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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158章
第 158 章

  錢伯仲喘著氣將信遞到甯端手中時, 卻沒從上司臉上見到任何喜悅的表情, 反倒是那雙長眉微微地皺了起來,好似見到什麼不願意見到的東西似的。

  但他還是將信打開了, 當著錢伯仲的面掃了一眼才收起, 「四皇子在何處了?」

  「剛過了陳全關, 估摸著半個時辰就能到城門了。」錢伯仲不敢輕慢,「王猛已經率人迎著,再一個時辰, 應當就到宮門口了。」

  「好。」

  錢伯仲有些忐忑,為的卻不是四皇子即將踏入皇城的事。他的眼神往寧端袖間瞥了兩下,忍不住道, 「大人, 外頭傳言,已著人在查了,定是樊家散佈出來的風言風語……」

  他七七八八講了一堆,寧端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面上沒有表情。

  錢伯仲自知多言,立刻閉嘴掉頭就走,邊走邊想誰能這麼惡毒散佈出這種流言來, 一個不小心,那可真是要毀一樁姻緣的!

  畢竟, 那不是什麼普普通通的賴頭和尚, 而是得道高僧, 更是在四皇子面前說的——哪怕四皇子心中將前半句聽進去一個字, 都必然會和寧端之間生出嫌隙來。

  自古君臣之間,多少都是因為雞毛蒜皮的事情離了心,最後落得漠然兩路人的下場?

  若不是樊子期倒也罷了,若真是他,錢伯仲手撕了這人的心思都有。

  而且眼看著姑娘和大人都要成親了,是四皇子親口許諾過會讓他們在國喪期間立刻下聘成親的!偏偏這時候不早不晚傳出這兩句謠言來,世上哪裡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反正錢伯仲是不信的。

  他不僅不信,還要將都察院的人都動員起來,將躲在背後弄這出事的人給揪出來弄死!

  「錢大人,錢大人!」都察院的同僚見錢伯仲從御書房裡出來,追在他後面小聲喊,「請留步!」

  錢伯仲殺氣騰騰地停下腳步,回頭看一眼熟人,兩人敷衍地互相行了禮。

  同僚小聲道,「方才不是席大姑娘送了信來嗎?是講什麼的?甯大人看了如何?」

  這事錢伯仲回想起來也奇怪得很,他皺著眉道,「大人似乎並不開心……」

  「什麼?」同僚大吃一驚,有些沉不住氣,「總不會是那席大姑娘聽信謠言,不敢嫁了……?」

  錢伯仲立刻瞪眼睛抹脖子,「你小聲點!」見同僚也自知失言忙不迭地捂住嘴巴,錢伯仲有些愁眉苦臉地叉腰想了一會兒,才搖頭道,「不會,不會,席大姑娘不會做這種事情。我觀她向來沉靜,不像是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動搖的人,太不像她了,一定是信裡還說了別的什麼事情。」

  見翠羽出去又回來,說是信已經送到錢伯仲手裡了,席向晚心中大安了兩分。

  她早先就一直想和寧端提成親的事,想著要和他順理成章地拜堂之後好住在一處地方保護他,搜尋周圍可能的威脅,誰想只是錯過那一兩次機會,卻遇上了這樣的事情。

  風言風語,席向晚當然是不在乎的,可這世上卻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她做到一樣。

  或許上輩子也有類似的傳言,又或許,四皇子和甯端之間有了嫌隙和防備就是從這處開始的。

  無論是那位帝王,聽見有個德高望重的人說自己身邊臣子是天命所歸之人,恐怕都會心中多想上那麼兩三句。

  席向晚生怕寧端在這最不能分心的時候被流言影響,才著急忙慌地寫了信讓翠羽送去給他,言簡意賅,只說了自己不信流言,也不在乎什麼孤星,令他不要在意。

  只不過寧端卻沒有立刻回信,席向晚猜想是因為四皇子快到城門了,宮中應當也忙得很,便沒有太多在意。

  她在自己的小書房裡踱了兩步,突然又道,「翠羽,在城門口迎四殿下的領頭人是誰?」

  「是王猛。」翠羽立刻道。

  「那你再跑一趟,讓王猛私底下……」席向晚頓了頓,像是在衡量自己的做法對不對似的,停了兩三個呼吸的時間之後,她才接著說了下去,「私底下問四殿下,方不方便,今日宵禁之前,在第一次我見他的地方再見一面。」

  翠羽點頭,「放心姑娘,我這就去。」

  「周圍耳目眾多,不要讓任何人聽見發現了。」席向晚又叮囑道。

  翠羽笑了笑,自信道,「交給我吧,姑娘。」她輕快地往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道,「姑娘是不是想在四皇子面前替大人說話?大人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說完,也不等席向晚的回應,偷笑著出了小書房,往城門口趕去。

  四皇子回到皇城的時候,坐的仍舊是離開時的與車,卻已經換上了一身皇帝的裝束,面上也沒有了去時的笑容,看起來威嚴許多,仿佛藏了什麼沉鬱的心事。

  王猛率人迎接,想到方才翠羽的叮囑,擦了把冷汗,率先單膝跪下,「恭迎陛下回京!」

  四皇子——如今的新帝看了一眼王猛,臉上沒有什麼笑容,「起來吧,先回宮。」

  「是,陛下!」王猛鏗鏘有力地應了,一揮手,半支隊伍訓練有素地護在與車旁,另半支隊伍則是悄無聲息地提前入城往裡頭的人潮之中混了進去。

  而王猛自己,則是騎馬當仁不讓地跟在了與車旁王虎的後頭,兩兄弟隱晦地互相交換了一個只有他們自己能領會的眼神。

  「放心,我知道甯端的為人。」新帝的聲音從與車中緩緩飄了出來,「我煩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聽到新帝主動提起,大著膽子上前兩步,將王虎硬是擠了開去,左右一看都是自己人,才小聲道,「陛下,臣所想的,也是另外一件事。」

  「你的職務,難道不是該向寧端報告?」

  王猛心裡歎氣,「有人聽了今日的流言蜚語,請我問陛下方不方便今日宵禁前和她見一面,就在陛下第一次見她的地方。」

  新帝不喜不怒的聲音裡終於出現了一絲玩味的上揚,像是找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似的,「她真這麼說?」

  王猛連連點頭,小心請示道,「陛下您看?」

  「寧端知道麼?」

  「還……還沒說。」王猛十分誠實。

  新帝有些唾棄地呸了一聲,聲音十分輕微,「等著,我登基了也馬上想辦法給自己立個後,省得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他頓了頓,又恢復了剛才一本正經的威嚴模樣,「話傳回去,見。」

  王猛鬆了一大口氣,「是,陛下。」

  他重新坐直身子,又和親哥兩人演來演去無聲地交流了這幾日的互相見聞,直到能聽見城內百姓的歡呼聲,才各自沉靜下來。

  這最後的一截路,是決不能有閃失的。

  等新帝順順利利地進了宮門,其他皇子除非翻出天大的變化來,否則也不可能再改變去當王爺的命運了。

  苦苦掙扎了幾個月,即便在這最後幾天裡死命蹦躂的其他三個皇子卻是有苦說不出。

  老四還在汴京城裡的時候,因為兄弟的面子、臣子的盯視而放不開手對付他們,反倒讓他們有了許多鬧事的空間,可老四一走,寧端坐鎮在宮中,他是全然不講道理的,幾個皇子的手隻稍稍試探性地那麼往前一伸,寧端哢嚓一刀下來就給他們砍了,哪裡有一點篡位的機會?手裡勢力都快要被寧端給修剪完了!

  而唯一在這時候還有餘力出手的樊子期,當下卻並不是十分在意新帝能不能順利坐上帝位了。

  這屁股落下去,能不能來得及將龍椅坐熱乎,樊子期都不在乎。

  皇城裡的流言蜚語一傳開,樊家的大公子就等著坐收成果了。四皇子是個再怎麼新的皇帝,也多少會有皇帝的通病:多疑。

  就算不是現在,哪怕是以後,新帝只要對寧端有過那麼一絲的懷疑,這顆種子一旦種下,未來就一定會生長髮芽。

  而現在立刻就能收穫的果實,卻是在席府身上長出來的。

  哪對正常的父母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天煞孤星、克老婆的人?更不要提是將席向晚捧在手掌心裡寵的武晉侯夫婦了。

  以席向晚和家人的親密,若是家人不同意,想必她也不會堅持要求嫁的。席府若是提出退回,寧端斷不會捏著婚約不放。

  樊子期自然看得出來,向來不近人情的甯端對席向晚多有妥協退讓,想來對嬌滴滴的席府姑娘也不是不中意的。

  那但凡是席府找上了他提出退親的要求,十有八九,寧端是會點頭的。

  因著汴京城裡這幾日沒有國君也沒有儲君,只有甯端坐鎮宮中,他又拒絕了代為上朝理政,這幾日汴京大大小小的命官也跟著賦閒了幾天。

  新帝回來的這一天,在外頭的武晉侯被不少人投以了同情的目光,茫然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從同僚口中聽說了寧端的傳言。

  一開始,席存林並未當做一回事,隻皺了皺眉道,「八字早就合過的,不會有問題。」

  同僚卻連連搖頭拉著席存林道,「你不知道,這可是天壇太廟裡的高僧法華親口和儲君說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席存林的眉毛皺得更緊了,他不悅道,「若真是高僧親口和儲君所說,怎麼他還沒回汴京城,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作梗!」

  同僚一哂,「你就這麼一個女兒,不說虛虛實實,難道願意冒這個險?」他左右一看,湊近席存林耳邊壓低聲音,「你可以不信,你覺得儲君他聽了,信不信?」

  寧端雖然是先帝遺詔中欽定的四輔臣之一,可要是在新帝心中掛上了不好的名號,這高位能坐多久,還不好說呢。

  「侯爺,這親家,還是得好好挑一挑的。」同僚道,「憑你家姑娘的才情名氣,即便這次退親,又不是她的錯,難道還需要擔心什麼時候找到新的夫家?」

  席存林皺眉不語。

  甯端其實並不是最符合他對女婿預設的人,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甯端對席向晚多有照顧,到席府一道用飯的機會多了,席府的人也逐漸接受了他。

  突然出了這檔子事,席存林的心中自然是偏向寧端的。

  他也知道此刻朝中對寧端恨得牙癢癢、想將他扳下來取而代之的人數不勝數,說不定這次就是誰家的陰謀,不能只當作一般流言來看待。

  再者,自家女兒似乎對甯端也挺中意的,席存林沒有逆了席向晚意願的心思。

  這兩人這頭說話雖然小聲,可還是有周圍其他戶部官員聽見,有人又湊了過來小聲加入談話,揶揄道,「遠的不說,汴京城裡,不是就有個再顯赫不過的夫家苦苦等著麼!」

  席存林突然大聲咳嗽起來,一幅身體不適的模樣推開身旁兩人,拍著自己的胸口往桌邊走去,將熱茶灌進了自己的喉嚨裡,又飛快地倒了第二杯,才擺擺手道,「兒孫自有兒孫福。」

  兩名同僚似乎也沒有別的意思,見他一臉虛弱,也說說笑笑地就走開了。

  席存林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卻記掛得很,回到席府時頗有些心事重重,而得知了同樣消息的王氏也和他一樣。

  「合八字的時候,可沒聽這說法呀!」王氏急道,「如今眼看著都要嫁了,怎麼出來了這樣的事情,讓阿晚可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席元坤在門邊正要進去,聞言笑道,「自然是就這樣嫁了。」

  王氏抬頭瞪他一眼,沒好氣道,「這可是你親妹妹!」

  「我可不信這些。」席元坤沒煙火氣地笑了笑,「父親,母親,甯端為人你們也都見過,像是個會生出不該有心思的人嗎?那先帝怎會在最危險之時獨獨將他留在身邊當做護衛呢?」

  「誰覺得他會碰那個不該碰的東西了!」王氏蹙著眉,「我擔心的,是那後半句!」

  「母親要是在意,咱們四處多找幾個其他的高僧道觀寺廟再合過八字不就成了?世上又不只有一個高僧,人人都得聽他的吧?」席元坤淡定地說道。

  他卻是被席向晚找來席存林和王氏這裡當說客的。

  席向晚知道家人關心自己,定然會被流言影響,卻沒有這麼多時間一一解釋,只得找了幾位兄長幫忙:席元清分身乏術,席元衡去了王家,席元坤在父母親房裡,而席向晚自己則是去見了祖母席老夫人。

  她原想著席老夫人是最難說通的一個,卻不想老夫人什麼也沒多說,見她之後,只是笑著令趙嬤嬤去取了個盒子來,鄭重地交給了席向晚,道,「嫁妝可開始準備了?」

  席向晚捧著這個並不重的盒子,有些驚訝地笑了笑,「尚未呢。我想著,等新帝下了口諭,我再動作起來,指不定新帝還有其他安排,便不急這一時一刻的。」

  「倒也是。」席老夫人慈愛地拍拍她的手,道,「你猜比你還早來找我的人是誰?」

  「孫女不知道。」

  「嵩陽殿下親筆寫了信著人送來的。」席老夫人笑了笑,「你看,人家比咱們還急呢,這夫家是找對了。」

  這事兒席向晚倒是不知道,她昨夜起來那一會兒,今天起得就比平時晚,又出了這麼一趟懊糟事,竟不知道嵩陽長公主派人送信來席府過,「我倒是給寧端寫了信。」

  席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點點席向晚的額頭,「你這丫頭,一點也不害臊。」

  席向晚抿抿嘴唇,托起手中盒子,「祖母給我這個是什麼?」

  「放在嫁妝裡頭的。」席老夫人邊打開盒子,邊道,「這可不是祖母給你的添妝,卻比那更來得難能可貴。」

  席向晚垂眼看去,見到小盒正中錦緞裡嵌入的是一方看起來極為精巧的玉印,只有她小指粗細而已,色澤高貴,一看便不是俗物。

  她伸手將那玉印取出,好奇地上下望了一眼,果然在底部摸到了刻印,翻轉過來仔細看時,似乎還能看到常年被印泥侵染後留下的淺紅色,將這上好的白玉染成了粉色。

  可那細窄的底上到底刻著的是什麼,席向晚卻認不出來。

  「祖母,這是個印章?」

  「這是你曾祖父留下來的東西。」席老夫人說道,「原也不該放在我這處,是個傳女不傳男的物什,只是你曾祖父生的是兩個兒子,他兒子生的又全是兒子,竟是沒有一個女兒孫女,最後只得給了我。」她說著笑了起來,「你母親連生三個男孩兒之後,我還當這東西又得託付到你母親手裡接著傳下去了。」

  席向晚也跟著笑了。

  席府這一點其實在汴京城裡還算是出了名的。嫡系四代下來,隻出了席向晚這一根獨苗苗的女兒,其餘居然全是男眷;即便在庶的那邊,也是一面倒的陰盛陽衰。

  因而席向晚剛落地的時候,聽說王氏高興得都哭了。

  「你曾祖父他其實很想要個女兒。」席老夫人歎息著說道,「只是你曾祖母身子不好,走得早,他便再沒有續弦過。後來,他的一個兒子戰死沙場,只剩下你祖父……我也只為席府生下一個孩子,實在愧對他老人家。」

  席向晚動作輕緩地把玩著玉印,「那這究竟代表了什麼?」

  「聽你曾祖父說,是他用來求女的,底下是工匠瞎刻的鬼畫符。」席老夫人道,「說是只能戴在女眷身上,男人碰不得,所以決定從此單傳自家的女兒,誰知一等就是幾十年,直到現在你才能嫁人。」

  席向晚有些好笑,「可等我嫁出去,真有了女兒,那人家可不姓席了。」

  「可身上流著席府的血。」席老夫人溫和地說著,輕輕撫摸席向晚的臉頰,「出了今日的事情,你要是不想嫁,祖母也不會逼你。」

  「我嫁的。」席向晚笑著將玉印重新嵌回盒子裡的凹槽中,她平靜道,「他幫我良多,若我在這時候背棄他,豈不是連小人偽君子都不如了。」

  「只因為這個?」席老夫人揚了揚嘴角。

  席向晚不由得低頭笑了笑。她有些走神地撫摸著手中的盒子,過了片刻才道,「自然……也不止因為這個。」

  *

  汴京城的宵禁來得遲,可剛剛乍暖還寒,天黑得畢竟早,席向晚悄悄帶著翠羽從席府出發的時候,已經能隱隱約約見著月亮了。

  席向晚記性好,和翠羽說了最初見四皇子的方位之後,翠羽便挑了最近的道路帶著席向晚一路過去,隻坐了一輛窄小簡陋的馬車,趕車的人還是假扮成了男人模樣的翠羽。

  要不是藝高人膽大,翠羽也不敢同意席向晚這天黑之後獨自外出的建議——你說,再怎麼著,也得讓大人陪同著,對吧!

  可偏偏新帝都安安穩穩回到宮裡了,寧端卻不知為何沒有立刻出宮,而是被留在了宮裡,不由得讓翠羽也有些不安。

  好在席向晚這就是去見新帝的,新帝也同意了見面,翠羽想到這,方才覺得有了兩分安慰。

  「姑娘,就在前頭了。」翠羽放慢車速,回頭小聲提醒道。

  席向晚提著燈籠掀開車簾,往外頭看起來一模一樣的民居一個個掃過去,最後道,「再往前三戶,門口右數第二塊石磚上是不是有道裂縫?」

  翠羽咋舌,趕車上前停住一看,果然如此,「是,姑娘。」

  「那就是這兒了。」席向晚輕出口氣,從馬車上下來,提著燈籠走到門前,還沒伸手,門就從裡面被人打開了。

  她正要行禮,卻訝異地發現面前之人不是新帝,而是寧端。

  翠羽剛剛停好馬車拴住馬兒,三兩步上前見到甯端時嚇了一跳,「大人?!」

  寧端沒應聲,他的目光從翠羽身上一掃而過,後者立刻噤若寒蟬,低頭默不作聲將席向晚手中燈籠接走了。

  她知道寧端一定是不滿自己不僅沒有阻止席向晚深夜外出,居然還從旁協助,被那一眼看得骨頭打架,再好的功夫底子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心道大人凶起來真是嚇人。

  席向晚卻是面色如常往寧端身後看了看,有些疑惑,「隻你一人嗎?還是你陪他一道來的?」

  「是我強行拽著他來的。」新帝調侃的聲音從屋子裡頭傳了過來,「我跟他是講不通了,想來想去,他如今最聽你的話,所以就給一起捎上了。」

  席向晚上前兩步,從門縫裡見著新帝,含笑對他行禮,「陛下。」

  「背後就用『他』,見了我才喊『陛下』……」新帝哼哼了兩聲,不太領情地道,「你尋我要說的事,是不是和寧端有關係?你怕我聽信讒言,剛登基,就迫不及待要對付我的心腹下屬了?」

  席向晚當然是這麼想過的,不過卻不能當著新帝的面說出來。

  新帝覺得極為無趣地揮了揮手,「你放心,我要是懷疑寧端,早十年八年就懷疑了,輪不到現在。再者,我也知道那個大和尚肯定有貓膩,已經將他處理了。現下需要擔心的不是我這頭,也不是席府那頭,而是別的。」

  席向晚贊成他的說法,「更需要安撫和引導的,是民間和朝堂的輿論所向。」

  新帝一哂,「你說的這個也算,不過我說的和你不一樣。」他在席向晚疑惑的目光中一指她身旁,「你難道就發現,這個和你小別好幾日的人,今晚顯得異常沉默了些?」

  順著新帝的手指,席向晚將視線落在了確實還不曾發過一言的寧端身上。她有些奇怪地上前兩步,「你什麼地方不舒服?受傷了嗎?」

  她正要握住寧端的手,後者卻微微退了半步讓了開去。

  接著,席向晚聽見寧端說,「現在該是解除定親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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