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裡響起了「哢噌」「哢噌」的足音。
「……還真是漂亮的牢房啊。」
聽到這句諷刺的話語,站在我身後一步之遙的魯迪笑了起來。
「畢竟是要關押教皇大人的地方,不能和平民一個模樣吧。」
「……就是那樣的思考方式,引發了這次的事件。」
我向門旁的士兵們發出了指示,使其讓開了道路。以反省名義被捕的教皇,今後將在士兵的監視之下,在這個特別的牢房裡生活。
「……誰?啊、你是……」
教皇看到了我的那一瞬間,雙目不由睜的滾圓;因為那太過滑稽的表情,我的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久違了,馬爾維斯・路塔沙教皇。不,已經不應該稱你為教皇了啊。」
我自己也知道我臉上的笑容肯定稱不上爽朗、和藹可親之類的吧;但是,終於將寄生於王國的腫瘤給切除了一部分,我感到愉快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阿爾弗雷德王子!!為何,你會在這裡?」
「……為什麼?那是因為,是你把我喊出來的吧?」
聽到了我的反問,維爾馬斯似乎終於想到了什麼一樣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慢慢冷靜了下來。
「如果想要解決這次艾爾莉亞王妃、瑪利亞侯爵家與你聯手挑起的事件的話……的確,我也不得不出面了啊。在我與他們的勢力的對抗中,他們的確在王都占有一些上風;如果在讓他們把教會也拉到己方的陣營的話,我就無法再像現在這樣暗中行事了吧。
預計到了那個局面,他們與你聯手,甚至對會對他們產生妨礙的阿爾梅尼亞公爵家設下陷阱。……不過,不用提把我引出來了,甚至還是敗給了阿爾梅尼亞公爵千金這樣拙劣的結局,他們肯定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的吧。」
「……我,我就如同王子您說的那樣,只是被艾爾莉亞王妃給利用了罷了!所以,阿爾弗雷德王子,請您務必發發慈悲……」
聽到這句話,我不由得放聲大笑出來。
因為實在是太滑稽了,所以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而維爾馬斯則是像看著怪人一樣的眼神,狼狽不堪地望著我。
「……還真是被小看了啊。你也對那邊說出了這樣的話嗎?」
(原句:……舐められたものだな。そう言え、と言われたのか?)
「怎麼會。那樣的事情,我對艾爾莉亞王妃……」
「不是。」
自己的聲音意外的冰冷,但似乎給了對方非常大的壓力。
「……哎?」
「是對那個商人喲。叫什麼名字來的……對了,是叫迪範吧。」
馬爾維斯的臉龐一瞬間褪去了血色。
……這樣簡單地顯露情感,也真虧他能在與王宮在另一種意義上相似的、魑魅魍魎橫行的教會之中生存下來啊。
「……為,為什麼……」
「被艾爾莉亞王妃和瑪利亞侯爵家利用了……聽上去好像的確是非常有道理的話呢;但在與聯手之前,你就應該可以簡單地想象到現在的這個結果了。
……那麼,為何還要聯手呢?很自然地就會想到還有第三者向你提出更高的利益吧?」
「……」
此時的維爾馬斯只能不停的重複著張口閉口的動作,看起來像是想要找其他的借口,但找不出能成條理的語言來。
「你的目的從最開始,就是想要毀了愛麗絲吧?嘛,如果能毀了的話就再好不過了吧。……在此之上,還能使路易・德・阿爾梅尼亞公爵在一段時間內無法有動作。當國內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事件上時,迪範和他那一派的勢力也就可以更輕易地行動了吧。然後,不僅使阿爾梅尼亞公爵家,更是使整個國內都無法順暢地流通吧?
雖然不知道給你的回報是將達利爾教認同為那個國家的國教,還是說讓你來統治這個國家呢?啊、我並不是說要你回答這個問題?」
「連那種事情都知道了,為什麼……」
「為什麼?作為我來說,等待著切除像你這樣的腫瘤的機會。至於謀劃著的愚蠢的陰謀什麼的,擊潰它就可以了吧。就讓我向你表示感謝吧,對於你的自取滅亡,真是多謝了哦。」
維爾馬斯的臉已經扭曲到讓人發笑的程度了。
「在最後的判決下達之前,你就在這個房間裡悠閑地度過就好了。」
說完了該說的事情,我與魯迪一起走出了房間。維爾馬斯在我們的身後吼叫著什麼,真是煩人。在那個時間點離開房間是正確的選擇啊。
「……還真是進行了相當大的行動呢,阿爾弗雷德大人。」
魯迪「尼呀尼呀」笑著對我說道。
「這是入手那始終將信仰當做盾牌屏蔽外界的組織的千載難逢的機會,沒有道理白白浪費吧。」
「不,我說的不是那件事,而是指愛麗絲的助手的事情哦。」
……沒有能轉移話題嗎。
「嘛,呐。畢竟她那個時候是四面楚歌的狀態,那種程度的支援還是要做一下的。」
「即使最後的確幫忙洗刷了她的冤罪,但那個情況下,你也有利用這次事件而削弱阿爾梅尼亞公爵家的勢力的選擇。最終,你選擇了拯救她。」
「……什麼?有什麼問題嗎?」
「不,什麼也米有。這樣你連阿爾梅尼亞公爵家也收服了呢;隨著他們的行動,那些處於中立派的侍奉國王陛下的人們也會加入我們這邊的陣營了吧。」
的確有聽到傳聞,說侍奉著現任國王的中立派的人物們也有了動作,與我們這邊開始接觸起來。
「……畢竟,她是我的堂妹,請讓我對您出手相助的事情,表示感謝。」
「……沒什麼,並不是什麼值得讓你感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