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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163章
第 163 章

  寧端本是不打算來的, 如只是小衝突,先去一步的王猛自然能處理妥當,不會令席向晚受傷。

  可偏偏這件事又和東蜀西承都有關係, 一個差錯就能讓被夾在其中的席向晚碰上意外。

  甯端比王猛遲出發,居然還半路趕上了王猛, 更是在王猛前頭衝進了首飾行裡。

  進到後院時, 映入寧端眼簾的就是翠羽以一敵三的英姿和正坐在一旁不急不忙端著茶杯看向他的席向晚。

  甯端不由得手指一麻, 想到昨夜裡席向晚還嬌嬌拽著他蹀躞帶問他能不能不要再提取消定親的事情,這會兒望著他眉眼彎彎時居然跟看著個陌生人沒有太大區別。

  他不願多想這是為什麼, 四下一掃,確認再沒有其他威脅, 朝翠羽點點頭正要退出去時, 王猛碰巧不巧地從後頭帶人進來了,「大人!」

  首飾行的過道本就窄小,寧端被堵在了後院的入口處。

  「看來和我多說句話也惹你嫌?」席向晚的聲音從後頭傳了過來。

  寧端抿直嘴唇轉過頭去, 「不是。」

  王猛一頭霧水地往裡頭眺望,見翠羽連連給他使眼色,咽了口口水, 假裝一個腿腳不好使就往前趔趄著把寧端給撞了出去。

  這一撞若是放在平日裡還真不好使, 可偏偏這會兒寧端心虛中帶著走神, 竟被王猛撞了個正著, 身不由己地往前走了幾步, 離席向晚更近了。

  翠羽見王猛帶人進到院子裡, 立刻熟門熟路地招呼他們上前將腳下三個膽大包天潛入汴京城裡還想殺人的東蜀探子給綁了起來。

  王猛借著這機會小聲問翠羽, 「大人和席大姑娘怎麼了?」

  翠羽哪敢多說,連連搖頭,小聲道,「咱們見機行事,讓姑娘和大人兩個人好好說話,別讓大人又有機會跑了。」

  王猛沒注意這個「又」字,隻反駁道,「大人什麼時候跑過!」

  翠羽翻了個白眼,將軟劍一收,快步走向席向晚,低聲詢問道,「姑娘,那裡面那個人……」

  「他原也是要尋去都察院的,這不是正好嗎?」席向晚笑道,「翠羽,你去幫李掌櫃一把。」

  翠羽乾脆地應了聲,見席向晚的眼睛一直跟利箭似的釘在寧端身上,愣是讓寧端不吭聲又不動腳步地站在了原地,有些想笑,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她才走了三兩步,屋子的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年輕人正被李穎扶著到了門邊。他一手扶著門頁,望著寧端的神情一瞬間竟有些複雜,「可是都察院副都禦使寧端?」

  甯端望向年輕人,「正是。」

  年輕人盯著他看了兩眼,突地彎下腰去,行了一個鄭重的禮,「我從西承而來,希望能得到大慶的庇護。」他頓了頓,沉聲補充道,「我是西承皇室中人。」

  翠羽和李穎都愣了。她們雖然猜到這人身份不凡,否則也用不起那樣的匕首,可誰知道居然是鄰國皇室中人!

  席向晚卻早就猜到一二,她轉頭道,「我聽說西承太子今年也才二十二歲,不知閣下貴庚呢?」

  「……二十二。」

  翠羽愕然地望著眼前活生生的西承太子,想到堂堂的鄰國儲君居然被人追殺著逃到了大慶的都城汴京,追殺他的還是東蜀人,這其中的曲折簡直令人細思恐極。

  「王猛。」寧端開口道,「將人分開帶回都察院。」

  王猛回過神來,立刻應了聲是,便安排起來。

  西承儲君十分配合他們,忍著身上的疼痛換了衣服,偽裝成王猛帶來的人中一員,臨走時又誠摯地向李穎和席向晚分別道了謝,才隨王猛一道離開。

  都察院眾人向來做事麻利,這一來一去的功夫,一下子院子裡就只剩下五個人了。

  翠羽轉了轉眼睛,機靈地拽住李穎道,「李掌櫃,茶壺方才我砸了,咱們再去沏一壺來。」

  她說著,又用眼神將鋪子裡的那個夥計也一道趕走,從寧端身旁快步走過,好似一陣疾風。

  甯端最終成了獨自面對席向晚的那個人,他數次想走,腳卻都沒能提得起來,反復躊躇之中,機會就這麼過去了。

  「不走了?」席向晚看著他道,「反正也知道我追不上你?」

  寧端沉默片刻才開口,「你別生氣。」

  席向晚笑了笑,她終於站了起來,一手按著石桌道,「你還知道我在生氣,昨晚上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倒不聽?」

  她說著,不緊不慢地一提裙擺,繞過石桌朝寧端走了過去。

  堂堂都察院副都禦使,新晉的百官之首,宮變時一人連斬幾十上百叛軍的寧端,此刻硬生生有了種後退兩步轉身再跑一次的衝動。

  「我不用你為了我好。」席向晚停在寧端面前抬頭望著他,昨日夜裡看不清,白天才能見他臉上似乎有些疲憊,這幾日想來是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過。

  這人怎麼偏偏就能這麼倔呢?

  她明明……

  席向晚定了定神,換上一種寧端或許更能接受的說法,「上一次是你幫我,這一次就換我幫你。你我成親,加上今日的公示,流言蜚語自然不告而破,你也能省許多力氣。」她觀察著寧端的神情變化,道,「畢竟你我都知道,這必定是樊子期在背後動的手。他針對的是你我二人,而目的正是讓你做出昨夜那樣的決定。」

  寧端不說話也不動作,他只是靜靜望著比自己低了一頭的席向晚。

  「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嫁人。」席向晚只得又說服他道,「既然你我已經定親了,周圍又無人知道這是權宜之計,便順著此路走下去,一石二鳥……」

  「你總會碰見想嫁的人。」寧端低聲打斷了她,「若那一天來臨時,你已是人婦,該如何是好?」

  席向晚蹙眉,「我不會碰見的。」

  寧端似乎是笑了笑,他抬起手來,在席向晚的頭頂輕輕撫了一下,動作又輕又珍視,好像怕將她碰碎了,「你不必顧慮我,委屈自己。」

  他說完,收手深深看了席向晚一眼,竟轉身就要走。

  席向晚下意識要伸手去拉寧端的手指,腦中卻突然想起了前幾日和大嫂齊氏的一段對話。

  齊氏是自小就跟席向晚兄妹幾個人一起長大的,對席向晚也多有照顧,兩人私底下聊天時什麼話都說得上。

  這日齊氏感歎,「阿晚這些日子以來變了許多,和從前不太一樣了。」

  「我長大了,自然和從前不同的。」席向晚知道自己重生後變了不少,家中人雖然覺得奇怪,但也都選擇了包容稱讚她。

  「可你大哥昨晚上還跟我抱怨呢,」齊氏笑道,「說你現在什麼事情都能自己拿主意,也不用他們幾個當哥哥的幫忙,竟還是懷念小時候你動不動就哭鼻子要哥哥抱抱的時候。」

  席向晚憶起自己小時候嬌滴滴風一吹就要生病的模樣,也不由得一起笑了,問齊氏道,「現在這樣不好嗎?」

  齊氏想了想,道,「好是好的,只不過偶爾他們這些當哥哥的也想見見麼妹示弱撒嬌的模樣吧?」

  寧端走出才沒幾步,原想硬著心腸不聽席向晚的聲音疾步離開,卻沒想到後頭真沒了聲音,一時間有些猶豫。

  ——她身子一向不好,總不會是氣病了?

  擔憂著席向晚的身體,寧端的腳步不由得放慢兩分,卻沒回過頭去,只是屏氣凝神注意著聽後面的動靜。

  然後,他聽見了一聲極細的嗚咽,像是從喉嚨裡漏出來的,還帶著委屈巴巴的鼻音。

  寧端的下一步頓時就踩不出去了。

  在觀音廟裡險些被人綁走、追著四處逃的時候,他沒見過席向晚哭;兩名舅舅都在眼前被以叛國罪名被帶走時,他沒見過席向晚哭;宮變那會兒,席向晚被扣在皇貴妃高氏宮中當人質,生死一線時,他也沒見過席向晚哭。

  寧端幾乎都要忘了,跟能新帝面前能談笑風生的席向晚同齡的女孩子們,都應該是這樣風花雪月好像碰一碰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動不動就能變成個淚人兒的。

  寧端本該是不耐煩女人眼淚這東西的。

  可他甚至身體比意識更快一步地將臉轉了回去,就看見席向晚站在原來的地方,咬著嘴唇盯著他,臉上面無表情,淚水卻奪眶而出順著她仍有些蒼白的臉頰撲簌簌往下掉去。

  寧端腦子裡嗡了一聲,掉頭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席向晚面前,帶著兩分笨拙和手足無措伸手,又找不到地方放,「哪裡痛?」

  席向晚瞪著眼睛看他,水光粼粼的丹鳳眼泛著紅,「昨晚怎麼不問我痛不痛?」

  「我……」寧端啞口莫辯,他只得將手落在席向晚的頭髮上,動作十分不熟練地撫摸著她的髮鬢,「你……別哭了。」

  「我哭死算了,反正也不用你首輔大人管。」

  寧端:「……」他一個字也擠不出來,腦中飛快轉了一圈嵩陽長公主和錢伯仲平日的教導,想了半天,深吸了口氣,伸手小心地將席向晚抱進了懷裡。

  這個擁抱和從前兩人所經歷過的都全然不同。

  要不然是被匪徒追殺,要不然是月夜躲過宵禁,最不濟也是席向晚走不了路,所有的擁抱都是有目的。最接近的那一次,大約還要數宮宴過後,從高氏宮裡出來的席向晚奔向寧端的那一刻。

  而那一次,還是席向晚主動的。

  寧端稍稍收緊手臂,又不敢太過用力,第一次意識到懷裡的姑娘這麼小小一隻,他單手都能舉的起來。

  席向晚抽抽鼻子,將額頭抵在寧端胸口,一手抓住他的衣襟,帶著鼻音道,「你要是真的退親,我回頭就答應樊子期的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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