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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249章
第249章 乞巧(上)

  寧端回到汴京的時候已經是六月頭上, 他養傷了大半個月, 時間就進到了七月裡。

  七月初一那一天開始,他就覺得府中似乎有些繁忙了起來,錢管家好似更是採辦了許多東西回來, 各莊子也在往寧府送東西,這幅架勢叫寧端算了一番日期, 偏生就是想不出七月初一是個什麼大日子。

  席向晚倒是任由錢管家忙碌,她自己十二分的心思都撲在照顧寧端的傷勢上,生怕這逐漸炎熱的日子裡他的傷口一個不小心又惡化了。

  寧端卻知道自己向來是皮粗肉厚的,那一點傷他幾乎沒看在眼裡過,可席向晚一幅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也只好甜蜜蜜美滋滋地受了。

  宣武帝小心翼翼地帶人來探病,話裡話外都是想試探一番寧端什麼時候能上朝當差,硬是被席向晚要笑不笑地盯回去了。

  這過於空閒的日子對寧端來說也沒那麼愉快。

  席向晚明明確確說了,在御醫親口說寧端的傷勢已經無礙之前,什麼粗活重活激烈的事兒都不能幹,練武自然也是其中的一項。

  寧端偶爾摸著自己的刀都覺得有那麼點兒手生。

  他把重新擦得錚亮的佩刀放到桌上,視線鬼使神差地往書桌底下的暗盒裡看了一眼。

  甯端知道裡頭藏著席向晚的二十三幅畫像,他甚至不用閉眼睛就能將那二十三個神態各異的席向晚回憶起來。

  可在被席向晚發現了這一盒子的秘密之後, 寧端發誓絕不會再打開它——除非席向晚離開他身邊——他也一直將這諾言履行到了如今。

  儘管才一個多月,但忍耐的滋味也不是什麼好受的。

  寧端規規矩矩地把視線收了回來。

  因著發了那個誓言,他倒是希望自己再不會有將這個暗盒打開的機會了。

  有已經兩情相悅的席向晚在身旁,共居同一屋簷下,他也實在不是很看得上那些替代品。

  替代品來得再好, 又怎麼能比得上真人呢?

  「大人?」錢管家的聲音自門外傳來,「武晉侯府的二公子來了。夫人外出尚未歸來,我請席二公子先去正廳了。」

  席元清?

  寧端起身,下意識地抓起佩刀要往腰間戴,而後才發現自己腰上不是蹀躞帶,抿著嘴唇又將佩刀放下,邊往外走邊道,「何事?」

  宣武帝算是給寧端開了個長假,其他人自然也察言觀色,不長眼睛要把政務往寧府送的是一個也沒有,席元清若上門是為了公事,那必然已經是火燒眉毛。

  錢管家的表情卻很輕鬆,他道,「席二公子來給夫人送些小玩意兒的,原本我正要找木匠打一個,有夫人娘家送來的自然更好。」

  寧端還以為是什麼擺件妝奩之類的東西,等見了席元清時見到那「小玩意兒」,才發覺跟他想像中的全然不同。

  那是一座庭院似的木製品,用木頭精緻地雕出了房捨、水車、院子、草木等等的物件,甚至還分別上了色,栩栩如生,雖然才桌面大小,不過看起來就知道造價不菲。

  「這殼扳是前些日子母親讓做的,大嫂生完孩子後就在做了。」席元清指著它道,「我和老三陸陸續續做了這麼久總算交工,母親便催著我送了過來。」

  寧端垂眸盯了那玩意兒一眼,還是沒問這東西是做什麼的,「等她回來,我便轉交於她。」

  「再有,是母親托我來問,初七那日甯大人若有空的話,便和阿晚一道去武晉侯府用晚飯?」

  寧端一算日期,頷首,「好。」

  席元清乾脆地點了點頭,而後看了寧端一眼,才道,「原先甯大人交給我在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不過等您康復再說,不然我妹妹可是不依的。」

  將殼扳轉交了之後,席元清也沒多留,拍拍屁股就走了,一幅十分匆忙的樣子。

  寧端看著他走時的方向卻一不像是回武晉侯府,二不像是去都察院,不由得皺了皺眉,只當是王氏還有別的跑腿活兒也派給了席元清,將殼扳端起便拿回了院子裡。

  不多久,錢管家進來尋甯端的時候正巧見到席元清帶來的殼扳,眼睛一亮,「哪一家的木工手藝這般精巧?我也去讓他們做一個。」

  「席元清同席元坤一起親手做的。」寧端頓了頓,正要問錢管家這是什麼,席向晚後腳就從院門口進來了。

  她身後的翠羽和碧蘭手中都提了不少東西,錢管家聽見響動回頭一看便轉身迎了上去幫忙。

  席向晚手裡倒是什麼也沒拿,她如同每日要做好幾次的那樣檢查了寧端的傷勢,眉頭才微微鬆開,目光落到了屋子裡那幅席元清剛送來的殼扳上,「這是……」

  「你二哥方才送來的。」

  席向晚盯著精緻的殼扳,抿唇笑了笑,道,「你是不是不知道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寧端想了想,「擺件?」

  席向晚笑了,她上前幾步端起殼扳,稍稍摸索了兩下就從底下打開了一個榫口——這殼扳實際上有兩層,上頭的房捨花木都掀起來之後,底下還有大概兩個手指那麼高的空間,裡頭空空如也。

  寧端看得清清楚楚,仍不知道這是何用處。

  席向晚卻顯然早就見過這東西,她端著殼扳轉頭看看寧端,見他一臉無辜茫然地看著自己,噗嗤笑起來,繞過他往外走,「正好,我買了能在這裡用得上的東西。」

  甯端下意識地跟在席向晚身後,直覺地知道這東西的意義對他來說很重要,就如同幾個月前的桃枝燈一樣。

  碧蘭和翠羽見到席向晚手中殼扳也露出了驚訝之色,接著有條不紊地在剛採買來的大包小包裡尋找起需要的東西來。

  寧端:「……」敢情就他不知道這是什麼?

  錢管家也沒閒著,他就近在院子裡挖了土來,碧蘭又找出一小包粟米種子,都放在了院中的桌上。

  「夫人快來。」翠羽道,「這得您親手種。」

  席向晚應了聲。

  但起步之前,她又意味深長地看了寧端一眼。

  寧端:「……」好,這殼扳絕對有貓膩,席向晚還有意不想這麼快叫他知道。

  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席向晚身後,看她將土薄薄地鋪到木盒的底部,又將粟米種子均勻地埋在了土中,最後才將木盒給蓋了上去。

  木盒底下的那盒子頂板上有許多挖空的橫洞,看起來像是透氣的孔。

  寧端高深莫測地盯著殼扳看了會兒,下午時分終於找到機會問錢管家,「席元清送來的是什麼東西?」

  錢管家苦笑起來,「大人,夫人吩咐過了,說不讓這麼早叫您知道。我這……」

  甯府裡頭,夫人比大人還大啊。

  寧端無奈地擺擺手,屏氣凝神練了會兒字,越寫越心浮氣躁,乾脆將字帖往旁邊一推,畫起了小像來。

  席向晚來喊他吃飯時,就看見寧端全神貫注地立在桌前提筆遊走,嘴角還帶著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不由得起了好奇心,躡手躡腳地進了書房,屏著氣提著裙擺往寧端身後繞,想要看看什麼東西叫他這麼開心。

  悄悄地走了幾十步之後,她踮起腳尖歪過頭,從寧端身側看到了畫紙的一小半,那上面卻只是山水風光而已。

  席向晚皺皺鼻子,又往前小心翼翼走了幾步,眼看著一伸手都要能碰到寧端的背脊了,原本低著頭描畫的男人突然回過頭來,在席向晚的一聲驚呼中輕輕鬆鬆將她拉到了懷裡。

  席向晚也沒想過自己這個一點功夫底子也沒有的人能瞞得過寧端的耳朵,小小一番驚嚇後便吐吐舌頭惡人先告狀,「看什麼這麼高興?」

  「你。」寧端淡淡說著,一手扣住席向晚腰肢,另一手舉起筆往她額頭戳去。

  瞥見那雪白的筆尖上沾的是鵝黃色的顏料,席向晚也不閃不躲,任由寧端在自己額上輕輕畫了幾筆,笑吟吟道,「首輔大人還知道怎麼繪花鈿?」

  寧端嗯了一聲,仔細端詳半晌才點點頭,露出滿意之色,又低頭輕吻她的額角,「夫人美極。」

  席向晚失笑,也就不去找鏡子找找寧端在自己眉間畫什麼了。

  她想,一個知道女兒家花鈿怎麼畫的人,怎麼會不知道種生是幹什麼用的?

  寧端是真不知道,花鈿滿街都有愛美的姑娘家描著,但他還能去誰家裡看婦人家種生不成。

  而席向晚一聲令下,府中下人還真沒一個將這殼扳是做什麼用的告訴寧端;寧端總不能為了這點小事跑去外面問人,只好等著什麼時候不算「這麼早」了,就什麼時候能知道答案。

  再者,寧端一直苦等的另一件事情比殼扳更難熬——御醫每隔三日來一次,每次都在寧端冷漠的眼神中義正言辭宣告「首輔大人還需靜養」,而後寧端就又要被席向晚盯著安安分分三四日,直到下一次循環往復。

  倒不是說席向晚日日圍著他轉不好,只是……她日日夜夜離他這樣近,毫無防範,他一身力氣又因為不得練武而沒地方去,火氣是一日比一日大,好在看在受傷的份上,席向晚沒再給他灌藥膳,否則寧端估摸著自己真能流鼻血。

  可就若真要對席向晚出手——敦倫之禮難道不比練武來得耗費力氣?練武都不讓了,夫妻之禮當然也行不了。

  ……這當然不是說寧端不想行,他想得喉嚨快冒煙了,還不得不保持一臉平靜,不敢叫席向晚看出一絲異樣來。

  好死不死的,七月初七這日原本御醫該來看診的,天剛亮的時分,太醫院卻跑來個藥童敲了寧府的門,說是那御醫跌了一跤,要在家休養幾日,約莫十五的時候才能來寧府。

  原本翹首期盼今日能解禁的寧端:「……」

  席向晚在旁目睹寧端帶著希冀的眼眸暗下去兩分,心中笑得不行。

  她也知道寧端的愈合速度比別人快上不少,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如今行動都無礙,只是想著他好容易有歇息的機會便拖得長一些,可看見寧端這幅失落沮喪的模樣,她又有些好笑。

  寧端還在心中算著十五還有多遠,就聽見席向晚輕巧地走到他身旁,朝他伸出了手來。

  寧端下意識一抬眼,見席向晚正將手伸向他的眼睛,下意識合了眼,就察覺到她手上沾著水,清涼涼地從眼皮上一抹而過。

  「聽人講,今日的晨間露水明目的。」席向晚將閒來無事採的一小碟露水放到桌上,沾濕手指將寧端兩遍眼睛都抹過以後,才道,「想必傷一定也好得快些。」

  寧端睜開眼睛,睫毛還有些濕漉漉的,垂眸在席向晚尚未收回去的手掌心裡親了親,嘴唇滾燙,「托夫人吉言。」

  「夫人,夫人!」碧蘭從外頭跑進來,手中捧著席元清先前送來的殼扳,一臉喜色,「發芽了!」

  席向晚一揚眉便將手抽走了,她走向碧蘭,往小丫頭手裡的殼扳看了眼,笑了,「還真是。」

  「這都五六日了,我還當是買的粟米種子不好呢。」碧蘭鬆了一大口氣,「好在還是趕上了今日,恭喜夫人!」

  席向晚挑了挑眉梢,笑道,「別急著恭喜我,八字還沒一撇呢。」

  碧蘭下意識往席向晚身後的寧端看了一眼,而後跟個小大人一樣歎氣,「甯大人這傷什麼時候能好?」

  「該好的時候便好了。」席向晚點點小丫頭的額頭,「好了,將殼扳放在院中吧。」

  寧端老遠聽見自己的名字,心中更加確定這玩意兒和他有關係,可席向晚鐵了心不讓他知道,寧端也一絲辦法都沒有。

  誰叫這是他心心念念招式盡出才好不容易娶回府中的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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