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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看了劇本,除了我[穿書]》第22章
第22章

  聲名狼藉的晏清都對六扇門大名鼎鼎的神捕顧月息, 當眾說出輕佻放肆的調戲話語, 這囂張跋扈不怕死的精神,帶給人的震驚, 已然超過冉小姐那句毫無理智的攀咬。

  他話音一落, 嘈雜的庭院裡頓時落針可聞。

  眾人木著臉面面相覷,當事人顧月息無動於衷, 那張清貴孤潔的面容,如冷玉如冰雪, 皎潔孤高, 無法打動。

  只是,到底也因為晏無咎的放肆, 看了他一眼。

  熟悉的人才會發現, 顧月息面無表情的臉, 冷靜得略顯生硬。

  五月二十四日這天夜裡, 殷家發生的這出鬧劇,就在這樣一片鴉雀無聲中, 以晏無咎旁若無人地搖著摺扇遠去, 作為最後的落幕。

  至少當時,所有人都是這麼以為的。

  晏無咎走出殷家大門突然站定,不笑的眉目凌厲冷淡。

  他緩緩回頭, 略略挑眉看向殷家的匾額, 矜傲不遜地揚了揚唇角。

  這一眼,豈止是記仇。

  叫人後背不由一涼。

  晏無咎走了,六扇門和衙門的人自然也一併離開殷家, 按照事前商定的那樣問詢他,與冉小姐談了什麼。

  「一堆胡話,有什麼好說的?」

  晏無咎毫不掩飾地臭著臉,輕佻嘲弄地看向六扇門那兩人。完全不在意其中還有一個,他剛剛當眾蓋章過的,完全符合他個人喜好的美人。

  「倒是兩位大人,著實讓我意外,話本裡說得你們上天入地無所不能,怎麼查這樣一個案子,幾天了都毫無進展?」

  顧月息面色冷清,淡然平靜問道:「之前你說,知道採花賊是誰?是什麼意思?」

  冉小姐那般當眾發瘋污衊晏無咎,晏縣令的臉色也極為難看。這一次他沒有阻止晏無咎,別過眼全當做沒聽到。

  晏無咎手中摺扇合攏,抵著唇似笑非笑:「冉小姐有一個未婚夫,不知諸位查過嗎?」

  他點到即止,並不多言。在場的人沒有一個傻子,都明白這話背後的意思。

  晏無咎唇角揚起,下巴微抬,轉身離去的時候,身體的動作先行,最後嘲弄的眼神才從他們身上無趣地掃過。

  矜貴又傲慢。

  搖著扇子囂張跋扈走出幾步開外,晏無咎突然想起什麼,止住了腳步,略略遲疑。

  回轉來的動作莫名規矩優雅許多,讓六扇門的兩人想起,第一次在清苑縣縣衙內堂見到晏無咎時的情形。

  晏無咎執著合攏的扇子,神情收斂頗為乖巧的樣子,看向一旁皺著老臉,手指顫巍巍扶著額,不可思議瞪大眼睛的晏縣令。

  這位……差一點被晏無咎遺忘的老父親。

  晏無咎緩緩眨了眨眼,纖長濃密的睫毛便顯得眼神無辜起來,縱使清狂驕縱難掩,到底也有幾分優雅得體的樣子了。

  「諸位大人,清都無狀失禮了。」這麼平靜說著,他卻只看著晏縣令,頗有些委屈似得又眨了眨眼,唇角跟眼角一樣略略下抿,「父親,我能走了嗎?」

  晏縣令萬萬沒想到,晏無咎在六扇門兩位大人面前是這樣的,上回初見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雖然也有點皮有點不禮貌,大體上還是很乖的。這是什麼時候,成現在這麼混不吝了?

  但眼見著晏無咎乖乖回轉認錯,看著那雙無辜的眼睛,還跟小時候一樣。晏縣令頓時覺得,這一切反常都是因為晏無咎今夜受了大委屈,不能怪孩子。

  此事殷家是禍首,六扇門的人也責無旁貸,怎麼還能要求孩子不對他們有脾氣?

  這樣想著,他哪裡還在乎晏無咎這點乖張不遜?

  晏縣令嘆口氣,慈和地揮揮手,語氣溫和:「回,這裡沒你什麼事。仔細你娘擔心了,跟她說,早點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然後叮囑身邊幾個捕快護送晏無咎回去。無視了清苑縣就這麼大,年輕人走得稍快些,也就一炷香的功夫罷了。

  雖說最近鬧採花賊,可他養的是兒子又不是什麼黃花大閨女,一路也不需要走偏僻的地界,哪裡就需要這麼些人護送了?

  但眾人一想這位晏少爺的相貌,頓時又覺得,還可以再加幾個人一起送送的。

  晏無咎一走,晏縣令立刻笑瞇瞇地拱手:「犬子無狀,讓諸位大人見笑了。是老夫教子無方。這孩子就是脾氣上來了不會說話,呵呵。」

  二十歲的孩子,呵。

  二十出頭的風劍破作為他口中的諸位大人之一,內心複雜。

  這麼一段插曲,讓晏無咎方纔那囂張跋扈目空一切的驕橫放肆,就很是打了個折。

  畢竟,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和還會看老父親臉色的熊孩子之間,是有本質差別的。

  不可否認,看到不可一世孔雀開屏一樣的晏少爺,也像尋常人一樣,會在尊長面前收斂脾氣裝乖,讓人的心底有一種古怪的微妙感。

  就像,被壞脾氣的貓忽然舔了手心。

  尤其是看到那張冷傲輕佻的臉上,也會出現委屈稚氣的表情。清狂又無辜,讓人的心都微微顫了一下,想……看他哭。

  即便知道那是不走心的偽裝,用以博取恃寵而驕的偏愛。乖巧和委屈都只是一時旁若無人的心機手段。那人甚至根本不在意觀眾是誰,是否看穿,傲慢不屑得毫不掩飾。

  但是,還是讓人不可抑制,如野草瘋長,生出荒誕的念頭來。

  ……

  晏無咎回了家,小廝阿廝機靈地給了幾位捕快賞錢和晏夫人命廚房備下的點心,送走了他們。

  晏無咎安撫哄了晏夫人去休息,自己回到院中,卻毫無睡意。

  此時已經是醜時三刻了。

  長廊上沒有人。

  晏無咎站了片刻,覺得自己真是瘋了,難道居然還因為那個傻和尚就改變了自己的作息習慣嗎?他愛來不來,自己還要等著他不成?

  本末顛倒。到底是誰欺負誰?

  他自嘲一笑,果斷回房間去睡覺。

  於此同時,房簷上夜色裡一路護持他回來的焚蓮,也倦怠漠然地回了自己房間。

  一個時辰後,晏無咎醒了。

  披著外袍,推開門,寅時東南方向的殘月灑落一地銀霜。

  月白僧衣的和尚坐在昨夜的地方,盤膝打坐,闔目默默無聲誦唸著經文,只有手中的佛珠轉動,證明他是醒的。

  月光照得他的衣衫都發白如水。

  晏無咎靠在門上,烏墨一樣的長髮月下泛著微涼的光澤,陰影讓他的眉眼愈顯矜貴凌厲。他垂眸看著和尚,眉宇的神情疏淡華美。

  院子裡有蟲鳴,天上有浮雲。這一隅卻覺闃然無聲,一片靜謐。

  焚蓮唸完了,才睜開眼,朝晏無咎看去,神情清靜無慾。但他笑了,眸光裡便全是溫熱專注。

  「今夜很晚了,無咎去睡。小僧為你守夜。」

  晏無咎看了他幾息,才緩緩眨眼,隱隱是笑了下。

  他倚靠著門,雙手抱臂,閉上眼睛,臉上沒有絲毫睏倦睡意,僅僅只是在思索著什麼。

  焚蓮走到他面前,站在夜風襲來的方向,靜靜地毫無存在感地陪著他。

  晏無咎唇角揚起,閉著眼睛笑容蜜甜,不甚經心說著漫無邊際的話:「我不是荼蘼花嗎?不需要睡覺的。」

  和尚認真地說:「花在夜裡都是需要睡覺的,小僧觀察過了。」

  晏無咎笑容弧度加深,散漫神秘:「那,大師呢?大師是人是鬼?怎麼太陽一出來你就消失不見了?」

  明知故問。

  他睜開眼,眉眼笑著,眼底卻冷靜,輕輕地說:「你怕光。」

  「小僧不是鬼。」焚蓮說。

  可是下一刻卻也解釋不清,為何他從未有過白日時候的記憶,也從未在白天見過晏無咎。

  他也確實,下意識不敢被陽光照到。尤其是在晏無咎面前。

  「我不知道。」

  看到他的迷惑,晏無咎又笑了,絢爛蓋過了晦暗多一些。

  「沒關係呀,是鬼也沒關係的。」晏無咎笑容濃烈眨著眼睛說,「我是花妖呀,就算蓮蓮是鬼,也喜歡的。」

  焚蓮靜靜看著他,墨色的眼睛好像發亮,又像只是有月光落在暗河裡面被漫射。

  晏無咎彎著眼睛,笑意似濃又淡:「大師怎麼不說話?」

  「無咎想聽什麼?」

  晏無咎輕忽眨眼,半掩了眼中冷靜,只看見笑得清甜:「想聽大師說喜歡我。」

  焚蓮:「……」

  「說呀。還是說,今天、現在,就已經不喜歡了。」他垮下臉,那張臉上一旦沒有了笑容,就像瞬間回到凜冬寒霜。

  「喜歡。小僧喜歡檀越主,今天、現在,一直喜歡。」

  晏無咎看著他,和尚禁慾聖潔的不像在表白,坦然專注,卻無一點旖旎曖昧,打碎禁忌破除戒律的掙扎。

  這樣可不行。

  晏無咎想起白日焚蓮閉目養神,冷漠堅定,岩石壘成的梵剎寶塔一般堅不可摧。想起他制止自己起身,那一瞬含而不露的危險鋒芒。

  這種被壓制的感覺讓他很不舒服,打又打不過,武功又不能速成,總得從別的地方找補回來。不然久了,晏無咎懷疑自己會黑化。

  他疏離冷靜的眸光便慢慢軟化,像真正花妖化身的精魅,蠱惑靜心修持的高僧一般,脈脈深深地看著焚蓮。

  「不是這種喜歡。」

  焚蓮疑惑:「什麼意思?」

  晏無咎不動,笑容明暗交雜,在眉睫輕眨間隱現:「把我的衣服攏好。」

  焚蓮注意到,即便入夏,凌晨時候的風也是有點寒意的,他走過來,小心細緻地攏了攏晏無咎披在身上的外袍。

  「冷的話,就進去……」

  晏無咎抱臂而立的手垂下,輕輕往前就靠在他的懷裡,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兩隻手只是百無聊賴地垂著。

  聲音都似笑非笑,淡淡地說:「傻蓮蓮,抱我呀。」

  焚蓮的手虛張半空,沒有遲疑緩緩聽話地抱住他,不很用力。

  晏無咎略略不耐地抬抬下巴:「不是說讓我進去嗎?地上涼,冷。」

  懂了嗎?

  這次不用晏無咎下指令,焚蓮直接抱起晏無咎,走向室內。

  一路走到有絨毯的地方,卻突然將晏無咎沉默溫和地放下,讓他坐在椅子上。

  晏無咎冷眼看著,臉上笑意似有若無。

  焚蓮沒有抬頭,放下他之後,就盤腿打坐一般坐在晏無咎面前的地上。

  卻是伸手握住他一隻腳踝,在晏無咎驟然凌厲的視線下,自然地將略顯冰涼的赤足放在自己的腹部丹田附近,另一隻手覆蓋住足背。

  和尚輕輕地平和地說:「等一下就暖了。」

  話音落了,他眉目卻微皺,抬頭看向已然收斂了凌厲目光的晏無咎。

  「腳麻或者姿勢不舒服的話,要告訴小僧一聲。」

  晏無咎笑不出來,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焚蓮專注地凝望著他,眉目禁慾寧靜,認真地說:「無咎,為什麼不高興?告訴小僧。小僧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那四個字代表的含義,未曾出口,焚蓮自己先為腦中的殺意一驚。

  晏無咎在他沉默的時候自動補足空白,無外乎就是為他唸經唄。

  嘖。聖僧的喜歡真是承受不來。

  晏無咎腳尖微動,焚蓮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

  意動、失措、忍耐……都沒有。

  晏無咎也不覺得意外。

  他不高興地上挑著眉,緩緩俯身靠近。

  焚蓮一動不動,眼底略有疑惑,在原地等待著。

  晏無咎確定了。沒有臉紅,也沒有期待和緊張。

  這禿驢還一口一句喜歡說得多痴情似得,不會是佛愛眾生那種,想騙他皈依的喜歡!

  晏無咎臭著臉,在焚蓮的額頭唇瓣輕輕相貼,就拉開了距離。

  焚蓮呆在那裡,身體微微僵硬,緩緩地慢慢地眨了下眼,好像多難以置信:「……」

  「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檀越主,親了小僧額頭。」和尚呆愣坦然地回答,心亂如麻。

  「不,這叫喜歡。」晏無咎輕佻不耐地看著焚蓮,居高臨下劃重點,「懂了嗎?這才叫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聖僧:不懂,請老師再示範一遍~

  妖僧:老師的重點劃錯了,我跟老師正確示範一遍~(這樣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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