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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164章
第 164 章

  席向晚一說完, 果然察覺到環在她腰上的手緊了一緊。

  但寧端還是什麼也沒說,他只是微微偏頭,動作極輕地將下顎貼在了席向晚的額角,像是安撫,像是道別。

  「就算樊子期不提親,汴京城裡總有人願意娶我。」席向晚想了想,半是賭氣半是故意地道,「平崇王府總可以吧。」

  寧端在她頭頂輕輕歎了口氣,「你以後會碰上……」

  「你閉嘴。」席向晚恨恨道,「只要你前腳退親, 我後腳就能貼招親啟事, 比武招親說不定還能引來更多人。」

  寧端又不說話了。

  他第一次見席向晚這麼胡攪蠻纏,卻拿她一點辦法沒有, 只想順著她一點,再順著她一點, 好讓她的眼淚停下來,臉上重新掛起笑來。

  可如果這樣做的代價是讓席向晚以同情為由犧牲自己一生的幸福來幫助他,寧端是決不能點頭同意的。

  他遲疑了一會兒,開口道,「你不必……」

  才說了三個字,就聽見懷中的席向晚深吸了口氣。

  甯端還當席向晚身體不舒服了, 立刻噤聲低頭扶住她的肩膀, 正要問話, 卻見席向晚哇地一聲哭得更厲害了, 抽抽搭搭的,鼻子都是紅的,看著似乎都喘不上氣來了。

  寧端:「……」他幾乎手忙腳亂起來,連連輕拍著席向晚的背脊,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脊樑往下撫去,「我錯了,你別哭……」

  席向晚憋足了勁,上一次這麼暢快淋漓地哭還是剛剛回到這輩子時,在母親王氏懷裡哭的,比這哭得還慘些,將上輩子的委屈全發洩了出來。

  她雖善於掌控自己的情緒,但這卻並不代表那些情緒在被壓抑時就能煙消雲散了,而是藏在她心底等待一個爆發的契機而已。

  這次半是脅迫寧端,半是發洩情緒,身旁又沒有其他人,席向晚埋在寧端懷裡哭了個爽快,任他小心翼翼地怎麼哄就是不停下來,硬是哭了小半刻鐘才減緩,可憐巴巴地從喉嚨裡打了個抽,又問,「你娶不娶我?」

  甯端謹慎地張了張嘴,低頭去看席向晚的臉,見她仍舊眼淚汪汪,好似一言不合就能接著哭下去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席向晚見他不答話,眼睛一垂就要醞釀第三次眼淚。

  「……」寧端無計可施,繳械投降地將席向晚的臉輕輕按到胸口,歎著氣承諾,「我娶。」

  席向晚悶悶道,「還不理我嗎?」

  「只要你不哭,什麼都行。」寧端不由得唾棄起自己的不堅定。

  「還因為我不會武功,轉身就上牆走嗎?」

  「……不敢了。」

  席向晚從鼻子裡輕輕地哼了一聲,總算將眼淚收了回去。她拽著寧端濕了大半的衣襟,毫無悔過之心,「我不是為你好,下次也不許你為我好就擅自下決定。」

  寧端沉默著收緊手臂,微微低下了臉去。他的鼻尖就抵在席向晚的頭頂,再低上一分就能將嘴唇印在她的發上。

  但他沒有再進半寸,隻極其小心地、輕輕地將那口氣吐了出來,不想驚動此刻的一寸光景。

  這是她要求的。他想。

  這是她要求的,以後的事情……便以後再說。

  席向晚被寧端送回府時,眼睛鼻子都是紅通通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

  寧端親自將她帶下馬車,見到她一幅剛剛哭過的模樣,輕歎了口氣,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好似自己占了什麼良心不安的便宜似的。

  他伸手碰了碰席向晚的臉頰,察覺沒有先前大哭時那般滾燙,才叮囑道,「回去喝些水,東蜀和西承的事情,我會著人處理。」

  「那我要是想知道呢?」席向晚這會兒又沒有方才生氣傷心的模樣了,她拉著寧端的衣袖笑道,「你不會再不回我信了?」

  「不會。」寧端承諾。

  「那好。」席向晚這才滿意地收手,指尖不經意地在寧端的手掌心裡勾了一下,「首輔大人請回吧,陛下還等著您操勞國事呢。」

  寧端:「……」他不由得握緊手指將掌心包裹起來,像是要阻撓那一絲癢意四處遊走似的。「好。」

  他臨走時,席向晚又像是怕他記不住似的提醒道,「我三月初六就出喪期了。」

  甯端正要上馬,聞言緊緊韁繩,回頭道,「三月初六,我來下聘。」

  他說完,身姿矯健地上了馬,一夾馬腹疾馳而去,看著颯爽,可又有些像是落荒而逃。

  席向晚立在門口看他遠去,碰碰自己哭得過了頭的眼皮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昨晚到今早的鬱結之氣一散而空。

  翠羽一直蹲在馬車裡頭不去打擾這二人,還把碧蘭給按住了,等寧端走了才從裡頭下來,佩服又驚懼,「姑娘,你可真厲害。」

  「怎麼說?」席向晚帶著她們倆回頭往裡走,看起來心情頗好,「碧蘭,一會兒給我打些涼水敷敷眼睛,都哭腫了。」

  「是,姑娘。」

  「姑娘是不知道,大人他最不耐煩別人哭哭啼啼了……」翠羽心有餘悸,「還不光是女人,男人哭起來他也厭煩,我也從來沒見過大人哭。」

  席向晚聞言挑了挑眉,「大約是我長得好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吧。」

  翠羽一哂,「姑娘這麼好看,哭起來自然是人人都喜歡的,可大人見著更心痛些。」

  翠羽那會兒在首飾行裡,剛剛幫著王猛將東蜀人給押走了,一回頭就見到那邊甯端把席向晚給抱在懷裡皺著眉細細哄著的模樣,險些沒驚掉了下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悄悄出去將門給帶上了。

  畢竟汴京城裡頭,誰都知道,寧端是不吃美人金錢權勢誘惑的。

  那些個別人另有用心送到他府上的、路上裝著各種意外往他懷裡倒的,從沒有一個得到過寧端的好臉色。

  偏偏席向晚就是不一樣,哭起來就能被寧端抱著好言好語低聲下氣地哄。

  翠羽恍惚間還聽見自家英明神武的大人老老實實地說「我錯了」,只當做自己是耳朵聾了聽錯了。

  這天下誰都能犯錯,但他們家大人哪怕在先帝面前、嵩陽長公主面前都沒這麼老實聽話過!

  *

  雖然汴京城裡仍然聽風就是雨地私底下傳著新上任年輕首輔的流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對寧端的地位根本沒有產生絲毫影響。

  新帝將他一手提拔成了新的首輔,又下旨特許他和席府的婚事在三月底欽天監挑的日子就舉辦,兩家人都忙得紅紅火火,一看就知道這婚事沒黃。

  雖然朝堂上三番五次有人跳出來想拿這話說事,可君臣一條心時,小人說什麼也沒用。

  不幾日的功夫,天壇那頭傳出醜聞來,太廟裡某位高僧和先帝後妃偷情,捉姦在床,兩人都就地斬立決了。

  好巧不巧的是,高僧正是對新帝出言戒備的那位,而先帝的後妃,又正是稱自己懷孕逃脫了牢獄之災的先皇貴妃高氏。

  原本或許要掉不少腦袋的事情,就這麼被輕飄飄地帶過了。

  席向晚乍聽到這事情時還有些驚訝。高氏最多是溺愛自己兒子女兒了些,並不是個蠢人,在最後關頭也知道利用假孕逃去天壇,若是時機巧合,說不定潛伏十數年養精蓄銳,還能再出來鬧一番風風雨雨。

  可她卻選擇和太廟裡一個和尚偷情,偏偏正巧是那個說了寧端壞話的和尚?

  不論是什麼人的手筆,這血腥氣多少要落到甯端的名聲裡去,令人更對他談虎色變了。

  席向晚搖了搖頭,正待翻著手中的冊子將自己的首飾再點一遍打理清楚,就見翠羽從外頭進來,表情有些沉重,「姑娘,會試出事兒了。」

  席向晚算了算時間,正好今日是春闈放榜的日子,難怪外頭一直敲鑼打鼓的熱鬧著,想來也是討個喜氣,「怎麼?」

  「說是有考官舞弊,逼得有個落魄考生一頭撞死在貢院門口自證清白了。」翠羽顯然打聽過一遭,說起來有條有理,「眼看著就是殿試,陛下勃然大怒,已著人去查了。」

  「喊寧端去了?」席向晚挑挑眉,不以為意道,「若不是,那自然有別人去管的。」

  徇私舞弊,直到十幾年後都仍然是個問題,宣武帝在後世花了極大的功夫清理,也不知道這一次早了十幾年去治理,會不會比之後來得容易一些。

  寧端手上忙的事情多得很,這是吏部的事情,自有吏部的人去查,席向晚並不打算花費太多精力在其上。

  翠羽有些焦急,「確實沒讓大人去跟著,也沒派都察院的人,可陛下親口指了席元清去查的!」

  席向晚一怔,「二哥?他得閒了?」

  席元清剛剛幫著將藏匿在汴京城裡將近四十名的東蜀人一一揪出來轉交給都察院,只等著五皇子帶著朱家人回京、再借由從這些東蜀人和朱家牙商的口供一起,有樊承洲裡應外合,正好打樊子期一個出其不意,怎麼突然會將席元清從這案子裡調走?

  「這倒是不清楚。」翠羽誠實得搖了搖頭,「只是我想,陛下應當有陛下的考量。」

  席向晚抿了嘴唇,有些不快,「他自然是有的。」

  宣武帝剛上任,原本打算第一年就加一場恩科的,誰知道春闈就出了事情,這借著恩科的機會往朝中提拔新人便不好安排了。

  再者,新官上任還要三把火,新帝登基更是要用強硬的手段震懾眾人,免得不多久就成為聽臣子話的傀儡皇帝。

  這會兒哪怕缺了一點政績,都是要被詬病的,雄心壯志的宣武帝當然不能讓這事發生。

  席向晚這下沒了心情點自己的首飾嫁妝,將冊子合上隨手往裡面放了根簪子當簽,起身道,「二哥在府裡嗎?」

  「二少爺不在,三少爺今兒休沐來著。」一早就沒出過府的碧蘭道。

  席向晚正待要往外走,突地瞥見翠羽的臉色不太對勁,又站住了腳,「還有什麼事沒說的?」

  翠羽小聲道,「姑娘,您三哥要從旁協助您二哥的。」

  席向晚愣了愣,又不急著出去,而是原地站了會兒,琢磨宣武帝這一手的含義究竟是什麼。

  自家兄長們的能力,席向晚是清楚的。這案子只要沒人從中作梗,席元清和席元坤定然能查得水落石出,只看究竟能從背後挖出些什麼來了。

  如果宣武帝不是要和當年永惠帝對王家一樣落井下石,那這看起來簡直有些像是……

  「……扶植?」她喃喃自語著,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暫時是不必擔憂宣武帝和寧端之間有什麼齟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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