。

　　而Nula一看雲上那欠揍的笑容，火氣就更加大了，她用才學會沒一天的中文蹩腳地大叫道：「我要做這裡，你做開……」

　　「是走開！」

　　「做開。」

　　「走！」

　　「做。」

　　雲上直接用泰語說道：「你也太好色麼吧？每天就想著做啊做的，你不心煩嗎？」

　　Nula：「……」

　　唉，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句話說的多麼正確，這泰國人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真是……

　　雲上有些不忍心去罵，畢竟是自己的前女友，畢竟已經在自己的心裡面死過一次了，再罵就有違自己的良心，做人還是要適可而止一些的。

　　雲上走進了這個脆皮巷裡面，距離遠遠的就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這味道先是聞著臭，但是用力一吸，就能在臭味之中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起風了，唐人街外面的宗教寺院裡面的上的香的味道都跑出來了，夾雜著這巷子中成群成群的野花香，聞多了還會上癮。

　　雲上抽了抽鼻子，腳步越來越快，很快他就看到了遠處警笛燈閃著，警戒線已經布好，一個個瘦若獼孫兒的泰國警察將一大幫想要看熱鬧的群眾給攔在了外面。

　　雲上大步的走上前去，那泰國警察正要讓他停住，但是雲上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了些什麼，很快那個泰國警察就讓他一個身位，並不斷的指揮著，「快讓讓，快讓讓，警察辦案，都給我讓一下！」

　　群眾不情不願的被推著，終於給雲上讓他一條通道，雲上走到了Nula的身前，看著那被蒙上了一層白布，蹲下，輕輕的掀開一條縫。

　　這Nula明顯是臉著地的，本來就臉大的她此刻更像是一張餅呢，她臉上的所有的器官都變得扭曲可怖，鼻子和嘴扭曲在了一起，兩個眼睛之間的間距似乎都變沒了，鮮血沿著她的臉直接落到了泥土上面，讓那原本很黑的臉更黑了。

　　雲上打了個哈欠，抬頭看著這棟破舊的樓，樓的牆身已經完全成了灰黑色，牆皮都已經脫落的差不多了，而Nula從這裡走過的時候，正好有一塊巨大的牆皮從15樓的位置跌落了下來，砸在了Nula的腦袋上面，當場死亡。

　　雲上唏噓不已，感嘆這就是造化弄人，假若Nula上午的時候多和自己大吵上幾分鐘，或者穿衣服換鞋的時候稍微慢上一些，她就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的。

　　雲上又摸了摸那掉落下來的牆皮，牆皮一碰就碎，他站了起來，完全無視了看到了雲上後正要過來獻慇勤的副隊，走進了這棟破舊的樓裡面。

　　剛進門，雲上就看到了一個貼滿了小廣告的電梯，他慢悠悠的走過去正要按開，突然就感覺自己的頭頂一側寒氣逼人，他一扭頭，就看到了一雙大眼睛。

　　那雙大眼睛的主人幾乎被黑暗包圍，但是這雙眼睛卻炯炯有神，他正透過上下樓梯的夾層往這邊看著，很快他那故作陰沉的聲音傳來：「你不該來這裡的。」

　　雲上沒聽清，「什麼？」

　　「你來了，會死更多的人的。」

　　雲上笑了，他眼角往下一些，嘴角往上一咧，做出了一個標標準准的假笑。

　　他道：「我不該來這裡，難道你該？小屁孩，別在這裡裝神弄鬼，趕緊回去找你媽媽。」

　　那大眼睛從黑暗之中伸出了一隻手，指著雲上的背後，「我媽媽就在你的背後。」

　　雲上又笑，「你這個小屁孩，年紀這麼小就會嚇唬人。」

　　大眼睛卻沒有一絲一毫開玩笑的樣子，「真的，不信你看。」

　　雲上慢慢點頭，「行，我看，我看……」

　　他說著扭頭，果然半個人影都沒看到。

　　他又很快把頭扭了回來，就看到原本在五米之外大眼睛瞬間就到了跟前，他的臉猙獰可怕，就像是國外大片裡面的恐怖厲鬼一樣。

　　大眼睛一直看著雲上，眼睛之中全是死氣，過了一會兒，他就刻意的把聲音壓低，並道：「你真的不該來這裡的……」

　　雲上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喝道：「年紀小小的，裝神弄鬼你妹啊？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