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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黑暗後的曙光》第223章
☆、番外 岳凌風(二)

  父親之前有一次在他們住處附近的小賭場輸了錢給不出來,陸奇陽找過去的時候對方被幾個身強力壯的男人圍在中間,正縮著肩膀瑟瑟發抖,跟平時教訓他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對方看到他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樣讓他給工分,但是那麼大的數額他又哪裡給的出來,每天賺取的工分連維持他們的生活都困難。

  見他沉默父親還以為他不願意給,指著鼻子就大罵他不孝,老子還比不上卡里的一串數字,並且轉頭對賭場的人說父債子償,兒子交到他們手上隨便處置。

  對他本來就不抱希望的陸奇陽對此也沒什麼特別的想法,都說兒女是來討父母上輩子債的,到了他這兒卻是完全相反,他淺嘆了口氣,並沒有反駁對方的話。

  賭場的人看了看他,互相之間又對視了幾眼,其中的意思他看的並不是很明白,但他們顯然接受了父親的提議,其中一個走上來抓住他的手腕就要帶走。

  但在這個時候,卻有一個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面容很英俊,穿著也非常的乾淨得體,看起來跟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一點都不像是會出現在這兒的人。

  見他們這個樣子就隨口問了一句,拽著他的那人跟對方簡單解釋了一遍,對方的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恍惚了瞬,之後就擺擺手說讓他們把人放了,不要把事情搞得這麼難看。

  那人有些猶豫,似乎還想開口勸告,但剛低聲說出實驗兩個字就被對方再次揮了揮手打斷,說什麼人多的是,不差這麼一個瘦猴子一樣的小孩兒,之後就轉身走開了。

  在父親千恩萬謝的聲音中,陸奇陽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某間屋子裡,看樣子這人應該是賭場的老闆,儘管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好心放過他們,但是這份恩情他會記在心裡的。

  聽他說完事情的經過,岳凌風才有些恍然,隱約間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他勾唇笑了笑,其實當時也不過是聯想到自己,難得發的一次善心而已,他早就拋到腦後去了,竟然還被人記著。

  「我知道,對你來說可能就是一句話的事,但是對我卻不是……」陸奇陽說到這裡停下腳步,扭頭過來看著他,「就像是溺水之前找到的救命稻草一樣。」

  直視著他的眼睛是略微有些泛棕的顏色,其中倒映著他的身影,讓岳凌風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有些怔愣的神情,對方這樣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些熟悉,就像齊旻每次望向莫寅的時候一樣,不過是其中少了些濃烈的愛意。

  他這個時候其實也就理解了,設想自己曾經如果在最無助的時候有人對他伸出援手,他恐怕也會一輩子都記在心裡,不忘了那種被救贖的感覺。

  「所以你也不用試探我,我沒什麼別的意思。」看他目光有些渙散似乎在想什麼,陸奇陽就轉回臉,把他的胳膊又往自己肩膀架了架,輕喘了口氣,天色這會兒已經很暗了,不趕快把他送到醫院去,等會兒越發的冷怕他帶著傷會受不了。

  這小傢伙兒倒是還挺聰明的,岳凌風回過神又看了他一眼,就把重心又往他身上移了點,看著他有些不穩的晃了下身體,但還是咬牙把他扶穩,就很壞心的笑了笑,「我不想去醫院。」

  陸奇陽再次停下腳步,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又低頭看了眼他幾乎被血浸濕的衣服,「你都這樣了還不去醫院是想等死嗎,這裡離醫院很近的馬上就到了,你要是堅持不住的話我背你?」

  岳凌風上下掃了眼他的小身板,懷疑的視線讓對方略有些不自在,他這才笑著把視線收回來,道:「既然你知道我是什麼人,那我也就不瞞你了,我受傷是因為跟軍區的人發生了衝突,醫院算是他們的管轄範圍,你要是把我送過去,那跟把我丟進虎口有什麼區別?」

  這些話讓陸奇陽聽的一愣一愣的,軍區在他們眼裡那是保護神一樣的存在,這人哪兒來的膽子跟人家起衝突,「你除了開賭場,不會還殺人放火吧?」

  「怎麼,現在知道怕了?那你立刻抽身還來得及。」岳凌風對他輕佻了挑眉毛,「回頭被當成我的同黨一起抓起來,那時候可就追悔莫及了。」

  「我就是這麼一問而已……」陸奇陽小聲嘀咕了句,現在大部分活著的人都是見過了血的,好像也沒什麼稀奇,但是如果不送他去醫院,那又該送去哪兒呢?

  「不如就帶我去你家吧,你幫我把傷口隨便包包就行,死不了的。」見他依舊沒把自己丟下的意思,岳凌風臉上的笑意就加深了些。

  「我家?」陸奇陽的眉頭立刻就擰了起來,他會在這裡是因為在附近的小餐館打工,離他家裡那片可是遠著呢,他平時都要走好久,這人現在受了傷怎麼可能撐的住,最重要的是他爸那邊也不好辦。

  「不去你家能去那兒呢,旅館的話對我來說並不安全。」岳凌風其實就是想看看,這個小傢伙究竟能夠做到哪一步,「你還是怕我會連累你嗎?」

  「不是……」陸奇陽輕嘆了口氣,帶他回去也不是不行,頂多就是被他爸罵幾句,了不起打上兩下,反正也已經習慣了,但是怎麼把人弄回去才是要緊的。

  他的目光四下轉了轉,就看到了幾輛停在不遠處的車,這些都是在等客人的,跟之前的出租車是一個性質,不過因為汽油缺少,所以坐一次貴的嚇人,他是打死都捨不得坐的,可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這個了。

  打定了主意,他就扶著有些疑惑的男人在旁邊的牆上靠好,低頭把他敞開的大衣鈕上,算是遮蓋住了那些血跡,動作的時候邊對他道:「我們打車回去,你等會兒不要說話。」

  既然他跟軍區的人起了衝突,那就最好是小心為妙,不怕一萬也得怕萬一,要是被人家起了疑心,指不定就要有麻煩,到時候可就什麼辦法都沒有了。

  岳凌風輕靠在牆壁上,垂眸看著幫他整理衣服的人,眼底都開始染上了笑意,還沒來得及開口應承他,對方就抬頭看過來,撞上他視線時微愣了愣,但很快就回過神,取下自己的圍巾纏在他脖子上,遮去了半張臉。

  十分普通的毛線圍巾上還留有少年的溫度,他淺淺的吸一口氣就能嗅到對方的氣息,這種莫名帶著點緊密的感覺讓他眸光閃爍了瞬,不知道想了些什麼。

  確定了男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異樣,陸奇陽才扶住他的胳膊帶著人去了車子那裡,少有生意的司機們自然是非常的熱情,他隨便挑了一輛就坐上去。

  擔心男人身上的血腥味被人聞到,他把旁邊的窗戶打開了些,雪花夾雜著寒風飄起來,讓他縮了縮身體,之後身側就一暖,身邊的人靠在了他身上。

  他側頭看了他一眼,猜測對方可能是有些支撐不住,雖然不知道他傷口的情況怎麼樣,但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是不輕的,能一直硬撐著已經是很不錯了。

  平時陸奇陽走路回家需要很長的時間,但是坐車的話就很快了,為了以防萬一,他沒有讓人把車開到家門口,而是停在了有一段距離的巷口,很肉疼的給人刷了公分之後就扶著人下車。

  看著他小心的把工分卡收進口袋裡,岳凌風微挑了眉毛沒有吭聲,他衣兜裡帶的那張數額恐怕夠他揮霍上好幾年了吧,不過他暫時可能不會說,還沒玩兒夠呢。

  「陸奇陽?」

  剛攙扶住男人準備往家走,身後傳來的聲音就讓他皺了皺眉頭,怎麼好死不死的就遇見了這個白元呢,陸奇陽抿了抿嘴唇,假裝沒有聽見扯著人就走。

  「陸奇陽,你竟然敢無視我?!」身後的人卻有些不依不饒,小跑著追在他們身後,視線在高大的背影上落了落,突然笑的很曖昧,「你別是也帶了客人回來吧?」

  聽見他這話陸奇陽就停下腳步,猛的回過頭看向他,「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這是我的朋友,白元,你要沒什麼事兒就趕緊回去,跟著我們幹什麼?」

  「你這話騙鬼呢,我從來沒見你帶朋友回來過。」白元雙手抱在胸前,又看了看那始終背對著他的人,身材看起來倒是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長的怎麼樣,「你總是看不起我出賣身體,結果自己還不是一樣,不過能看上你這樣的,這位先生的品味還真是獨特。」

  這傢伙長的也不精緻漂亮,皮膚也不白皙,在他眼裡稱的上一無是處,偏偏每次看見他還都冷冷淡淡的一副不願多搭理的樣子,心裡真是特別窩火,他不偷不搶靠自己吃飯怎麼了,對方又比他高尚到哪裡去。

  陸奇陽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自己從來沒有過看不起他的意思,只是以前他有過一個家裡條件還不錯的朋友,本來關係很好的,結果有一次父親賭輸了竟然跑去跟人家借錢,最後害的他被父母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就再也沒有跟他見過面。

  從那次以後他就沒有再交過朋友,他害怕給別人添麻煩,也不喜歡那種失去的感覺,所以還不如在一開始的時候就保持距離,不要有過多的接觸。

  「你願意待就待在這兒吧,我要回家了。」天上的雪花這會兒越飄越密集,讓受著傷的人一直站在這兒顯然不行,陸奇陽也沒再跟他爭辯,轉過身就扶著人走開。

  「男人之間的事你究竟懂不懂啊?我最拿手了,可以教教你!」看他頭也不回的走人,白元還把手放在唇邊刻意大聲的嘲諷,看著人走的更急,就勾唇露出抹不屑的笑容,讓這人總無視他。

  陸奇陽真不明白這比他小兩歲的少年怎麼這麼的不知道羞,這種事兒也掛在嘴邊,他側眸看了眼身邊的人,道:「你不要放在心上,他就是嘴巴比較壞。」

  岳凌風不在意的笑了笑,但想到自己被圍巾遮了半張臉,又輕搖了搖頭,無論多麼惡毒的言語他都聽過,這幾句自己是不在乎的,而且吃虧的又不是他,「你的名字叫陸奇陽嗎?」

  「嗯。」陸奇陽點了點頭,沉默了會兒就側頭看向他,稍稍猶豫過才開口道:「你呢,你叫什麼名字……如果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

  「岳凌風。」沒有等他把話說完,男人就微側過臉對上他的視線,「我的名字叫做岳凌風,你可要好好的記住,不要忘了。」

  陸奇陽低低的把他的名字重複了幾遍,就點了點頭,對於這個幫助過他的人,他應該是不會忘記的,會一直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面。

  見他低聲的念叨著自己的名字,岳凌風淺笑著移開目光,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認真的去記他的名字,挺新鮮的,看來偶爾做點好事確實會讓人有所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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