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方芷筠洗完澡出來，就看到丈夫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了？」

　　「你覺得我們能護得住小柘嗎？」白錦行嚴肅的問道。

　　「怎麼說？」只為著白柘驕傲的母親方芷筠沒想那麼多，在時尚圈混，有的時候審美，圈子，比商業頭腦更重要，他們更關心捕捉流行的趨勢。

　　「小柘做出來的東西，哪一樣不是可以掀起ge命，哪怕只是一樣露出來，就可以震驚世界，改變時代。」白錦行為自己的兒子驕傲，卻也滿滿的擔憂，「掀起ge命，改變時代的同時呢？那些原來涉及的利益團體呢？那些追逐利益的資本呢？那些國家力量呢？懷璧其罪啊！」

　　白錦行這一提，方芷筠顯然也明白了，時尚圈子內的殘酷事情並非沒有，她自己對得起良心，卻也無力阻止一些事情的發生，同樣也算是商界，一些殘酷的例子又怎麼會沒有聽聞，如果放在自家身上，自己的孩子身上？！何況白柘造成的影響又怎麼是一個區區時尚圈可以比擬的。白家在面對這股風浪的時候，根本毫無抵抗力，究其原因，不就是弱小嗎？

　　「那怎麼辦，讓小柘繼續隱瞞。」方芷筠建議道。

　　「能瞞多久？」白錦行苦笑，「芷筠，你我都有親朋好友，以你我二人的性格，如果發現他們像我一樣身患絕症，命不久矣，在能夠治好他們的情況下，我們能忍心見死不救。」

　　其他人且不說，白錦行的父母早就亡故，而自己呢，哪個為人子女的會對父母見死不救。白錦行說的對，他們不會忍心，狠著心，一輩子背負罪惡感，那真是非常可怕，忍了心，可誰沒有個親朋好友的，他們能夠保密？忍不了心，傷害了他們的兒子，同樣也會讓他們痛苦一輩子。

　　「以小柘的能力不會被傷害到的。」方芷筠摸到手腕上的護盾，臉色稍微好看點，她相信兒子的水平。自達知道這倒地是什麼，她也不嫌難看了，決定時時刻刻攜帶著。

　　「這算是幸運的。」白錦行笑了笑，因為這樣，他不用擔心兒子受到致命傷害，「可是這樣不夠，我們還是兒子的拖累，我們的公司我們可以放棄，我們的親友，小柘的能力可以保護，可一個連著一個，總會被找到可以攻破的地方。」

　　方芷筠沉默下來，這樣算下來，小柘究竟要護著多少人才是夠？那樣又有什麼意義。

　　「太過轟烈的方式，與世為敵，你我二人做不到，小柘那性子又合適了嗎？我們所求，也不過是讓小柘一生平平安安，歲歲順順的。」白錦行嘆氣，兒子太出息了，也讓人操心。

　　「你想到辦法了嗎？」方芷筠咬著唇，不安的看向丈夫。有的時候，為什麼就做不到狠一些呢，她能為她的孩子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沒有被逼到絕境的事情發生，她才可以如此寬容，如果真發生了，那時候再狠，又有什麼用了。

　　「這世上還有什麼勢力可以保護小柘的，只有國家。」不可否認，這才是極致的力量，任何勢力都得掂量一下自己。

　　「你相信？」腦洞稍微大點的方芷筠，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比如研究，比如限制自由。

　　「我相信。」白錦行說道，他的爺爺，他的父親，都在讓他相信，這個國家現在的盛況，讓他相信，他接觸過的某些高層讓他相信，他經歷的一切，讓他相信這世上總是好的多一些。

　　「萬一呢？」作為母親，無法那麼堅定。

　　「那就做好最壞的打算，放棄一切，與世為敵。」白錦行苦澀的說，其實，他也不是那麼完全相信的，畢竟還有人心險惡啊。

　　「嗯。」方芷筠靠在白錦行的肩上。輕聲回應，顯然她心裡的不安並未平復。

　　「沒事的，」白錦行摟著方芷筠，讓她和自己更近，「還有應家，有他們在，事情不會那麼糟。」白家所能接近的最高層也就是應家，固然，曾經中樞的應家老祖走了，可應家自己也爭氣，經營的人脈，足夠的功勛，讓現在當家的應家老爺子在不久前，進入了九人長老團。

　　當時他們在國外，只電話恭賀了一番，到了現在這一步，反而越不該張揚，應家有意低調，就連家裡都沒顯擺什麼，不想讓應家覺得他們有意攀附，白家也只略微表示了一下，分寸拿捏正好。

　　「也是。」方芷筠總算是笑了一下，對，還有應家。兩家幾代的感情，白家兩代的恩情，應家值得相信的品行，事情確實不會是她想的那麼糟。「這事，你還要和小柘商量一下，我們也別自作主張了，看他自己是個什麼想法。」

　　「好。」白錦行應道，兒子有能力，他也確實不能老是為兒子做主，他們白家也不下興這個，過去白柘小，他們都能儘量讓白柘有自己的主權，何況是現在。

　　這一晚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方芷筠把全權交給自己的丈夫，不參合父子的交流，這些日子可把她心焦壞了，可要好好去商店逛逛，彌補前些日子的損失，再去吃點好的，平復一下依舊迴盪在心中對兒子未來的不安，也有著或許以後沒多少機會了的心態，方芷筠打算好好享受。如今再也不擔心健康問題，想吃什麼就吃。對了，也不知道治療儀對保持身材的效果如何，不行的話，就讓兒子發明一個。

　　白錦行讓白柘帶他去了實驗室，比較有機密意思的白錦行覺得，他們談的問題，還是小心些。

　　「你知道瞞著我們，也知道要做好保護自己和我們的準備，想來你那種的智慧，做的東西會帶來什麼樣影響和後果。」說來，也讓白錦行十分欣慰，他兒子還十三的時候就能夠想到這些，還是做準備，而不是到處炫耀，知道低調發展，才沒有讓人措手不及，一點準備都沒有。

　　「多虧看了不少電影動漫。」正因為有這些書本上的案例，才讓他想了那麼多，誰讓那時爸媽不在，他沒個商量的，只能自己費神思考了。

　　白錦行對白柘的表態也挺無語的，作為父親之後，其實對現在的信息發達度對小孩的影響力是深有感觸的，特別是國內沒有年齡段限度的訊息開放，白錦行並不贊同。哪怕是白柘這麼乖巧的孩子，也因為天性的緣故，喜愛那些娛樂信息，加上他們又不常在家，這方面的約束力其實很小，白柘已經是很乖很克制的這一點，讓每每聽到一些熊孩子作為，同為父母的他們很自豪。

　　此刻，白錦行也要說一句好，起碼它讓白柘有案例可以對照。說起來也是他們身為父母的失職，讓他們孩子做出正確判斷的訊息來自影視，而不是父母的引導，他該慶幸國內在影視題材上的監管比較嚴格，否則的話，他真擔心有著這麼一份力量的白柘，早就把世界毀滅了。忽然覺得，能活到現在真是慶幸。

　　「你想過對我們坦白，那你對之後有什麼安排？」白錦行問道，他兒子應該沒什麼征服世界的狂想吧，如果有，身為父親教導兒子的責任，身為可能會面臨來自現有世界各方危機的一員，到底該不該糾正兒子的想法呢？

　　「這個啊，」白柘自從有了應舜琛的安排之後，就再也不去考慮這些事情了，「你和琛哥談吧。」昨天，琛哥就有告訴他，他爸今天會來和他談這個問題，琛哥讓交給他，他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有這個時間，還不如趕緊做實驗呢。也為了這個，他才帶著到了這個房間的。

　　琛哥？！好像曾經聽過這個稱謂，白錦行一時之間想不起來是誰，這人哪冒出來的，怎麼不是只有他們一家子知道白柘的秘密嗎？

　　只見一道虛影在房間出現，然後慢慢凝視。白錦行覺得挺驚悚的，要不是還有些勇氣讓他還有理智想到這裡是兒子的高科技實驗室，外面也見過一些虛擬投影的技術，否則他真會嚇到叫有鬼啊。

　　「好久不見，白叔叔。」應舜琛笑著和白錦行打招呼，表示一下友善的態度。

　　這張臉，哪怕經過了兩年多沒見，依然不會在記憶裡變淡，有個時尚圈的妻子，白錦行也見過不少的俊男美女，但是白錦行依然是其中最讓人驚艷的，精美的長相，脆弱的身體，堅強的意志，在他們這種察言觀色人群當中隱蔽不了的目下無塵，都組成了影舜琛不一般的深刻印象，讓人難以忘記。

　　「你是應舜琛！」白錦行很驚訝，應舜琛在兩年多前就是植物人了，什麼時候好的？他的好友也應朝永怎麼沒告訴他？應舜琛怎麼會出現在兒子的實驗室？難道應家早就知道兒子的本事？還是說實際上兒子早就投靠國家了。白錦行腦子晃過一串的問題。

　　「你們慢慢談，我去做實驗了。」白柘很痛快離開，才不管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會做什麼安排，一個是他爸，一個是好人琛哥，不會害他的，他聽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