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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之黑暗後的曙光》第222章
☆、番外 岳凌風(一)

  岳凌風做了一個夢,他夢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狹小又陰暗的房子裡,每天面對濃妝艷抹的母親和滿身酒味的父親,憋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來。

  他每天活的就像個行尸走肉一樣,身上時常都帶著傷痕,在很多的時候,他覺得活著還不如死去,這樣或許就能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去,獲得真正的自由。

  那時候的他即便是去學校時也都是縮著身體,儘量的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對那些不懂事的孩子們過於直白的指指點點視而不見。

  但即便是這種生活他也只過到初中畢業而已,母親出賣身體賺來的錢還不夠好賭的父親一個人揮霍,自然也不會有多餘的供他上學。

  輟學以後的他就被父親趕出去打工,因為還沒有成年,所以找不到什麼正經的工作,端盤子洗菜還有搬磚這樣的事他幾乎都做過,賺來的錢他也留不到一分在手裡。

  十幾歲的少年因為營養不良,個子也是瘦瘦小小的,整個人灰撲撲的看起來絲毫不起眼,唯有一張與母親相似的面容看著還算討喜,不過因為頭髮整天亂七八糟的搭在臉上,也不怎麼引人注意。

  父親每次賭輸了就會喝的爛醉如泥,然後把所有的怨氣發洩在他身上,打他身上沒有一處好皮,母親每到這時候就會在一邊擦眼淚,卻絲毫沒有要上來阻止的意思。

  之後在第二年,她就跟自己接過的一個客人跑了,沒有留下任何的隻言片語,父親為此大發了一通脾氣,家裡的東西砸的滿地都是,他當然也少不了一頓毒打。

  平時家裡最大的經濟來源就是母親,如今她一走,擔子自然就全落在岳凌風身,他一個十六七歲的孩子自然賺不了什麼大錢,都還不夠男人一頓酒資,每次從他這兒拿錢的時候就罵罵咧咧的說不如生個女兒,最起碼還能出去賣。

  他變的越發的沉默,陰沉的沒有人願意親近,每天麻木的行來走去,好像連身上的疼都已經感覺不到,活著,對他來說是世界上最艱難的事。

  可就在他以為他不會過的比這還要再悽慘的時候,真正的災難就到來了,那是他十八歲的某一天,父親難得的對他有了好臉色,說要帶他出去吃點好吃的。

  他很驚訝,同時也帶著點小竊喜,他以為對方終於有了做父親的覺悟,有些受寵若驚的跟他出了門,對方不止帶他去飯館吃了東西,還帶他剪了頭髮買了新衣服。

  因為五官更像母親,所以少年時期的他面容偏柔和,稍微收拾一下看起來就很精緻白淨,就是稍稍偏瘦了些,不過也影響不了他本身的好底子。

  從出生以來,這算是他過的最美好的一天,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就像是換了個人,和顏悅色的一點都不像他,沉浸在這種欣喜中的岳凌風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在等著他。

  直到回到家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對方□□裸的目光上下掃視著他,像是將他的衣服剝光了一樣,他到這時候才明白,父親給他找了個喜歡少年的嫖客,就像當初對待母親的時候一樣。

  他略微暖起來的心徹底涼了下去,冷的有些刺骨,對這個男人存在的最後一點期待也消失殆盡,他最愛的那個人永遠都是自己,其他人只是用來賺錢的工具而已。

  中年人看起來對他很滿意,塞了一摞錢到父親的手裡就要拽著他進屋,手還不老實的放在他腰上來回撫摸,想要探到衣服裡去。

  岳凌風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裡來的勇氣,在被拉著經過茶几的時候,抄起上面的其中一個酒瓶就砸在了中年人的腦袋上,看著他捂著滿是血的腦袋蜷縮在地上,回頭看向了似乎被震住的男人。

  他丟掉手裡剩下的瓶口,又從茶几上拿起一個瓶子,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了過去,面無表情的看著對方驚慌的往後退,直到後背貼到牆上,腿一軟就跪坐在地上。

  無比驚恐的人大聲的嚷嚷著自己是他的父親,說他有義務贍養他,他不能這麼不孝的傷害他,是要坐牢的,同時眼神四下查看著想要逃走。

  直到現在還不覺得自己有錯的男人,讓岳凌風失去了對他的耐心,抬起手裡的酒瓶狠狠的對他砸了下去,在對方失控的驚叫聲中,砸碎在他腦袋邊的牆上,四濺的玻璃碎片劃破了對方的臉頰,他腦袋一歪就被嚇暈過去。

  他垂下眸冷漠的看著他,鬆開手裡的碎瓶口,呆呆的站了很久,臉上突然綻開一個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燦爛,但卻沒有達到他的眼底。

  這個男人毫髮無損,但是那個中年人卻是嚥了氣,岳凌風不慌不忙的從他的口袋裡掏出手機報警,心裡卻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輕鬆,他的苦難可以到此為止了吧,以後就自由了。

  警察過來帶人的時候男人清醒了過來,抱著人家的大腿說他要殺親爹,應該拉出去槍斃,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了人家一褲子,最後被兩個人拽開。

  岳凌風神情平淡的被扣了起來,視線沒有再往他身上停留一秒鐘,帶他走的警察惋惜的搖了搖頭,辦理過各種各樣案子的人,這種情況也是見過一些的。

  由於他已經年滿十八週歲,所以該負的刑事責任還是要負,他以為自己之後要面臨的就是牢獄之災,但事實卻跟他想像中的有出入。

  他被送到了一個秘密研究所,要被作為往後的實驗素材,對此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反正他的日子也不會比以前更加悲慘了。

  為了方便研究員的觀察記錄,這裡的很多戰鬥室都是全透明的,用了特別製作的防彈玻璃,不用擔心會被高級活死人破壞,裡面的情況也看的一清二楚。

  岳凌風被帶著往實驗室去的時候,經過了這些戰鬥室,所看到的畫面讓他非常的震驚,這些人已經不能被稱之為人了,他們簡直就是怪物。

  而在下一秒,他的視線就被其中一個戰鬥室吸引,站在裡面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他赤著的上身有很多疤痕,也沾著不少血跡,在一個猙獰的怪物朝對方撲過去的時候,他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但那少年卻是抬腿一掃,就將對方踢飛出去,在它撞到牆壁上的時候追上去,一拳砸爛了它的腦袋,全程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少年在收回手的時候抬頭看了他一眼,漆黑的眼睛淡漠如水,只停留了一秒鐘就很快的移開了視線。

  但是這個眼神岳凌風卻再也沒有忘記過,那種彷彿一切都放不進去的姿態讓他的胸口一滯,似乎是因為對於生活的麻木,又似乎是因為自己足以強大,亦或是兩者都有,那個少年無懼一切。

  輕咳了一聲,在漫天飄雪中躺靠在牆角的男人就睜開了眼睛,他的睫毛輕顫了顫,抖落上面的幾片雪花,隨後就抬起手擋住路燈強烈的光芒,給眼睛一個適應的時間。

  「現在他已經有了牽掛,不再無懼一切了……」低低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他勾唇笑了笑,就撐在地面上想挪動一下身體,腹部傷口的疼痛卻讓他沒能成功。

  他淺嘆了口氣,乾脆就不再動了,仰起臉任由雪花落上去,涼涼的觸感還能讓他稍微清醒一點,不再去回憶那些已經過去的時光。

  事情到現在已經解決了,齊旻他們應該很開心吧,有時候看著那些人鬧哄哄的,他也挺羨慕的,只是很可惜,他們注定了不是一類人。

  耳邊傳來了踩踏在雪地上的腳步聲,並不明顯,但也逃不過活死人敏銳的耳朵,他微低下頭側臉看過去,一個看著也就十八九歲的少年正往這邊走來,在靠近看見他時腳步停了停。

  岳凌風平淡的把目光移開,沒有理會他的打算,如果對方聰明的話,最好也不要招惹他,就算他現在渾身是傷,也依舊有殺死他的能力。

  「你……你沒事吧?」少年卻並沒有像他想像中的那樣迅速走開,反而又往他身邊靠近了兩步,猶豫著伸了伸手,最終還是沒有隨隨便便碰他。

  微合上眼睛養神的岳凌風聽到他的聲音掀開眼皮,又把視線放到他身上,勾唇露出了一抹笑容,「你覺得我現在看起來像是沒事的樣子嗎?」

  「那,那你能動嗎?我送你去醫院。」少年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問了個蠢問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又靠近了一步在他身邊蹲下,鼻腔裡立刻就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岳凌風的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圈,對方穿的衣服非常陳舊,明顯已經穿了很久,洗的都有些發白,裹的厚身形看不清,但從凹陷的臉頰也能看的出很瘦,他的日子肯定不那麼好過,竟然還爛好心的來管別人的閒事。

  「你動不了嗎?」見他沉默著一言不發,少年以為他現在身上已經完全沒了力氣,不過也是,流了這麼多血還能動才奇怪,他又躊躇著伸出手,見對方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才拽住他的手臂往自己脖子上架,「我扶你吧。」

  順著他支撐自己的力道站起身,岳凌風的眼底閃過一絲興味,該說他是心腸太軟還是膽子大呢,他這樣鮮血淋漓的明顯就是有問題吧。

  少年比他矮了差不多快一個頭,還比他瘦上很多,被他大部分的重量壓在身上還是很吃力的,剛起身的時候晃了晃才站穩,接著四下看了兩眼,才扶著他往一個方向走。

  因為離的近,岳凌風甚至能嗅到他身上劣質洗衣粉的味道,這種味道他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了,只存在遙遠的記憶裡,他輕咳了聲,道:「在末日裡這麼好心,可不是件好事。」

  少年聞言側頭看了他一眼,但是太近了有點不自在,就很快轉了回去,視線盯著前面的路,「我才沒有這麼氾濫的熱心腸,只是……你幫過我一次,那我也應該有所回報。」

  後面的話讓岳凌風一愣,又仔細的看了兩眼少年的側臉,但是依舊沒有任何的印象,他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和這樣一個人打過交道,並且幫了他的忙。

  感覺到他放在自己臉上的視線,少年就知道他恐怕什麼都不記得,但那對他來說卻是永遠不會忘記的事,「你忘了也沒關係,我記得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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