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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劇本,除了我[穿書]》第29章
第29章

  天亮的時候, 清苑縣最熱鬧的大街上, 也正是昨天上午冉家咄咄逼人的同一個地方,有人把冉小姐的未婚夫扔在鬧市中。

  這位姓張的公子舉著認罪的橫幅, 一路往縣衙的方向走, 一路當眾自陳罪行,人群裡還伴著鑼鼓聲。

  彷彿當街賣唱一般滑稽。

  張公子的父親與冉小姐的父親曾是同窗, 當初一起進學,張家當時還算家底殷實, 張父對貧寒的冉小姐的父親時有資助。

  等兩人一起高中之後, 冉大人正好誕下冉小姐這位掌上明珠,投桃報李, 兩家相約結為兒女親家。

  孰料宦海沉浮, 張父仕途不順, 死於貶謫途中。

  早年, 冉大人礙於當初微末之時,張大人的恩惠, 對張家多有照顧, 更是為張公子延請名師,掙足了好名聲。

  畢竟,為官最重要的便是官聲品行。

  左右逢源的冉大人, 靠著知恩德會做人, 十幾年來一路官至從二品,更是一方州牧。

  這時候,兒女都大了。

  冉大人開始漸漸有了心事, 他頗為疼愛冉小姐這個掌上明珠,越看越覺得至今還未高中的張公子不順眼,覺得他配不上自己的寶貝女兒。

  冉大人不高興,他的夫人更是早就心懷不滿,只是礙於夫君的想法而一直隱忍不發。

  察覺到丈夫的想法有了鬆動,冉夫人稍使手腕便讓張公子陷入危機。

  隨後又主動施以援手,一推一拉間,自然而然暗示張夫人女兒與張公子不匹配。張夫人守寡多年又一直寄人籬下,為了兒子的前程,立刻便主動抹去了親事。

  於是,張公子莫名其妙便沒了從二品大員未來女婿的登雲梯,可見內心多麼鬱悶氣憤。

  這時候,冉夫人已經將女兒送回了娘家清苑縣。意在隔開兩人,盡快給張公子找一個親事成了,徹底斷絕此事。

  不料,張公子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家境突變,性情早熟,早防著冉家來這一手。在冉家讀書的時候,就出手大方,暗自拉攏冉家下人,打探冉小姐的喜好和消息。

  冉小姐性格外向,被家裡保護得很好,性情天真驕縱。與這位張公子從小青梅竹馬,雖隔了院牆,在他幾次有意無意的接觸和投其所好下,到底也情愫暗生。

  出了這事以後,張公子一面在冉家父子面前端正姿態,越發知恩守禮,讓其對自己改觀,放鬆警惕。另一面卻偷偷書信聯絡了在清苑縣的冉小姐身邊的紅葉。

  是的,張公子他早就撩撥上侍女紅葉,對其表示,只要他娶了冉小姐,日後一定讓紅葉入門做貴妾。

  紅葉受了張公子的指使,旁敲側擊讓冉小姐知道她與張公子的親事被抹去了,張公子被逼要另娶他人。

  在冉小姐疾病亂投醫的時候,紅葉按照張公子所說,對冉小姐提起,冉小姐的手帕交宋筱的一眾密友,好幾個婚事不成,皆是因為心中不滿意,求助了宋筱。宋筱素有急智,私下使了手段借力打力,利用此地一個聲名狼藉的紈褲公子晏清都,毀了親事。

  紅葉說:「小姐何不也效仿於她,若是你名聲有礙,老爺夫人疼惜你嫁不好,定然會找個知根知底,肯對你好的。那表少爺豈不是最佳人選?」

  冉小姐雖然天真,到底也不傻,立刻便冷了臉斥責了紅葉。

  直到有一回,她上街偶爾見了晏無咎一面。

  回來之後,主僕二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冉小姐自來乖戾驕縱,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她年紀不大,理所當然覺得世界是圍著自己轉的。

  心念一動,竟然擅自跑去找了晏無咎,出了那樣一個主意,威脅晏無咎毀了她的名聲。

  晏無咎沒有當一回事,挖苦戲謔說,若是她宣揚出去,她父母比起未婚夫會更願意把她嫁給自己。

  當時冉小姐的心便狂跳,呸了他一聲臉色緋紅跑回家。

  晏無咎不知道少女心思,紅葉自小跟著她,一眼便看透她心中所想。

  冉小姐沒接觸過幾個外男,與那張公子說到底也不過是風花雪月的想像,這回來外祖家見了那樣張揚出眾的人物,心裡還有幾分張公子,她自己怕是都不清楚。

  紅葉便笑嘻嘻地對她說了一個半真半假的玩笑話:「這個主意不錯,還可以藉機看看張公子對小姐是否真心。若是老爺不同意,實在嫁不了張公子,嫁給晏公子這樣的人,每日裡看著心情也好啊。」

  冉小姐笑著去掐她的臉。

  這話尋常人只會當玩笑,孰料冉小姐卻是個大膽的,想到什麼就要做。

  她私下買了話本來看,參照話本故事,捏造了個採花賊,想要賴在晏無咎身上。

  這個主意她誰也沒告訴,包括紅葉。只因她自己到底也知道,自己這樣行事是過於驚世駭俗,於理不合。

  計劃定在五月二十一日。

  冉小姐半夜起來,佈置妥當,正要高聲喊人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的丫鬟紅葉偷偷摸摸出去了。

  也許是直覺,也許是好奇,她悄悄跟了上去。

  然後,就是那麼巧,這一天張公子偷偷來了清苑縣。

  殷家不同於戒備森嚴的知州府邸,有紅葉配合,只要小心些張公子便扮作僕從後門偷溜進來。

  他沒有聯繫冉小姐,不僅僅因為他一貫在冉小姐面前是溫雅自重的落魄才子形象,更是因為他只想用計讓冉小姐與冉知州抗衡,他自己佯裝不知,最後來個不計前嫌。

  所以,張公子與紅葉在花園裡你儂我儂,相依相偎,對月訴衷腸。

  彼時紅葉已經傾向於讓冉小姐嫁給晏無咎了,面對張公子心裡也一陣膩歪,心不在焉的。說話的時候,便有些若即若離,帶出來些許埋怨。

  張公子察覺到了,愈發慇勤,對她發誓,言之鑿鑿自己心裡只有紅葉姑娘,娶冉小姐只為了能平步青雲,更是為了能順理成章討到紅葉。好給紅葉富貴榮華的生活。

  聽到了一切的冉小姐自然是氣炸了。

  她衝出來,用花園裡的石頭,惡狠狠地砸了紅葉,直接將紅葉砸暈了過去,醒來就瘋癲傻了。

  紅葉一聲不吭倒地後,衝動的冉小姐才猛地清醒自己幹了什麼。

  她頓時以為自己殺了人,冷汗津津傻在原地。

  張公子摸了摸紅葉的鼻息,反應很快,立刻摀住冉小姐的嘴。

  他冷聲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聲張,不然你與我私會,殺死侍女的事情傳出去,你就要償命。你父兄也會被連累,你一家都完了!」

  冉小姐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渾身抖抖索索的。

  張公子在恐嚇住冉小姐後,神情放緩安慰她:「別怕,方纔我是騙紅葉的,她怎麼比得上你?我是不會讓你坐牢,被當眾行刑的。你要相信我,我也是被逼得,令堂不願意我們的親事,我只能籠絡紅葉另想辦法,我這都是為了娶到你。我心裡只有你。」

  你特麼以為自己是潘安在世呢!

  冉小姐再豬油蒙心,此時也已經知道這就是個中山狼。她面上楚楚可憐,柔弱不語,心下破口大罵,恨不得一刀捅死這個人渣。

  眼淚流得愈發悽楚,眼中便帶出三分哀怨脈脈。

  張公子自我感覺良好,心道唬住她了,便軟語安慰她,表面毀滅了冉小姐動手的證據,實際上了留了一手將關鍵證據當作把柄收起來。

  同時,冉小姐自以為只有自己知曉的採花賊計劃,卻是張公子早就列在心上的計劃,當即宣揚出去,殷家是遭了採花賊。

  畢竟紅葉廢了,他必須釜底抽薪,趕緊壞了冉小姐的名聲,盡快娶到她,免得夜長夢多。他做的事被冉大人知道,他決計活不了。

  冉小姐突逢大變,整個人都絕望了,木木愣愣的由著他擺佈。

  倒是殷家人夠狠,一聽出了採花賊,當機立斷篡改流言,說遭難的不是冉小姐,也不是殷家女眷,只是一個無傷大雅的丫鬟。

  只是被砸蒙,厥過去的紅葉,便成了那個替罪羊。

  事情宣揚得到處都知曉了,冉小姐才反應過來,紅葉沒有被她打死,只是傻了。

  冉小姐的心思頓時活絡了,既然紅葉沒死,說明她沒殺人啊!張公子手裡的把柄也就沒用了。

  可是,事情本質上還是沒有得到解決。

  雖然她現在意識到自己腦子裡進了水,此前卻早就**於那個人渣了。

  採花賊的事情木已成舟,冉家知曉後,已經意動將她嫁給張公子。

  事情發生後,張公子便一日三次地見縫插針洗腦威脅於她,一會兒讓人在她面前說什麼女眷不貞,被宗族浸豬籠。一會兒說,哪家千金壞了名聲,被送去常伴青燈古佛。

  冉小姐騎虎難下,便想到晏無咎。

  與其嫁給那種人渣,不如還是嫁給晏無咎。最起碼生得好看,她爹爹官大也能拿捏住。

  冉小姐乖戾驕縱,習慣了自我為中心,這會兒第一次受了挫折,想法又天真急躁。

  她只知道向來強勢敏慧的哥哥明日就要來,唯恐事有生變,立刻大吵大鬧威脅自殺,逼著殷家人帶來晏無咎。

  也不管晏無咎如何,一定要晏無咎娶她。

  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哀怨委屈,覺得自己一心愛慕於他,自己遭了難,這個人便該疼惜保護她。

  孰料晏無咎一口拒絕。

  不但如此,晏無咎三句話不離宋筱。

  彼時被張公子逼得已經精神接近崩潰的冉小姐,因愛生恨。

  就像被寵壞的小孩子,恨不得自己真出了事,叫所有人尤其是晏無咎後悔一輩子。

  這才一時激憤,當眾喊出:若是她死了,兇手就是晏無咎。

  冉小姐的心事想法,張公子知曉的一清二楚。

  正是因為知道冉小姐移情別戀,他才加緊散播謠言,讓晏無咎坐實採花賊罪名。

  畢竟,冉知州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女兒嫁給一個眾所周知的採花賊。

  ……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張公子當街哭得傷心欲絕,鼻涕眼淚一大把,嚎啕喊著:「我是騙了她,我是人渣,可是她真不是我殺的啊!她移情晏清都,我就是嚇了嚇她,說她哥哥這回來,是要把她送去庵堂裡,絞了頭髮做姑子……是她自己想不開自殺的啊……」

  清苑縣的老百姓一路夾道目送他來到縣衙,擊鼓自首。

  聽到了結局,頓時將嗑了一路的瓜子皮,全部朝他扔去。

  有幾個剽悍的,直接衝上去一頓拳打腳踢。

  一邊打一邊喊:「你是人嗎?你就敢自稱人渣?」

  「就是!呸!人渣本渣晏公子比你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你個垃圾!」

  維護治安的縣衙捕快,懶洋洋地喊著:「威、武!不得咆哮公堂,不得公然鬥毆。」

  然而,卻袖手旁觀一動不動,斜瞅著看熱鬧。

  ……

  六扇門的人,早在前夜晏無咎離開殷家時候,說起冉小姐那位未婚夫後。當天夜裡就查出了大半真相。

  只不過,他們的目的是晏清都背後那個神秘的和尚,冉小姐這點小案子只是借題發揮。

  故而壓著沒有破案,與此同時,打算第二日從冉小姐那裡探查失蹤的宋筱的最後蹤跡。

  孰料第二天一早,冉小姐竟然就死了。

  線索一斷,只好又回到晏清都身上。

  顧月息聽罷,若有所思:「那個人認罪,是晏清都的手筆?」

  諸葛霄點頭,嘆息一聲說:「小瞧他了。」

  他們明明知道,昨天上午事發後,晏清都有一段時間失蹤了,無人知曉蹤跡。卻一個人都沒想到,他是親自去找了罪魁禍首。

  諸葛霄目光深遠,饒有興致說:「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找到那個姓張的,看來我們的晏公子早就猜到大概了。這幾日是陪著我們過家家呢。」

  他想到白日時候,通過門口守衛給晏清都送飯的人,想到晏清都讓紅葉讀《會真記》。

  《會真記》裡的張生紅娘,對應的可不是這位張公子、紅葉姑娘。

  果然是囂張狂妄,不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不緊不慢遙控刑訊那個姓張的,更是事先公然在他面前表露出真相來,可不是在嘲諷他們。

  諸葛霄眼裡甚是明亮,指尖都微微發麻,內心的愉悅期待飽脹得讓他想放聲大笑。

  他果然沒有看錯人,晏清都這樣的人若是做了惡人,一定是最頂尖的美味。

  顧月息皺眉:「可是,那個姓張的說得不對,冉小姐不是自殺,是他殺。」

  是誰殺了她?不知道。總之,不是晏清都。

  唯一知曉宋筱下落的冉小姐,死得不明不白,就像最開始的宋筱,消失得莫名其妙。

  但,這一切除了六扇門的人,無人關心。

  罪魁禍首認罪伏法,且不說他到底受到了什麼摧殘,才自己跳出來認罪。

  總之,晏無咎無罪釋放。

  晏無咎平靜地走出六扇門暫居的柏藏軒,一路目不斜視走出大門。

  路過門前靜默站立許久,神情複雜,正拱手賠罪的冉珩面前,忽然止了步。

  晏無咎略略側首,矜傲華美的眉目輕佻上揚,琥珀茶色的眼眸像月下清泉,綺麗隱秘看不真切。

  他似笑非笑,揚了揚唇角,聲音帶笑似是好奇:「你叫冉珩?」

  「慚愧,正是在下。冉某愧對,已經設下酒席為晏公子賠罪……」

  「我記住了。」

  晏無咎不輕不重地說,尾音已然百無聊賴。

  說完,旁若無人徑直離開。

  華美的孔雀藍錦衣,經過一夜也沒有絲毫褶皺,在初夏清涼旖旎的風裡,彷彿朝光逐流霞織就。

  望著他的背影浮想翩翩的冉珩不知道,方才晏無咎那句好奇叫笑裡藏刀,代表背後正磨刀霍霍!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啾啾:《會真記》真好看,是不是?

  諸葛霄:臉好疼,但是好興奮~

  某大師:很快,貧僧讓你們更興奮!你們有人沒回來,沒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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