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關夏做飯，我在旁邊添亂，過一會兒就自覺站到門口看他。他平時總是低著頭，有些駝背，自己做事的時候腰板卻挺得很直。

　　工作的時候他應當也挺有魅力的吧。

　　飯蒸上了，排骨燉上，菜都切好了就差炒，把一切都做得太有條例，等待的這段時間里，關夏因為有我在而有些無措。

　　我乾脆走上前去，將他抱在懷裡，和他接吻。

　　他半張著嘴任我吻他，等我自己覺得夠了停了下來，再低下頭去。

　　我拍拍他的頭頂，離開了廚房。

　　等飯菜都端上桌擺好，關夏才到健身房叫我。

　　蒸茄子，燜豆角，山藥燉排骨，還有拍黃瓜。

　　我稱贊了他，吃了很多，他一直沒吃肉，菜也吃得不多。等我放下筷子，他又端了盤果盤出來，才把剩菜都撥到碗里，好好吃了起來。

　　「你是小媳婦兒嗎？乾在前面吃在後面。」我感到有些不自在，說：「另外水果洗了直接吃就好了，弄成這樣不麻煩嗎？」

　　「對不起……」他忙說。

　　是和以前的戀人一起的生活習慣，還是只是對我這樣呢？

　　只是希望他不用那麼麻煩，說了他還要向我道歉，弄得好像我是個大魔頭一樣。

　　我有些憋，乾脆做惡人臉說：「多吃點，別剩菜。」

　　他連忙埋頭苦吃。

　　吃完之後，我對他說：「這裡我收拾，你去洗澡。」

　　「還是我來吧。」他說。

　　我覺得無奈，又說：「洗完澡床上等我。」

　　他才去了。

　　菜果真被他吃得一點不剩，我衝衝餐具都塞進洗碗機，去陽台思考了一下人生。

　　今天要不要做呢？

　　本打算不做的，給他點緩衝空間，可這個老男人有點氣人，弄得我好想乾他。

　　我看他裹著浴巾，有些忐忑地坐在床邊，又心軟了，拿了一套我的睡衣給他穿，他穿著有些大，分明是個老男人，卻像穿男友衣服的小女生一樣，袖口蓋住手，顯得可愛又無助。

　　我又被自己的聯繫逗笑了，去衝了個澡，光著出來，把他摟到床上吻他。

　　吻夠了我從後面抱著他，他的頭髮又濕又軟的，分明是我的洗發水，但他用過之後就很香。我上次說過叫他不要再染髮，他也沒再染了。我本以為他只是白髮比較多，但新長出來的頭髮多了之後我才發現，他的頭髮是全白的。

　　仔細翻弄下來，一根黑色的發根都沒有找到。

　　我從後面吻他的頭髮，吻他的後脖頸，無論我做什麼或不做什麼，他都很順從。

　　我隔著睡衣撫摸揉按他的胸，又摸到他的腹部，他的小肚子鼓鼓的硬硬的，我笑著說：「吃不了這麼多就不要勉強啊。」

　　「嗯……」他小聲應著，還點點頭。

　　我讓他轉過身來，問：「用手幫我，行嗎？」

　　他說：「我可能……我試試吧……」

　　他握上我的陰莖，低著頭閉著眼，臉和脖子跟都紅了。我一直半勃著，他看來真的沒什麼用手的經驗，加上緊張，手心馬上出汗了，潮潮的，弄得我心裡有些癢。

　　他只是機械地為我擼，也不敢到處亂摸，一會兒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不上不下的也不舒服，於是我說：「算了吧。」

　　他趕忙向我道歉，又懇求一樣對我說：「要不你進來？我做了灌腸……」 見我沒有反應，他又說：「要不我用嘴？」

　　未等我回復，他就鑽到被子里。

　　他以為他的口技就好到哪裡去嗎？

　　這麼急切地奉承我做什麼，我還能把他趕出去不讓他和我睡不成？

　　我讓他吃了我一會兒，把他從被子里揪出來，將他壓在身下吻他，又把他的褲子脫下來一點，一邊自己擼一邊在他大腿內部蹭。

　　我問他：「你要不要錄一段呼嚕聲，試試看睡不睡得著？」

　　「我試過……」他小聲說。

　　「不行嗎？」

　　「我還租過環繞立體聲，不行的……」

　　我差點笑軟了，加了把勁兒，握著陰莖頂上他的小肚子，在他肚子上畫圈磨蹭。

　　他雖覺得不舒服，有些緊張害怕，但也沒有更多反應了。

　　擼射之後我拿紙給他腿間擦乾淨，摟了他說：「睡吧。」

　　第二天，關夏因為睡了個好覺，精神好多了，老早就起來穿好衣服，輕手輕腳地收拾屋子。

　　我追上去從後面搭在他身上，說：「這種事不用你來做，有保潔阿姨半個月來一次。」

　　「可是……」

　　「你想讓人家失業嗎？」

　　關夏沒再辯駁了，他去端出早飯，看我坐下之後對我說：「我可以和你商量個事兒嗎？」

　　「你說。」

　　「那個，我覺得三千五有些少了，現在我又住在你這裡，就算是算作租金……」

　　「你還有錢？」我問他。

　　「馬上就要發工資了……」

　　「你工資多少？」

　　「稅後六千二百多……但是我還有年終獎，另外還經常發購物卡……」

　　「那都給我吧。」我去找出張卡，說：「有錢就都打到這裡。」

　　「哦，好……」關夏去包里拿了筆和小本子，戴上眼鏡仔細地抄寫卡號。

　　我嚼著煎雞蛋，問他：「早晚在家吃，中午可以帶飯，零用錢一個月給你兩千夠嗎？」

　　關夏忙擺手說：「不，不用了，太多了……」

　　「一千五？」

　　「不用那麼多……」

　　「一千？」

　　「我自己過都花不了那麼多……」

　　「那你覺得多少合適？」

　　「一百就夠了。」

　　一百塊錢，二十年前的小學生嗎？

　　不這樣，他就沒法安心吧，因為太自卑總覺得虧欠與我。

　　或者只是習慣被掌控的感覺。

　　無論如何，這樣也挺好，就可以一直一起逛超市買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