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大哥哥
必不可免地兩個人鬧僵了,發僵的空氣凝結成冰塊兒,吱吱地裂開無數口子.
眠風拍開他的手,欲要起身離開,只是哪裡有那麽容易,季仕康擒住她的手腕,再一次把人給拉過去,這回她直接坐到
男人的膝蓋上.
.抱歉,我剛才的口氣過了些,.圈住眠風的腰肢,季仕康將人穩妥的按在身上:.乖,別鬧脾氣,有什麽話直接跟我說..
眠風是很有生氣,氣他壞了自己事,但她也知道分寸,現在不該把人得罪狠了.
慢慢平息胸口上的鬱氣後,眠風鎖死的眉頭舒展開,然後很快發現了新的問題.
他們這樣的坐姿,太親密了.
季仕康含著一絲笑意,右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別動,就坐這裡..
眠風强忍著不自在,希望把剛才的話題說透了:.其實我跟他算不上認真.交際場上男歡女愛很正常,不是麽?.
一絲絲的馨香從她身上遞過來,季仕康細細的品了一會兒,抓了她的手指放到唇下輕吻:.你是這樣想的麽?.
男人的眸子越來越暗,面色重歸冷肅:.你不是這樣的人,翠微,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眠風對著他的目光,面皮越來越緊,也越來越熱,竟然有些說不出口.
我是什麽樣的人?什麽樣的人都不需要你來評判!
季仕康傾過去,仔仔細細的觀測她的表情,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想要?.
眠風的腦子登時炸開了花,要做是一回事,被人赤裸裸地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特別是從他嘴裡說出來.
她激烈的掙扎撲騰,臉上紅成了驕陽:.你——.
季仕康一把捆住她的雙腕往背後折去,神色中透著不可置信:.真是這樣?.
眠風的胸口上下起伏著:.你怎麽不管黃如玉,她也是你妹妹,她也有終身大事要你操心.
.她很乖,.季仕康制住她的話:.她不像你,你長了一身反骨,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何况黃如玉是假,你才是真.
一行人從四國飯店裡出來,季長官拉開車門,請眠風上去:.今天哪裡也別去,跟我回去..
何止是這一天不准她走,第二天、第三天至十天過後,她被當成犯人般困在季公館內.
白天季仕康載她去上班,晚上,要麽跟他一起出席宴席,要麽一同回到季公館,算是把她當做隨身物件,去到哪裡就帶
到哪裡.
年關將近,街上一天比一天熱鬧,到處挂起了橫幅對聯,小孩子穿上紅衣服成群結隊的亂跑.
這天晚飯,空曠華麗的大廳裡亮著水晶吊燈,碩大的飯桌上只有兩個人.
眠風喝了一口熱鶏湯,朝主位看去,季長官夾了 一筷子鬆茸送到她的碗裡:.怎麽了?.
.這些日子都沒看到如玉,她呢?.
男人放下筷子,從鄒副官手裡接過電報翻看,言語簡練:.送回去了..
眠風合上牙關勉强一笑,哦了一聲,提到主要問題:.馬上過年了,我也該回去了,還有好些年貨需要準備..
季仕康很淡定地否决:.你那只有一個下人,有什麽年等著你?
見眠風神色不快,男人很快放出一絲笑:.去街上逛逛倒是可以,我會讓人開車送你去..
在季仕康去軍部大樓開會的某個下午,眠風要了車出門,遲遲天黑之後才回來.
司機幫忙從後車厢提出數不清的禮袋,挪騰著送到樓上.
眠風愉快地樓上樓下走了一圈,季公館靜悄悄的不見什麽人,飯廳裡擺著飯菜和兩幅碗筷,但是沒人動過筷子.
厨房的傭人從過道裡冒出來,問她需不需要把菜熱一熱.
.不用,我吃過了,大哥呢?.
傭人緊了一下肩膀:.長官也沒吃,他去後面了..
眠風嗯了一聲,莫名的生了一絲不安.她穿過主樓,沿著長廊往後面庇蔭掩映的老樓走去.
古典舊式的二層小樓,室內中西合璧式的典雅,廳內亮著燈,但是沒人.旁邊書房的門半闔著,裡頭髮著微些的動靜.
眠風輕推一下,房門咯吱一聲往裡打開,熱氣鋪面而來,寬大的黑木辦公桌上擱著烟灰缸,上面放著半根點燃的香烟.
季仕康半倚在窗邊,軍裝的扣子從上往下擰開三顆,裡頭的襯衣同樣解開了兩顆,寥寥落遢的身形中,他掌了一隻水晶
洋酒杯,緩緩地左右晃蕩
.進來,把門帶上..
室內點著暖氣片,眠風沒待多久,額頭已經冒出來些細汗.
同樣讓她不適地還有季仕康的態度,男人臉上沒有半分的笑意,嚴肅的審視,遙遠的距離讓人無法接近半步.
季仕康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舉起杯子灌下一大口,目光沉沉地朝她射去:.過來陪我喝兩杯..
一瓶威士忌去了一半,眠風的熱,已經從面皮落入肺腑,胸口處熱熱烈烈地燒,腦子還算清醒.
季長官沉寂了許久,終於發話了:.你還從來沒叫過我大哥,一聲大哥,就這麽難出口?.
眠風的胳膊肘杵在窗沿上,手指撑住太陽穴,半醉微醉中,生出了懶散的愜意,她笑了一下:.的確很難..
季仕康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的把手放到她的頭頂上,由上而下的撫摸.
.我不問你爲什麽,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務必要叫上..
眠風的下巴被他抬起來,男人把酒杯送到她的唇邊,半强迫著灌下去,她一口喝不下那麽多,酒水順著唇角蔓延著往下
滴,由下巴蜿蜒著落入纖長的脖頸.
眠風的身子越來越軟,舒適的飄飄然,軟著手臂推搡他的:.叫就叫,有什麽大不了..
有什麽大不了,眠風張嘴喊了,喊過之後渾身觸電似的簌簌發抖,無聲地深海裡,好似有什麽跳出來.
她痛苦地捂嘴悶叫一聲,那東西瞬間又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