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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牌》第44章
第44章 全都該死

  淩晨一點鐘,手術室燈滅,季仕康套著淺藍色的病服被人推了出來,很多人涌了上去,蝗蟲似的季局上季局短

  的。季仕康冰著嚴峻的臉部綫條,將人全數趕走了,就留了游隊長,游隊長又留著廖縉雲。三個人在門口處小聲地

  說了幾句,季仕康的視綫從二人的縫隙中穿出,落到眠風身上。眠風勉勵朝他笑了笑,起身過去主動把他身後的護

  士換了下來。

  醫生過來囑咐:「季先生最好還是先住院,觀察幾天,大熱天的以防傷口感染,要是有了炎症問題就大了。」

  他仔細看他臉色,又道:「別急著出院了,剛才隻打了局部麻醉,季先生不要奔波,最好馬上休息。」

  剛才在手術室,季仕康隻允許醫務人員打局部麻醉,這會兒滿頭滿身的冷汗,頭髮濕淋淋地搭在額角上。

  眠風吃了一驚,手搭在他的右肩上,用力的抓了一下。

  季仕康往後看了一眼,點頭應了。

  忙忙碌碌到淩晨三四點,眠風給季長官擦完身子,扶著他半躺下來。

  季仕康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近了,兩人的額頭抵著額頭,他道:「小微,辛苦你了。」

  眠風的手指落在他的眼角處,摩挲著上面細微的紋路:「這話應該是我來說。」

  她起身往外走,被他拉住手腕:「你去哪裡。」

  眠風回來給他拉上被子,讓他躺下去,在男人冰凉的唇角落下一吻:「回去收拾點衣服,過來陪你住院。」

  她的唇落得蜻蜓點水,剛要離開之際,季仕康伸了右手,緊扣住她的脖頸將人重新壓下,有力的舌頭帶著苦澀

  的藥味送進口腔內,用力地挑動她的舌根吸吮。

  這段時間沒有人過得安生。

  警署的拘留室裡塞著無數的黑腦袋,喊冤的哭泣地夾雜成一場沒有盡頭的序幕,遲遲拉不下帷幕。刑訊室裡更

  是哀嚎遍野,鞭子棍棒交替使用,就連出手的人,面上都急出來熱汗。

  他們急於找到真凶,就算真凶找不到,找個替死鬼也行,無論如何也要儘快給上頭一個交代才行。

  眠風走進大廳,又從大廳拐進走廊,毛玉順一連晦氣的迎過來:「咳!搞得烏烟瘴氣!」

  他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這個事跟他電譯科主任沒什麽關係,但季仕康出了問題,整個蘇北都要抖三抖,沒人

  敢掉以輕心。

  「季局現在怎麽樣了?」

  眠風勾了下唇角:「恢復得還好。」

  「那就好,那就好。」毛玉順喘了兩口,打量葉翠微:「怎麽,你是去找我麽?」

  眠風點頭道是,晚上她要去醫院陪床,只能在白天找機會出門,出門的目的自然是去找「真凶」。

  「我想去百貨大樓買點東西,所以來跟您請個假。」

  「那是,醫院不是人住的地方,還是自己買的東西好使,那你快去吧。最近要是不方便,也不用來上班了。」

  周周轉轉的一個多小時後,顧眠風立到了顧宅的院子裡。

  這處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右手邊出去是議事廳,左手邊進來時內院。

  以前常待的訓練室合著門板,中間的大門處擋著一具彪形大漢。

  劉寶善穿著一身黑短打,張開手臂攔住她:「乾爹說了不見你,師姐,你還是回去吧。」

  縱使顧城所有的乾兒子都比她年紀大,她從沒覺得「師姐」這個稱呼又多戲謔,然而此刻從劉寶善嘴裡說出

  來,她竟然聽出了扇人耳光的嘲笑。

  這不是劉寶善的原因,是她的心理作用。

  眠風挺直了背脊,僵硬地立在烈日下,這裡是她長大的地方,是顧城手把手教導她的地方。這裡的每一個角落

  都有她的影子,也有乾爹的影子。她在這裡肆無忌憚地胡鬧過,皮開肉綻地挨打過,流過無數的鹹濕的汗水,就是

  沒有流過眼泪。

  出手點上劉寶善肩窩處的麻筋,眠風還要往裡闖,却被兩個面生的那人再度擋住。

  他們冷著臉,重複著劉寶善的話,讓她走。

  眠風倒退幾步,抬頭往樓上往,書房的窗口處緊緊的合著窗簾,隔絕了她的視綫。

  眼眶漲熱中,眠風噗通一聲,對著正上方跪了下來。

  兩條手臂長長的伸直,撲在粗糲的地磚上,額頭緊貼著地面,被太陽曬得滾燙的熱氣哄進腦門。

  眠風還是覺得冷,溫溫的泪水從緊合的眼簾處滴了下來。

  都是她的錯。

  她一直不願意叫顧城乾爹,那是因爲從遇見他的那一刻開始,從他把她從廢墟裡提出來的時刻,他是那樣的年

  輕,頂多只能讓她稱呼爲一個順眼好看的大哥哥。她一度嫉妒顧城,在別人吃喝玩樂的年輕時期,他已經滿腹機智

  才能,單身匹馬地闖出一片不爲人知的天下。

  顧城不僅是她的人生標榜,更是情感和精神上的父親。

  她的肆無忌憚建立在他的寵和信上。

  如今信沒有了,寵還能有嗎。

  她的根就在這裡,難道現在要被她自己一手砍斷嗎。

  在她抬起頭欲要磕頭時候,上面擊來一顆石子,重重地擊在肩頭。

  窗簾飄了一下,很快有人跑下來站到眠風面前,讓她上樓去見乾爹。

  脚步沉重地踏在樓梯階上,眠風快要抬不起腿,恐懼占滿了整個心房。

  她不知道要如何過關,她怕自己親手毀了這一切。

  書房門從背後被帶上,屋內光綫昏暗,空氣混濁不堪滿是烟味,眠風不敢抬頭,隱隱綽綽地看見男人立在書桌

  後。

  咚的一聲,她再度跪下來,

  顧城的聲綫幽幽的,從遙遠的地方嘶啞著飄過來:「我叫你跪了嗎?」

  眠風一動不動,渾身的汗毛顫抖著竪起來,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顧城漫步著從書桌後踱過來,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坎上。

  頃刻間,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她拎了起來,重重的撞到門板上:「阿眠,我叫你跪了麽?」

  他一把甩開她,在她面前反復著來去,眠風委頓在地,又被他大力的捏起了下巴,反手大力的一耳光過來。

  兩耳轟鳴中,顧城把人拖到書房靠邊的沙發上,將她扔了上去。

  眠風跪在地板上,身子往前撲在皮沙發上,胸口窒息喉頭哽咽。

  顧城從後壓過來,氣息急促紊亂,一把扯下她的衣領,連同肩帶一同拉下。接著還要脫她的褲子,然而手指幾

  度顫抖,猛地退開,陰森命令:「你自己脫!」

  眠風聽了命令,衣服一件件的褪去,潔白柔軟的軀體很快展露在顧城面前。

  她終於肯把頭抬起來,正是顧城的目光,然而被他眼裡的狠厲和狂怒駭地發抖。

  顧城點了根烟,漫步走過來,抬了腿將皮鞋踏在她的肩頭,接著是奶子,再往下就是雙腿中間。

  皮鞋的光滑和冰凉貼到了陰戶之處,男人弓下身來,綫條流暢的臉部滿含著幽深:「他碰你了?都碰過了?」

  「乾爹,是我的錯,我做錯了。」

  眠風再沒辦法,神經處於崩潰的邊緣,她抱住顧城的腿,一路往上爬,吃力辛苦地抱住他的脖子,拿嘴唇去吻

  他的唇角和下巴,仿佛只有這樣才能喚起往日的記憶。

  他們之間向來是沒有情欲的,她這樣做更像是失去羽翼的小獸,努力地在長輩懷裡找回溫存和溫度。

  顧城綳緊著下晗,任她沒有章法的親吻,一分鐘後用力地掐住她的腰肢往書桌上壓去。

  他丟了烟頭,掐開她的嘴巴,牽出她的舌頭瘋狂地卷弄撕咬。

  一吻完畢,顧城怒地不可遏制,再度賞了她一耳光:「他們姓季的,全部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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