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哥這話說到二老心裡去了，老三就是老爺子老太太的面子。不只在村裡，在鄉裡他們也有面子。

提起老三是他們兒子，哪個不是翹著拇指誇讚，誇他們二老生了個好兒子，羨慕他們二老享福啊。

東子害自己哥哥的事傳出去，村裡那些眼紅嫉妒他們家好日子，等著看笑話的人還不得樂死啊！

老爺子老太太已經習慣了，在村裡說一不二，被人尊敬的事，想到以後走到哪裡被人指指點點，老爺子老太太就受不了。

想明白後，老兩口不提東子的事了。老爺子沉默抽煙，老太太看了眼老頭子，也不拍腿撒潑哭嚎了。

沒人給個階梯，老兩口面上下不來，瞅了瞅老三，二老將目光轉向老大，可惜老大沒有看二老，他看著王淵，自然不知道二老傳達的眼神。

因為王淵要『自殺』的事，這事最後不了了之。

用王老太太的話說，她不能舍了一個兒子，再舍一個兒子。

爹娘不追究了，王愛花王紅花更不敢追究了，真要追究起來，她們男人攛掇東子的事更大。

「老三，東子要關多久？」

王大哥一問，眾人又看了過來。王家眾人只知道王啟東被抓了，追過來逼著王淵救人，判了多久不知道。

「他不是主犯，及時坦白交代了問題，判了二十年。主犯判了二十五年。」

一聽小兒子要關幾十年，老太太又哭嚎起來，哭小兒子命苦，攤上兩個狼心狗肺的姐姐，罵王愛花王紅花倆掃把星，專門禍害娘家兄弟的。

王愛花王紅花姐妹倆又羞愧又難堪，灰溜溜走人了，見著兒子眼巴巴看過來的目光，哭了。

哭什麼？

哭她們命苦，她們男人要關二十幾年，家裡少了個頂樑柱，一家老小誰養活？

看著兩個攪屎棍走了，王大姐嘆了口氣，回頭看到王淵身邊乖巧坐著的小姑娘，笑容滿面。

「老三，這是你家大姑娘王婷？」

老太太還在那嚎，沒人勸著她，嚎著嚎著覺得沒意思，聲音漸漸小了下去，聽到這邊的聲音，扭頭看過來。

那賠錢貨是老三的大姑娘？跟她娘一個德性，難怪不討人喜歡，見著討恨。

老太太嫌棄的撇嘴。

老爺子抬頭看了眼王婷，大孫女沒養在他們跟前，十幾年沒見過面，跟陌生人一樣，祖孫之間哪來的天倫之樂。

說起女兒，王淵臉上有了點笑容，「是我家婷婷，剛從她姥姥家來，高中打算在這邊上。婷婷，這是你大姑，那是你大伯，你爺爺奶奶。」

介紹到老爺子老太太，王淵臉上的笑淡了些。

王婷眉眼彎彎，笑著喊「爺爺奶奶，」老爺子應了聲，老太太哼了聲，喊「大伯」，王大哥笑呵呵應了誇王婷乖，喊「大姑」，王大姐從口袋裡掏出張十塊錢塞王婷手裡。

「大姑來得匆忙，不知道你回來了，沒準備禮物，等下次來大姑再給你。」

親疏遠近，一目了然。

「大姑，不用了……」王婷哪好意思要大姑的錢，大姑家又不是很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