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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26章
第26章 是否浪漫

  季仕康沒有想到事情會走到這一步。

  眠風半邊身子藏在被子下面,柔軟的腹部和齒毛貼著他的,雙腿分錯交合著貼在一起。半邊身子裸在空氣裡,

  懶洋洋的趴在他的胸膛上。他剛喂她吃了點肉粥,把她喂得一臉的饜足,眉梢舒緩的展開,滑膩的臉蛋上還餘著好看的紅暈。

  季仕康把手伸到被子底下,揉揉她的屁股,低笑著問:「冷不冷?要不把睡衣穿上?」

  眠風壓根就不冷,衝撞的熱力仍舊回蕩在下腹,乳房和屁股在男人的揉搓下散著麻意。

  更何况男人的身子像隻巨大的 火爐,這樣隔著一層浴袍,她也是舒服得不得了。

  真的太舒服了。

  剛才還叫喚著疼,叫著受不住,等到肚子填了熱食,精神也是半夢本醒的,她又在季仕康身上婀娜著動了起來。

  動得不是很用心,更像是溫存,有一下沒一下的蹭著他的下腹,懶懶地心情愉快地拿臉貼他的胸口。直把浴衣

  蹭開後,看到男人結實漂亮的胸膛,乳暈較深,上面點綴著男性的乳頭。

  眠風將心比心,認爲男人或許也會對被吸奶頭有感覺,於是合著唇含了上去,輕輕地慢慢地拿牙齒去刮。

  季仕康把她的身體放正一些,掰開她的兩腿,迅速脹大的肉棒撑得老高老長,在女人剛洗乾淨的花穴外上下摩擦。

  「小騷貨,還要嗎?」

  眠風著實不喜歡這個稱呼,她在自己的心裡是個硬邦邦的東西,不騷也不軟,還不小,好歹二十歲的人,這樣的稱呼應該送給別的女人。

  是呀,她都二十歲了,不過是占著臉的便宜,年紀看起來總讓人摸不清頭腦。

  不過她現在幷不計較,揚起頭來摟住男人的脖子,把嘴唇送了過去。

  季仕康倒是喜歡她的嘴,不算厚也不算薄,含起來軟中帶彈,肉棒在下面磨出了點水,這點水是不够他操弄的。

  翻身把眠風平放在床上,季仕康龐大的身軀鑽進被子裡面,眠風閉眼吟哦著張開雙腿,受了他仔細熨帖的口交。

  她其實更想男人把陽具深切的插進去,充滿她的身體,讓她發瘋抓狂。他的嘴和舌也是好東西,可是不够有 力,不够刺激。刺激的是別的方面——是男人甘願藏在她的胯下,甘願照顧她的欲望。

  當他把濕淋淋的帶著微鹹的嘴送上來時,眠風攀住他的脖子,放任自己去同他接吻,舌頭互相交纏,再不說髒不髒的話。

  眠風拿手脚纏著季仕康,在他的懷裡入睡。

  入睡前她模模糊糊中在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個真正的女人。

  假女人和真女人的區別在於心態,她現在可以坦然地享用自己和他人的身體,這讓她感到很安心。

  十分特殊的安心。

  四月的天,溫度已有攀升的趨勢。不僅萬物復蘇,大多數人隨著春暖花開的大好季節,也都開始蠢蠢欲動的謀劃。

  眠風找了機會跟季局提了一嘴,說毛科長待她很不錯。

  這時季仕康操練完部隊回來,正值天氣明媚的中午。其實他無需從郊外往城裡敢,按照他的習慣,應該是直接

  去局裡開個會。只是在汽車一路的顛簸中,他竟然認爲這個會大約是可有可無,明天再開也行。

  他這個人沒有特殊的癖好,從來不是玩樂子弟。別人上中學的年紀,他就開始接管季大帥手中的軍隊,同時還

  要管著耀縣的季家。季家根基深厚,勢力龐大,都是季大帥幾十年打拼出來的。

  季永勝是個了不得的奇才,年輕時風月無數,玩了不少女人。當時他擔心女人借種拿事,所以他給女人打過不少胎。自願打的,還會給些好處費。不願意的,就被他强制性弄掉,隨著無形嬰兒的死亡,孕育的母體也死了不 少。季仕康是他中年得子,那時他當真不年輕了,新娶的老婆是大家族裡的大小姐,夫妻兩對這個寶貝兒子愛得不得了。

  季永勝很愛自己的兒子,但是他的兒子,在他死後,甚至不願意想起他。

  季仕康坐在後車厢裡,腦子閃過耀縣的那個家庭,基本上豪不動情。

  他在少年時,少有的天真和感情,早就碎得無影無踪。

  路邊的野草鬱鬱葱葱的鑽出潮濕的泥土,天際上雲也很白,天幕呈現少見的澄澈。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想起來季公館裡的小妹。她對於他來說,擁有者隱秘的象徵意味。

  幾輛車架駛進市內,沒一會兒到了鬧市區,而鬧事區竟然真的「鬧」起來。

  上百名穿藍校服的學生,正值青春的男男女女高舉著旗幟,前頭的女學生高呼著打倒帝國主義,打倒萬惡的軍

  閥,打倒侵犯中國的列强,打倒中國的蛀蟲。旁邊的人跟著散發傳單,後頭長長的隊伍齊齊跟著大喊。

  他們像一灘纏人的流水,很快前前後後的包圍了季仕康的車隊。

  季仕康透過玻璃窗看住他們,幷無反應。

  當頭的女學生逼近車頭,他看到 一張清麗的臉。

  女學生身上有著特殊的味道,純粹的理想、激情的熱血,爲了奉獻給祖國的那種獻身精神。

  是個漂亮的好女孩兒。

  季仕康淡淡的評判,心口處不興波瀾,要他再多拿出一分的柔情,那都是天方夜譚。他看著女學生,更多的把

  念頭轉到小妹身上。他的小妹不是個好女孩兒,可能也沒辦法做一個好女孩,她比任何人更像他,性格倔强性情不

  陽光,對外的時候大多還很虛僞,更別談理想化那一套。他甚至不知道她受過多少教育,是怎麽長大的。

  他一點兒都不怪她,縱使上次氣得發瘋得要打她,也真的打了她,但是他仍舊不能怪她分毫。

  但凡錦衣玉食著教養著長大的小姐,都會有股子不管不顧的驕傲和任性,可以有純粹的理想,可以天真爛漫。

  他的小妹不行。別問他爲什麽,他知道她不行。

  她更像是潮濕的地下埋著石頭,或者一條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終年躲藏著蜷縮著,蜷縮成一團陰沉的東西,本質上毫不陽光。

  他自認爲已經看清了她的本質,所以也不怕她,不擔心她能翻出多大的風浪。

  分神片刻中,一粒子彈從學生隊伍裡射了出來,正打在車前的玻璃上。他們的車是作了防彈處理,這樣星火的

  火力不足以攻克車內的人。

  副駕上的士官嚇得心中一凜,不是怕這顆子彈,而是懼怕著後座的長官。

  季仕康讓他把車停下來,點了根香烟,眉宇中全是冰凉的冷笑:「有意思。」

  副官跳下車去,對著天空開了一槍,人群更加躁動起來。

  混亂的騷動中,無數人群涌了過來,年輕的男性,可能是男學生也可能不是,竟然把打頭的車座齊齊地抬起來掀翻了。

  他們還要再鬧,街口出傳來警笛尖銳的鳴聲。

  警察署的副局長擦著冷汗擠到當中,問季局如何處理。

  季仕康揮了揮白手套,冷酷地點了個頭。

  擁囊的人群中,同他貼的進的,最先被爆頭的就是那個漂亮的女學生。子彈從她的前額衝進去,留下一口黑乎乎的洞,猩紅的血液噗嗤著噴了出來,噴到車窗上。

  車隊附近的動亂著被趕的趕殺的殺,再遠一些的糟了高壓水管的衝擊,街上很快屍骸遍地,傳單要麽糊了水要麽糊了血,亂糟糟地貼在地面上。

  眠風從季公館緊張的氛圍裡知道季仕康受了襲擊,然而她同有他有種靈犀之感,知道他沒事。於是在飯桌上自

  然地提起毛科長的意思,季仕康這會兒沒什麽食欲,把人抱過來擱在大腿,抬手刮她的鼻尖:「小沒良心的,不知道關心大哥,反而去關心一個外人。」

  當著士官的面,她沒有要親他意思,撒嬌也是不會的。

  「大哥不是好好的麽。我是講實話,之所以出了今天的事,不就是局裡辦事不利麽,會不會是誰透露你的行踪?」

  季仕康摟住她的腰,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不知在沉思著什麽,片刻後才道:「局裡的確要換換血才行。」

  用完便餐,二人前後脚進了書房。

  眠風跟進去的刹那,就被男人抵在門板上激烈的强吻。

  她把手伸到季仕康的黑髮裡,輕輕的拉扯,含著一汪春意觀察他,才道:「哥哥是不是怕了。」

  季仕康有心把她抬起來抵在墻上幹,但是小妹剛來了月事,不好真槍實彈的幹。於是轉而把人抱到書桌上,粗糲的指腹在衣服裡面鉗住翹起來的奶頭,張嘴咬她的脖子。

  兩人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季仕康壓著她,吻她的眼角:「我怕什麽。如果哪天我要死了,拉著你一起,好不好?」

  眠風忍不住的軟哼一聲,這樣殘酷的話,像石子丟進平靜的湖泊。

  她當然也是不怕的,竟然還有些快意的期待。

  是否這就叫作羅曼蒂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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