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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白富美》第99章
第99章 099

  趙蘭香把腦袋依偎在了他微微發熱的後背, 夜間的冷風嗖嗖地刮,她也不感到冷了。

  賀鬆柏帶對象去了國營飯點。

  這是他第一次堂堂正正地帶著她去飯店吃東西。

  服務員問他們要吃什麼的時候, 賀鬆柏不知道該請她吃點啥好,他自然是想越貴越實在的越好,但又怕她嫌棄他土。

  他輕咳了一聲。

  趙蘭香很快接上話,「來兩碗肉餡的餛飩吧,兩碗大的。」

  畢竟是第一次來, 賀鬆柏不想省錢,想讓她吃點好的,

  趙蘭香說:「就吃它吧,我第一次帶你來市裡, 也是吃餛飩的。」

  她輕輕的一句話, 將他拉入了長長的回憶之中, 他也想起了在醫院那個燈火通明的夜晚,她裡裡外外地給他打點好一切。

  當時的他捨不得吃這麼好的東西,因為一碗餛飩自卑得抬不起頭。如今他已經可以大方闊氣地請她吃更好吃的東西了。

  時間過得好快。

  賀鬆柏的唇角止不住地微微上揚。

  「好。」他露出潔白的牙齒。

  國營飯店的餛飩也就比尋常人家做得好吃那麼一點,但論手藝是遠不及趙蘭香的。

  賀鬆柏輕輕地吮著,抿著唇道:「這個肉, 沒有咱們的吃得新鮮。」

  「皮太厚,沒有你擀得好。」

  但是他卻吃得眉目彎起,吃得很開心。

  趙蘭香把自個兒碗裡一半的份量勻給了他,「吃飽點, 好有力氣幹活。」

  賀鬆柏將她吃了一半的餛飩含入口中, 含糊地道:「香香甜甜的。」

  「好吃。」

  明明吃的是一碗餛飩而已, 趙蘭香卻看得驀然地臉蛋酡紅。

  他三口兩口地吃完了她夾過來的餛飩,薄唇含著淡笑看著她,剛吃完熱湯的唇瓣沾著一點湯汁,紅潤得有些靡麗。只見他用手帕擦嘴,舌頭稍稍地舔了舔唇,做完這些動作的他看著她的碗,仿佛在質疑她怎麼吃得這麼慢。

  她猛地吞完了餛飩,放下碗乾脆利落地站起身來,「走了。」

  「回家!」

  回程的路上,趙蘭香坐在賀鬆柏的單車後座上,拉開了他的皮革包,匆匆地看完了他簽的「責任連帶書」。

  她說:「我認為這個責任書還得簽得更穩一點,日後少不得要找他們的領導簽。」

  「不然神仙打架,你們這些小蝦米就要遭殃了。」

  賀鬆柏眉眼舒展地道:「曉得哩。」

  「讓他們吃上幾頓飽的,吃夠了再詳談。」

  他頓了頓又添了一句:「我心裡有數的。」

  趙蘭香忍不住笑了,妥帖地把責任書藏得好好的,抱在前胸。

  他們趕了最後一趟的汽車回了河子屯。

  ……

  賀家牛棚。

  這廂顧工寫完了信,把筆蓋上別再了外套的口袋上。

  胡先知覷了眼老師手中的信,欲言又止。不過想起師弟往日的幫襯,他看見顧工寫完信準備睡覺了,這才躊躇地開口問道:

  「這是……給師弟寫的推薦信嗎?」

  顧工把信折好壓在書裡,他淡淡地道:「不是。」

  胡先知在這一瞬間,感覺自己仿佛被噎著了一般。

  顧工說:「這是給我兒子寫的,來到鄉下了報個平安。」

  他仿佛透過了弟子平靜的面色,看穿了胡先知心中的失望。

  他忿忿地道:「咋,我不給他寫信你很失望?」

  「我不寫,才是對的。x大的付校長性情最是正直、固執,生平最惡走後門的行徑。有真才實學的人,付校長自然不會錯過。」

  「你跟吳庸說讓他好好準備,下點苦功才是正理。」

  胡先知聞言,感激地望了老師一眼。

  他很快就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吳庸。

  三月,春耕時節,春風吹遍了大地,沉寂一冬的萬物漸漸復蘇,到處一派欣欣向榮之象。

  吳庸的好消息也跟插了翅膀似的,飛入了這個小小的鄉村。

  他被x大錄用了,聘為助教。他走的時候很多人都去給他送行了,雖然他不是河子屯的人,但好歹也在河子屯住了很長一段時間,跟這片土地紮下了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的戶籍從河子屯調到了x大,是黨支部書記李德宏親自弄的,弄完後還鄭重地在大夥面前叮囑吳庸幾句話。

  趙蘭香也去了,因為人的天性本就是愛湊熱鬧。這片山溝溝裡出了個教大學的老師,是頂頂光榮的事。這時趙蘭香也發現了,吳庸的戶籍居然是落在河子屯的。難怪大隊的村民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當然現在趙蘭香的戶籍也是落在河子屯的,因為她是下鄉的知青。

  知青下鄉有兩種方式,其中一種便叫做插隊,顧名思義便是插.到大隊裡,知青變成普通的社員,跟大夥一塊勞動、年底參與分糧。

  顧工原本是B市戶籍的,不過因為他勞改住進了牛棚的關係,他的戶籍自然也落在了這邊,胡先知也是。但吳庸在那次事故中是沒有過錯的一方,而且他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他的戶籍也是河子屯的這就讓趙蘭香很驚訝了。

  賀鬆柏見對象這麼驚訝,還以為她原先就知道。他悄悄地遠離了人群,跟著對象解釋地說:「你沒有來之前,吳工已經來了。」

  「好像是因為家庭成分的問題,所以被分到了這邊改造。」

  趙蘭香感慨道:「現在有機會去了x大,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了。」

  她不由地想到了紐約大學畢業的阿婆,歎氣道:「什麼時候阿婆也能跟吳庸一樣,有翻身的機會就好了。她老人家肯定比吳庸還厲害呢……」

  賀鬆柏聞言,笑了。

  他說:「阿婆不在意這種虛名的,要她去,她還不樂意呢!」

  「她現在就喜歡你親手做的飯菜,每天教教三丫,跟大姐嘮嗑,這種日子已經很不錯啦!」

  賀鬆柏微微含笑地道。

  「她現在唯一在意的,恐怕就是咱們老賀家的下一代的問題了。」

  趙蘭香聽著聽著,臉頰忍不住熱了,漸漸地染上了一片燦爛的蒸霞。

  誰知賀鬆柏這根木頭想的卻是自個兒大姐的事,他頓了頓道:「大姐結婚也有一陣子了,阿婆想必很快就能如願以償了。」

  說著他苦大仇深地皺起眉,喃喃地道:「說起來,我也得趕緊掙錢了,否則多添了個小娃娃,手忙腳亂地養不起。」

  「三丫她小時候就是沒怎麼喝過奶、也吃不起好的,現在身體虛得很,經常生病。」

  趙蘭香見他越說越離譜,趕緊把沉浸在做舅舅的美夢的男人晃醒。

  「影子都沒有的事兒,你想得也太早了。再說了……大姐現在掙錢也是可以的,指不定手頭上的積蓄還比你多呢!」

  「你這還欠著一屁.股債,這邊缺錢那邊一堆窟窿的,倒是操上心了!」

  賀鬆柏聞言,忍不住笑了。

  「人總是得多想想有盼頭的事的。」

  「這樣幹起活來才渾身都勁兒。」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他濃密的眉宇飛揚,面龐容光煥發,年輕而朝氣蓬勃。

  他的拇指微微地劃過她白皙的臉,那裡跟桃花一樣豔麗的顏色已經褪去了,他哪裡好意思厚著臉皮當著她的面說自己的孩子?

  外甥的奶粉錢要攢,他的娃的口糧也要攢。

  ……

  忙碌的日子過得總是很快的,賀鬆柏跟冶鋼廠、煤炭廠簽的豬肉協議很快就生效了。

  他每天淩晨十二點殺豬,殺完後李忠讓他的人騎著單車把豬肉運進城裡。

  辛辛苦苦支撐了那麼久隻進不出的養豬場,終於迎來了第一筆利潤。他跟李忠商量過後,決定用這筆錢擴張養豬場、買更多的飼料、多雇幾個人。

  這邊花一點,那邊花一點,等到兩個人分錢的時候,李忠都傻了眼了。

  他哭笑不得地捏著一遝大團結,薄薄一層的嫌少,但新賺來的錢,仍是燙得他心窩子熱熱。

  他嘴巴不饒人地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賀鬆柏沒有他這麼嫌棄,他默默地把自個兒的那份分紅納入了懷裡。只覺得它已經很多很多了,現在只是剛剛開始賺錢而已,日後地甜頭還能更持久、更長呢!

  他點著懷裡的五百塊,心裡頭美滋滋的,男人年輕的面龐帶了一點神采飛揚。

  「先走了,你把剩下的錢拿給鐵柱,飼料那邊也要付定金了。」

  他騎著單車呼嘯地離開了養豬場。

  他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天灰濛濛地亮了,哼著不成調的小曲,砍柴、洗衣、做飯。

  嘭、嘭、嘭,木頭被從中破開的聲音蕩漾在小小的庭院之中。

  賀鬆柏趁著劈柴的空檔,抹了把汗,他回過頭來,看見了站在他對面的姐夫。

  只見李大力甩開了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速度雖然慢,但步伐卻沉穩踏實。

  賀鬆柏的眼神立即凝固住了,他半晌才高興地道:「你、能走路了?」

  李大力點了點頭。

  「今天風大,骨頭有點癢,下了地發現能走了。」

  說著他接過賀鬆柏手裡的斧頭,開始劈起了柴。在床上躺了大半年的李大力,雖然不復以往的英姿,一斧頭下去能輕鬆劈利落,但他慢吞吞地使著勁兒,也把柴火整整齊齊地劈完了。

  賀鬆柏在一旁默默地看完了,他說:「這幾天你就在家裡多走走,多練練。」

  「不過也不要操之過急,能走能幹活就是好的。」

  李大力唇瓣蠕動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個日漸結實、挺拔的青年,由衷地說了一句:

  「謝謝。」

  今後的擔子,要由他來分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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