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短的
方伊池瞬間紅了眼眶,把臉往賀六爺頸窩裡一埋:“走!”
賀作舟心滿意足地將他抱起,走到外面老遠,還不見人吭聲,忍不住隔著布料,打了兩下富有彈性的臀瓣:“睡著了?”
方伊池搖搖頭,吸著鼻子輕聲道謝:“謝謝六爺替我解圍。”
“解圍?”賀作舟一哂,“沒聽見我剛剛叫你什麼?”
“小鳳凰。”六爺湊到他的耳邊,慢條斯理地重複了一遍。
方伊池渾身一顫,紅暈從耳朵處蔓延開來,扶著賀作舟的肩用力一掙,在空無一人的飯店大堂裡站定。
燈光照得他裙擺上的金線熠熠生輝,可不是只小鳳凰嗎?
賀六爺沒急著再去抱他,一動不動地等著他先發話。
方伊池揪著衣擺,心慌意亂到了極點,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道謝,可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話,六爺沒聽膩,他自個兒也膩了;但不道謝,剛剛那情況顯然是六爺在救他呢,不道謝能行嗎?
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方伊池根本沒想過賀作舟會喜歡自己,只覺得六爺出手救了他一次又一次,當真是個君子。
“行了,走吧。”賀作舟見他不說話,心裡有點癢,把自己的手遞過去,“小鳳凰?”
方伊池猶猶豫豫地把手塞進賀六爺的掌心,還沒來得及體會,手指頭就被包住了。
只聽賀六爺和飯店的經理說:“人我帶走了啊!”
他心下了然,原來是讓他“出局”。
飯店的服務生偶爾會被來玩的老闆帶出去,有的拿琴,有的拿笙,等老闆請客的時候,就出來表演。
看來六爺也是這麼打算的。
方伊池邊往飯店外走邊想,他好像沒什麼能帶的,因著沒人敢帶他“出局”。
他有有錢的熟客,身份地位和別的服務生不一樣,別說“出局”了,就算是在飯店裡,也別想找他陪酒。
所以別人會的東西,方伊池差些,他也不靠吹拉彈唱賺錢。
賀作舟把方伊池帶出了飯店,還是把外套披在他的肩頭,幫著系了紐扣,系完,招呼人上車:“想吃什麼?”
“聽六爺的。”方伊池坐上車,忽而想起“出局”的時間一般都不短,有些要應酬到深夜,連忙道,“六爺,我想先回趟家。”
賀六爺眯著眼睛靠在車座上:“嘛去?”
“跟我妹妹說一聲。”他急切地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耽誤您的時間嗎?”
“不耽誤。”賀作舟把人帶上車,也就不急了,“報個地址吧。”
其實賀作舟知道方伊池住哪兒,但他愣是擺譜。
方伊池不疑有他,報了地址還不放心,一直趴在車窗上往外瞧,生怕錯過了胡同口,耽誤了六爺的時間。
賀六爺哪有閒工夫想這些?
六爺正咀嚼著“小鳳凰”三個字兒,覺得這名好,念著有味道。
“就這兒。”方伊池提心吊膽了十來分鐘,終於瞧見了自家的胡同口,連忙道,“我去去就來。”
說罷,要把衣服脫給賀作舟。
“怎麼著?”六爺沒接,“外面不冷了是吧?”
他只好繼續披著,其實心裡也想披著:“冷呢。”
“那就穿著。”賀作舟擺了擺手,“你看著拿點東西。不拿也沒所謂,我給你買。”
反正都是他賀家的太太了,缺什麼不是買啊?
方伊池沒聽明白賀六爺話裡的意思,還以為這回“出局”的時間長,忙不迭地應了:“成。”
可到了家,他囑咐完方伊靜,倒不知道拿什麼了。
為了給妹妹治病,方家說是一窮二白都不為過,不過跟六爺“出局”,錢自是不必帶的,至於彈曲兒的琴,方伊池壓根兒沒有。以前隨便彈彈,用的都是飯店裡的,好幾個服務生輪著用,從不帶回家。
想來想去,最後他怎麼回來的,又怎麼出去了。
這會兒子賀六爺正靠在車邊抽煙,風那麼大,也不見他覺得冷,四散的煙灰像一片片小雪花,無聲地消散在了冬日的冷風裡。方伊池踩著薄雪往車邊跑,腳步聲引起了賀作舟的注意。
賀六爺見他來,丟了煙頭,等人到面前,伸出手指蹭蹭他冰涼的臉頰:“東西呢?”
“沒什麼好帶的。”方伊池有些難堪地垂下眼簾,“原本想帶幾身旗袍,又覺得用不著。”
哦,太太這是想要新衣服。
賀作舟心裡想的和方伊池說的,自然不是一個意思,但他們一個不細問,一個不解釋。
賀作舟說:“不打緊,改明兒找個裁縫,你喜歡什麼樣兒的,都給你做。”
方伊池聽得愣神,覺得賀六爺是要做大局,請的客人肯定非同凡響,自己也不能掉鏈子,忙道:“做您喜歡的樣子吧。”
賀六爺滿意的,別人一定滿意。
賀作舟見他直勾勾地盯著自己,免不了上前打打趣:“你猜我喜歡什麼樣兒的?”
方伊池眼裡湧起茫然。
是料好的,還是樣式新的呢?
賀六爺是見過世面的人,說不準連旗袍都不喜歡。
方伊池想來想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六爺您說說看。”
賀六爺張口就來:“我愛看你穿短的。”說完,自個兒先笑起來。
“逗你呢。這麼冷的天,我看你露著腿都心疼。”
作者有話說:不是,小鳳凰當然看過那什麼……他自己也有,他就是覺得六爺特別,嗯,強壯,巨大,但是我不能寫出來啊,寫出來你們就看不到那一章了啊啊啊!!!!!以及這一章,六爺差點露餡兒,嘿嘿,六爺就想看短噠! 每逢週末,又到了猶豫明天更不更新的時候……你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