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
古寒月道:“老奴剛離開,他就來了?”
慕容繼承道:“是的!”
看來,他今後是寸步不能或離!
古寒月臉色連變,道:“好巧!”
慕容繼承道:“怎麼?”
古寒月道:“老奴不離開幼主,他也不進‘一品香’,老奴不回來,他也不走,老奴趕回來,他又先走了,前腳後腳,總跟他碰不上面兒!”
慕容繼承道:“恩叔誤會了,他有事兒打這路過,看見了侄兒,順便進來打個招呼,並為昨晚失約事致歉,沒說幾句話,就匆匆的走了!”
古寒月淡笑說道:“這是他說的?”
慕容繼承點了點頭:“正是!”
古寒月道:“他還說了些什麼?”
慕容繼承道:“他告訴侄兒,郝百通死了!”
這也沒瞞。
古寒月一驚說道:“他怎麼知道?”
慕容繼承沒答,反問道:“恩叔,郝百通真的死了麼?”
古寒月心頭一震,道:“幼主是說……”
慕容繼承道:“侄兒是說,恩叔探問剛才那兩個的結果如何?”
古寒月心中一鬆,點頭說道:“不錯,郝百通死了!”
慕容繼承挑眉說道:“什麼時候?”
古寒月道:“昨天夜裡。”
慕容繼承道:“怎麼死的?”
古寒月道:“舊病復發,突然暴斃!”
慕容繼承道:“什麼病?”
古寒月道:“這個老奴沒問。”
慕容繼承冷冷一笑,道:“侄兒知道!”
古寒月一怔說道:“幼主知道?”
慕容繼承點頭道:“不錯,侄兒知道。”
古寒月長眉一挑,道:“是關心人說的?”
慕容繼承搖頭說道:“不,侄兒自己悟得!”
古寒月巨目凝注,道:“那麼……幼主以為是什麼病?”
慕容繼承唇邊掠過一絲令人難以意會的笑意,道:“心病!”
古寒月心頭一震,道:“心病?”
“不錯!”慕容繼承道:“藥石罔效,群醫束手的心病!”
古寒月心驚肉跳,道:“幼主是說……”
他有意試探。
慕容繼承道:“他知道侄兒來了,敵不能敵,躲不能躲.只好死了!”
古寒月不禁駭然,表面上,仍力持鎮定,道:“幼主是說他不是病死的,是自絕?”
慕容繼承冷笑說道:“要是真的自絕了,他就不會再死第二次了!”
古寒月機伶一顫,巨目放光,道:“老奴不懂!”
慕容繼承可不知古寒月是有心試探,挑眉說道:“這匹夫狡猾得很,侄兒怕他不是真死!”
古寒月心弦一抖,強笑說道:“不是真死?那該舍是什麼?”
慕容繼承冷冷說道:“是詐死。”
古寒月笑了,笑得鬚髮皆顫,好不勉強:“幼主說笑了,好好兒地誰會裝死?”
慕容繼承道:“為了保命企免一死,應該另當別論!”
古寒月搖頭說道:“幼主錯了,郝百通英雄半生,叱咤風雲數十年,他不是懦弱怕死之輩,他不會為了苟活人世,而棄一世英名於不顧!”
不錯,這是理!
慕容繼承一怔,一時沒能答上話。
古寒月巨目深注,又道:“幼主出身武林世家,藝出宇內高人,該知道武林人惜名如命,兩者無法兼顧時.能毫不猶豫地捨命保名!”
不錯,這更是理,也是事實。
換了是他慕容繼承,他也絕不會為了保命而詐死。
默然良久,慕容繼承才苦笑說道:“恩叔,說他詐死的,不只是侄兒一個!”
古寒月長眉一挑,道:“還有誰?”
慕容繼承道:“關心人!”
到底還是他!
古寒月心中一震,道:“他怎麼說?”
慕容繼承道:“跟侄兒剛才的說法一樣!”
古寒月道:“總該有個理由?”
慕容繼承道:“他認為郝百通死得太是時候,巧得令人起疑!”
古寒月道:“還有呢?”
慕容繼承道:“侄兒不來,他也不死,侄兒昨天來,他昨夜就死,分明是知道侄兒來了,自知難以倖免……”
古寒月截口說道:“分析得有理,此人果然書讀得不少.想必他還有更驚人之語?”
慕容繼承道:“他說對一個武林人物來說,詐死並不是一件難事,點穴閉氣之後,往棺材中一躺,誰也難辨真假!”
古寒月心神連震,笑道:“果然驚人,讀書人竟熟悉武學之事,稱得上文武全才!”
慕容繼承道:“恩叔錯了,他的確是個文弱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