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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江湖》第4章


  無奈——

  白衣人道:“不必你們做主,事實上也由不了你們,只要你們留下我要的,我放你們這五輛車,其他的人與貨,平安的過去,要不然,你們車行的這些人,只能留下一個活口來。”

  話說到這樣,龍家車行其他的人仍然沒動靜。

  只有說話的車把式揚了揚眉:“或許閣下是初到這條路上來——”

  “什麼意思?”

  “你閣下不知道龍家車行,也設看見龍家車行的兩面旗——”

  “你錯了。”白衣人冰冷截口:“我知道龍家車行,也看見了插在頭輛車車轅上的兩面旗,但是——”

  他話鋒忽頓,抬手後揚微招。

  只這麼抬手後揚微招,隔著這麼遠的距離,不可能發生,甚至聽也沒聽說過的事情發生了。

  就發生在龍家車行的人跟前。

  那兩面小旗,似乎遇上了莫大的吸力,突然自動拔起,然後旗杆轉為平射,疾如閃電的飛投入白衣人那微微後抬的手中。

  後頭的四輛車被前車擋住,看不見。

  但頭輛車上的兩名車把式卻看得清清楚楚,幾疑看花了眼,猛—怔。

  只見白衣人抓著兩面小旗,兩手舉起,一合、一揉,隨後一揚,兩面小旗連銅磨的旗杆都不見了。

  只見著一蓬塵沙似的東西從白衣人兩手飛起,然後就四散落地不見了。

  兩名車把式看直了眼,看張了嘴。

  這是什麼武功?別說見了,就連聽也沒聽說過。

  只聽白衣人冰冷道:“明白了麼?”

  兩名車把式定過了神,臉上也變了色。

  趕車的那名叫道:“你欺人太甚!”

  霍地站起來跳下車轅。

  真的,毀人旗幟標記,那比挑了龍家車行還讓人難堪,的確是犯了江湖大忌,欺人太甚。

  另外那名車把式跟著跳下車轅,臉色凝重異常:“閣下神功絕世,我們明知道不是敵手,但是為了維護客貨以及敝車行的名聲信用,說不得也只好捨命一拼了。”

  他話聲落後,伸手就抓車轅上的長布囊。

  但,趕車車把式已抖腕揮鞭,鞭梢兒一聲脆響,帶著破空銳嘯抽了過去。

  趕車的玩鞭都有一套,何況這趕車的有一身好功夫。

  只見,鞭梢兒像流星,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奔電般直射向白衣人的後腦“玉枕”要害。

  白衣人仍背著身,他腦袋後頭像長了眼,冰冷輕笑中,揚手往後微抖。

  “叭!”地一聲輕響,一條牛皮纏編的皮鞭,應勢而斷,緊接著,一截鞭梢兒倒射而回,“噗!”地一聲,射入了趕車車把式兩眉之間。

  可憐趕車車把式連躲的念頭都沒來得及轉,就慘叫一聲,往後便倒。

  另外那名車把式眼明手快,急忙伸手扶住,但是遲了,一截鞭梢兒射進兩眉之間,外頭僅留寸餘,穿過腦袋從後頭射出來的,比留在前頭的還長,兩眼上翻,整個人劇烈顫抖。

  另外那名車把式心膽欲裂,嘶聲驚叫:“老三!”

  趕車車把式身子猛一抖、一挺,不動了。

  後頭四車上的車把式,原還沒有動靜,以為前頭有兩人足可應付。

  事實上近二十年來,就算碰上事兒,也都是這麼應付過去的。

  而如今,先一聲慘呼,後一聲嘶聲驚叫,驚動了他們,這才意味到不對,紛紛抓起傢伙跳下車趕了過來。

  過來一看,驚住了,但旋即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個個臉色大變,一言不發,抽出傢伙就撲。

  這裡,八個人抽出傢伙剛撲動。

  那裡,白衣人一隻白皙修長、白得顯得蒼白的手同時連連後揚。

  那八個,前撲之勢似遇彈力受阻,一個個身軀蹦起後栽,倒下地就沒再動

  八個人,眉心各添一個拇指般大小的血洞,殷紅的鮮血正自汩汩外湧。

  扶著趕車車把式的那名車把式,何止心膽欲裂,簡直魂飛魄散,他整個都傻住了。

  只聽白衣人冰冷道:“我要車隊裡的一個人,一個姓李的女子。”

  那名車把式如惡夢初醒,把趕車車把式的屍體往下一放,撕裂人心的一聲悲呼,旋身就撲,連兵刃都忘記抽出來了。

  白衣人再次揚手,那名車把式也似遇上了彈力,砰然一聲,踉蹌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了,手裡的長布囊摔出了老遠。

  但,他渾身上下好好的,連一根汗毛也沒掉。

  耳邊,聽到白衣人冰冷的話聲:“我說過,你們龍家車行的人只能留一個活口,你命大、命運好。”

  車把式定定神,悲憤上衝,淨紮著就要衝起來。

  “不要動!”

  一聲無限甜美的嬌喝,劃破剎那間的死寂傳到。

  這聲嬌喝聲不大,但似蘊含著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車把式身軀一震,硬是沒再動。

  就連一直背著身站立的白衣人,也霍然轉過了身。

  好慘白、陰森的一張臉,長眉細目,不但慄人,簡直嚇人。

  這麼一張臉,跟他顧長挺拔的身材,那朗星般的一雙目光,太不相配了。

  他霍然回身,立即看到第三輛車,車篷掀起,一名白衣少女翩然走下,裊裊地走了過來。

  姑娘年約十七八,一身雪白的衣裙,人更是玉骨冰肌,清麗絕俗,讓人看一眼,准想看第二跟,卻又不敢看第二眼,生怕目光會瀆冒了她。

  白衣人,一雙細目閃起了慄人的異采。

  姑娘神色冰冷,但冰冷無礙她的清麗,反益增聖潔不可侵犯。

  她走到頭輛車前,看地上的屍體,嬌靨上閃過抽搐,美目中閃漾起淚光。

  霍然抬頭,霜刃般目光直逼白衣人:“太快了,快得讓我來不及救援,你是人還是禽獸,為什麼?”

  白衣人一雙異采閃動的懍人目光,直盯在姑娘冰冷的嬌靨上:“車隊裡有個姓李的女子。”

  姑娘道:“剛才我就聽見了,整個車隊,只有我一個人姓李。”

  白衣人一雙細目中異采猛一盛:“那就是為了你——”

  —頓向那名車把式:“留你帶話回去,告訴你們車行,轉知李家人找我要人。”

  話落,未見他作勢,突然之間,人已到了姑娘面前。

  姑娘沒想到他會那麼快,絕沒想到,一驚之餘,就要出手。

  但是,姑娘還是慢了。

  白衣人永遠快得像電光石火,只見他的手往前一遞,疾閃而回,姑娘美目立時閉上,嬌軀一晃,就要倒。

  白衣人收回的右手又伸了出來,攔腰抱起了姑娘,騰空倒退,如長虹劃空,一掠十幾丈。

  又一個起落,已經隱入瀰漫的黃塵中不見了。

  那名僅存的車把式,從頭到尾看得清清楚楚,但是白衣人閃身、出手、擄人、騰空疾掠的動作仍像電光石火,而且是一氣呵成。

  就在他想明知不可為,而寧願拼著一死,出手援救念頭方動之際,白衣人卻已帶著姓李的姑娘,隱入黃塵中不見了。

  他想哭,卻哭不出眼淚來。

  他想死,陪著弟兄一起留在這兒,但他又知道,不能死,至少現在不能死。

  他人像虛脫了,緩緩下滑、緩緩下滑,砰然一聲坐在地上了,激得厚積的黃塵為之一揚,很快地把他包圍了起來

  ***

  “山海關”本名“榆關”,為長城第一大關口。

  隋開皇三年置,十八年命漢瓊王將兵伐高麗出騎“榆關”,城樓雄壯,建於明永樂年間。

  城樓正額懸“天下第一關”五字,為明儒蕭顯所為,筆勢雄勁大方。

  登城樓,可望渤海灣一泓深碧,遠望無際,北瞻則雄山奇石,婉蜒千百里。

  清,聖祖康熙皇帝曾有詩曰:“地勢長城接,天空滄海連。”氣象之雄壯,無以倫比。

  “山海關”不愧為天下第一關,歷史上多少次征戰,都假“山海關”以行之,明末吳三桂,衝冠一怒為紅顏,引清兵入關,“山海關”即為其門戶。

  就在“山海關”大街,離關口城樓不過十來丈的地方,靠東,有一家車行,黑底金字大招牌“龍家車行”,一連三間店面,除了櫃房之外,擺的全是一條條的長板凳,那是給等車客人歇腳用的。

  櫃檯裡,坐的是個帳房模樣的瘦老頭兒,長袍馬褂,一條黑裡泛灰的發辮拖在腦後,臉上瘦得幾乎沒有肉。

  但那雙深陷的老跟,卻是炯炯有神,有時突然一亮,亮得怕人。

  手裡—根旱菸袋,翡翠嘴兒,湘妃竹子桿兒,可是那煙袋鍋不知是什麼打的,烏黑髮亮,還比普通的煙袋鍋足足大出一半有餘。

  這時候時值正午,長板凳上坐滿了背包袱、挽行李的男女老少,亂哄哄的一片,進出幾個精壯漢子在招呼著。

  瘦老頭兒叼著旱菸、閉著眼,在櫃檯裡靠坐著,生似那亂哄哄的吵雜不在他跟前。

  一扇門通往後頭。

  後頭院子一連三進,左右另各三大片跨院,三進後院住人,一進、二進住的是弟兄,最後一進住的是車主三兄弟,外帶婦孺內眷。

  六個跨院,則用來停放車馬牲口、堆積草料,就沖這麼一大片,北六省恐怕找不出第二家。

  這當兒,三進後院裡正同時開飯,跨院裡的馬匹牲口,也都低著頭進食草料,外頭那麼多客人等著呢,吃過飯就得套車上路了。

  突然,砰的一聲門板大開聲,驚動了正在最後一進院子上房裡進餐的龍家三兄弟。

  誰這麼個開門法兒?

  三兄弟剛分辨出是後門方向傳來的聲響,一聲帶著顫抖的嘶叫聲傳進了上房:“大爺——”

  這又是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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