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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白富美》第141章
第141章 番外•婚後卷

  賀鬆柏和趙蘭香結婚的周年紀念日是在隆冬。

  彼時賀鬆柏的「香柏」還紮根在北方, 還沒有來得及遷移到南方。棠棠和大海尚在繈褓之中的時候,賀鬆柏就開始了兩頭奔波勞累的日子。趙蘭香常常覺得他是一輩子的勞碌命,無論窮得吃不上飯的從前,還是日子漸漸變好的今天。

  她心疼極了,讓B市的李忠多照顧照顧他。

  他們夫妻剛回到g市的那年,碰巧顧碩明的調令也來了,他被調去了首都B軍區任職。顧碩明離開之前, 特意帶著妻兒來賀家作客。

  他的妻子是明朗大氣的北方姑娘, 喚作明雪。她的皮膚白淨, 個子很高,性格熱情又大方,在軍部任軍醫。七九年的時候顧碩明聽了趙蘭香的意見去了中越戰場,在戰場上立下了實打實的功績,雖然途中遭遇了許多波折, 部隊一度傳來他光榮犧牲的噩耗, 但最後他回來了。

  那年的他除了披著一身的榮耀歸來,還帶了一個白淨的北方姑娘。顧媽總是嫌棄兒子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眼見著就是打一輩子光棍的命。結果他出去了一趟,除了把人生大事給解決了, 連娃娃都造好了。

  顧媽從此再也不用念叨他只會窩裡騷了。

  趙蘭香問起他們相識的情景,明雪笑著說:「我就是他的隨行軍醫,他這個人平時看起來挺穩重的, 但在戰場上就是不要命, 我帶的繃帶都不夠他用。當時彈盡糧絕, 我和碩明都在想過完今天也許就沒有明天了。於是在最後一戰前的那晚,我們在幾個首長的見證下結了婚。」

  顧媽憑空冒出了一個兒媳婦,那心情是又驚又喜。幾個月以後她的大孫子鐵蛋呱呱地墜地了,顧媽簡直喜極而泣。

  鐵蛋是在戰場上孕育的,紛飛的戰火沒有擊潰他、嚴重的缺糧缺食也沒有打倒他,明雪曾經一度有流產跡象結果他也好好地活了下來。他生下來的時候還不足五斤重,呼吸微弱得讓人有種他隨時會離開的錯覺。

  但鐵蛋依舊頑強地活了下來,為了讓他好養活,也為了紀念戰友,顧碩明給他取了「鐵蛋」這個小名。明雪和顧媽整天抱著鐵蛋不撒手,顧碩明怕北方的天氣太嚴寒,甚至都不敢把體弱多病的兒子帶去北方。

  顧碩明離開前的那天,同明雪來了賀家作客。

  鐵蛋已經三周歲了,他的小手勾著媽媽的手,坐在賀家的沙發上。當他吃著趙蘭香特意做的兒童營養餐的時候,澄澈的眼眸閃了閃,小手抱著橙心蛋啃起來的模樣,萌化了若幹長輩們。

  顧碩明特意前來懇求趙蘭香做些調理身體的膳食給鐵蛋吃,彼時趙蘭香的「鬆蘭」正在試行調理身體的膳補、食療,對體弱氣虛的老人孩子婦女對症下藥。

  趙蘭香見顧碩明吞吞吐吐難以啟齒,還以為有什麼不得了的大事要拜託他們。結果卻是膳補給鐵蛋吃。

  她很爽快地應了下來,低頭溫柔地摸著鐵蛋柔軟的頭髮含笑道:「鐵蛋以後就來香姨家吃飯吧。」

  鐵蛋被他香姨做的好吃的飯飯誘惑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顧懷瑾為了孫子兼任了g大的建築院的教授,特意來到溫暖的g市陪著鐵蛋長大。好吧……他其實也很喜歡吃賀家的飯菜,厚著臉皮每天都來賀家吃飯,變成了賀家餐桌上的常客。

  日子一天天如流水,鐵蛋漸漸地熟悉了賀家,把賀家當成了自己的第二暖窩。他常常逗著繈褓裡的大海弟弟和棠棠妹妹,陪著李阿婆一起看書、散步。

  一周年的時候,賀家的兩隻小團子已經長得白白胖胖、喜氣迎人了。兩隻團子加上顧家的大寶,賀家一時之間可謂熱鬧非凡。

  很好地彌補了賀鬆柏偶爾缺席的遺憾,讓哺乳期的趙蘭香生不出那麼多心思傷感。

  她和賀鬆柏結婚一周年的時候還在鄉下,那是的新婚夫妻倆正沉浸在給孩子們舉辦完百日的甜蜜之中。

  兩周年的紀念日,賀鬆柏在離家幾千公里的城市,為著事業奮鬥拼搏。

  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丈夫的趙蘭香,突然很想念他。她把孩子託付給了放假的母親和阿婆照顧,買了機票飛去了S市。

  賀鬆柏彼時正戴著安全帽,在工地裡指揮著工人勞動,對工地的建設進行監督、檢查。內容聽起來挺體面的,但趙蘭香去工地時,看見的卻是戴著土黃帽滿臉灰撲撲的男人。

  賀鬆柏為了拉近跟工人的關係,有時候甚至會同工人一塊幹活,同吃同進退。在這短短的幾年裡,不僅學會了開拖拉機、還會開挖掘機、裝載機……他就像一根穩固的螺絲,哪個崗位都能勝任,哪裡缺了人他就補哪裡。因為這個年頭,技術就是金錢。會技術的師傅太稀罕也太少,傳統的建築行業正臨著進口的新興技術的挑戰。

  連李忠都不得不服氣,一邊罵他閒得發慌,一邊默默佩服他。

  趙蘭香來到工地,看見的就是他坐在推土機裡操作的模樣。隆冬的日子,玻璃上結了一層薄薄的霜花,他的面容肅穆認真,肥大的工裝把他襯得跟千千萬萬個普通的工人一樣,灰撲撲的。

  但卻是她最愛的模樣,她愛他努力工作的模樣,認認真真,幹一行愛一行。

  雖然他所從事的工作都是很苦很累的活,也並不像別人眼中所想的那麼光鮮。

  八十年代初的時候,物資緊缺,豬肉的價格依舊貴得大夥吃不起。女孩子都想嫁養豬戶,全國掀起了養豬的熱潮,個體戶如雨後春筍一樣地冒出頭,資金紛紛流入養殖業,鄉下的殺豬佬幹一年就能攢夠彩禮討最漂亮的媳婦。

  人人都豔羨這一份活計,但卻不知這份人人豔羨的活計背地裡的真正面貌。幾年前賀鬆柏做殺豬佬的時候又髒又臭,每天回來都沾著一身的豬屎味,他需要一天洗幾次澡才收拾得乾淨,有多能掙錢就有多遭人嫌棄。

  這一回,趙蘭香也是頭一次見到工地裡的賀鬆柏。

  賀鬆柏一頓操作完已經錯過了飯點,好在他提早用保溫盒裝了飯來,等到他吃飯的時候飯菜已經變得溫溫的幾乎不熱了。

  他拌著這些蔫掉的菜葉肉塊,大口大口地享受地吃了起來。味道雖然一般,但是對於饑腸轆轆的人來說卻是無上的美味。

  吃了好幾口,他才發現周圍打量的目光不太對。

  他抬起頭來,他日思夜想的溫柔甜軟的妻子映在他的視線裡。賀鬆柏愣住了,揉了揉自己的視線。

  「你、你……怎麼來了?」

  他的唇角微微揚起,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趙蘭香說:「你今天忙嗎?」

  賀鬆柏已經過了一個月強制吃素的和尚生活,媳婦來了他必須得不忙。他連忙搖頭,摸了摸後腦勺。

  「下午不用來工地了,可以陪陪你,蘭香你吃午飯了嗎?」

  趙蘭香摸摸饑餓的肚子,搖頭。

  「還沒吃呢,剛下飛機就來找你了,看你在工作就沒打攪。」

  賀鬆柏放下了他的飯盒,抓著妻子的手領著她去了他落腳的筒子樓裡。

  他想帶她下館子吃飯,趙蘭香卻去菜市場買了點肉菜,在出租房的裡動手做了簡單卻溫馨的三菜一湯,熱騰騰的排骨湯讓人的胃暖極了,玉米排骨胡蘿蔔構成了醇厚味美又營養的湯。

  賀鬆柏吃了一碗肉湯,他問妻子:「還餓嗎?」

  趙蘭香放下了湯碗擦了擦嘴,含笑地道:「不餓了。」

  賀鬆柏把她摟入了懷裡,深吸了一口氣,啃著她的臉蛋。

  用力的懷抱仿佛要將她揉入他的骨髓之中,他深吸了一口氣,狠狠地道:「想死我了。」

  「真想把你打包帶過來,擱在身邊天天看。」

  剛一結婚就懷上了孩子並非賀鬆柏所能料想的,實際上他和妻子還沒有過上幾天二人世界的生活。隔著衣料他捏了一把她的雪潤,他蹙著眉頭問:

  「棠棠和大海斷奶成功了嗎?」

  趙蘭香臉頰浮起了一片緋紅,她小小聲地說:「嗯。」

  賀鬆柏在這一刻變成了窮凶極惡的餓狼,兩眼驟然發出暗光。他一把將渾身香甜的妻子摟入了懷裡,抱上了暖和的榻上。

  他氣息急促又紊亂,連剝帶扯地褪掉了她厚重的衣裳。

  看完眼前這幅美景,賀鬆柏歎了一口氣,果然不虧了他的日思夜想、牽腸掛肚,過了哺乳期的妻子身材更窈窕豐潤了,成熟的風韻令他傾倒。他埋頭含糊地親吻了起來。

  多日不見的思念化成了渴望,恨不得將她永遠糅如他的骨頭裡。動作竟然急迫得像初嘗情味的毛頭小子。到底最後還是不忍,狂風暴雨變成了和風細雨,他享受著她帶來的甜美,像發掘寶藏一樣耐心而溫和,不疾不徐。

  趙蘭香雙手撫著他微微沁出一層薄汗的脖子,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了他的頭髮中。他青鬱鬱的腦袋髮梢短而硬,就像他的人一樣,利落又乾淨。

  窗外一片寒風呼嘯,雪花飄落。

  室內卻一片融融的春意,暖和融冰。

  ……

  完事後,賀鬆柏摟著妻子合衾同眠。

  他含糊的聲音帶著事後的沙啞,「你來看我,我真開心。」

  趙蘭香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睨了他一眼,「我不來,你都不知道回家。」

  「你怕是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吧。」

  賀鬆柏被妻子掐得渾身酥麻,身體僵硬起來,他隱隱地笑了出聲,呼吸間噴灑的氣息溫熱又滾燙。

  「怎麼會忘了呢。」他在她的眼角吻了吻。

  「你不來,我做完上午的活,也會去趕飛機的。」

  趙蘭香聽完漸漸地笑了,心尖如裹濃蜜。

  她稍微抬了抬頭,支起腦袋打量了一番男人的屋子,果真有整理出來的行李包裹。

  她親了親他,輕聲地道:「那機票作廢囉?」

  賀鬆柏貼著她酡紅的臉龐,低低地笑了,「不作廢還能怎麼辦?」

  「謝謝你來看我。」

  「陪我這一天。」

  ……

  夏天的時候,賀鬆柏難得結束了冗長繁重的項目,他給自己放了一個長假。

  他帶著思戀故土的阿婆回了鄉下,同行的還有他的妻子、兩個小奶娃以及同樣放假回鄉下的鐵柱兒一家。

  大海已經學會走路了,走得很順暢,一歲多的小娃娃漂亮得跟姑娘似的,皮膚白白淨淨、嫩嫩得仿佛掐得出水。兩個小團子頭一次坐火車,賀鬆柏還以為會引起一場災難,沒想到兩個小奶娃卻出奇地乖巧。

  阿婆拿著故事書給他們念童話聽的時候,小娃娃純淨漆黑的眼睛仿佛能盛下整個世界。

  賀鬆柏難地地獎勵了大海坐在他的脖子上。鐵柱兒嫂子推著李阿婆的輪椅,跟在後邊兒。趙蘭香抱著棠棠,一行人浩浩蕩蕩,好不熱鬧。

  賀鬆柏在鄉下的養豬場給他掙了很多錢,養殖的規模已經發展五千頭豬了。當年他為了挖自己的祖產承包下來的山頭,經過兩年的時間化廢為寶,變成了果山。他把養豬場跟果園、禽類養殖結合起來,建成了畜禽魚生態養殖基地,高效地利用了各個部分的產出物,把資源循環地利用了起來。

  第二年他承包的山頭果樹結實累累,出乎意料地高產。從此以後「香柏」養殖場除了產出肉類,還產出水果、蔬菜,使得「香柏」後來變成了生鮮的名牌。

  「香柏」在房地產行業成績還不突出的時候,已經在市民的菜籃子裡打響了頭一炮。

  回到鄉下後,兩隻小團子並不熟悉他們出生的地方,但卻非常熱愛鄉下。

  棠棠常常追著家裡的老母雞跑,她三姑姑攔都攔不住。大海則喜歡吃鄉下的水果,夏天鄉下的楊梅、楊桃、芒果、西瓜都是他的最愛,他常常守在人家的樹下,等著他親爹給他摘果子。

  棠棠和大海都喜歡跟著他們的三姑姑去玉米地,大海掰玉米,棠棠幫姑姑捉蟲子喂雞。

  趙蘭香去找孩子的時候,倆個小奶娃從茂盛的玉米地裡鑽了出來開心地叫媽媽,白嫩嫩的臉蛋沾了土,髒兮兮地跟泥潭裡滾了一圈回來似的。

  賀鬆柏把孩子帶了回家洗白白,然後發現妻子仍沒回來。

  他又去了一趟玉米地,他在蒼翠的玉米莖葉裡看見了陽光下掩映著的女人窈窕的身影。他呼喚了一聲:「不回家嗎?」

  「摘了這麼多玉米了,夠吃了。」

  他的話音剛落,女人忽然撩開玉米葉子,清脆地叫喚了一聲:「同志你等一下,我有困難,你能不能給我搭把手?」

  她的聲音婉轉清甜,水靈靈的跟山間的百靈鳥似的。

  賀鬆柏的目光凝滯了,對象撩開葉子盈盈地衝他一笑,那個姿勢、那個表情,活生生的畫面驟然地跳出了他的腦海。

  他和她的第一次相遇與眼前的情景重疊起來。

  他驀然地一笑,鑽進了玉米地裡,粗著聲問她:「哪片地是你的?」

  趙蘭香扔下了滿滿一籃的玉米,把他撲倒在了地裡,開始止不住地笑。

  她親了親他,認真地道:「這一整片都是我的,幹不完活不許走。」

  賀鬆柏背部壓著毛糙糙的草、以及硬邦邦的黑土,面上迎著的卻是笑容燦爛的女人和湛藍湛藍的天宇,陽光映得女人的肌膚白膩如雪,仿佛會發光。

  當年他還是窮小子的時候,在玉米地裡幫她幹完活,他一眼都不敢看她。

  他知道她在看他,她赤.裸裸的目光滾燙地落在他身上,他一瞬都沒錯過。她熾熱的渴望於他而言就是甜蜜的毒.藥,令他避之如洪水猛獸。

  他說:「你下鄉的第一年,跟我第一次說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表情。」

  「起來。」賀鬆柏難耐地抵抗了一下,推了推身上的妻子。

  她紋絲不動。

  男人拍了拍她嫩生生的臉,發了狠地道:「知道嗎,再惹我你就跑不掉了。」

  趙蘭香伏在他的胸膛忍不住地笑,一雙澄澈的眼眸緊緊地盯著他看。

  她抱住了他勁瘦的腰。

  賀鬆柏仰起頭來渴望地吻了吻她,拇指溫柔地解開了她的秀髮,紐扣,鑽入了她的溫軟之中。

  「嗯,惹了我跑了也沒用。」

  ……

  九十年代的時候經濟發展迅速,工廠如雨後春筍地遍地開花,重工業輕工業迎來了春天般的溫暖,城市的流動人口越來越多。隨之而來的房價也愈來愈貴,居高不下,「香柏」也迎來了它的第一次飛躍。

  賀鬆柏早前東拼西湊買下的地皮的工程陸陸續續地開啟了,摩天高樓拔地而起,建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商業圈、花苑別墅小區樓盤,成交量達到了數萬次,整企業的資產在千禧年前輕鬆地破了億。

  他的名字頭一次出現在了內地富豪排行榜上,「香柏」這個個人的品牌趕上了時代的浪潮,走在了最前鋒。

  雖然有人詬病賀鬆柏是憑著岳父起家的暴發戶,肯定富不過三代。但是後來有人在慈善拍賣會上看見賀家人出售的古董瓷器,幾套瓷器成交總價近千萬元,如數捐贈予希望工程。這麼大的手筆,引起了社會的譁然。

  這時某些有心人才發掘出了賀家的背景,賀家原是X省的一個代代耕讀傳家的世家,追溯祖上曾出過二十一個秀才,三個進士。便是放到當今社會上,也是足夠讓人側目的,妥妥的清清白白知識分子家庭,論富貴,賀家可是富貴了好幾代。雖然曾經如流星般燦爛過後便一閃而逝地沒落下來,但現在可不就又崛起了嗎?

  又有人尋根究底地往下查了查,翻出了賀鬆柏的女婿是軍部傑出的英才、親家是G軍區的領導,兒子女兒都是那個行業很傑出的名人,大夥才徹底地歇了氣兒,徹底地服了他。

  賀鬆柏這一輩子除了年少時家境貧寒因為時代的緣故遭受了不少苦頭,餘下的一生卻是一帆風順。他很有錢,卻很低調,除了支持慈善業社會上幾乎沒有他私人的新聞,但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很愛他的妻子。

  八十五歲那年他的妻子離開了人世,他也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緊跟著妻子的步伐離開了人世。

  賀鬆柏在臨終前,仿佛依稀地看見了當年清澈如水的女人,她的皮膚白得仿佛能發光,溫柔的眉眼含著笑意,猶如繁星點綴。

  他跟子女說:「我要去找你們的媽媽了。」

  盛夏,窗外梔子花香濃烈的香氣宛如夏夢的樂曲,絢爛而醉人。

  他想起了很多年前,妻子對他說,她是因為他喜歡梔子花香才喜歡上的,愛屋及烏。可是他也是因為她才喜歡上梔子花香的,同樣的愛屋及烏。時間順序和邏輯上仿佛出現了一點分歧。彌留之際的賀鬆柏忽然明白了,他的嘴邊彌漫著淡淡的笑容,安詳而愉快。

  熾熱的夏風拂過,梔子花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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