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睡覺

　　鬱爾穆按了接通鍵， 畫面閃了閃， 看見溫斯璟舉著手機對著自己，身後是個像會議室裡面一樣的那種大辦公桌， 裡外圍了兩圈的人，亞洲人外國人都有，好像是在討論什麽， 背景聲音很嘈雜。

　　下一秒，就聽見哢噠一聲落鎖， 好像是他推開一扇門進了一間房間， 隔絕了外面的聲音， 屋裡很安靜，靜到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接著，溫斯璟看著屏幕笑了笑，「能看清楚嗎？」

　　鬱爾穆:「……能。」

　　「沒開燈？」屏幕裡的溫斯璟挑挑眉，他只能看到黑乎乎的， 什麽也看不清楚。

　　鬱爾穆聞言伸手， 在一旁床頭櫃上的檯燈上輕拍了兩下， 燈光調成了溫柔的暖黃色。

　　溫斯璟看著鏡頭裡軟萌的小姑娘， 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抱歉，大叔。」

　　鬱爾穆想著剛剛他進房間前，她看到的情形，有些內疚的和他道歉。

　　溫斯璟倒是被她的道歉弄的有點蒙:「爲什麽道歉？」

　　「你這會兒還在開會，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躺著看屏幕裡自己那張臉實在是太醜了，鬱爾穆掙扎著爬起來， 靠在床頭，又理了理頭髮，問他。

　　溫斯璟笑:「電話是我給你打過去的，哪有你打擾到我一說？現在是中場休息，如果我這邊不方便，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

　　鬱爾穆:「……」

　　也是。

　　「穆穆。」

　　「嗯？」

　　「想我了就直接打給我，如果我沒接到那就是開會靜音了，我看到會回電話給你，」溫斯璟微頓，又道，「你不需要考慮會不會打擾到我，這種說法對於我們兩個人來說太生疏了，我一點也不喜歡，知道嗎？」

　　她也不喜歡，鬱爾穆在心裡偷偷的想著。

　　衝著他乖巧的點點頭。

　　兩人又聊了幾句，鬱爾穆困意再度襲來，忍不住小小打了個哈欠，溫斯璟看到，問她耳機有沒有在身邊。

　　在得到肯定答案後，他讓她把耳機帶上，雖然不懂他什麽意思，鬱爾穆還是照做。

　　「躺下來。」溫斯璟在屏幕那頭輕聲指揮她。

　　鬱爾穆又照做。

　　「被子蓋好了嗎？」

　　「……好了。」

　　「先閉上眼。」

　　鬱爾穆聞言皺眉。

　　「乖，聽話。」

　　溫斯璟看著她笑，揚了揚眉，耳機裡的聲音輕輕的，像是回到兩人交往第一天，在甜品店裡，他指尖托著她下巴，輕聲說「聽話」的那天。

　　鬱爾穆不自覺照做，側躺著，捧著手機，閉上眼。

　　眼睛剛閉上，耳機裡忽然聽見他低低柔柔的唱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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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m a bird and you are my wings

　　（我是鳥兒你就是我的翅膀）

　　Soft and gentle and yet able to lift me to heights and great ecstasy

　　（溫柔而柔軟却又能讓我到達任何地方）

　　Carr陰g me across oceans to lands of paradi色

　　（帶我穿越海洋，抵達天堂）

　　And keeping me warm and cosy when I sleep at night

　　（你能讓我在夜晚的睡眠裡溫暖舒適）

　　You are my love， my angle you are

　　（你是我的愛我的天使——）

　　You are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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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爾穆有些驚訝的睜開眼，看見溫斯璟繼續輕輕唱著，看見她睜開眼，歪了下頭看著她不贊同的挑挑眉。

　　她這才意識到，這男人，是在哄自己睡覺。

　　眼裡好像有熱氣在蒸騰，鬱爾穆聽他的話，乖巧的重新閉上眼。

　　You are this poem and I am your pen

　　（你是這首詩我就是你手中的那支筆）

　　Enabling me to w日te down all my thoughts and feelings

　　（你能讓我寫出我所有的想法和情感）

　　You are the one that can make me laugh and cry

　　（你是那個人能讓我快樂，也能讓我憂傷）

　　You are all the色 things and so much 摸re

　　（你是我的一切，你是我的所有）

　　You are my love， my angel you are

　　（你是我的愛我的天使）

　　......

　　You are my love， my angel you are

　　（你是我的愛我的天使）

　　You are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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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沒唱完，手機屏幕上的影像已經變成了天花板的靜止圖像，溫斯璟停下，把手機聽筒放到耳邊靜靜地聽了聽，那頭呼吸平穩，想是應該睡熟了。

　　他揚了揚唇角，怕挂斷的聲音把她吵醒，把手機輕輕放在窗臺上，才轉身從屋裡出去。

　　一個星期後，鬱爾穆順利從溫氏實習結束。

　　臨走的那天，杜奇把她叫到辦公室，問她有沒有收到人事部發下來的《預備員工合同書》。

　　在她表示已經按照格式填寫交上去之後，杜奇才一臉把心放到肚子裡的表情，放她出了辦公室。

　　中午吃飯，她隨口說了一句，沒想到被齊澤張口毫不客氣的調侃：

　　「溫氏都是你的了，杜老大這是還害怕你會跑了的意思嗎？哈哈哈…」

　　鬱爾穆：「……」

　　她不服，「難道經理就不能對我純屬惜才嗎？」

　　「別理他，」坐在鬱爾穆身旁的李姚娟刺了他一句，看鬱爾穆：「我聽人說車間的那個實習生簽了兩年的，你呢？一年還是兩年？」

　　「一年，」鬱爾穆邊吃邊回，「想到時候看情况再續簽。」

　　「看情况是什麽意思？」齊澤聞言，好奇的插話，「難道你跟溫總還會分手？你這是要給自己留退路？」

　　鬱爾穆：「……」

　　餘光瞄到坐在她對面的李天聞瞬間投過來的視綫，鬱爾穆真想把他面前的那份鶏蛋湯糊到他自己的臉上。

　　還帶咒著他們分手的？

　　「我要告訴我男朋友，你教.唆我跟他分手。」

　　鬱爾穆眯著雙眼，咬著筷子哼一聲。

　　齊澤：「……」

　　「我哪有——」這個鍋他可不敢隨便背，又不是不想活了…

　　兩人鬥嘴的期間，和他們隔著兩個桌子的吳雲菲吃完飯，準備走時繞到他們這一桌，先是跟齊澤，李姚娟和李天聞打了聲招呼，才看向鬱爾穆。

　　「恭喜，成爲溫氏的預備員工。」吳雲菲笑笑對著鬱爾穆道。

　　「謝謝。」鬱爾穆回以微笑禮貌道謝。

　　吳雲菲看著鬱爾穆有些遺憾，「之前說有機會一起吃飯的，陰差陽錯的結果到今天也沒實現。」

　　「不過，下學期我們學校和你們學校好像有場學術交流會，應該是在你們學校舉辦，方便的話，到時候約一下？」

　　「可以呀，到時候你聯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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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澤看一眼出了飯館門的吳雲菲，問：「這個吳雲菲是哪個學校的來著？」

　　「東城大學。」

　　一直沒說話的李天聞忽然回了一句。

　　「東城？」齊澤楞一下，看李天聞，「那不就是你學校嗎？你們不認識？」

　　李天聞搖頭，「以前沒見過她，我也是來了溫氏之後才知道我們是一個系的。」

　　齊澤聞言一臉孺子不可教也，拍拍李天聞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雖然都說沉默是金，但是話太少也不是什麽好事，像你這性格，在學校上課還行，出了社會就真的太吃虧了，」他把筷子上的那塊肉塞到嘴裡，指了指斜對面不知道正在跟李姚娟小聲說著什麽的鬱爾穆：「這方面你就應該像小妹學一下，好好想想，你學校的同學，爲什麽約小妹這個不一個學校的人吃飯，却沒約你呢？」

　　李天聞：「……」

　　「難道只是因爲同性相吸的道理嗎？」齊澤搖頭，教育的頭頭是道，「當然不是，說到底還是因爲我們小妹性格好，跟誰都能聊一起，讓大家覺得很舒服，所以才都想著跟她進一步接觸，知道嗎？」

　　「好好跟小妹取取經吧！」

　　李天聞：「……」

　　怎麽取經？變性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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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月幾乎高强度的實習結束，鬱爾穆在家裡好好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約實習結束已經一個星期的蘇小燦出來，特地帶她到Flocons de 色l ，補償了一下上次她「有异性忘朋友」的小失誤。

　　蘇小燦把吃了一口的布丁推到已經堆了好幾份甜點在面前的鬱爾穆跟前，有些生無可戀，「你到底什麽時候才給我說你男朋友是誰？」

　　「再等半個多月吧。」鬱爾穆聳聳肩。

　　上次她問過徐克，溫斯璟在延江大學的講座是開學之後的第二個周末，到時候在講座上告訴蘇小燦，講臺上正在侃侃而談的男人，就是她鬱爾穆的男朋友…

　　不知道她會是什麽反應？

　　估計要炸了吧…0.0

　　開學一個星期，鬱爾穆白天有課上課，沒課就窩在家裡寫稿，坐著寫，躺著寫，趴著寫，從客廳寫到小陽臺再到臥室，進程不錯，敲了芊芊說了進度，發了目前爲止的初稿給她，後者感動的都快哭了。

　　「爲什麽迪拜作案這塊空著？」

　　「我對那塊具體情况還沒瞭解透徹，我哥只給我說了個大概，我想等寒假抽時間去一趟再補充完，那部分不會涉及太多，所以整體結構沒什麽影響。」

　　「Ok，早點睡～今天還是250度旋轉愛你的一天喲～」

　　「醜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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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剛點了發送，忽然聽見門鈴響起來，鬱爾穆看了看電腦右上角的時間。

　　23:47

　　這麽晚了，誰會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