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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124章
第 124 章

  席向晚仍然好好地坐在那兒,連眼睛都還是往日裡那樣亮晶晶的含笑望著他, 目不轉睛。除了沉默些, 似乎也沒什麼不同。

  正要飲酒的王氏忍不住笑了,「甯大人, 阿晚每年除夜都是這樣, 一杯酒入喉就暈乎了, 隻傻笑個不停, 從不記得這之後發生了什麼。」

  寧端:「……」他又看了一眼席向晚, 突地有些擔心起來她能不能好好坐穩, 按著桌子要起身,又覺得席府眾人的注視有些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

  最後還是席老夫人開口道, 「碧蘭, 翠羽, 扶你們家姑娘起來回院子, 勞煩甯大人送上一程。」

  兩個大丫頭應了聲,將異常乖巧的席向晚從桌邊扶了起來。

  席向晚果然沒說什麼, 被她們倆引著往門外走。

  甯端起身向桌上幾人致歉,三兩步就追了上去, 跟在席向晚身後不近不遠、一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 好似生怕她不一小心就摔倒似的。

  到了門邊的席向晚回頭看他一眼, 突然脆生生道, 「你怎麼來了?」

  寧端只當這是醉話, 他邊垂眼思量席向晚會不會踩到她自己的裙角, 邊道,「陪你和家人用年飯。」

  席向晚哦了一聲,反應半晌,才接著道,「那你一切都好嗎?」

  「好。」

  「那就好。」席向晚舒了口氣,她慢慢道,「你不知道,我日日夜夜都擔心你會不會出了意外。」

  「不會出意外。」

  「可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害你……」席向晚擔憂得蹙起了眉,她站住腳跟,轉頭朝寧端伸出手。

  寧端頓了頓,毫不猶疑地將自己的手交給她。

  接著,席向晚像是個慈祥的長輩似的,雙手握住他的手掌,在手背上安撫地輕拍兩下。她說道,「但沒關係,我一定會竭盡我所能救你的。」

  寧端動了動手指,將洶湧情感從喉嚨口按下去,那井噴似的情感幾乎像是岩漿般將他灼傷,越是壓抑在身體中無法宣洩,越是狂躁得令人恐懼。

  「我知道。」他低低道。

  席向晚還沒說完,她頗有些絮絮叨叨地握著寧端的手道,「我最開始原想著,盡力幫你,若是幫不上便也罷了;可現在不一樣了,你對我這麼好,我也……」

  她話說到一半,一陣凜冽的臘月寒風吹過來,席向晚頓時跟落葉似的一抖,打了個好大的噴嚏。

  寧端立刻抽出手,二話不說將自己的大氅脫下來披到席向晚肩膀上,長出一截落在地上也沒令他多眨一下眼睛,「先送她回院子。」

  席向晚身子骨不好,畏寒,這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甯端其實早想過將自己衣服給她的這一幕,只是先前兩人並無關係,未出閣未定親的姑娘家身上披著別的男人的衣服終歸不好,因此只是放在心底,想想罷了。

  現在雖然是假定親,可全天下知道的也不過三個人,寧端放縱了自己的私心。

  翠羽重新扶住席向晚,小心收斂她的裙擺避免踩到,嘴裡還笑嘻嘻道,「大人,再三月餘,姑娘就服完喪了。」

  按照永惠帝先前的意思,等席向晚出了喪期,就准寧端下聘禮準備婚禮了。

  寧端低低地嗯了一聲,沒多說什麼。

  和翠羽的偷笑不同,他想的卻是,這夢至多也只能再做三個多月了。

  好在就如今來看,寧端覺得他屆時大約還能下得了決心抽身而退。

  即便沒有了定親這一層名頭,左右他也沒打算和其他任何人成親,自然能護得了席向晚一輩子。他在一日,就不會令她受委屈,這承諾並不是隨意胡謅亂編的。

  將席向晚送到雲輝院後,寧端沒有跟進內屋,他佇在院中等了一會兒,翠羽出來回報說席向晚已經安穩睡下,他才轉身走了。

  席存林飲完屠蘇酒後就去了垂花門,在廊下站了一小會,就等到了去而複返的寧端。

  許是年飯和酒席的功效,寧端看起來比往日裡更柔和一些,又或者是那身黑色的衣服將他融合在了夜色裡,看起來平和三分。

  席存林朝他一禮,面色有些嚴肅,「副都禦使還要回宮中?」

  「是。」寧端披上大氅,他回了禮才道,「明日雖是新歲,侯爺卻不必去宮中賀歲了——抑或,遲一些再出門。」

  席存林心中一凜,聽出了寧端話中隱藏的深意。

  每年元月初一,新年的第一天,文武百官還是要早起一趟,去宮中排隊給皇帝賀歲的,算是個規矩。

  可現在永惠帝駕崩,新帝尚未登基,一時之間有些混亂,但若是給唯一的儲君拜年賀歲,其實也不是說不過去。

  包括席存林在內的許多官員,其實都是打算好了明早和往年一樣起了去宮中尋四皇子賀歲的,可寧端這句話令他改變了主意。

  「宮中難道……」席存林的話說了一半就被他自己吞了回去。

  席存林很知道自己的分量,他沒有做中流砥柱那等重臣的本事,因此對自己眼下的境遇也算滿意——若是永惠帝當初給他個更大的官兒,他恐怕還根本做不好。

  可他知道寧端不同,寧端十九歲的年紀,已經是儲君的四位輔臣之一,更是其中唯一一名四皇子的心腹。

  只要四皇子能順利登基,寧端的官職必定會連跳三級。

  寧端才是能站在權力中心的人,武晉侯席存林卻不是。

  因此席存林頓了頓,便低頭對寧端拱手道,「多謝副都禦使。」

  「侯爺放心。」寧端說完這句,便從垂花門出去離開了席府,黑色的鶴氅在他背後翻飛得好似活了過來一般。

  席存林立在方才席向晚親手點亮的長明燈下站了好一會兒,才拂去肩頭雪花往回走去。

  格外靜謐的這一年除夜,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去了。

  可朝堂之中的暗潮湧動,卻和平淡二字背道相馳。

  新歲的第一日,就有官員天不亮跪在了金鑾殿前,大呼國不可一日無君,懇請四皇子速速登基,將原想進宮賀歲的眾官們都唬了一跳。

  四皇子披了外衣出來,穿的似乎還是昨日上朝的那件衣服。

  他好歹勸了半天,才將這幾名硬骨頭的史官給勸了起來,帶去御書房說話了。

  其餘官員趕了個不巧,被蘇公公送回了家。

  席存林去得晚,正好在宮門外和同僚們碰了個頭,一頭霧水地回府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對四皇子這一手氣得咬牙不說,有心人自然明白這是幾位皇子的博弈已經浮到了明面上來了。

  四皇子占了儲君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不做些文章,想辦法立刻登基,豈不是留空子給別的人鑽?

  樊子期聽了探子傳來的消息也忍不住笑了,「四皇子確實比其他人難對付些,可惜,我本來想與他交好的,卻碰了一鼻子灰。」

  四皇子不好控制,樊子期和他見過面之後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如果非要選,樊子期認為大皇子和六皇子是最適合拿來利用的。在逼宮一事上,他也是在大皇子和六皇子之間反復做過了權衡,最後才選擇了六皇子來當試探永惠帝的棋子。

  不曾想效果比他預想的還要好,六皇子竟硬生生將永惠帝給氣死了,現在群龍混雜,不將這一池子水攪得更混,樊子期怎麼渾水摸魚?

  「席向晚還有多久出喪期?」他想著問道。

  「尚有三月餘。」

  「三個月……」樊子期沉思片刻,道,「給四皇子和甯端找些事做吧。」

  三個月的時間裡,就算不能阻撓四皇子登基,至少也要讓他這一路走得更艱辛困難些,最好登基了也腳跟不穩,這樣寧端才會沒空管他宅子裡的事情。

  「公子說的是……?」

  「有顆棋子,差不多可以扔了。」樊子期輕輕笑了笑,他說道,「永惠帝先前下令追查官員們的後宅中是否有東蜀奸細一事,不是還沒水落石出嗎?留些線索給他們吧。」

  「屬下明白。」

  *

  樊家和皇家都忙得很,席向晚自然也沒有閒著。

  她喝了屠蘇酒之後,雲裡霧裡地在除夕夜裡做了個跟前世相關的夢,在夢中回憶起了一些原本因為過於久遠而有些忘卻的事情。

  夢中的她見到了一個女人,這個女人如果用得好,對於樊家來說將會是致命的武器和毒-藥。

  只是這個女人死得太早,如果不是夢裡出現,席向晚根本想不起來。

  最重要的是,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的話,這個女人如今正好就在汴京城裡!

  「姑娘要尋人?」翠羽詫異道,「可您連對方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只見過她長什麼模樣?這……恐怕找起來有些難。」

  「她是奴籍,被人買去就會改名,我自然不記得她的名字。」席向晚專心致志地在紙上描著那人的小像,邊慢慢說道,「可她的長相特殊,見過的人很少能忘記的,用畫像應當可以找到。」

  正在給席向晚磨墨的翠羽好奇地探過身子看了一眼,歎道,「這人真好看,真的是奴籍嗎?」

  席向晚嗯了一聲,落下最後一筆,端詳著話中容色清麗的女子,輕輕歎了口氣,換了一支筆,又蘸了稍許墨後往她的臉上塗了一下。

  在桌子另一端的碧蘭輕呼一聲,但已經是來不及了,破覺可惜,「姑娘,您怎麼將這麼好看的人像毀了呀!」

  「不是我毀了她。」席向晚將筆尖挪開,望向畫中女子被模糊了半張臉的容顏,遺憾惋惜地出了一口氣,「而是她這張臉,在發賣時就已經被燙傷毀去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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