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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1章
第一章挨抽

  暗鴉色的廳堂裡,格局周正但不算寬敞,對著正門處立著紅梨木的雕花神龕,上面杵著一尊釋迦摩尼。

  眠風恭敬的垂頭,不是對神像,而是對著顧城。顧城一身黑綢料的中山裝,看著很有些低調的神秘,神秘中又帶著虛僞的親和。他左手掌著書本,正靠在紅木椅上,叫眠風過去。

  眠風言過去,叫了聲乾爹。

  其實顧城才二十六歲,遠沒資格做她爹。

  但是這次的事情辦砸了,她知道自己要受罰,所以只能叫上這麽一句。

  顧城把她招狗似的招過去,當著幾個師兄弟的面,抽了她一耳光,這一耳光打的眠風耳鳴頭昏,同時嘴裡有了鐵銹的甜腥。

  顧城起身背手,淡眯著眼睛:「照你的能力,不可能失手。阿眠,你老實說,你是不是對季仕康手下留情了。」

  眠風說沒有。

  顧城再問一遍,她還是說沒有。

  顧城放下書,長手指在桌面上咚咚敲了兩下,頭也不抬:「都出去吧。」

  眠風不動,腦後嘎吱一聲,大門遮住了最後的晚霞。

  眠風跟在顧城身後,踩著他的影子過門洞,橫穿內院,再過一道月亮門,在路過桂花樹的時候,螳螂吃蛾似的,無聲的伸了手別下一片青翠飽滿的樹葉,丟到嘴巴裡嚼。

  顧城知道她在背後做什麽,只不過是懶得做聲,長袍朝旁撩開,一脚蹬開練功室。

  他權威的杵在門口處,雙手背後,用眼神示意眠風乖乖進去。

  練功室方方正正空空蕩蕩,從房梁上掉下一隻千斤重的沙袋,墻脚擱著人形木架子,再有些零碎的東西挂在一邊。

  顧城抄了房內唯一的椅子坐下:「知道規矩,就自己動手。」

  眠風不言不語的,還穿著黑色緊身衣,利落的從墻上取了鐵煉,叮叮噹當的拋上房梁繞下來,鐵煉的尾巴處焊著手銬。她把自己纖細的腕子送了進去,哢噠一聲合上。

  原本纖長的身子被吊起來,落下來的影子更是長,且瘦。

  顧城審視了片刻,又是點了根烟,見她垂著眼皮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口的那口氣,周游飛舞著,差點從頭皮上冒出來。

  他從墻上取了蛇尾鞭,一頭卷在手心裡,另外一頭挑起眠風的下巴:「死不認錯,是嗎?」

  眠風略抬了眼,秀氣的眉眼中含了點熱泪,似乎隱忍著委屈:「乾爹,我知道錯了。」

  顧城用鼻孔哼出一口氣:「錯在哪裡?」

  眠風仰著頭和下巴,脖頸拉出悠長而脆弱的綫條:「錯在....失了手。本來我是瞄準了,可是當時有個女人把酒潑到他身上,他扶了一把,然後我就射歪了。」

  顧城勉强聽著,他太瞭解她,把她剝去一層皮丟到鍋裡煮,再剁碎了撈出來,他還是能認得她。

  「狗東西!」

  話不多說,頃刻間眠風被他抽成了花斑蛇。

  花斑蛇扭著身子,冷岑岑的汗下了一層又一層,身上却是火辣辣的,到處都是尖銳的刺疼。鞭子淩空飛舞,乍然盤旋在空中呼嘯,下一刻像蛇頭咬住了傷口,又像尖刀破開爛傷口,反反復複的縱橫交叉皮開肉綻。

  開始她還忍住不叫,但是到了後來便開始哼哼聲,牙關顫顫發抖,臉頰緊綳抽搐,脚尖艱難地墊在地板上摩擦,因爲鞭子衝擊力十足,好幾次她基本是靠雙腕懸在空中。

  顧城抽出一身熱汗,頭頂上的吊燈也跟著晃晃悠悠的蕩,兩個人的影子在地上反復交錯。聽眠風叫的煩人,他從懷裡抽了手帕賭上她的嘴,再接再厲的抽這個長著反骨的狗東西。

  血水濺了一身丁星,顧城甩下鞭子回房洗澡。

  劉寶善膀大腰圓是個大個子,許國華身形正常,看著是個弱不禁風的青年,兩人偷偷摸摸的過來,各自把脖子伸得長長的往裡面探。

  劉寶善喲呵一聲:「這回打得挺慘。」

  許國華見乾爹已經走得沒影了,輕咳一聲大大方方的進去,圍著眠風轉了一圈,沒忍住吭哧笑了一聲。他沒敢多笑,怕小女子聽到轉頭報復他,轉頭去架子上取了鑰匙把解開眠風手上的手銬。

  手銬一開,眠風跟條軟綿綿的肉蟲似的往地上倒,劉寶善截住她的腰肢往肩膀上駝,跟拖麻袋般把人送回房裡。

  這套三進深的宅院裡,沒住幾個人。他們一群師兄弟有自己的住處,定點定時過來報導領任務,非顧城召喚不敢無事登門。眠風挨了揍,他們沒有一個人同情。因爲顧城打起人來,向來是往狠裡下手。換成他們師兄弟中任何一個,要是不斷上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那便休想出門。

  可是看著眠風血糊糊的攤在床上,劉寶善還是忍不住唏噓:「好好的一身皮,要養多久才能養得好喲。」

  許國華膩著一雙陰柔的眼瞪他:「你這是心疼師姐了?」

  他們都比眠風大,反而要叫眠風師姐,這不是沒有緣由。反正自他們跟著顧城以來,眠風老早就跟在他身邊了。所以按照輩分來講,不論是大她兩三歲,還是十幾歲,在門面上,還得喊她一句師姐。

  劉寶善聽了他的話,驚悚地往後退了兩步:「亂說什麽!老子可不敢!」

  眠風是院子裡面唯一的女人,長得一身白白嫩嫩的好皮肉,至於臉嘛,雖然頂不上格外美麗,也是個秀氣周正的五官。但凡女人長得不醜,還年輕,總會吸引到异性的青睞。

  在他們不瞭解她的時候,還能當她是個女人。

  劉寶善就是這些人中最先對眠風起心思的,他個子大,腦子一根筋,長時間打光棍的日子把他憋得口角生瘡,某次任務歸來多喝了兩口,仗著酒膽當衆捏眠風的屁股,別看她長得瘦,看哪兒哪兒沒肉,但是這屁股可是相當好摸,一抓就是滿爪子的香肉,圓滾滾的彈力十足。眠風當時沒什麽反應,只是問他好不好摸。

  第二天晚飯,眠風親自下厨請大夥兒吃飯。

  大圓桌上鶏鴨魚肉一應俱全,特別是當中滿陶罐的佛跳墻亂燉冒著白茫茫的熱氣,那股子肉香從院子飄到院外,就連外面的野狗也跟著汪汪汪的亂叫。

  顧城老神在在的,他不缺肉吃,只是端了素白的米飯,夾了一筷子青豆苗,慢條斯理的咀嚼。

  劉寶善此時殷勤備至,喜氣洋洋地接了眠風遞過的湯碗。眠風不僅給他添了一份,桌子上的五六位師兄弟全方位的照顧到,每個人面前擱上大海碗的肉湯。

  劉寶善喝了一口湯,嘖嘖嘴巴再拿筷子去撈肉,結果夾出一隻滾圓的眼珠子。他的手一抖,碩大的眼球濕淋淋在桌面上滾了大半圈,所有人都停住了筷子。

  眠風和氣的坐下來,懵懂無知道:「怎麽不吃了?」

  劉寶善兩腿篩糠似的抖了兩下,差點就尿褲子:「師、師姐,您、您客氣了,我自己來。」

  眠風咦了一聲,複又站起來,再度解開陶罐上的蓋子,拿著湯勺在裡面撈呀撈,撈出兩根煮的發紫的手指頭,一根粗短是大拇指,一根細端是小拇指。兩根指頭載著湯水送到劉寶善的海碗裡:「別客氣,寶善哥,以形補形嘛。」

  劉寶善哇的一聲吐出來,青黃一片的噴了滿桌,褲襠裡往下滴水。其他人瘋了似的往外跑,有兩個同手同脚的賭在門口處,再來不及,嘔嘔著把門口的石墩給污染了。

  眠風拿了濕毛巾擦手指頭,一根根慢悠悠的擦:「不吃就不吃,有必要弄得這麽難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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