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什麼時候恢復的？」白錦行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看著應舜琛的目光並無多少作為長輩的愛護。

　　「白叔叔誤會了，我並沒有恢復。」應舜琛對白錦行的態度不以為意，他知道是什麼原因，卻並不想也無意扭轉什麼，「兩年多前，柘將我的意識激活，帶進了虛擬空間。」然後花了三個月時間研究推倒，搞定了基礎應用，在精神體離體意味著身體死亡的情況下，為了不影響身體的情況下，將過半精神力傳輸如虛擬世界，一來是減輕身體的負擔，二來是為了訓練自己的精神力。

　　「你現在看到的我，並非我的實體，而是通過設備達到的精神體具現。」如果沒有他龐大的精神力，這個軀體絕對無法凝室，可不管再怎麼凝實，可以干涉物質世界，卻依然還是觸摸不到白柘的溫度和存在，糟心的感覺。

　　白錦行表示，他沒完全聽懂，總結，他兒子幫了應舜琛，讓應舜琛在植物人的狀態下，也可以活動。不過兩年多前，應舜琛昏迷之後，他唯一送去的東西，那個腕帶。他得好好想想了，手錶，腕帶，他兒子還送了什麼出去。

　　「那你能恢復了？」白錦行換個問法，他是非常相信兒子本事的。

　　「快了。」應舜琛笑應，「多虧了柘。」

　　那是。白錦行驕傲。

　　「白叔叔，對柘的將來你是怎麼安排的？」這回換應舜琛開問，白錦行卻並未回答。

　　如果這個問題由應舜琛來問，他會很快開口，但是眼前的是應舜琛，在沒有摸清對方的心思之前，他不會隨意說什麼。

　　「白叔叔，是打算讓國家力量保護柘吧。」應舜琛不需要白錦行的回答，直接公佈答案。

　　「是。」白錦行沒有被戳穿的慌亂，微笑，展開商業模式，這樣還無法讓經歷爾虞我詐的白錦行失態。雖然在微笑，卻有股厲色再質問應舜琛，那又如何，與你何關。

　　「很正確的決定。」應舜琛突然淡定，「國家確實有能力提供最強的資源材料供給柘使用，高端人才智慧的碰撞，想必柘一定不會無聊，會有無數的想法，刺激他的靈感，讓他體會無盡的樂趣。」和白柘一起兩年多，哪裡會沒見過白柘煩惱原材料的樣子，更是見多了只有他一個活人的清冷實驗室。如果不是他在，如果不是他管，白柘一心自己於自己的世界，遲早會將外面的一切徹底隔絕，追求真理就夠了的聖人。

　　他該慶幸，這個時間剛好，白柘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對外界的牽絆沒有斷絕，才讓他有機會面對這樣鮮活的白柘，而不是冷冰冰純粹的絕對理智。現在還不行，必須將白柘的心態維持在凡人的範圍內，所以，他需要白柘和外界有交流，需要有人和白柘有些思維碰撞，保持白柘對外界的新鮮感。直到他成為白柘獨一無二的人性牽掛，邁不進神性，或者只對他一人有鮮活的人性。

　　在此之前，他需要其他人的存在，有很多事情，是需要有對比才能看清的，他會讓白柘知道，父母感情再深，其他人對他感情再好，比不上他更深，比不上他更好，比不上他更細心。他會步步為營，讓自己的存在牢牢銘刻，無可取代，也不會因為時間而沖淡。

　　你以為我吃這一套嗎？一副為小柘考慮的樣子。白錦行在心裡不以為然。

　　「只是白叔叔，你也擔心吧，人心險惡。」有時候簡單的幾個字，比長長的解釋更好用，因為對方會腦補不少，並且更加相信自己的想像。

　　「有應家在。」白錦行硬聲說道，隨後意識到不對，自居說錯話了，他可以對其他人這麼說，卻不能對身為應家的人這麼說，特別是應舜琛。

　　「白叔叔不會覺得，應家全員都對白家充滿情誼吧。」應舜琛溫和的笑容，簡直就是諷刺。

　　白錦行必須誠實的說不能，面前的應舜琛不說，應家除了老爺子，他的好友等有數的幾個，對白家都是不以為然的，如果不是因為當家老爺子和好友的態度，大部分白家人對白家的態度絕對不會表現出友善，而白家的家業在那些人眼裡也不算什麼，看在那兩個的份上，也不會去算計，兩家的關係，他靠的是少數幾個人維持。他可以相信老爺子，可以相信好友，但其他人了，白柘代表的利益，背叛應家，鋌而走險又如何？

　　「國家的力量是好的，柘這麼純然的孩子自然是相信國家可以給他的保護。」不得不說，國家在愛國主義教育這塊做的真不錯，看看成功的例子，白柘就是，他對身為國人很自豪，對國家抱有極大的好感，讓白柘做出不利於國家的事，白柘想都不會往這個方向想，但是對其他國家，白柘可以說無感，對人類他會抱有同胞的情感，可其它國家，只能說是陌生人的與我無關，這個年紀的孩子差不多都是如此，他們更多面對的是國內生活環境，重重的學業壓力之下，哪裡精力大愛其他的國。

　　「可人呢？他們會對柘抱有什麼樣心思呢？他們會用什麼手段呢？柘的性格，可以不在意很多，也意味著他會下意識的選擇避讓，然後讓人不斷的得寸進尺，最終被逼到退無可退。那時柘會怎樣，這個世界會怎樣，你們想看到嗎？你們有什麼能力保證柘的利益？保證柘的一生順遂。」

　　「那你能嗎？」白錦行終於失控的吼道，應舜琛的每句話都往他心口戳，他能不痛嗎？作為一個父親，最大的失敗就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孩子。

　　「我能。」應舜琛自信的回答。

　　「抱歉，我不信，應舜琛，你是怎麼樣的人，你自己應該清楚。」白錦行冷笑。他和應舜琛的父親是好友，兩人的友情深厚，好友自然回對他抱怨男人的苦惱，生活的壓力，誰沒個想談談這些的朋友，應舜琛的事情，他也知道一些，從最開始的體弱多病，到後來讓人毛骨悚然的心理問題，都讓他對應舜琛毫無好感。所以在這裡看到應舜琛之後，他才會更加擔心白柘未來的處境，被應舜琛知道白柘的秘密，這真是糟糕的局面，他兒子最終會不會被弄的心理崩貴，走向反人類的道路。

　　不過當應舜琛在國外那些更加恐怖的事蹟，因為有些涉及國際的內容，白錦行的好友並未說過，造成了白錦行對應舜琛有警惕，卻遠遠不到最高警戒。否則的話，白錦行絕對會第一時間立刻帶著白柘遠離這個危險人物，嚴厲禁止他們二人來往。

　　「白叔叔不用擔心我把柘帶壞了，他的心可沒那麼多好蠱惑。」容易的話，自己也不會出現多次無語的狀態，是不是那個小腦袋被太多的訊息佔據，難以挪動位置，才這麼容易讓一些觀念根深蒂固，不過也好，這麼一來他成功進化成為白柘的愛人，不用擔心其他什麼不知所謂的出現。

　　原來你幹過嗎？白錦行正在驚訝這個。

　　「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會害他。」贏舜琛才會傻的告訴作為父親的白錦行，我愛上你兒子了，會對他好好的，放心吧。那白錦行一定會氣炸，然後在未來的道路上給他製造無數的麻煩，雖然不懼，且不想去嘗試，他的天使身就是一個大問題，其他的麻煩，能免則免，等他到手了，他們想怎麼著他都接招。

　　「不信。」白錦行咬牙切齒，應舜琛這人能有什麼良心，果斷的不能信。

　　「那我們就換白叔叔會信的說法。」贏舜琛嗤笑一聲，露出了幾分邪肆的姿態。「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說，我能做到應家都做不到的保護好柘嗎？」

　　「我還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氣糊塗了，連這個問題店舖忽略了。失敗，作為一個成功的商人，被一個小輩如此輕易牽動走了節奏，有些傷自尊啊。不過，親身感受了一下應舜琛的威力，想著他過去的戰績，越發警惕了。

　　「都該感謝柘，是他讓我明白了，我擁有怎樣的力量。」應舜琛的笑容燦爛的像在發光。

　　「怎麼樣的？」白錦行挑眉，來啊，讓我看看。

　　「精神力干涉現實，將科學體系通過儀器才能實現的手段，通過自身實現。」

　　白錦行不懂。

　　「火。」一團橘色的火焰在應舜琛的掌心燃起，隨著他脫手，飄到白錦行面前，白錦行嚇得後腿了幾步，靠到牆壁，火焰跟著他，讓他目睹它的真實，它的溫度。「水。」一團水順著應舜琛的指尖，一點點潤濕了白錦行的衣袖，讓他感受它的特性，它的涼意。「風。」風拂過白錦行的臉，從小到大，刺痛之後又變小。

　　「操控物質。」房間裡的金屬扭動，從原本的位置脫離，扭動著，融合著，組合形狀，從立體幾何到槍械，「操縱重力。」白錦行從地上浮了起來，如同在太空之中一樣，嚇的驚叫了幾聲。落下地面的時候，覺得手腳都軟了。

　　三觀，受到嚴峻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