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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274章
260.最終章「艾徳・■■■・緹緹」

──我從旁見證了這對姐弟的重逢。

儘管是我先動身想要離開佩艾希亞城的,但到頭來卻被艾德搶了先。
他不僅追上了我,甚至還先於我站到了緹緹的身前。

這令我有種雖然打贏了決鬥,但卻輸了全局的勝負的心情。
不過,我最終能成為敗者真是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為了回應弟弟的期待而一直虛飾自己的緹緹。
為了陪在姐姐的身邊而一直虛飾自己的艾德。
兩個人都迷失了自我,墮落到奈落之底彷徨著。

可是現在,姐姐不會再強求自己扮演『支配之王』,弟弟也不會再強求自己扮演『宰相』了吧。
面對這千年後的她們最後的敵人──『支配之王』,姐弟兩人于千鈞一髮之際共相悟覺。

「嗚⋯⋯這裡那裡都痛的不行⋯⋯快摸摸我的頭~,渦波⋯⋯」

看到兩人那久別的重逢,我不由地沉浸於感傷之中,然而好景不長,眼淚汪汪的斯諾愣是從旁打斷了我的思緒。

「好啊,看你還有閑心說這個,那就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就外在的狀態看來,除了凍傷之外也就沒什麼了。
我狠敲了斯諾的腦袋一把,隨後中止了對斯諾的治療。

「啊嗚。」
「斯諾退後就好。剩下的事交給我吧。」

我先讓斯諾退下,接著站到了真正的敵人面前。
陽滝的事我打算全權交由艾德他們處理了。交給他們姐弟的話,妹妹作為『支配之王』的任務肯定就到此為止了。

於是乎,我所應做的事就只有一個。
在這為純白一色所沁染的街道上,矗立著一名使徒。
是身纏淡金色魔力的西斯──我要做的就是拖住她的腳步。

「不許你擅自出手啊。你的對手是我。」

見我來到她的面前,西斯一派從容地說道。

「啊哈。果然啊,就憑勒伽西準備的『木之理的盜竊者』是贏不了盟友的呢⋯⋯不過,只要有我準備的『陽滝』在,盟友就是沒有勝算的哦?」

她對陽滝的實力抱有絶對的自信。
如此看來,她似乎沒有介入艾德他們和陽滝的戰鬥的意圖。豈止如此,她和我一樣,大有一副在此觀戰的雅興。
既然利害一致,那我也就沒有必要先和她動手。就這樣,西斯押陽滝,而我則押艾德和緹緹勝利的賭局開盤了。

「盟友,艾德是贏不了陽滝的哦。不,豈止是他,無論聚集多少『理的盜竊者』都無法擊敗陽滝。世界已經訂下了這樣一條法則。」
「應該是這樣吧。那邊的陽滝給人的感覺就很強。恐怕現在留下來的所有人一起上也贏不了她。」

我追隨西斯的視線望去,並贊同了她的意見。

既是『水之理的盜竊者』同時又是『支配之王』的陽滝的魔力相當了得。將整座王都化為自己支配的領域後,操縱這個空間內所有的溫度和魔力都是易如反掌。
從《Dimension》獲取的情報來看,只要是在這個凍結結界內的魔法戰,陽滝就是無敵的。

「⋯⋯⋯⋯?你這是願意把自己的魔石交出來的意思?」

見我直截了當地承認了陽滝的實力,西斯一臉疑惑地歪了歪頭。

「非也,那可不是。我的意思是,即使如此艾德也能戰勝她。」

我帶著一抹微笑搖頭否定道。
到了這個時候,我在決鬥前的不安已經被徹底掃清了。
現在這個狀況正是我所預見的最理想的未來,正因為我清楚這一點,所以才能笑著在一旁見證他們的戰鬥。

「你說什麼?即使如此,艾德也能⋯⋯戰勝陽滝⋯⋯?」

西斯對我的話感到一頭霧水。
不過,在我心中那已經是確鑿無疑的了。

從《Dimension》掌握的情況看來,艾德此時可謂滿目瘡痍。
遍體鱗傷且渾身血跡。肌肉和韌帶都已經撕裂,骨頭也折了好幾根。
因為我的魔法,他產生魔力的源頭也遭到捩轉,連正常使用魔法都很困難。
在此之上還身處於這冬之世界。體溫正不斷冷卻,隨時都可能被冰霜吞沒。
一言以蔽之,就是所謂的活著已經是奇跡的狀態。

可即使如此,艾德方才也宣誓說他絶不會輸。
既然這樣,那便是了。

──就是那麼一回事了。

我回想起了諾文在『舞闘大會』時的姿態。
也就是,現在的艾德就跟至今為止與我交戰過的守護者們一樣。

亦即所謂的:人使用著自己的生命去戰鬥。
故而肉體的狀態全然無謂。
也不管是否瀕死。
只要他的心沒有折服,只要他相信自己還能戰鬥,那麼事實上他就會一直戰鬥下去。
這是精神將一切予以超越,將身體的狀態由最差化為最好的瞬間。
是『留戀』得償──將自己的生命堵在那唯一無二的一切之上的瞬間──

是人使用自己的生命達成『使命』的瞬間。
于艾德而言,那一瞬間便是此時。

唯有此間一瞬,艾德不會敗給任何人。
無論是我還是使徒,是自己的姐姐還是自己本人,當然,還有『支配之王』,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所以我才能夠放心地在這裡守望。

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西斯口氣強硬地反駁道。

「你在說什麼胡話⋯⋯『木之理的盜竊者』可是最弱的『理的盜竊者』哦。勒伽西他當初就是這麼決定的!這份『代價』是加諸於他身上的枷鎖!最弱的艾德就算加入戰局,也沒有任何意義!」
「是啊,我知道。使徒勒伽西那傢伙,似乎是相當期待艾德的啊。」
「什、什麼?期待?」
「我問你,西斯。你見過『理的盜竊者』的真・正・的・魔・法嗎?」

西斯之所以擺首否定,是因為她有她的根據。
與之相對的,我也以我自己的根據,帶著滿懷的自信同她解釋。

「那是走在借來的人生道路上並只會獨善其身的你所絶對無法理解的力量。你擦亮眼睛好好看著便是。這才是『真・正・的・魔・法』。這肯定才是我和聖人緹婭拉兩個人所追求的真・正・的──」

西斯或許是領會到我的話中毫無虛假吧,她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不發一語。接著,西斯和我一樣注視起了艾德。
她以一副既然我把話說到這個份上,那麼她自當定睛細看的模樣,重新進入了觀戰的態勢。

恐怕在這場戰鬥結束之後,我和西斯都會領悟到吧。

領悟所謂的『魔法』究竟是什麼。
領悟它的本質。

從緹緹的記憶來看,『魔法』這一概念源於這個世界的傳說。而『理的盜竊者』們對傳說進行模仿,從而喚起了『奇跡』。在那之後,始祖渦波將『咒術』滲透到全世界,接著由聖人緹婭拉開發了所有人都能運用的『術式』

將這一切總覽起來,我們稱之為『魔法』

可是,我卻覺得真正的『魔法』存於別處。
而眼前這對行將消失的姐弟,應該會將真貨展示給我們看吧。

艾德和緹緹。
這兩人賭上自己人生的全部鑄就而成的真正的『魔法』

為了一探究竟,我加強了《Dimension》的精度──

◆◆◆

「──『支配之王』哦哦哦哦!!」

在我和西斯的視線前方,艾德的咆哮激蕩於『理的盜竊者』之間的戰場。

他將植物糾集於右臂,而後在滿是積雪的街道上馳騁。
與之相對,陽滝佇立於冰封的噴泉之上沉靜地釋放著魔法。

「──『冰 Shield・Round』」

話音一落,一道巨大的魔方陣憑空出現在陽滝和艾德之間,接著法陣化為一堵冰盾。
艾德揮出了那巨大化的右臂,足以輕易碾碎一棟建築物的拳頭猛烈地撞擊在陽滝生成的大盾上。

質量與質量的激突撼動了整座王都。
儘管喚起了幾欲撕裂地表的地震,但艾德的拳頭還是沒能擊碎陽滝的盾牌。看著紋絲不動的冰牆,艾德立馬打算使出下一張招。

「真不愧是『支配之王』!空有力量的衝擊果然奈何不得!!既然這樣,那接下來就試試這個──!!」
「艾德!我也來幫你!!」

在那之前,緹緹趕了上去。
她在艾德身邊架好銃劍,表示要一起戰鬥,但弟弟卻不願同意。

「姐姐大人請退下!這裡交給我來!」

正如先前宣誓的那樣,艾德以激昂的語氣表示自己會從『支配之王』手下守護姐姐到最後。
而緹緹則以欣慰的表情搖了搖頭。

「不是的,我已經沒事了,艾德。你已經戰勝了你自己,現在在這裡的人就是我的弟弟艾德,而不是其他任何人。是強大而值得倚靠的令我驕傲的弟弟。所以──」

緹緹是明白的。
她知道放任艾德一人戰鬥下去的結果是什麼。
正因為她已經不再是那個一無所知的孩子,所以緹緹才會溫柔地勸諭自己的弟弟。

「所・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戰・斗。若是一味逞強孤身戰鬥,就會像我這個姐姐一樣後悔的。一個人戰鬥是很寂寞的。非常、非常寂寞。所以,讓我們兩個人一起前進吧⋯⋯」
「姐、姐姐大人⋯⋯?」
「更何況這『支配之王』是由你我二人一同創造出來的。故而由你我兩人一起打倒她才合乎情理。不是麼?」

緹緹用自己的風格笑著提議道。

對此,艾德在一瞬間露出了險峻的神色。
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讓自己心愛的姐姐身陷險境的心情的流露。

而緹緹既沒有生氣也沒有悵然,只是繼續說著。

「艾德⋯⋯我們兩個一起回去吧⋯⋯」
「一起、回去⋯⋯?」
「沒錯,回到故鄉去⋯⋯我想回去啊。和你一起,我想和你兩個人一起回去⋯⋯!我就是為了這個才來接你的啊!!」

接著,她將自己由衷的願望訴諸於弟弟。
聽到姐姐的傾訴,艾德自然無法再堅持獨自戰鬥的主張。他坦率地點了點頭,並道出與姐姐相同的心願。

「⋯⋯好!我也想和你一起回去!和你兩個人一起回去!我想和你踏上同樣的『歸途』!!」
「那我們就一起出發吧!我的弟弟、艾德啊!」
「一起出發吧!緹緹姐姐大人!!」

此時此刻,『木之理的盜竊者』和『風之理的盜竊者』──兩名僅憑個人力量便足以顛覆一個国家的守護者──為了打倒共同的敵人並肩而立。

『支配之王』亦察覺了敵人總數的增加,故而開始在空氣中生成不可盡數的冰矢。一連串的魔法構築就像是在宣示不管增加多少敵人都只管統統打倒一樣。

「──『冰之矢・FallFlower』」

只一瞬間,冰矢便如過江之鯽斥滿天空,而後便如飛雪一般向姐弟二人傾注而下。

「那麼姐姐大人!掩護就拜託你了!前鋒交給我!!」

在如雨點般降注的箭陣中,艾德毫無迷惘地衝了出去。
他將利用植物而巨大化的右手變作鈎爪狀,並告知姐姐自己將發揮前衛的職責。

「唔姆!跟人對射的話我可是不會輸的!你的道路就讓姐姐來開闢!──魔彈『風之矢』!!」

緹緹將槍口抬向空中,而後持續不斷地射出由風鑄成的子彈。每一發風彈飛過,便會擊碎複數的冰矢。而且她的狙擊精準無比。緹緹準確無誤地擊墜了會傷及艾德的冰矢,為他在箭雨中撕開一條通道。

對姐姐的力量抱有絶對信任的艾德更是一路疾走,不見絲毫躊躇。
姐弟兩人完美的配合逼得陽滝只得構築出更進一步的魔法。

「──『凍結・Niflheimr』」
「──『Zeitlos・Wind』!」

結界內的冷氣的效果實現了增幅──但一道柔和的風於其中吹過,並將試圖束縛艾德令其『停止』的冷氣予以抵消。

「不愧是姐姐大人!這樣一來,我只管一路向前就是了──!!」

艾德一路馳騁,終於殺到了敵人的面前。
話雖如此,敵人畢竟置身於冰凍的噴泉之上。為了將敵人從立足點上扯下來,艾德揮拳砸向冰柱。

冰柱應聲被砸得粉碎,進濺的冰屑直寫出一個暢快淋漓。
一直鎮座於冰柱之上未曾挪過一步的陽滝終於被逼入空中。
艾德抓準時機一躍而起。

「──『Ex Blizzard』」

於空中墜落的陽滝冷靜地切換魔法予以迎擊。
一陣暴雪向躍起的艾德席捲而去。

因為時間緊迫,故而這個魔法只是率性而成。
但用於對付身在空中的艾德未嘗不是一手好棋,沒有抵御之法的艾德就那樣被暴雪轟飛了。

拜恰到好處的魔法所賜,陽滝得以平安著陸。
與之相對,被吹飛的艾德則將後方的緹緹當做了立足點。

艾德的雙腳踩在了緹緹的雙手上──姐弟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隨後姐姐推出雙手,艾德以之為蹦床奮力一跳。

「!!──『Blizzard』」

對手重整的速度過快,令陽滝在情急之下只能構築出較先前更弱的魔法。
儘管釋放出了即興的凍結魔法,但卻被艾德一拳破解。自然而然的,陽滝只能一邊後退一邊繼續構築其他的凍結魔法。

局勢逆轉了。
陽滝的迎擊變得越來越急促,而艾德的拳頭則愈加逼近陽滝。

──姐弟二人那如呼吸一般流暢的連擊漸漸讓敵人招架不住了。

兩人那完美的配合令『支配之王』疲於招架,戰鬥的節奏亦變得越來越快。

緊接著,來回不到數合,戰況便徹底倒向了姐弟這一邊。

一再遭受逼攻的陽滝已無喘息之暇,可姐弟兩人卻從容得閑談開來。

「哈、哈哈!哈哈哈,有戲!有戲呀,艾德!!」
「是啊!如果我們兩個人能一直都這樣就好了呢!!」

對這樣的最後一刻感到惋惜的兩人仿彿忘了自己正置身於激烈的戰鬥,他們為了添補至今為止流失的時間而交談開來。

「哈哈!對了,艾德!雖然正在戰鬥當中,不顧我有事想跟你聊聊哦!」
「在這種時候嗎!?真拿你沒辦法!你想聊什麼呢,姐姐大人!!」

在那『支配之王』的面前,在凌厲卓絶的戰鬥中,兩人像孩子一樣談笑著。
我在驚訝之餘卻也揚起了嘴角繼續守望著這樣的他們。

「在來到這裡的一路上,我看到了不少東西呢!你先聽我跟你說哦!!」
「是啊!我知道的!不過,談到這一路上的閱覽我其實也是一樣啊!」
「我呢,在迷宮裡!可是拯救了好多好多人的靈魂哦!我在千年前沒能拯救的那些,在迷宮裡好一把努力都予以拯救了哦!怎麼樣,厲害吧!?」
「我在地上也治療了很多被遺棄之人啊!我在千年前沒能伸出手予以救濟的那些人,這次我成功向他們伸出了救濟之手啊!我也很了不起吧!?」

兩人一邊誇飾自己的努力一邊前進著。而被單方面壓制住的『支配之王』則只能在純白的街道上不斷後退。
到了這一步,這場戰鬥可以說大局已定。

「我走出迷宮之後呢!在聯合国裡玩了一大圈呢!玩得可開心了!!」
「我也在聯合国大鬧特鬧了一番啊!真是相當有意義的一年啊!!」
「我還去緹婭拉那傢伙留下來的大聖堂玩了!還到處搜遍了緹婭拉創造的魔法呢!」
「我也有幸拜見了不少緹婭拉大人的遺産!說實話,無論哪一件都非常了不起啊!」
「說起來,我還試了下鍛冶來著!雖然比不了沃爾斯老爺子,但也是打造了一把很棒的劍哦!而且還把它留給了我可愛的小妹妹呢!!」
「我也不分南北盡情散播了自己掌握的知識!當然,也有好好地教授我引以為傲的學生們就是了!」

這番談笑的語速實在太快,於聽者而言要全部捋清都是一件辛苦事。
但我知道,這便是他們兩人的『遺言』,所以我必須要聽個一字不漏。
我要將兩人與『支配之王』戰鬥的身姿、他們最後的這番談笑、全部烙印在我的記憶之中。

「啊─,想來真是漫長啊!這一路走來真是舉步維艱!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傷心落淚!」
「是啊,真的很漫長呢!一次又一次地迷失自我!不知道給大家添了多少麻煩!!」
「我懂的我懂的!迷失自我真是相當難受的事!難受得差點因為窒息而死掉!!──但是,就算是這樣,最為重要的東西還是留到了最後!拜此所賜,我們才能回到這裡!」
「就是這樣了!就算失去一切,也有始終不渝的東西留在心中!無論既經幾時都是如此!!非常感謝,爺爺、奶奶!!」
「唔姆!那麼我們兩個『現在』就將在『這裡』的重要之物訴諸於世界吧!」
「好啊,我們一起喊!把我們姐弟兩人的全部故事!在這最後的時刻喊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不知從何處吹來的暖風輕輕拂過。
一道令人心情舒暢的風。

並沒有任何魔法名被宣告出來。
也感覺不到任何魔法的構築。
恐怕是這姐弟二人戰鬥的姿態──她們的這番談笑本身化作了人生、化作了『詠唱』

而世界則對這份『詠唱』起了反應,從而將大量的『魔之毒』轉化為了清風──

「啊─,終於到這個時候了!而我們面前那傳說中的『支配之王』,則是我們兩人最後的敵人!」
「這最後的敵人,正是為我們所憧憬的夢想!是我們的理想本身!然而現在是我們更強!我們要比自己的理想強上許多!!」

風隨著兩人傾吐而出的『遺言』席捲而生。
那溫暖的風一點一點地融去了降注而下的冰雪。

漸漸地,嚴寒刺骨的世界化為了日暖風和的世界。
覆滿地表的冰雪漸次褪去,其下鑽生出初放的芽苞。
塗滿純白的王都逐漸被翠綠色沁染。
花草樹木、暖風煦日,一點一滴地出現在這個世界──

見到冰之世界正遭受暖風的入侵,與姐弟兩人對峙的『支配之王』大感驚訝。儘管陽滝的狀態基本處於休眠,既看不到她的表情,也無法窺探到她那半開半閉的眼瞳的深處──但確鑿無疑的是,這堪稱奇跡的現象令她產生了動搖。

「要上了哦,我的弟弟艾德!你的點綴切莫有遲!」
「好的,緹緹姐姐大人!我自當緊隨其後!」

接著,緹緹和艾德就像是要將『支配之王』的一切統統打碎一般,提煉出封頂今日的魔力。
兩人將・那・份『詠唱』編綴出口。

「──『此身乃是於地獄路上疾走之魂』!

『世界(你)既墮孤(我)至此』『則深淵之下,無論既經幾時,此恨不絶』──!!」

姐姐頌出的是魔法『■道落土(Lord・Of・Lord)』的『詠唱』

「──『此身乃無名無姓孑然一身的孩童之魂』!

『彷徨路上,幼子為世界(你)所引導』『而後逆光驅馳,直至盡頭』──!!」

弟弟誦出的是魔法『王■落土(Lost・Vi・EithéA)』的『詠唱』

無論哪方,都是對自己的人生發出的悲嘆、後悔、是一欲將敵人和自己一起拉入奈落之底的魔法。
一言以蔽之,都是與那有所紕漏的魔法名相符的尚不完全的魔法。

「『『然而──!!
──此時此刻,我們的道路共相疊合』!!』」

然而尚未完成也是理所當然。
因為那魔法的『詠唱』還留有後續。

是了,理所當然。
彰顯兩人所歷經之漫長人生的『詠唱』,絶不可能只有三言兩語。
既然是將那樣忌諱孤獨的兩人之人生本身詮釋而出的『魔法』,自然不可能經一人之手完成。
接下來的後續,才是姐弟兩人那真正的人生的吶喊──!

「『呼嘯吧,翠風』!『將我姐弟二人的道路鎸刻於此』!」

首先發聲的是姐姐緹緹。

根本無需念及魔法名,一道媲美魔法『風』的強風便席捲而出。
只消片刻,風便將王都的一部分分解為光之粒子。
周圍的積雪、冷氣、建築、地面、城堡、乃至世界──都被風碾作齏粉。

但這場分解並不是為了消滅。
而是為了全新的構成。

「『綻放吧,白櫻』!『為我姐弟二人的道路飾以點綴』!」

接著發聲的是弟弟艾德。

被姐姐的「自由之風」所分解的種種,在弟弟的魔力作用下重新組合。在那以培育為特性的魔力的作用下,種種事物以相較之前更加美麗的姿態被再度構成。

冰雪融化,變為了河川。
懾人的冷氣,變為了溫暖的清風。
涇渭分明的街道,變為了層疊掩映的樹林。
平整的地面,變為了草原。
經人工而成的一切,都蛻回了為自然所天成的翠綠──

所有這些都被艾德的魔力培育著、培育著、培育著──自然的風景不斷地延展。僅在刹那間就有不可盡數的樹木根植於王都,在它們的枝椏上,白花──『白櫻』競相怒放──整個世界變為了鮮花盛開的庭院。

這些『白櫻』的花瓣、由風卷落、隨風飄散、最後與風一起將世界重新塗上潔白。

以飄灑的櫻花就成的『花吹雪』,取代了以冰晶所成之『吹雪』盈滿世界。
散華之花瓣鑄成令人眼花繚亂的吹雪,將我的視界盡歸於白──緊接著,只此一道的、令人目眩的強風在眼前呼嘯而過。

盈滿眼前的花瓣散去,被一度掩藏起來的世界又一次展露出它的面容。
到方才為止還在構成階段的世界──已於不知不覺臻至完成。

於轉瞬間飛進我眼中的、是『故鄉』──

一片晴暢的天空。
抬頭仰望,則是碧藍無垠。
寒風散盡,氣溫宜人,身體再也不會為凜冽而顫悚。
飄逸的白雲點綴於蒼天、金色的艷陽描摹出一輪圓環、虹色的日暈與之交相映照。
而後又有遼闊無盡的大草原,在清風吹拂之下如波濤蕩漾的海面。青草共同奏響自然的旋律,而遠處的森林與河川則為這首旋律獻上伴奏。生息於林中的動物縱聲長嘶,波光粼粼的河川配以淙淙水聲。

這光景於我而言並不陌生。
僅僅置身於此便為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所籠罩。
這個場所與我雖然了無淵源,但仍能令我感到舒適。

──啊─,這風是如此舒爽。

我明明立於地面,卻有種漂浮在空中的幻覺。
呼嘯而過的風迎面撲來,可我卻無需做任何抵抗。
它仿彿置人於淋浴之中,卻又比水還要柔和細膩。
就好像所有的不適與倦怠感都被這股風洗淨了一般。

這柔和的風從腳趾開始──透過腳踵、膝蓋、大腿、腰部、胸腔、臂膀,直到輕撫臉頰、疏解每一根毛髮。

啊啊,何等清爽。

而這清爽的世界──正是這兩個孩子曾經遺失的重要的寶物。
兩人攥緊這珍重的寶物,並共同編綴出最後的『詠唱』──!

「『『這裡乃是白翠櫻風之世界』!『見此繽紛之落英,為之神馳而可也』!『自由方為此庭院之光輝,為之繚亂而可也』!!』」

吶喊著『這裡』便是他們畢生渴求的場所。
吶喊著『這裡』便是他們最為理想之墳塋。

「『『此乃、我姐弟二人一路延及的足跡』!『為我二人之人生所抵至之魂牽夢縈的故鄉』!『亦為我們是我們自己的證明』!!』」

而最為重要的是,『這裡』正所謂是兩人一同約好的,為了有朝一日相伴而歸的『樂園』──!

現在就要將這事實訴諸於世界!!

「『『此時、此刻、此地,便是我姐弟二人最終抵達之盡・頭・的・故・鄉』!!』」

這便是兩人真正的『魔法』──

「『──共鳴魔法『櫻童樂土(Ide・And・Titi)』!!』」

姐弟兩人將自己的人生編織於詠唱之中,而後莊嚴地念出真正的魔法名,並一邊戰鬥一邊牽起對方的手,以之為對彼此就存在於『這裡』的確認。

「『我(童)』、『現在』、就在『這裡』!!」
「『我(自分)』、『現在』、就在『這裡』!!」

這個魔法正所謂是緹緹與艾德的人生之全部,亦是二人人生之終幕。
兩個不完全的魔法──『舖成道路』的魔法『■道落土』與『再現故鄉』的魔法『王■落土』組合在一起,終於造就了讓兩人回到家鄉的・魔・法。

此時此刻,旅經一段漫長的路途,姐弟兩人終於回到了曾一直是那樣遙遠的故鄉。
毋庸置疑,這正是問鼎世界的歸還魔法。

「只要在這裡我們就是無敵的!我去去就回!姐姐大人!」

接著,姐弟兩人提振出洋溢於全身的力量,重新展開戰鬥。
在這個曾經由姐弟兩人一起創造出『支配之王』的場所,姐弟兩人接下來將親手粉碎『支配之王』這一幻想。

「唔姆!我們已是無所畏懼!如散華之花般起舞吧,弟弟啊!!」
「遵命──!!」

兩人將世界置換為自己的故鄉(家),以更勝於前的氣勢重新投入戰鬥之中。

艾德為自己施加數重強化魔法,勢不可擋地向前沖去。縱使『支配之王』以無數的冰矢迎擊,也全部被緹緹擊落。

戰鬥還是之前的戰鬥,但結果卻有天壤之別。
舖設凜冬世界的『凍結・Niflheimr』已經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兩人的故鄉『櫻童樂土』。因為這唯一卻至關重要的不同,姐弟兩人的魔法已被增強到極限。

儘管『支配之王』毫不退讓地持續構築著凍結魔法,但皆被兩人從容化解。
勝負已決──我不禁這樣想。

而置身於戰鬥中的緹緹,恐怕也有此想法。
她一邊戰鬥一邊吟詠了起來。
因為戰況對她而言就是如此悠然。
戰鬥著、鶣舞著、帶著滿面的春風謳歌著。

「啊啊⋯⋯『於此千百一十一年間,二人流離出走而遺生』⋯⋯『時而彷徨、時而別離,迷失路途,分道揚鑣』⋯⋯終至今日,了無迷茫!!」

僅僅只為了將・心・傾・注・於魔法之中,緹緹作著『詠唱』

而艾德也以前所未有的開朗笑顏接在緹緹後面補充道。

「只因二人共相悟覺⋯⋯『所謂人者,非為幻夢之囚虜,而心中故鄉方為生涯不渝之所向』!『迎納靈魂之歸宿,是為靜待歸來之居所』,若彼尚在,則無論孰時,歸歟之情可償!!」

兩人歡欣不已地謳歌著過剩的『詠唱』,將自己的人生作為『代價』償付給世界。

在那份詠唱之中,既無苦楚更無悲傷。
只是任憑心中的歡喜,將自己的人生本身化作魔法予以無止境的強化。
無論與我至今為止見過的任何一種魔法相比較,這都是全然二致的構築。故而我可以確信。
毫無疑問,這才是真・正・的『魔法』

就這樣,結束了全部『詠唱』的艾德帶著對勝利的確信一往無前。

「一定要打倒!打倒折磨姐姐大人的『支配之王』!我就是為此而活!為此而生!奉上我這條性命的全部,在這裡擊敗『支配之王』!行遂我自己的使命──!!」

將信任付諸於姐姐的掩護,他義無反顧地奔馳著。
於漫天的冰矢中疾走、於自四面八方襲來的暴雪中馳騁,一直到以冰刃為陣列的『支配之王』面前、毫無迷惘──

「沖啊!沖啊!沖啊沖啊沖啊!一直向前沖──!!給我觸及到啊啊啊啊啊啊──!!」

面對不斷逼近的艾德,『支配之王』決定進一步拉開距離。
被男子那驚人的氣勢所壓倒的她打算大幅後退,在遠距離以凍結魔法迎擊。然而,這卻是──

「上啊啊啊啊,艾德噢噢噢噢噢噢噢──!!」

這卻是姐姐所不能容許的。
在艾德的背後──抵來一道登頂世界的強風。
乘上姐姐吹來的風後,艾德一下子就被送到了正欲後退的『支配之王』面前。在姐姐的掩護下,艾德咆哮著伸出手。

「觸、及、到噢噢噢哦哦哦──!!!!」

於是,就在此時,艾德的手觸碰到了『支配之王』

──成功了。

于艾德手掌中施展而出的,是他最為擅長的魔法。
是曾經讓我恢復記憶的──從各種異常狀態中恢復過來的魔法。加上這個故鄉『櫻童樂土』給予的增幅,這個魔法升華為世界頂級的回復魔法將陽滝包裹起來。

「──『Remove・Field』哦哦哦哦!!」

光於刹那間盈滿世界。
艾德那溫柔的魔力籠罩了整座王都。
這一幕仿彿是佩艾希亞的一切都在協助將陽滝從『支配之王』的咒縛中拯救出來一般。

就算是『水之理的盜竊者』,自然也無以抵御這樣的一擊。

《Dimension》也獲知陽滝已從各種各樣的『契約』和『詛咒』中解放了出來。

接著陽滝就像斷了線的木偶一樣渾身脫力。
冷氣和魔力不再從她的體內溢出,這次她陷入了徹底的沉眠。

就在這一瞬間,『支配之王』這一存在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毫無疑問。

這也就等於是艾德打倒了『支配之王』

他打倒了『支配之王』⋯⋯取得了勝利。
這場漫長的圍繞在『支配之王』和『姐弟兩人』之間的戰鬥──

──以『姐弟兩人(艾德和緹緹)』的勝利而告終。

在陽滝即將跌倒的時候,艾德出手抱起了她。
在後方見證了這一幕的緹緹長吁了一口氣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帶著對勝利的喜悅,她帶著鮮花般的笑容慶賀道。

「呼!!唔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功啦!!雖然已經到極限了,不過還是成功了!!我們把『支配之王』幹掉了哦──!!啊~,厲害厲害!!」
「是啊,我們做到了呢⋯⋯我們戰勝了那個『支配之王』⋯⋯終於⋯⋯」

艾德也是一樣欣慰。
姐弟兩人都氣喘吁吁地慶賀著共同的勝利。

不過艾德沒有像緹緹一樣完全放鬆下來。
他立馬抱起陽滝向在一旁觀戰的我這邊走來。與之相應地,我也擱下在身旁六神無主的西斯,迎著艾德走去。

儘管我們剛才還是賭上性命決鬥的對手,但現在彼此之間已經了無嫌隙。我們就像損友一樣相視一笑,並沖對方頷首示意。

接著我從艾德的手中接過睡著的陽滝。

這樣一來,我這最為珍重的妹妹總算是回到我的懷中了。
我一直苦苦追尋的妹妹,現在就在我的手邊。
僅僅如此就讓我眼角一熱。

「好了,接下來輪到渦波大人了哦⋯⋯這次就請將你們兩人的牽絆展示給我們看吧⋯⋯」

見我的心情有所緩和,艾德不忘出言叮囑。他像友人一般提醒我接下來的戰鬥才是正題,故而還不到懈怠的時候。

繼艾德之後,另一名友人緹緹雖然還是坐在地上,不過也給我加油道。

「渦渦!你可要好好地把小緹亞給救回來喲!我們已經累了,所以就在這邊觀戰了哦!」

既然『支配之王』的對手是艾德和緹緹,那麼使徒的對手就應當是・我・們・了。
我以理所當然的態度笑著回應道。

「好,你就在那邊看著吧。我和陽滝可是不會輸給你們兩人的。
畢竟我和陽滝可是全次元全世界最親密的兄妹啊──」

接著,我表示說我們兄妹絶不比她們姐弟遜色,同時抱緊了懷中的陽滝。

我剛一抱緊陽滝,她就像是呼應一般動了動身子。陽滝像調整睡姿一樣伸出雙手環上了我的脖子。根本無需將心中所想述說出口,陽滝便在無意識之中給予了回應。

沒錯,就是這樣。
我們就跟艾德和緹緹一樣。是在這世上相依為命的兄妹,無需言語的溝通便可知曉彼此的心意。我不會再離開她了。

當我像這樣重新於心中起誓時,在不遠處悵然若失的使徒總算回過了神,她看著我們自言自語起來。

「怎麼會──?咦、咦⋯⋯?我的陽滝竟然輸給了兩個半吊子的『理的盜竊者』⋯⋯?這、這不可能!這種事、沒有道理!理、理可是已經決定好了的啊!?這種事太奇怪了!!」

看樣子,她無法相信『支配之王』──陽滝的敗北。
必勝的自信被顛覆的她失去了戰前的從容。
接著她搖搖晃晃地帶著戰意向我和陽滝靠近。

「盟友⋯⋯!還給我⋯⋯!陽滝是我的!把我的陽滝還給我⋯⋯!!」

西斯就像是在要挾我一樣令自己的魔力增幅。
她那光輝滿盈的魔力幾乎填滿了『櫻童樂土』塑造的世界。不愧是使用著緹亞的身體,這魔力的架勢不輸方才的陽滝。

不過我絲毫不為所動。

「既然想要,那你放馬過來便是。使徒西斯。
接下來我就給你展示何謂我的全力。
我要讓你看看,異邦人(我)真正的全力──」

我用左臂繞過陽滝的膝蓋將她的下半身抬起。
因為陽滝正抱著我的脖子,故而便形成了近似於公主抱的姿勢。不過因為需要握劍,所以本應扶住公主大人玉背的右手就缺席了。這樣的架勢乍一看下會覺得有些不穩。

不過我完全不擔心陽滝會摔下去。
因為從陽滝環繞我脖頸的雙手中,我感受到了實實在在的力度。不光是我,妹妹也一樣不想再與我分開。
所以用這樣的姿態去戰鬥就足夠了。

不,豈止是足夠,我現在肯定能發揮出遠超以往的力量。

「──共・鳴・魔・法《次元之冬》」

從我體內溢出的次元屬性的魔力和懷中的陽滝那凍結屬性的魔力結合在一起,從而使我構築出了以前慣用的魔法。

借用艾德和緹緹這溫暖的故鄉為舞台,一道與煦風有所不同的涼風拂過。
這自然是與魔法『櫻童樂土』不相適宜的異質之風。但這道涼風便是我們『異邦人』的故鄉的風,所以只要一會兒就好,還望見諒。

好了來吧。
接下來要展示的,就是我們相川兄妹的力量了。
到了曾經轟動聯合国的次元與凍結屬性的復合魔法使──以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的『相川渦波』復活的時候了。

為了不負於緹緹和艾德姐弟,我令魔力流溢而出,並將劍鋒指向使徒西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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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緹緹與艾德的魔法,NETA自『王道樂土』,是取『孟子』中的王道一詞與『詩經』中的樂土一詞結合而成。這個詞彙最早出現於1932年偽滿洲国建国時提出的綱領『王道樂土』『五族協和』(網上居然能搜到王道樂土的思想起源於孟子的歷史題,令人啞然失笑,其實只是王道而已,沒有樂土),與『八紘一宇』一起是為矯飾日本侵略政策的口號。後來這個詞多有衍生,現常見於輕小說、遊戲作品之中,歷史淵源已經淡化。
注2:櫻童樂土的注音Ide・And・Titi連讀起來近似於日語的Identity,即心理學的重要概念自我同一性。個中意義萬望大家能夠加以體會。
注3:

『於此千百一十一年間,二人流離出走而遺生』⋯⋯

『時而彷徨、時而別離,迷失路途,分道揚鑣』⋯⋯

終至今日,了無迷茫!!
只因二人共相悟覺⋯⋯

『所謂人者,非為幻夢之囚虜,而心中故鄉方為生涯不渝之所向』!

『迎納靈魂之歸宿,是為靜待歸來之居所』,若彼尚在,則無論孰時,歸歟之情可償!!

緹緹與艾德的詠唱,我在最近被頂上來的階層宣言那個貼子中,曾將一眾守護者們的類似宣言稱為辭世句,但這不是日本文化中以575形式作的緋句,也不是57577的和歌,只是用來表辭世之意。當時正在拜讀『永遠的唐土』這本書。順手拿來一用。

但需要一提的是,雖然這些詠唱並不是詩文,但不意味著它沒有特殊的意義。至少割內老師在寫真正的魔法的詠唱時,是以三『節』的形式來寫的,也就是說作者希望大家能以緋句(詩文)的形式去看待這些詠唱。或是因為割內老師本身筆力不夠寫不出來,或是因為寄宿於詠唱中的內容太多,575的形式實在難以表現罷了。
魔法最典型的例子:諾文的三『節』詠唱。

『世間萬物、吾置之而去矣』
『森羅萬物已然拒吾在先』
『則化身為劍方是唯一之救贖』

魔法簡單粗暴,而辭世句則相對複雜一些,在迷深這部作品中,辭世句雖然沒有嚴格按照三行來寫,但也有三『節』

以緹緹和艾德這段為例。
第一與第二節都是守護者(當事人)對自己迷途的人生的概括。也就是自己走錯的那條路,所謂失敗的人生。

『於此千百一十一年間,二人流離出走而遺生』此為第一節。

『時而彷徨、時而別離,迷失路途,分道揚鑣』此為第二節。
而後所有守護者(個別例外)的辭世句都會在第一與第二節之間有一個轉折

緹緹與艾德這裡的就是:
終至今日,了無迷茫!!
只因二人共相悟覺⋯⋯

然後到第三『節』,是守護者(當事人)的醒悟,抒發他們對人生、對靈魂的理解,也是終於回歸正軌的解脫。
第三節更不遵守格式,當然也會出現多個『』

這裡便是:

『所謂人者,非為幻夢之囚虜,而心中故鄉方為生涯不渝之所向』!

『迎納靈魂之歸宿,是為靜待歸來之居所』,若彼尚在,則無論孰時,歸歟之情可償!!

再看阿爾緹和諾文的(這裡我拿打算以後放到文庫版翻譯的潤色版出來)

阿爾緹:

『吾之血肉,熾烈灼燃』(第一節)

『以血為油,以身作薪,熊熊燃燒,無止無盡』(第二節)

是矣,無妨。何哉?(轉折)

『所謂人者,非唯軀骸。倘此胸鼓動尚在,則心中燈火不滅』
『焚燒靈魂之火,煉獄鎮座之處』,若此火不熄,我將奮戰,直至永劫(第三節)

諾文:

『往昔之夢,亡者已失』(第一節)

『以劍為軀,以鞘作殻,墮為屍體,於世彷徨』(第二節)

及至今日,方得止足。(轉折)

『所謂人者,非唯使命。倘心中光芒可尋,則生命之息不絶』
『慈照靈魂之光,所求唯此一束』,倘此光不失,我之人生,便可得償』(第三節)

所以需要特別強調,第三『節』的詠唱是具備特殊意義的,請大家記住這一點。以便日後(339話與342話)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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