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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劇本,除了我[穿書]》第84章
第84章

  「……天河……天河在後山, 別管我了,救他……」

  白曉風的眼睛有些花,失血過多叫他有些看不清, 但還是依稀看到了,後山那邊有三個人影過來了。

  晏無咎來見膽敢欺騙他的白曉風,自然不會全無防備, 他帶了蘇見青。

  帶更多的人就不合適了,因為白辰羲的身世秘密, 絕對不能叫別人知道。

  若不是要留著焚蓮保護白辰羲, 他連蘇見青都不想帶。

  一來祠堂,他們就意識到白家被人襲擊。

  晏無咎去查看有沒有活口, 蘇見青則是沿著打鬥痕跡往後山去了。

  這會兒, 蘇見青和木天河合力壓著白漆吳回來。

  白曉風撐著的那口氣終於可以散了。

  白曉風吃力地看向面前冷面不語的晏無咎, 這個驕傲壞脾氣的年輕人,一副因為被欺騙, 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

  但是,卻一直沒有停下來為他按壓傷口止血。也沒有對他斷斷續續的自說自話,嗤笑打斷過一聲。

  人人都覺得旭王手下的鴉首大人, 俊美陰鷙, 兩面三刀,危險叵測, 轉頭就能背叛殺人。但是,白曉風對晏無咎的印象一直都很好。

  白家從白曉風父親時候就已經是旭王的人,他離旭王最近, 早在沒有見過晏無咎之前,就從旭王那裡清楚知道了晏無咎其人。

  他知道晏無咎原本只是個小地方的七品縣令的公子,卻無端捲進三品大員千金的案子裡,遭了無妄之劫。就算最後平安證得清白,也得罪了冉家。

  也知道,因為旭王想要安插一個自己人在內務司,波及而下,間接導致晏無咎的外祖季家遭難,晏縣令也被小人藉著旭王的風趁機誣告下獄。

  某種程度上,晏無咎當時的處境和他現在是一樣的。

  所以,白曉風並不因為晏無咎的殺伐狠厲而畏懼揣度他反覆無常、陰險狠厲。甚至,白曉風之所以敢這樣算計反抗旭王,多少是聽到了晏無咎的經歷,得到了一種肯定。

  晏無咎當初的局面更險,這樣一個年輕人都可以殺出絕路,不計一切代價攀附賀蘭凜,轉頭誅殺小人,釜底抽薪。得罪了崔家,便大膽直接跳到崔家的對手——他才得罪過的旭王這裡。

  眼界、手段、心性、決斷,但凡差上一點就會萬劫不復,但這個人做到了。

  聽說,當初季家遭難,晏無咎率先把季家的女眷孩子送走,獨自一人前往洛陽尋找門路。季家竟也敢把後路交託在這樣一個外姓表少爺身上。事實證明他們並沒有看錯,這的確是一個可以託付大事的人。

  所以,當白曉風看到晏無咎對白辰羲親近的時候,他是樂見其成的。想為這孩子求一個善緣。聽到晏無咎讓白辰羲叫他義父,白曉風更是毫不猶豫就欣然同意了。

  這個人,是他為辰羲精挑細選出的蔭庇。

  無論是為了自身的野心,還是處於對婦孺的憐憫,這個人都有能力護佑那個孩子。

  白曉風眼前一陣發暗,他極力看著晏無咎:「我知道晏大人是個可託付的人,辰羲就拜託你了。」

  晏無咎冷著臉,抿唇不語,眉宇一片陰鬱冷厲。

  他本是來算賬的,哪裡想到結局是反殺叛徒,被託孤。

  「他既然叫了我義父,就是我兒子。你還是省口氣,留著算計旭王吧。」

  木天河紅著眼眶一直一語不發,這時候抬眼看向晏無咎:「白大哥沒有算計你,他把辰羲交給你,叫辰羲管你叫義父,是想辰羲能遠離這些事。如果可以,一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好。可他也給了你辰羲真實的生辰八字,就是想著等辰羲過繼的時候,這邊的事情已經了結後,你到時候發現真相也不會牽扯其中。」

  木天河說著,眼淚落下,咬緊牙關憤怒地看向被他們捆住的白漆吳。

  「這個人,他知道了辰羲的身份,想要搶走辰羲,因為白大哥先一步把辰羲送到你那裡,他失算了被發現,居然假借懺悔,偷襲重傷白大哥。被我發現,還要嫁禍給我。幸好蘇兄弟沒有上他的當。」

  蘇見青眼觀鼻鼻觀心,只一心看著白漆吳,聽到木天河點到他,下意識抬眼看了一眼晏無咎,又再次盯著白漆吳,放佛對他們所說的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白漆吳原本神色複雜看著瀕死的白曉風,這會兒聽了木天河的指責,神情便變得輕蔑憤懣起來。

  「我有什麼錯?錯得明明是你們!你們也配當族長?明明好不容易可以擺脫過去東躲西藏的身份,大家好好過日子,可是你們呢?」

  白漆吳看著重傷的白曉風,眼眶微紅卻怒意更多。

  「族長不該為一族的人考慮嗎?你們做這些事有想過白家其他人會怎麼樣嗎?明明只要跟著旭王,等旭王登臨寶座,我們大家的身份都可以水漲船高,可是你們偏要生事!就算你們揭穿旭王又能怎麼樣?能改變什麼?老族長他們能復活嗎?」

  晏無咎眉睫微斂,冷淡無趣地眨了下眼,懶得看他一眼。

  木天河神情激動,卻訥於言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白漆吳見無人反駁他,激憤嘲弄之色更甚。

  「你們為了自己一點私仇,就要賠上整個封莊人的命運,自私自利!還有老族長他們,廢太子的女人孩子跟我們有什麼關係?說白了,他們三族都是皇家的奴才,人家想要他們陪葬只有一句話的事。可他們倒好,竟然置封莊於不顧,私自救下慕容辰羲。這是當奴才上癮了,見不得主子遭難是嗎?」

  「你胡說什麼?」木天河氣急,「我們自己就遭受過為人殉葬的命運,怎麼可能眼看著女人孩子殉葬不救?老族長沒有做錯。不准你這麼侮辱他們!」

  晏無咎聽他吵架都說不到點子上,長眉微挑,意興闌珊看向義正言辭的白漆吳,淡淡說道:「白兄慷慨陳詞,可見肆意擺弄你命運的主子原來是七歲的辰羲,不是位高權重的旭王。向強權獻媚,對稚子復仇。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白兄是這樣一位懂得審時度勢的英雄?」

  晏無咎眉目矜貴冷淡,一點嘲弄輕蔑也無,這樣淡淡說來。

  被他看著,儘管覺得自己理直氣壯,白漆吳的耳面卻不知道為什麼燙紅起來。

  他別開眼不看晏無咎:「我沒有要找慕容辰羲復仇!我只是選擇做對大家更有意義的事情。你以為他白曉風就有多高尚?他這麼護著慕容辰羲,還不是打著奇貨可居的主意,假使慕容辰羲歸位成為未來天子,他白曉風就是最大的功臣!大家都打著一個主意——如果封莊對未來天子有功,可以徹底改變封莊人的命運。我選擇旭王只是選擇一種更快見成效的路!只要把慕容辰羲交給旭王,我們立刻就能實現這一點。我是為了白家,為了封莊,為了所有人考慮!」

  白漆吳臉上顯出悲哀之色:「我也是看著辰羲長大的,我也知道他無辜。可是,封莊之人就不無辜嗎?我們也想像外面的人一樣有自己的家,將自己喜歡的姑娘娶回來,一生一世在一起,縱使偶有吵架了,也不分開。孩子跟著我們一起長大,叫我們阿爸阿媽。而不是和許多人住在一起,縱使有了喜歡的人,也只能在別人的規定下,在規定的日子同寢。就像是配種的牲畜一樣。封莊這麼多人為他這位皇孫死了,該他報恩為封莊做一點事了。要害他的是他的親叔叔旭王,是他的親爺爺皇帝。不是我白漆吳。我們還有你們,大家有什麼能力參與皇家的家務事?」

  木天河臉色冷沉,情緒平復後,他的話也流暢許多:「族中幾百年形成的規矩,是為了在殘酷的環境下儘可能讓下一代活下來保留我們的傳承。這些年情況好轉,我們都在想辦法扭轉舊觀念,讓大家活得更好。所有族長都在努力做事,而不是像你這樣站在一旁抱怨幾句正確的話。你背叛我們是事實,不是幾句大義凜然的話就能摘得清的。封莊沒有將尖刀對準自己人的叛徒,出賣族人的人不配活在封莊!這條規矩,你應該記得。」

  白漆吳臉色微變,立刻大聲辯白:「我沒有背叛封莊,背叛封莊的是你們。老族長他們為了一個慕容辰羲將封莊所有人至於險境。還有你們,殺了盜令之人的是你木天河,明明只要把你木天河和秘鑰密令一起交出去就好,可白曉風偏偏要和旭王作對。都是私利……」

  木天河臉上的怒意全消,面色穩如磐石,冷聲說道:「白族長還有我,不僅僅是為老族長他們報仇。也不僅僅是為了保住我的命。旭王要挾封莊設置機關炸燬陪陵,將整個封莊置於絕境。這才是我們反他的原因。你口口聲聲為了封莊所有人,可你將辰羲交給旭王,就沒想過旭王會怎麼對封莊嗎?所有人都會被滅口,只有你白漆吳踩著我們的屍骨一躍而上。」

  白漆吳臉色慘白,無話可說,許久,他自嘲冷笑兩聲:「就算我是叛徒好了。不管你們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已經晚了。你以為我是怎麼發現辰羲的身世的,白辰羲和旭王叔侄二人生得像,旭王已經注意到了,就是他叫我查的。你們殺了我,旭王很快就會察覺出真相。還有你——」

  他看向為白曉風止血的晏無咎,神情複雜。

  「晏大人何苦來哉,趟這次渾水。被白曉風利用了也不知道。旭王對你何等器重,只要你跟我合作,把密令秘鑰還有那個孩子一起交給旭王,我掌管封莊,你成為旭王眼前的紅人,難道不好嗎?你背叛龍鱗衛,又背叛旭王,把自己的名聲弄得這樣狼藉不堪,可想過以後?旁人會怎麼看你?誰還敢用你?」

  晏無咎眸光微轉,散漫淡淡看向白漆吳,似笑非笑:「白兄真是為我考慮良多。真可惜,你遇人不淑,我這個反覆無常的陰險小人,最喜歡恩將仇報了。」

  白漆吳的嘴唇微微翕張,眼神複雜看著晏無咎,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就在晏無咎眼眸微瞇的那一刻,蘇見青便毫不猶豫出手,明月一樣的彎刀薄刃自白漆吳的喉嚨劃過,只滲出一線淺淺如峨眉紅月的血絲。

  蘇見青收刀,名門正派的娃娃臉上,抿出一點淺淺酒窩。

  他若無其事走到晏無咎面前,微微恭順低頭:「大人,現在怎麼辦?要召集鴉羽衛來嗎?」

  晏無咎看著他,這個人一直以來都像最趁手的一把刀,他心意微轉,這個人就立刻明白了。沒有一次會錯過意。

  「如果我對上旭王,鴉羽衛的人有幾個會站在我這邊?」晏無咎淡淡的,像是隨口問道。

  蘇見青立刻答道:「樊雷與我都是大人的人,大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其他人不需要知道,只要聽命令就好。」

  晏無咎眼眸微彎,淺淺笑了:「這個答案,我很喜歡。去吧。」

  蘇見青立刻應下,背對著晏無咎離去,去召集鴉羽衛的人。

  白曉風失血過多,雖然血暫且止住了,但他卻陷入昏迷狀態。

  木天河已然冷靜,神情堅定:「旭王察覺辰羲的身份了,我們就要早做打算。計劃得調整一下。我這裡按兵不動,視情況決定陪陵的機關拆還是留。辰羲就交給晏大人,請你務必帶著孩子和廢太子血書離開。只要撐過陪陵重啟那日,你們就安全了。」

  晏無咎搖頭:「改一下。把真的密令秘鑰現在就交給我,我快馬加鞭去汴京見旭王。你帶著廢太子的血書去找顧月息,說出所有真相。六扇門會幫你們對抗旭王。說服顧月息,在陪陵開啟之時揭發旭王。你們這邊所有人封鎖道路,把所有妄圖出去封莊的旭王的人,不計一切代價留下。」

  木天河微微皺眉,眼底倒沒有懷疑,只是擔心:「你去見旭王做什麼?」

  「我才剛來,白漆吳一死,旭王那裡就不知道我跟你們合作之事。我可以利用這個時間差,在旭王的眼皮之下藏起辰羲。我會做些事,叫旭王相信我。他很可能會派我來對付你們。這樣,我們就能隱瞞他到陪陵重啟之日。」

  說著,晏無咎看向木天河。

  「你見到顧月息的時候,可以將白漆吳做的事說成是我做的。但是,只說我知道了辰羲的身世,其餘一概不知。做得到嗎?」

  木天河有些想不清楚,但是他模模糊糊明白,晏無咎這是要假裝成叛徒,為他們爭取時間,瞞騙旭王。

  只要旭王不知道封莊發生的事,就不會改變原定下的炸燬陪陵的計劃,他們就能揭穿六扇門的陰謀。

  「六扇門可信嗎?」

  「不可信。」晏無咎毫不猶豫,「但是,顧月息可信。所以,你只能告訴顧月息,其餘誰都不能說。」

  木天河不懂:「那,顧月息要是說給其他人呢?」

  晏無咎笑了一下:「不會的。」

  風劍破這段時間緊密監視著諸葛霄的一舉一動,以顧月息的嚴謹,不會相信這兩個人任何一個。

  事情就這樣定下了。

  木天河帶著白曉風治傷,帶著廢太子留下的血書悄悄去找顧月息。

  晏無咎隻身回到行宮,收拾行禮帶著焚蓮和白辰羲往汴京趕去。

  走之前,晏無咎對鴉羽衛的人下令:「封莊之中有謀逆之徒背叛旭王,不論是誰,都不准他們踏出封莊一步。」

  樊雷和蘇見青頷首領命。

  出了封莊,晏無咎和焚蓮兵分兩步,他往汴京而去,叫焚蓮帶著白辰羲去禹城季家。

  「等我辦完正事就來接你,大師。」晏無咎對著眸光黯然的焚蓮這樣笑著說道。

  並不想離開晏無咎身邊,但是也不想拒絕這個人的要求。

  焚蓮沉默站在那裡,眸光微微放空。

  不知道為什麼,他很害怕看到晏無咎的背影,總覺得,好像一眨眼就再也找不到了。

  ……

  晏無咎快馬加鞭往汴京而去。

  與此同時,身後追來一批留在封莊的旭王的人,顯然白漆吳的話所言非虛,他們有同黨已經將消息散播出去。這是追著來截殺晏無咎的人。

  但這批人的背後,則追著六扇門和鴉羽衛的人。

  有他們在後面糾纏斷尾,晏無咎一騎絕塵,再無後顧之憂。

  且不說,顧月息從木天河那裡知道晏無咎又做了壞事,是什麼心情。

  他的確沒有告之給諸葛霄和風劍破任何一個,甚至也沒有將消息傳到六扇門上面,只是將廢太子血書,還有遺孤之事,走絕密渠道悄悄傳達到上面。

  不知道處於何種想法,對晏無咎在此事中所為,隻字未提。

  晏無咎趕到汴京之時,已經是七月二十四日。

  他稍作梳洗,當夜悄悄去了旭王府。

  旭王對他的到來有些意外:「發生了什麼事?」

  「王爺,幸不辱命。」晏無咎呈上錦盒,主動打開。

  裡面正是丟失的密令、秘鑰。

  旭王看了,拿出抽屜裡另一個盒子,取出一個較小的秘鑰,正好嚴絲合縫一對。

  他笑了:「無咎果然不會令本王失望。這麼快就拿到手了。從哪裡得到的?」

  晏無咎神色平靜,沒有半分驕矜,微微斂眸頜首:「是六扇門。他們早就已經懷疑那具屍體是王爺的人,特意拿來試探我。我用了些手段,自他們手中盜取了這東西。六扇門一路追殺我,幸好王爺留在封莊的人極力阻攔了他們。」

  旭王神色淡淡:「你們做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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