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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容氏子[穿書]》第26章
第26章

  盛京容府。

  歸家後,容尚書恨不得讓容晗去跪祠堂,然見他滿身是傷,可憐至極,且容周氏痛哭不已,他便沒捨得開口。

  「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他怒斥一聲,遂無奈揮袖而去。

  容奚遠在青州,不知盛京已有人為其澄清冤屈,他正僱人給高柏家安裝玻璃。

  高柏年事已高,妻早逝,唯有一女,已嫁他鄉,難以得見,一人孤單寂寥。

  此前得容尚書親筆書信,讓他教導容奚,他礙於昔日情分,便答應下來。

  本以為是樁難事,未料,傳言中頑劣不堪的容大郎,竟敦和雅靜,文質彬彬,且有情有義,知恩圖報。

  容尚書不識嫡子美質,實在令人唏噓。

  在他晚年之時,得一小友照顧陪伴,已然無憾。

  高柏所居宅屋已有多年,較為陳舊,且格局不佳,光照不足。書房日常暗沉,他年事已高,待久了,將致人精神萎靡。

  如今換上玻璃,屋內頓時亮堂許多,高柏心中甚慰,一直笑顏待人。

  「大郎,上次給的書都看完了吧?」高柏笑眯眯地,又從書架選出幾本,遞給容奚,「這些你帶回去。」

  他表達愛意的方式就是送書,容奚已經習以為常。

  「多謝夫子。」

  歸宅後,宅中極為安靜。

  劉子實去縣城學武,容連於書房讀書。容奚閒來無事,便取幾枚鏡片、白紙,至院中陽光處,且喚來劉和。

  自玻璃製出之後,他又親自打磨出凹凸透鏡。

  上次馬蹄鐵之事,令他想起書中後續發展。

  雖大魏實力不俗,然北方強敵虎視眈眈,終年犯邊。主角梁司文隨父出征,不慎陷入敵軍包圍,後被秦郡王拚死救出。

  梁司文活了下來,秦恪卻不治身亡。

  大魏戰神之死,致魏軍士氣低迷,被北蠻強敵攻取邊城。梁司文悲痛之下,急速成長,歷經艱險,方領軍奪回邊城,成為大魏新的悍將。

  雖與秦恪未有深交,然這般人物身死,到底令人遺憾。容奚自知一人之力,無法匹敵,可也想獻出一份心意。

  「郎君,您要做什麼?」劉和見他拿玻璃對著陽光照,經上下移動,終於在紙上落下一亮點。

  「劉翁,取尺測距。」容奚仔細吩咐。

  劉和依言測出距離,容奚記下,又換一鏡。

  如此反覆,數據皆被記錄於紙。

  完畢後,他以筆描繪,遂攜圖紙,乘車至姜氏鐵鋪,見姜衛平,說明來意。

  姜衛平自不會拒絕,也不問作何用處,只言三日後可成。

  是時,容連收到一封信,來自盛京。

  看信封筆跡,必是梁弟。

  他遠至臨溪,一為讀書,二則為躲避梁司文。然不過靜心幾日,方才見信時,卻激動非常。

  離京之時,未與梁弟道別,也不知他信中可有埋怨自己?

  「二郎君,您不拆信瞧瞧?」洗硯見他沉默不動,不禁問道。

  容連置信於案角,似不欲看信。洗硯觀他神思不屬,怕打攪到他,遂離屋關門。

  反正如今有玻璃窗,關門後書房依舊亮堂。

  及他離後,容連手捧書冊,卻根本無心讀書,餘光落在信上,心裡像貓爪撓似的,被它勾去了心魂。

  半晌,他終憋不住,伸手展信。

  本以為會是一番抱怨之言,未料竟關乎容府。他細細觀之,越往後,心中越發沉冷,雙手微微顫抖。

  原來阿兄欺辱梁弟,是因四郎威脅之故!

  當日他沒去宴席,後得聞消息,歸家見阿兄鼻青臉腫,以為是梁弟怒極之下,教訓所致。

  未料,竟是四郎不顧手足之情,以暴力和遺物逼迫阿兄做出那等惡事。

  梁弟被牽連,最為無辜。阿兄受威脅恐嚇,後被遣至臨溪,雖非君子所為,然情有可原。

  四郎方為首惡!

  思及阿兄數月來遭受的污衊,被搶奪生母遺物的哀痛,容連心中頓如岩漿翻湧,自責痛惜至極。

  他猛然起身,衝出屋外,就要去尋容奚。

  恰逢容奚歸宅,兩人相遇,容連頓時攔住容奚去路。

  「二弟?」

  先前清高自傲之態消逝不見,容連抿唇不語。他重新細細打量容奚,見他神情悠然寬和,目光清澈溫柔,哪有半點猥瑣狎暱之態?

  為何之前阿兄解釋,卻無人相信呢?或者說,無人願意給阿兄解釋的機會。

  他手握書信,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弟為此前之偏見,鄭重向阿兄道歉。司文已於信中言明,阿兄是受四郎所迫,方行那等事情。」

  見容奚神色微訝,他繼續道:「家中未聽阿兄申辯之言,與外人同斥阿兄,弟深感慚愧。」

  容奚終於知曉他話中之意,正色道:「二弟言重。當日你贈銀之情,我銘記於心。」

  若非容連,就憑容尚書只予他一箱書,原身也到不了臨溪。

  容連聽聞,心中愈發沉冷。阿兄僅提及自己,未言阿耶母親等人半句,是否已然生怨?

  「阿兄此前雇馮工運送玻璃至盛京,是送往何處?」容連忽輕聲詢問。

  事到如今,他已不再天真。

  「二弟,」容奚淺嘆一聲,「你自當安心讀書,後宅諸事污耳。你不得見,阿耶亦不得見。唯身處其中,方覺如入冰窖,令人心寒。」

  他所言是為原身叫屈。

  話雖未盡,容連卻已明其意,頓時怔然原地。

  阿兄已與家中離心,這可如何是好?直到此時,他方知曉,阿耶是如何偏心。

  若梁弟信中所言為實,僅憑阿耶當日未提及阿兄半句,他就已知曉,阿耶並未將阿兄放於心上。

  阿耶時常為阿兄生氣,非因擔憂阿兄,而是因阿兄丟了容府臉面。

  容奚見他神色震顫,能猜出幾分他心中所想。思及日後容連命運,他不禁暗嘆一聲。

  雖為重臣,卻因悖倫之情,被容尚書痛斥出府,斷絕父子關係。

  直到那時,容連方明白,在容尚書心中,容府顏面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容奚伸手拍其肩,鄭重道:「二弟不必憂心於我,當盡心讀書,不為光耀門楣,而為自己。」

  「為自己……」容連眸光顫動。

  見他依舊懵懂,容奚決定表示支持:「你科舉入仕,若他日掌握權柄,又何懼他人妄言?你是否娶妻,想與誰在一起,與他人又有何干?」

  「阿兄!」容連聞言震驚。

  阿兄是何意?莫非他知曉自己心意?不可能,他從未與旁人談及,阿兄怎會知曉?

  怎料容奚忽湊近他,「人生苦短,凡事當盡力爭取,方不留遺憾。且梁小郎君日後定奔赴戰場,沙場刀箭無眼,你需珍惜才行。」

  容連:「……」

  見他半天不敢言語,容奚微笑鼓勵,兀自回屋。

  徒留容連一人,傻傻立於院中,心中如翻江倒海,幾近失語。

  三日後,容奚至姜氏鐵鋪取器。

  胡玉林得聞,從玻璃窯爐興沖沖趕來,「大郎,聽說你又造新器,我來瞧瞧。」

  「尚未完成,玄石兄稍待。」容奚答後,依原理裝置物鏡與目鏡。

  雖簡陋,但也可望遠。

  望遠鏡於他而言雖不稀奇,日常也無甚妙用,但若用於戰事,當為一大助力。

  稍候且去尋馮山,讓他將望遠鏡送去盛京郡王府。

  他正想著,卻聽胡玉林道:「我聽衙門裡的人說,新任縣尉即將到任,且聖人令秦郡王,領工部數人,將至濛山學習匠人技藝,哈哈。」

  濛山不過偏遠縣城,能經聖人之口,胡玉林與有榮焉。

  容奚聞言微頓,後唇角淺揚。

  既如此,他便不用去尋馮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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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現耽:《宿敵他又甜又粘》

  邵顯重回十歲,撿到一隻可憐兮兮的宿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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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腹黑護短受vs偏執專情假哭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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