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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劇本,除了我[穿書]》第64章
第64章

  晏無咎從容出了旭王這裡, 回到自己的住處。

  如常用過晚飯, 還見了樊雷,過問了一下鴉羽衛其他人訓練的結果,並要求他們戒嚴。

  一切事情結束,已經接近二更。

  他回房洗漱, 躺在床上熄了燈。

  整個院子都熄了燈,某些尾巴也該回去了。畢竟, 雖然是盯著晏無咎這個新來的不假,卻也只是有備無患罷了, 不會當真像六扇門那樣,當犯人事無鉅細盯死了。

  晏無咎換了黛藍色的常服, 從書房窗外繞出去。

  鴉羽衛的防守都過了他的眼, 自然輕易便躲過了,一路穿行黑暗的行宮,向北面荒廢的院子走去。

  但凡任何一處院落, 都有僻靜少人去的地方, 更何況是封莊的行宮, 就算修建得精美奢華,說到底來這裡都是為了死人之事, 不是來度假享樂的。這裡一年到頭也難得有什麼貴人來,真的來了,也住不了幾日就要走的。

  行宮的北面荒僻至極,那點景緻也沒什麼貴人願意欣賞,一到夜裡山鳥和夜梟鳴唳, 在封莊這種地方,簡直是恬然鬧鬼之地。

  晏無咎記得,宋筱雖然膽大妄為卻是個怕鬼的,一見她約在這種地方見面,不由想到她會不會自己怕得不敢來。

  繞過假山泉水,有一座年久失修的偏殿。據說是當今天子的爺爺繼位時候,離王薨逝,皇帝率皇親百官來封山為其送葬,當時屋子不夠住,行宮緊急擴建。

  但之後許多年,很多房子都空著了,再也沒有注滿人的時候。

  此處最是偏遠,也最早荒廢,沒什麼修繕的必要。

  偏殿不遠處地面隨意躺著一枝柳條,這是宋筱約定的信號。

  他回頭看了一下,確定不會有人跟上來,這才向殿門走去。

  殿門年久失修,發出一陣老樹梟啼似得難聽的聲音,但不難推開。

  門內一片黑暗,因為傾盡一些月光而微微發亮。

  晏無咎一眼便看到,在廳堂的桌案和柱子之間,隱著一道身影。

  宋筱看到是他,主動往亮出走了些。

  「是我,進來吧。」

  月光從窗戶照進去,並沒有晏無咎預料的那樣黑。

  他合上門,隨意將室內環境收入眼中。

  「這種地方你一個人待著也不點燈,不怕鬼了?」

  晏無咎記得,清苑縣時候,隨便說個什麼鬼故事,就會嚇得她一驚一乍的。

  宋筱披著一件烏墨色的薄披風,若是連同兜帽一起罩下來,可以完美隱藏在黑暗裡。

  黑夜裡看不見她臉上的表情,只聽到她恍惚似得回答:「以前怕鬼,覺得防不勝防。現在覺得人更可怕,鬼倒是顯得可憐起來了。」

  這話真是□人。

  晏無咎走到她面前:「說吧,發生了什麼?你不是自願跟著旭王?」

  宋筱一隻手輕輕拽著頭上的兜帽邊沿,眸光堅定看向他:「這些都無關緊要,我問你一個人,你還記得清苑縣時候,我們最後一次見面,當時你讓我問一個僧人測算姻緣,那個僧人和你是什麼關係?」

  晏無咎沒想到會從宋筱這裡聽到焚蓮,他眸光微動,在朦朧月色下依稀看出宋筱似乎有些緊張。

  「我外祖父請來的人,說是我外祖母在世時候於他恩師有故,來報恩的。故此要看護我三年。」

  宋筱看到晏無咎長眉不自覺微挑,這個人心情不好沒什麼耐心的時候就會這樣。

  「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宋筱又問。

  晏無咎幅度很小的搖了下頭:「就知道這麼多,你要說的事和他有關?」

  宋筱喉嚨因為乾澀吞嚥了一下,手指攥緊披風:「這個人我見過,在那次之前見過。」

  晏無咎不由微微抬起眼睫。

  宋筱的神情因為緊張和恐懼而凜然僵硬,聲音冷靜地說著:「你知道我那次為什麼會突然離開清苑縣嗎?是我父親派人來接我的,事後想想,當時就跟逃難一樣。」

  宋筱的父親是正三品的樞密直學士,掌樞密院軍政文書,膝下只有宋筱這麼一個女兒,故而寵愛過分。宋筱雖然自小膽大卻很是聰慧,做事知道分寸,不像冉小姐那樣天真蠻橫,由著自己的性子一時一個想法。

  她雖然在嬌縱,一副大小姐脾氣,在父母面前卻極為體貼。

  四月十五那天,宋筱陪著母親住在遠嫁的姨媽家。她姨媽的家離清苑縣不遠。

  宋筱的姨媽便提起,有一座山中古寺,求子最是靈驗。

  宋筱的父親雖然膝下只宋筱一個女兒,後宅的女人卻不少,只是都不能生養。宋筱的父親雖然與妻子相敬如賓,但也一心想生個兒子。宋夫人便也到處尋找生子秘方。

  宋筱剛知道的時候,對此很是不高興。

  但是母親說:「你將來總要出嫁的,沒個弟弟為你撐腰,將來夫家若是待你不好,我跟你爹百年了,怎麼放得下心?你放心,就是生了孩子也是養在我膝下的。」

  宋筱無法,可也知道時人都是如此。介懷一陣便也作罷。

  那次姨媽提起去寺院上香,她也只是不放心山路遙遠,便陪著母親一道去。

  馬車行駛了兩個多時辰才到了山腳下,山腳下停著很多華貴的車馬。

  一路上山,她們都乘坐著山民抬著的竹轎椅。

  「我陪著娘親去過的寺廟極多,知道一般每月初一十五,寺廟裡會香火鼎盛,人來人往摩肩擦踵。可是那座寺廟並沒有很多人。當時我卻只當時因為寺廟隱居深山之故。」

  宋筱注意到,往來的人衣著都不俗,好像沒幾個衣衫普通的平頭百姓。

  寺廟古木梵音,到處都是燃燒的香燭和黃紙,倒也別有肅穆空靈。

  「我們按照順序,一個個參拜過了每個殿宇的菩薩。由於寺院很大,香客不是很擠,這個過程很快。整個燒香過程都很正常,直到最後燒黃表的時候,我們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看著五六十,人卻很是精神,眼睛比宋筱一個小姑娘還瑩潤有光,像是一個黑珍珠一般。

  周圍不少人圍著她問東問西,宋筱的姨媽一見這個人也眼睛一亮,對宋筱的母親說,這個姑婆很是有名,供奉著送子觀音,極為虔誠,能與神溝通。

  宋筱雖然自小拜佛,卻不怎麼信,一聽就覺得這人是個騙子。

  但她為了哄母親高興,一般也懶得當面頂撞。

  宋筱的姨媽看上去很積極,與那神婆攀談起來,她膝下也僅有一個閨女,還是小妾生得養在身邊,故而比宋筱的母親還熱衷於尋找生子秘方。

  宋筱站在旁邊聽了一陣子,宋筱姨媽一直很熱情,反倒是那位神婆不冷不熱的,態度疏離,三句才接一句,說她年紀大了,已經不幫人做事了。

  但是,宋筱姨媽還是纏磨,那位雖然冷淡每句話卻都不是廢話,竟然接連說出好幾件宋筱姨媽的心事,聽得宋筱的姨媽兩眼放光,直言遇見高人了。

  姨媽的那些子事,宋筱也略知一二,直到聽到這個神婆提起,姨媽符合,才知道得全貌。也就是說,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神婆,當真知道宋筱知道和不知道的姨媽的秘事。

  真的假的。宋筱當時有些疑心,是不是這個人陰差陽錯認識她姨媽。

  那會兒,姨媽對神婆已經信得不行了,神婆也被磨得,說看她心誠又不容易,確實遇到難處了,願意回去為她想辦法,將心事傳達給觀音娘娘聽。

  宋筱的母親也態度恭敬,問了些問題。對於生孩子的秘法沒提多少,倒是先讓人家看看她閨女,說是姻緣未定,教她一直憂慮。

  宋筱沒想到自己看著戲,戲怎麼突然唱到自己身上了,懵懂地對上那雙銳利黑亮的眼睛。

  「那雙眼睛真的不像一個普通人,我到現在都記憶猶新。」

  那個神婆嚴肅盯著微笑的宋筱片刻,對宋筱的母親說,宋筱將來有大好姻緣,只是眼前雲遮霧繞,要經過一道檻。靈台未開。

  然後便按著她的頭,念了一陣法。

  之後又說要辦個什麼儀式,奏請觀音娘娘面前。

  宋筱眼看著事情還有好久,便叫她們聊著,自己知會一聲後在寺廟裡閒逛起來。

  寺廟很大,前面很是熱鬧,但是後方幾乎一大半的區域卻格外寂靜,好似一個人都沒有。

  宋筱好奇,看著無人便走了進去。

  「我聽了一聲救命的聲音。」宋筱面無表情回憶著,「只有一聲,很是微弱。但我當時沒有多想,寺院怎麼會有危險,還以為是貓叫。」

  她又往前走了一陣,經過一道院門和一棵松樹。

  「然後,我看到了第一個僧人。他穿著姜紅色的僧衣,背對著我,朝著一座打開的廟門。我剛想說話,他忽然就回了頭,只看到一點側臉。冷冷地跟我說,回去。」

  晏無咎一直靜靜聽著,聽到這裡問道:「那個和尚就是焚蓮?他做了什麼?」

  宋筱打了一個寒顫,像是微微發抖卻極力平復:「他說回去。當時我想,這個僧人這麼凶,是不是我走到了不該走的地方。立刻便道歉退出去。」

  她說了幾句歉意,立刻轉身往回走。

  一路上越走人越少,意識到自己迷了路,她急忙掉頭往回走。

  「我撞到了人。」宋筱微微恍惚,「我記得我看到了兩個人,一道僧衣,後面好像是個女人。我沒有看清,因為我暈過去了。突然暈過去了。」

  等宋筱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在回去的馬車上。

  她迷迷糊糊覺得不對勁,等回去姨媽家才反應過來,問起侍女發生了什麼。

  侍女卻什麼也不知道,說宋筱說要去閒逛,大家一轉眼便找不到她了。等到要回去的時候也沒見到人,姨媽就說是不是已經下了山回到馬車上了。

  結果還真有人來報信,說大小姐在山下。大家都以為宋筱是逛著逛著下山了。

  宋筱自己知道自己,後知後覺想起來自己暈倒的事。

  本來琢磨了一陣子也就算了,晚上睡前才發現,自己的翡翠禁步不見了。

  那個禁步於宋筱有特別的意義,她第二日一大早便帶了人騎馬回去那座寺廟,要找回來。

  到了山腳下,那裡卻一個人都沒有,只看到一隊人馬立在那裡,禁止任何人上山。

  「我怎麼問,那些人都不回答。只是一味叫我們快走。我還以為是有貴人駕臨。」

  宋筱自嘲一笑,眸光怔怔的:「當時我回了姨媽家,本想過幾日再去找找。但是娘親知道我自己騎馬出去的事,好一陣說。姨媽家裡又出了些事情。」

  事情一拖再拖,宋筱只好先把翡翠禁步的事放到一邊。

  她去清苑縣見密友,順便偶遇了晏無咎。

  「再次見到那個和尚的時候,他穿著月白色的僧衣,我沒有認出來。可是……」

  宋筱臉色蒼白,牙齒緊咬,微微抖著,眼睛睜大無神:「他突然變得好可怕,我感覺他要殺了我。我暈過去了。」

  晏無咎微微皺眉,焚蓮第一次見他態度惡劣就算了,對宋筱一個女孩子都這樣,莫不成真的是走火入魔,精神錯亂。

  「嬤嬤和侍女把我送回姨媽家。娘親見我精神不好,姨媽家又有事,就帶著我離開那裡,回了家。差不多一個月,娘親突然收到姨媽的信,姨媽好像出了些事。娘親急著去看她,我便也跟著一道去了。」

  這次宋筱一到姨媽家,就發現姨媽臉色蒼白,慌了神的樣子。

  「我才知道,原來姨媽找的那個神婆失蹤了好幾天,被人找到了屍體。姨媽很害怕。我們都覺得,神婆的事雖然可憐,卻和我們無關。可是怎麼勸,姨媽都只是哭,拉著我娘親和我的手不放。」

  宋筱閉了閉眼:「晚上的時候,我娘精神恍惚地回來了,跟我偷偷說,不准對任何人提起,我在四月十六那日去過孤禪寺的事。因為,孤禪寺不存在了。」

  晏無咎眨了下眼睛,平靜地說:「不存在是什麼意思?」

  「都死了。僧人,還有當時在寺院的一些香客,聽說死了三百多人。太可怕了。」她冷極了似得抱著自己的手臂,即便如此也像微微發抖,「姨媽說,那個神婆也是全家都死了。她懷疑四月十五去過孤禪寺的人,兇手都不會放過。害怕得叫我和我娘不要叫任何人知道我們去過孤禪寺。」

  宋筱纖細的眉睫眨了眨,有些脆弱卻強作鎮定,她看著晏無咎:「我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當日在孤禪寺的遭遇,那聲救命。那個冷聲命我回去的僧人。還有暈倒前看到的僧衣和女人。我很害怕,我的禁步落在那裡了。」

  她看著晏無咎,那眼神好像有許多沒有說完的話,很快卻平靜如水:「我睡不著,一直想,突然想起那日在清苑縣遇見的僧人,才發現,好像是一個人。他就是在孤禪寺裡,回頭冷聲叫我回去的人。」

  晏無咎神情微凜,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六扇門的人會追查宋筱失蹤,為什麼會懷疑上焚蓮。

  孤禪寺滅門,這件案子並沒有傳出來。

  晏夫人雖然禮佛,遠近聞名的都去過,可是對不遠不近的孤禪寺卻沒什麼興致。

  據說是二十年前去過,那個寺廟很破落,沒什麼高僧大德,小破廟罷了。

  當時印象太深刻了,這幾年雖然偶有聞名,晏夫人也沒什麼興致。她禮佛到底有些功利心,起初是為了懷晏無咎。後來便是習慣性的,酬謝神靈。

  「你懷疑,焚蓮就是滅門孤禪寺的兇手?」

  宋筱微微咬著牙,點了點頭:「我想到你好像認識他,便想著去告訴你,叫你小心。約了你見面,可是我父親那裡不知道是不是母親叫人去報信,他突然派人來接我們。我只能拖一夜時間,急匆匆去赴你的約。不料叫那個女人纏了上來。」

  後面的事情晏無咎也知道了。

  冉小姐大約是求助了宋筱好幾次,但她的想法太幼稚了,宋筱不可能幫著她找人演戲,毀她名聲,就是為了叫她嫁給未婚夫。

  晏清都在那群貴女眼裡,就像是一個新奇危險又刺激的遊戲。

  人人都知道,宋筱的心思,也知道兩個人不般配。但那個人生的那樣好看,再風流放蕩名聲不堪,也都理解宋筱找著機會去見他的心。

  冉小姐也見過晏無咎,她不覺得宋筱勸阻拒絕的話是為她好,只覺得宋筱是怕自己奪了她在晏清都這裡的注意。

  冉小姐和宋筱脾性略有相似,實則截然不同,心裡一直不負氣宋筱,那次才靈機一動,綁了宋筱自己去找晏無咎。

  晏無咎想起,六扇門以宋筱失蹤,冉小姐遇採花賊之事查案,問他與宋筱約在西郊古城牆見面之時,當時還有什麼人在場。

  晏無咎當時聯繫不上宋筱,擔心她出事,也想六扇門的人幫忙去查。

  只是,他既不能說自己與宋筱是情人,毀她名聲,也不能解釋清楚,既然毫無關係為何頻頻見面。這樣的話,很可能就會被六扇門這些人發現其中蹊蹺,繼而發現他故意人設的事。

  就乾脆當個感情騙子吧。於是,晏無咎給自己了個玩弄貴女的人渣本渣形象。

  這才有後來一系列事情。

  此刻聽了宋筱的話,晏無咎才明白了,原來當日他追著焚蓮出門,失去了焚蓮蹤跡,便掉頭去赴約。那時候,焚蓮或許也在那裡。

  宋筱的話肯定了他的猜測:「我甩開她們去見你,還沒到約定地點,忽然又看到了那個僧人。我當時已經認定他是殺人魔,太害怕了,就跑了回來。然後被那個女人綁了起來,她們把我藏在大樹和石頭之間,叫紅葉看著我。」

  晏無咎長眉下壓,眼底晦暗又冰冷,面上卻平靜,他溫聲問道:「焚蓮做了什麼?」

  宋筱纖眉微顰,淡淡的悵然悽楚,望著窗外的月色,臉上卻是微笑:「他發現了我,冷冷盯著我。我很害怕,但是,他走過來解開了我的繩子。叫我不准再見你。也叫我不准對任何人說起,見過他。」

  不是焚蓮?晏無咎自己都不知道,他緊握的手指微微鬆開。

  「我往家裡跑去,連夜就要出發。姨媽問起我見到了什麼,我嚇得說和尚。說完又趕緊住嘴。家裡人都覺得我是被孤禪寺的案子嚇到了,懷疑我見鬼了。我娘就帶著我當真往家去。」

  宋筱閉了閉眼,痴痴地看著窗外,雖然沒有哭,卻像是整個人被霧氣所籠。

  她喃喃平靜地說著:「我沒有回家,我在自己家的馬車上睡著了,醒了以後卻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被人教規矩,說伺候貴人要注意的事項。我爹的小妾裡有一個揚州瘦馬,她性格溫和,因為我好奇的緣故,對我講過她的事。那些人對我,就像是對待一個瘦馬。」

  宋筱扯開一點笑意,嘲弄陰冷,雖然在那張清麗憂鬱的面容上,只是惹人憐愛。

  「起初我還以為自己家的馬車遭到了劫匪,害怕母親和其他人遭遇不測,想著自救。等到我知道自己伺候的貴人是旭王以後,我才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笑著冷冷地說:「我被我爹爹賣給旭王了,堂堂正三品大員的千金,連個貴妾都不是,跟我一同那個女人你知道是什麼人嗎?是秦淮河裡名噪金陵的花魁。」

  晏無咎沒想到,宋筱竟然是被自己的家人送來的這裡。

  「可是,以你父親的官職,他就算攀附旭王,也不會這麼輕賤你。更不會這麼倉促。」

  宋筱已經整理好情緒,她平靜地看著晏無咎:「我也希望,他有什麼不得已,可是,我想不到。我只能想到一點,我在孤禪寺落下的翡翠禁步。還有,孤禪寺的案子到底是不是那個焚蓮做下的。如果不是,又是誰?」

  晏無咎靜靜地看著她,眸光溫和堅定:「我會查出來。你若不想跟著旭王,我去想辦法。」

  宋筱咬著唇,微微垂首:「謝謝你,無咎。但是,不用了。你今日肯來,願意幫我,已經很好了。我自己的事不可能只靠你。你殺了崔權投奔旭王,在他手下做事要小心。今日我輾轉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晏縣令的事。原來不只是我,大家都各有各的磨難。」

  晏無咎眨了下眼,平靜道:「已經解決了。你的事也會解決的。」

  她笑了一下,眉宇那霧氣縈繞的纖弱淡化些許,又有了從前幾許明艷。

  「旭王這個人簡單好相處,只要你有用聽話就好。但他手下和身邊的人,各有各的陰險歹毒。他要做的事更是危險。封莊的事,我聽說你在替旭王查辦。但這件事不對勁,在你之前旭王手裡那麼多人,卻沒有一個被他交代接手這件事的。」

  「這一點我也有些疑慮。但更說明,這件事值得一做。」旭王手下能人輩出,想出頭就要做些別人做不到的事。晏無咎對於這一點一直很清醒。

  宋筱蹙眉思索著:「旭王在這件事裡一定藏著秘密,你若是能找準關鍵,替他做好了這件事,許是能叫他另眼相待。」

  晏無咎問道:「關於廢太子之事,你知道旭王是什麼態度嗎?」

  宋筱凝眉深思,不確定地說:「一直都好像很平靜,沒有悲痛,沒有感慨什麼。但是,我覺得有時候,他好像心情很愉快。像是期待著什麼一樣。」

  晏無咎微微挑眉,期待什麼?陪陵打開嗎?

  「對了,你知道嗎?我有一個京中貴女的密友,她家裡請了一個嬤嬤,好像是宮裡出來的。曾經說起了一件事,說旭王的母妃和廢太子的母妃交好,旭王本是有機會做太子的,但後來卻是廢太子的母妃被立後。旭王的母妃不久就病逝了。陛下為此哀慟至極,待旭王甚是親厚。」

  作者有話要說:更新晚了,居然還能日六。有點意外,孤孤還以為自己今天要鴿了,因為又又感冒了,頭疼頭暈。碼完這章後反而好多了。

  一整年感冒了六、七次,我這是三年不感冒,一感冒就感冒一年麼~

  小天使們注意身體,啾咪~今天也是日更小仙女人設不崩的一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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