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是夢
「鬆手。」
「……」葉歌頓了頓,只好撤了撐在人身側的手打算起來,結果直接被言酒伸手摟著脖子拉了回去,嘴唇磕在一起疼得相當真實。
「嘶,我沒在做夢。」言酒看著葉歌,不禁眼角揚起笑意,問他,「你是不是喜歡我。」
「是。」
「這回不否認了?」
「……嗯。」
「以後都不准騙我。」
「好。」
言酒換手捏著葉歌兩頰:「不會說話了啊?」
「我愛你。」
「……」言酒頓時從耳朵燒到了臉頰,連說話都有些不清楚,「我不是說你這個。」
「這句是之前欠你的。」
言酒眉梢一挑:「好,那我接受了。」
「今天收到了消息,姐在水鄉那邊發現了聖魂的蹤跡。」畢竟這傢伙還是病人,葉歌也不好一直這麼趴人身上,只好摟著人坐起來。
「聖魂?」言酒眼睛一瞇,略帶著些警告的意味,「又找聖魂做什麼?」
「姐說,你這個情況,也許能用聖魂恢復。」
「真的?!」一直在門口安靜如雞的白筱叫起來。
「……」這傻丫頭怎麼還在這兒!
「呃……呵呵。」白筱往門口退了退,「我、好像突然還有點事。」
看著小姑娘飛速溜走,兩個人都愣了愣,然後不約而同笑起來。
還能怎麼辦呢,回去收拾她呀!
神經興奮過後,體內糖分有些跟不上,言酒索性耍賴,暈暈乎乎地往人懷裡窩,還無病呻吟地喊:「哎,有點頭昏。」
葉歌有些無奈地看了要可憐巴巴垂在地上流了一攤水的針頭,低血糖還這麼能折騰,不頭昏才怪了。
「我去給你叫醫生。」
「誒等等。」言酒趕緊抓住葉歌的袖子,「我有點餓。」
葉歌吸一口氣,很是想把這傢伙按回去,又捨不得,畢竟天大地大病人最大,還能不將就著嗎。
伺候著這大爺重新靠回床頭,嘗了下方纔的糖水還是溫的,只好端起碗來一口一口喂。
「喝點粥?」
「吃不下了。」言酒把被子一拉,眨眨眼睛假裝有些困了的模樣,其實也不是真的吃不下,是捨不得這個人離開。
「睡會兒吧。」葉歌往他那邊坐了坐,把抓著自己的手塞回被子裡去,和著被角一併抓在手裡,手指被一雙暖和不起來的手攥著,放低了聲音說,「我就在這邊陪你。」
言酒往裡面挪了挪窩:「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是病人?」
「我的病已經好了,剛治好的。」雖然這麼說,葉歌還是踢鞋上了床,鑽進被子裡把人抱過來,又順帶著往他唇邊親吻了一遍。
感覺不算太差。
言酒在他懷裡拱了拱,側著身子回抱回去。
喜歡不一定是維持感情的必要條件,有時候還有依賴,那種非此人不可的理念早就溶進了骨子裡。
只要他在身邊,生命裡所欠缺的部分就完整了。
至於能不能恢復,隨緣吧……雖然喜歡總會揪著自己的心,會因此或開心過難過,可這是活著的、真實愛著這個人的感覺。
言酒思考著什麼,很快就進入了夢鄉。這次他睡得很實,是近段時間睡得最安分的一次。
連什麼時候葉歌出去了,手上插回了吊針也不知道。
空蕩蕩的房間,安靜滴下的液體,一切的一切,彷彿都只是南柯一夢。
不……
言酒從床上跳下來,毫不猶豫地將針拔了,鞋子都沒穿就向屋外走去。
不要是夢。
你在的,對不對。
一併空下來的還有心臟,他的五臟六腑,全被挖走一般地難受。
他想見他。
晚一秒都不行。
是病了,病得還不輕。
並且這輩子都痊癒不了了。
「葉歌!」他喊。
「嗯?」葉歌聽到屋子裡有動靜,正好也往裡走,就看到言酒急匆匆的模樣,心裡一下子就軟了,「我在這裡。」
言酒還是覺得不夠真實,要走上前去撞在人懷裡,才舒一口氣:「我就是沒看到你。」
「粥剛送過來,我還說乘了進來叫你。」
所以只是剛離開,馬上就會回來。
「哦……」言酒試著把聲音放得有些委屈,「我不想喝粥。」
「那想吃什麼?」葉歌摟著言酒貼向自己,「上來,鞋也沒穿。」
「想吃你啊。」言酒順著就踩上去,這傢伙一年時間到底長了多少,站他腳背上都得踮腳才能親到。
一旦伸手環著人脖子,就會有一種莫名的親近與滿足感,舒服的牙尖兒都癢癢,張口對著人嘴唇就咬了下去。
不過這次啃得沒上次厲害,磨磨蹭蹭地像隻貓兒,一點一點廝磨,一點一點將他的心給融了去。
葉歌摟著他,一步步挪到床前,鬼使神差地,就被這傢伙也拉到了床上去。
「好吃嗎?」他低頭看著他。
言酒咂咂嘴:「甜的,你偷吃什麼了?」
「偷吃你了。」說著,葉歌又把言酒給按回床上去,撬開牙關一點點加深這個吻,彷彿要將空氣給掠奪個乾淨,不同於之前的被動,十分具有侵.略性的一個吻。
言酒被親得眼前發黑,差點又要昏過去,推了半天才被鬆開,軟乎乎地扒著人喘了兩口氣,噗嗤一聲笑出來:「過分了啊。」
「吃夠了我給你端粥進來,醫生不讓你吃別的。」
言酒:「……」
不就是吃個飯嗎!至於搞得像要殺人一樣嗎!
直到三天過後,兩個人都修整恢復了身體,白筱才徹底反應過來。
這兩個人之前居然沒在一起嗎?!啊?!都……那樣了???這神經得比海底電纜還粗了吧!
然後一抬頭,就看見言酒開完會回來,外套都沒掛先跑去親一口,瞬間受到暴擊,給人留條活路啊!
葉歌把他外套剝下來掛到衣架上,詢問到:「都處理完了?」
「那是,我的辦事效率還用說?」
「下周育德期末考,你要回去露個臉嗎。」
「今年考這麼早。」言酒坐到沙發上倒了一杯水,「回去啊,但是你在這邊待這麼久,不回去露個臉?」
「一起回去。」葉歌說,「今天正好三年一度的通靈交流大會,七月初開始,整整一個月。」
「霍?」言酒眉眼一彎,「你的意思是?」
「嗯,這個月育德期末考試完,就讓英的學生進行準備,這段時間可以請假去那邊。」葉歌說完,轉頭問白筱,「你去嗎?」
「去!」白筱從沙發上躥起來,「我要當一個八千瓦的燈泡!防止言哥對未成年不軌!」
言酒眼皮一跳,臉都黑了。一聽就知道這話誰教的,某個人特地在自己成年生日的時候跑回來提醒。
不能對未成年下手哦~
這三百六十天要怎麼挨啊。
白筱彷彿農.奴翻身,樂呵呵地把練習冊收起來,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
「回學校咯~」
三年一度的通靈者交流會,是分兩個部分,到最大的看頭還是在校學生的比拚。
由市級、省級比賽,推選出每個省一個學校隊伍參與全國交流大會。
交流大會的目的,當然就是學生互相切磋,相互學習,有對比才有傷害,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才能有更多的動力前進。
上一屆英的學生質量連省都沒出,因為參加資格得進行三年以上的系統學習,那時候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學生正好想在這一屆牟足了勁打算將面子討回來,身為青池的王牌學校,怎麼能不拿個第一回來呢!
所以這還沒到育德期末考試,很多人就請假「回家」自習了。
二班給言酒舉報了歡迎會,和葉歌生日一起搞的,就在期末考試之後的下午。
言酒這才知道,原來每年生日都是一個套路,連送的生日禮物都差不多,只不過換了一個人送。
都是那些套路啊。
比如第三次在生日禮物堆裡翻出來的發膠,估計牌子都沒變。
為什麼會有人生日禮物送髮膠!
「言哥言哥。」有人悄悄把言酒喊到一邊,「那個,給你商量個事兒?」
「說。」
「就是我們在隔壁房間定了蛋糕,你待會兒把葉哥帶過去唄。」
「嗯,可以。」
「呃……」那人欲言又止了一下,被旁邊的同學用手肘碰了碰,才繼續說,「就是還有一束花,就在門後面,我們商量了一下,覺得你送比較合適,顏值比較搭。」
其實是覺得,那麼一大束香水百合,葉歌那麼酷的人可能不會收,得找個能送的出去的才行。
當然這個是不可能告訴言酒的。
「沒問題。」言酒打了個響指,「包在我身上。」
「辛苦了言哥!」
葉歌插著腰站在門口,生活不易,想要嘆氣。
言酒靠在門邊無奈地,意思是,裡面有什麼你都懂吧。
能不懂嗎。
裡面關著的是一群惡魔啊!
不過每年就這一次,硬著頭皮上吧。
葉歌推開門,卻是黑漆漆的一片。
這黑暗之下一定是地獄盛景。
「啪!」隨著燈光打開,四面八方360度無死角的禮花紙帶鋪天蓋地地向葉歌噴了過來。
「生日快樂!」
言酒覺得自己手裡被誰塞了一束花,便走過去,浮誇地單膝下跪舉起那花束,道:「生日快樂。」
「wow——」班上的人起鬨。
葉歌看著那束大紅大紫包裝紙裹著的幾十朵不同的鮮花,上頭還插著兩隻抱著愛心的小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TBC.
作者有話要說: 上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不是很嚴重,這才恢復。斷更抱歉,沒有特殊情況會日更到結束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