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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第30章
第三十章

  等唐灼灼醒來時,第一眼見到的就是霍裘冷峻的側臉, 祥雲紋的衣袖襯在大片的暗黑上, 倒是爲他鍍了一層晶瑩的白光一樣。

  她半睡半醒,霍裘放下手裡的奏疏, 瞧了她一眼,放下了被枕得有些麻的手臂,問:「睡够了?」

  唐灼灼點了點頭, 杏眸裡還帶著絲絲倦意, 如同含著一汪清泉, 聲音還有些沙啞, 伸手撫了撫額:「殿下,咱們這是到哪兒了?」

  霍裘用手挑了車簾, 露出一道縫, 足以將外頭的狀况盡收眼底。

  他們的馬車正平穩駛過長安的街道, 外頭熙熙攘攘, 各種小販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糕點甜糯的香氣順著那條縫兒飄進馬車裡,唐灼灼默了默。

  「殿下……」她抬眸扯了扯霍裘的衣角。

  男人抬頭,視綫轉到她白嫩如葱的手指上, 發現她每次都會下意識扯自己衣袖,這種小動作讓他覺得格外舒心,連帶著聲音都柔和不少。

  「嗯?」

  「有些餓了。」

  霍裘修長的食指頓了頓, 而後朝外頭道:「全安, 去買些吃食上來。」

  外頭無聲無息, 只是馬車速度有所减緩,過了片刻,李德勝手裡拿著幾塊燒餅和糖葫蘆掀了簾子進來,才一抬眸,就楞了一楞。

  太子妃眼瞧著是才睡醒的樣兒,半個身子斜靠在主子爺身上,眉眼帶笑人比花嬌,更別提眼角貼著的那朵紅艶艶的芍藥,又媚又嬌,而慣來最不近女色的主子爺臉上沒一絲慍怒的神色。

  相反倒是隱隱還有些愉悅的模樣。

  唐灼灼接過熱乎乎的燒餅,咬一口下去又酥又軟,眼睛眯成了兩輪彎月,滿足地低語:「還是長安街頭的小零嘴好吃些。」

  霍裘聞言盯著她手裡那串喜人的糖葫蘆,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素來不重口腹之欲,吃什麽都是一樣的味,倒是見她每回兒都是一副活脫脫的饞猫樣。

  「你以前出來過?」他別過眼問。

  「以前頑劣得很,時常纏著幾個兄長偷溜著出來玩兒,長安街都逛了一個遍。」她一隻手拿著糖葫蘆,一隻手指著街頭的角樓,眉目精緻如畫,依舊是當初那麽個勾人的模樣,一絲一毫也沒有改變。

  可偏偏性子却是來了個大轉變。

  霍裘神色微動,道:「孤以往只聽過你嬌縱的名聲,倒是沒成想還是個好動的。」

  能在自個宮裡一待就是一個月不出門的,原來也曾是個喜愛熱鬧的。

  唐灼灼才想反駁幾句,轉頭就對上那雙墨色的深眸,慢慢泄了氣。

  霍裘眼底慢慢沁出一絲笑意,嬌縱是嬌縱了些,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他樂得哄哄。

  唐灼灼原以爲京城距西江地不算太遠,沒成想馬車搖搖晃晃走了十幾天,又換了水路,最後月餘時間過去,才終於聽人來禀,前頭就到西江了。

  她總算鬆了一口氣,傍晚寒凉,她身上披了件輕紗站在船頭,河裡水浪滾滾,加上風一吹,她身上的衣服和黑髮被吹得舞動起來,露出一張明艶的小臉。

  連日來的趕路,她又瘦削了不少。

  安夏有些擔憂地壓住她的衣角,道:「娘娘,咱們回船裡吧,外頭風大,晚間許是又要下雨。」

  唐灼灼瞧著下頭深不見底的寒流,片刻後篤定地搖了搖頭:「不會下雨,只是又要刮幾日的風了。」

  安夏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她從來沒發現自家主子又預知天氣的能力,說颳風就颳風,說暴雨就暴雨,比什麽都准。

  神奇得很。

  唐灼灼吹了會風才轉過頭來,漫不經心地問:「殿下今日又忙著與柳先生議事?」

  紫環與安夏對視一眼,還是前者道:「是,殿下一個時辰前宣了柳先生去了書房,一直未曾出來。方才李公公來叫娘娘莫等殿下了,自己用了晚膳罷。」

  唐灼灼挑了挑黛色的眉,纖手微揚,道:「吩咐下邊送些點心去。」

  說罷,就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離開了船頭。

  等回到船艙裡,瞧著一桌子精緻的吃食,略略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瞧得伺候的人憂心不已。

  「娘娘,您多吃些吧,今日奴婢特意熬了一些紫米粥,您……」

  話還未說完,就見唐灼灼煞白了臉伏在桌邊吐了起來,紫環和安夏都嚇得不輕,憂心忡忡打來溫水,才想出去喚太醫,就被她喊住了。

  「都不准去。」

  唐灼灼才緩過些勁來,連說話都有些費力,小臉慘白慘白的,偏偏還不准她們喚太醫。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有底,這些日子趕路奔波再加上氣候變幻得厲害,原就沒調理好的身子有些撑不住了。

  若是喚了太醫,也不過是要好好調理,就怕霍裘冷著一張臉要人將她送回京都裡。

  那可真真就得不償失了。

  安夏跺了跺脚,急得眼眶都紅了,「娘娘,您這樣硬撑著也不是個法子呀!這幾日您都沒吃多少東西,船稍一顛簸就吐得厲害,不看太醫怎麽行?」

  唐灼灼坐在床沿上,面色雖不好但精神却不算差,她抿了抿唇道:「還有兩三日就到地方了,你們想這時候被送回京都嗎?」

  「可您的身子……」

  「殿下的病都是本宮治好的,還能看不住自己的身子?」

  唐灼灼揮了揮手,再三告誡她們不可因爲這事擾了霍裘,才匆匆合衣歇下了。

  眼看著就到了西江,霍裘愈發的忙了,近三五日她都沒見著人,倒是見了幾次柳韓江。

  對於這個人,唐灼灼一時還拿不定主意,旁敲側擊數次,瞧著怎麽也不像個叛主的,就是一絲端倪也沒露出。

  可就是抓不到絲毫的錯處,才更叫人覺得不踏實。這樣的人,要麽就是清白無疑,要麽就是隱藏得太深。

  唐灼灼想得腦子有些疼,迷迷糊糊間睡了過去。

  而船艙另一側,霍裘和柳韓江商議完正事,正好見唐灼灼身邊的宮女將幾碟子點心端進來,溫潤如玉的面龐上頓時現出一抹笑意,略有深意地道:「娘娘這點心,今日送得有些晚了呢。」

  霍裘劍眉隱有一挑,不疾不徐地道:「她素來如此。」

  柳韓江不置可否,想起早間遠遠見到的女子,那臉色比前兩日差得可不止一點。

  「今日臣在船頭偶見太子妃,瞧著倒像是瘦了一大圈似的。」他搖了搖手中的羽扇,狀似無意地道。

  西江的事非同小可,加之京都還有六皇子党作亂,霍裘這幾日倒是忙得狠了,整日裡除了書房議事就是看摺子,整個人瘦削不少,也沒功夫再去顧忌其他。

  太子妃也乖覺,每日裡送些點心過來,不鬧也不吵,就是太過安靜,倒像是沒這個人一般。

  霍裘手裡的動作頓了頓,而後在柳韓江調侃意味深濃的眼神裡丟了才拿在手裡的摺子,起身漠然出了門。

  李德勝一甩拂塵,忙不迭跟在後頭。

  柳韓江搖了搖手中的羽扇,輕輕嘖了一聲,轉而出了門。心中暗嘆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說的就是殿下這樣兒的了。

  只不過,自己也該去後倉陪陪夫人孩子了。

  唐灼灼被些微的動靜吵醒後,第一眼瞧見的就是男人居高臨下的俊臉,裹挾著深濃不見底的寒意,讓她瞬間就清醒了幾分。

  她微微動了身子,靠在了軟墊上,才發現跪了一地的奴才宮女,整個屋裡安靜得不可思議。

  「殿下?」她昂起頭低低地喚,一張素白的臉就更是顯得楚楚可憐。

  霍裘只是深深望著她不說話,臉色鐵青,周身的寒意不容忽視,眸子裡盛滿了怒火和惱意。

  唐灼灼心裡咯噔一下,頓時有了個底。

  「殿下怎麽來了?」她硬著頭皮問,心裡直打鼓,有些頂不住男人如劍的目光。

  「孤再不來你豈不就死在路上了?」片刻後,霍裘才冷著臉出聲,同時端起床榻邊的一碗藥,眼皮也不掀一下地吩咐:「所有伺候太子妃的人都拉出去杖責。」

  唐灼灼猛的抬眸,目光掃過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的安夏和紫環,急了。

  「殿下不要,是我叫她們不要告訴殿下的。」她低垂著眸子,又在男人的目光下一口一口喝盡了碗中的苦藥汁,一聲苦都沒喊。

  霍裘見她這樣,越發來了氣。

  他這些天著實忙了些,若是柳韓江不提醒他,豈不是她還要接著硬撑下去?

  方才太醫來瞧過,才一把脉就接連著搖頭,說是嘔吐之症已有數日,又未及時服藥,險些傷了根本,她壓根就沒將自己身子當回事!

  這個認知讓他怒火中燒,氣得心尖都發疼。

  唐灼灼抓了他的衣袖,眼中還含著方才吃藥時苦出的眼泪,可憐巴巴的模樣叫人看了就心軟。

  霍裘却瞧也不瞧她一眼,怒極反笑地捏了她瘦得不像話的下顎,另一隻手背上青筋直冒,「你就是這樣照看自己的?」

  他胸口起伏得厲害,手下她瘦削的下巴戳人得很,霍裘的目光慢慢掃過她蒼白的臉,最後落在她小巧的手腕上,上頭的鐲子空空蕩蕩吊在手上,看的人心頭一刺。

  唐灼灼也覺得委屈,她頭一次出京都,又是在船上顛簸得很,胃裡翻江倒海的不舒服,不過就是水土不服罷了,也沒什麽大的事。

  再則也是怕擾了霍裘,他如今正是忙得不著地的時候。

  上輩子給他添了太多的麻煩,總不能這一世也重蹈覆轍。

  「我知道錯了,殿下莫生氣了。」她又扯了扯霍裘的一角衣袖,龍涎香的氣味在鼻間漫開,胃裡的那股子藥味也跟著泛開,她忍了忍,實在忍不住伏在床前吐出了方才喝下的藥汁。

  男人臉色頓時黑如鍋底,又驚又怒,一股惶惶之意漫到四肢百骸,「太醫呢?!」

  唐灼灼難受得兩眼都含了泪。

  這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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