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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120章
第120章

  永惠帝駕崩了。

  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席向晚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明明記得, 六皇子逼宮之後, 永惠帝首先是怒急攻心病倒,出人意料地將監國的職責交給了四皇子, 而不是大皇子。

  四皇子監國之後相當一段時間都做得像模像樣的, 才讓眾臣漸漸對他放心下來。

  在這期間, 永惠帝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 反而是急轉直下, 可硬是撐到四皇子能獨當一面之後才咽了氣, 幾乎就像是為了替他拖延時間才撐這麼久的。

  辦完了永惠帝的殯葬之後,四皇子順理成章地以監國之身奉永惠帝留下的詔書登上帝位,稱宣武帝。

  可這次……永惠帝駕崩得太快了, 四皇子根本沒有時間站穩腳跟!

  最後一聲鐘響消散在空氣中後的好幾個呼吸時間裡, 在場的幾人都沒有說話, 好似都恍然地思考著別的什麼事情。

  最後席向晚及時回過了神來, 她輕輕出了一口氣,對寧端道, 「宮中還有得忙,你趕緊回去吧, 不用擔心, 我自己——」

  四皇子緊跟著打斷了席向晚的話, 「我現在就進宮去, 宮門是封鎖的, 閒雜人等都進不來。甯端, 你將席大姑娘平安送到王家,然後再帶人過來,那之前一切有我。」

  甯端低低應了聲,伸手直接將還騎在馬上的席向晚攔腰抱了下來送上馬車。

  席向晚抓著他的手,有些焦急,「群龍無首,又還有兩位皇子在汴京城中,如果他們也……」

  「先帝最後的遺詔已經擬好了。」寧端彎腰將她送進車廂按好了,神情鎮靜,「詔書就在我懷中,一會兒沒人敢攔我。深更半夜,你一人回去我不放心。」

  他說著退出去翻身上馬,沉聲喝令駕著馬車的下屬,「走。」

  馬車奔馳起來,席向晚只能拉開帷裳最後回頭再看了一眼夜色中積了白雪、看不出早已血流成河的王宮,長出了一口氣。

  汴京城中現在一共有四位皇子,除去四皇子和六皇子以外,一位是年齡最長的大皇子,另一位則是和四皇子前後腳出生的三皇子。

  剩下的老二和老五都因為職務去了外地,等他們得到消息再趕回汴京城的時候,一切早就已經塵埃落定,可以說這一刻已經被排除出了皇位爭奪的候選人隊列。

  大皇子和三皇子想要連夜做點什麼,卻並不難。

  席向晚遠遠地看到四皇子的手下們紛紛散開往汴京城不同方向跑去,而四皇子則是自己重回了皇宮之中,接著,宮門緩緩在他身後合上了。

  皇宮此時必須嚴密封鎖住,不然,誰也不知道會出什麼變動。

  那些四皇子的手下們,應當是去請值得信任的朝中重臣了。

  見到四皇子的頭腦清晰,想得也算妥當,席向晚這才將視線收回放在了跟在馬車旁的寧端身上。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寧端微微垂眼,複又安撫道,「不會有事的。」

  「聖上……先帝的遺詔,是適才擬的嗎?」席向晚忍不住問道,「在場的人都有誰?」

  「先帝,我,蘇公公。」

  「有蘇公公作證,應當大多數人不會再懷疑遺詔的真假……」席向晚不自覺地咬著嘴唇,有些擔心四皇子和甯端能不能在這次的衝擊中站穩腳跟,「大皇子肯定是最急著進宮的。」

  大皇子的年齡最大,曾經也被永惠帝帶在身邊好好教導過一陣子,自然將皇位視作囊中之物,此時不會願意放棄。

  永惠帝突然猝死宮中,深更半夜,身邊也不知道有無重臣,誰知道究竟是出了什麼麼蛾子!

  如果沒留下遺詔的話,究竟是誰繼位,那就要看誰的手腕更硬了。

  甯端道,「大皇子不足為患。」

  席向晚怔了怔,「早有了對付他的方法麼?」

  「有。」寧端頷首。

  席向晚放下心來,並不懷疑寧端的話,「那就只剩下三皇子了。」

  她腦中飛快轉動著三皇子的名字和投靠他那頭的力量,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飛快,馬車已經在王家門前停了下來。

  寧端下馬敲響了門,門房戰戰兢兢地問了是誰才打開門。

  席向晚先下了馬車,立在門口搓了搓自己的手。

  寧端順勢將她的手焐在了手掌心裡,「我一會兒就回宮中,明日派人給你送消息來,不用……」他原想說不用擔心我,想了想,話到嘴邊轉了個彎,「別讓我擔心。」

  席向晚本來還有些面紅耳赤,聽見這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曉得,不會讓自己生病的。」

  今夜確實是冷,大雪下得好像要將一切鮮血和罪惡都埋葬其下似的。席向晚頭上戴著耳暖,倒沒沾到多少雪,寧端頭髮上卻已經落了薄薄的一層積雪。

  席向晚抬頭正巧看見寧端眉梢上似乎落了一片雪花,被迷了心神似的抽出手,抬高了後想將那碎雪拂去,卻聽見王家和席府兩家人已經匆匆迎了出來,竟是等到了這大半夜都沒有入睡。

  席向晚只得將另一隻手也收回來,走了上去。

  王氏見到席向晚是又哭又笑,拉著她上下看了好一會兒才確定沒受到傷,抹著眼淚向寧端道謝,「多謝副都禦使。」

  「侯夫人多禮。」寧端回了一禮,見王氏心疼地帶著席向晚就要往裡走,視線一時不察,不自覺地就跟了一路。

  王老爺子重重地咳嗽一聲,又扔給席存林一個眼神。

  席存林一愣,才上前對寧端寒暄,「副都禦使,方才聽見宮中傳來九聲鐘響……」

  寧端這才收回視線,神情極淡,「六皇子率人逼宮未遂,皇貴妃高氏從旁唆使協助,二人及叛軍已被收監;陛下氣急攻心,太醫院回天乏術。」

  這會兒留在門口的都是男眷,多多少少知道皇帝昨天還和臣子們說說笑笑的今日就死了的嚴重性,紛紛愣了一下。

  王老爺子迅速問道,「先帝屬意的是哪一位皇嗣?」

  甯端看向他,「陛下駕崩前令我擬了詔書,四皇子為儲君。」

  王老爺子長出一口氣,「可太突然了。」

  「事出突然。」寧端點頭,他低頭朝王老爺子一禮,「因而,此來也是為了請王公隨我一道入宮。」

  王家上一次出事之後,借由席向晚一句不經意似的提醒,王老爺子意識到了自家還是太出風頭了一些,才會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在王長鳴和王長期分別出獄以後,他們都按照王老爺子的吩咐,陸續將手中的兵權移交,雖然威望猶在,但多多少少被架空,自然在皇家眼中的威脅性小了一些,也算是低調行事做人。

  王老爺子更是連原先掛著的虛銜都尋理由向永惠帝辭了,在家中安心養老,不問朝政。

  可即便如此,王老爺子也仍然是大慶史書上響噹噹的人物,光是名字拿出來都有一群人願意追隨的。

  寧端來請他入宮,也算是為了鎮場子。

  王老爺子摸了摸鬍子,沉吟下來。他看看地面,又抬眼看看寧端,最後微微向後仰了身子,看向家門裡頭。

  席向晚還沒走遠,就站在廊底下眼巴巴地看著他呢。

  王老爺子在心裡長歎了口氣,「行,我換身衣服,這就隨你一道去宮裡看看——你,嗯,你也進來坐著稍候一會兒。」

  國喪時,能不能辦婚事來著?

  寧端低頭,「是。」

  見到王老爺子轉頭領著眾人回府,席向晚踮起腳尖等了會兒,便等到寧端跟著一道進門,這才放鬆地笑了。

  遺詔縱然是真的,但這節骨眼上一定會有人咬死了說是假的,這時候誰背後支持的人多人少就成了博弈的重點。有外祖父出馬,四皇子那頭也能多些籌碼。

  「這下滿意了?」王氏在席向晚身旁不由分說地將她扯著手臂拉走,「外頭雪這麼大,趕緊回去沐浴更衣,這個年過得已經夠磕磕巴巴的,可別再讓我的心肝寶貝兒生病了。」

  席向晚輕輕嗯了一聲,跟在王氏的身後走了。

  她雖然今日幾度在風雪裡走,但好在穿得夠厚實,又沒受到什麼驚嚇,兼之更是平安度過了一場大事件,泡在浴桶裡時懶洋洋地居然險些睡著,還是被翠羽給叫醒的。

  「姑娘,去床上歇著吧。」翠羽邊給席向晚擦著頭髮邊道,「等明日若是宮中傳來了消息,我定會將姑娘喊醒的。您忙了這大半夜的,眼見著天都要亮了。」

  席向晚的眼皮子重得可以,都快黏在一起,可她還是迷迷糊糊中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你替我看看,三叔父一家在做什麼,若是有異動,立刻告訴他。」

  翠羽偷偷笑了起來,「知道了,姑娘,若有異動,立刻告訴大人。」

  席向晚又唔了一聲,這才慢吞吞地去床上裹著被子躺下了。

  她躺下的時候,天際已經浮現出了些微的魚肚白色。

  席向晚是終於可以歇息了,有的人卻是從睡夢中被早早地驚醒了。

  比如汴京城中的另外兩名皇子,又比如說許多被宮中內侍直接敲門傳入宮中的王公重臣,再比如說,西承的使臣團。

  這一群來自西承的使臣當時也是隨著眾官一道出宮的,甚至還是最早出來的那一批,隨後便在官驛中歇下,又被九聲鐘響從睡夢中喚醒。

  為首的西承使臣皺眉沉思半晌,翻身下床,匆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卻在驛站門口站住了腳步。

  官驛官驛,自然有官兵把守,可也不過是守衛安全罷了,從來也沒有過裡三層外三層好似要水泄不通的架勢。

  嵩陽長公主正立在雪中,她身後一名內侍替她打著傘遮去了落雪。

  見到西承使臣匆匆出門,嵩陽回頭微微一笑,甚是親和,「使臣這麼匆匆忙忙的,趕著去什麼地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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