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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容氏子[穿書]》第54章
第54章

  不過輕拍一記, 連紅印都未留下,可秦恪非要替他上藥。

  容奚有理由懷疑, 秦某人是在報復。

  左頰上皆是藥膏, 容奚只能平躺或側身右躺入眠, 可他素來不習慣平躺,遂只能側右睡覺, 如此一來,正巧背對秦恪。

  秦恪:「……」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

  翌日晨起強健體魄, 秦恪攜容奚,梁司文監督容連,容氏兄弟被父子倆管得半個字不敢抱怨。

  容連體力尚不及容奚,不過繞宅一圈, 就已扶牆喘氣, 梁司文故意黑著臉,教導他需堅持不懈。

  若是他手中執一長鞭,那畫面定極美。

  容奚正幸災樂禍, 一個不慎,便踩入地面坑窪處,差點被絆倒。

  樂極生悲。

  幸秦恪手疾眼快,將他扶住。

  容維恆亦習慣早起, 見幾人鍛鍊體魄,思及自家兒子弱不禁風, 遂重回屋內,好說歹說將容墨勸起。

  除容奚外, 容三郎最聽容維恆勸言,他耷拉眼皮,在容維恆催促下,慢悠悠墜於容奚身後。

  學堂學子亦不甘示弱,俱一連串跟隨容奚身後。

  鎮上百姓見聞,只道有錢人實在閒著無趣。

  晨練後,容奚沐浴完畢,與秦恪同入膳堂。

  眾人皆已入席,何氏也不例外。

  容維敬本以為何氏是來侍奉自己,但見開席後,她自得一案,並與眾人一同用膳,不由呵斥一聲:「你怎不懂規矩?還不速離!」

  何氏聞言停下,默默注視他。

  容連抿唇看一眼何氏,再看一眼容維敬,鼓起勇氣道:「阿耶,姨娘是一家人,為何不能同堂用膳?」

  「她乃妾……」

  「食不言,有話待用完膳再說不遲。」容奚忽然出聲打斷容維敬。

  容維敬憤憤瞪他一眼,當真不再出言。

  他雖厭惡容奚,卻也怵容奚。

  朝食畢,容維敬正欲顯露其家主權威,容奚卻先他啟口道:「何姨,您初來乍到,不妨先熟悉宅子內外事務,劉翁,您攜何姨在宅外轉轉,認識認識鄉鄰。」

  劉和自然聽從,恭敬引何氏出宅。

  容維敬:「……」簡直要憋死!

  十數年來,容連生長於盛京容府,雖內心憐惜生母,然經教化後,萬萬不敢言說。且他已習慣此種規矩,並無反抗之心,也未曾發覺親父待生母竟這般不堪。

  可於容宅生活後,他逐漸轉變思維,一旦有了對照,他對容維敬便失了幾分情意。

  他有些寒心,亦不願理會容維敬。

  至於容維恆,他將盛京鋪面賣出,攢了些錢,欲在縣城買間鋪子,賺些小錢悠閒度日。

  容宅中,唯容維敬一人無事可做,又無話可說,閒得要發霉。

  容奚與秦恪從軍器監返宅後,護衛來稟,說是辛娘子招了。

  護衛呈上供詞,秦恪接過,攜容奚入書房。

  供詞言明,她乃順王麾下,得順王之令方至濛山探聽容奚之事,必要時,可擒容奚至冀州,或就地殺害。

  容奚噗嗤一笑,「倘若將這份供詞送予順王,他會如何?」

  「有何不可?」秦恪揚唇笑道,「我這便遣人送往冀州。」

  「當真?」

  容奚驚愣一下,見他果真吩咐人,不由豎起拇指。

  「秦肆之,你可真大膽。」

  此信若真落入順王之手,不論順王是否心存反意,都會平靜一段時日。

  他若有反叛之心,定不會再輕舉妄動;他若無,便知身邊有異心之人。

  秦恪笑道:「此事我還需稟明聖上。」

  他密奏一封,著人送往盛京。

  「匠工技藝越發精湛,甚至嘗試一些改進,如今火銃量足,聖上與你有何打算?」

  不能小瞧大魏匠人智慧。

  容奚製出豆腐,便有人隨之造出其餘豆製品;玻璃技藝越發精湛,匠人竟生出諸多巧思,用以便利百姓;火銃、火彈亦是如此。

  容奚不過開個頭,匠人便會自發深入嘗試研製。

  不得不讓人佩服。

  「太后壽辰後,聖上尋我商議建立神機營一事,」秦恪神色淡淡,「神機營以火銃為主,火彈為輔,必要時,可殺蠻敵一個措手不及。」

  火器威力不可小覷,即便北戎驍勇善戰,也無力承受火器之威。

  容奚頷首,「若神機營訓練有素,定可成為一支神兵。」

  後數日,秦恪忙於神機營一事,容奚則待於院中搗鼓新器。

  工坊匠人俱技藝不凡,巧思如潮,且具鑽研精神,如今已無需容奚過多干涉。他索性無事,便動手製作新物。

  須臾,吵鬧從主院傳來。

  容奚眉頭微蹙,就見劉和急步奔來,聽他稟告道:「郎君,郎主正對何夫人發怒,您要不要去瞧瞧?」

  「為何發怒?」

  劉和搖首,「僕亦不知。」

  容奚等待幾息,見斥責聲依舊不止,遂起身往主院而去。

  他抵達時,容連已立於院中,赤紅著臉為何氏辯解。

  「你竟也敢頂撞我!」容維敬大聲呵斥容連,「簡直近墨者黑!你也要學他大逆不道?」

  容連不擅爭辯,且孝道壓人,他骨子裡懼怕父親威勢,竟一句話也說不出。

  「誰大逆不道?」容奚微笑邁入院中,揚聲道,「也是,容晗於坊市提刀弒兄,確實大逆不道,您罵得不錯。」

  容維敬氣了個仰倒。

  「逆子!你這逆子!」他雙目赤紅,揚臂就要揮掌而去。

  何氏急道:「不可!」

  容連足比腦快,擋在容奚面前,硬生生挨了一記掌摑。

  容維敬並未留情,故用力極重,容連半邊臉迅速紅腫一片。

  他舔舐一下內壁,嘗到幾絲血腥味。

  容連從未受過苛責,這是他初次體驗,只覺心寒似鐵。

  可他又非無心之人,容維敬畢竟教養他多年,對他寄予厚望,盡心栽培他成才,此般恩情他永不會忘。

  「你讓開!」容維敬將他狠狠推開,正欲面對容奚,卻又見容墨擋在面前。

  這小崽子竟也要與他作對?

  面對侄子,他自然收斂些許,強壓怒氣道:「阿墨,你且讓開。」

  容墨一雙眸子極幽靜,直直看向容維敬。

  「三弟,你讓開罷。」

  容奚不願無辜之人受波及。

  「阿墨,你無事罷?」容維恆剛回宅便被告知,急忙趕來,見自家兒子與弟弟對峙,擔心之餘輕斥道,「你怎能頂撞三叔?」

  容墨低首不語。

  他素來沉默,容維恆只好憨笑道:「三弟莫惱,阿墨年輕不懂事。有話坐下來慢慢說,和氣生財嘛。」

  他是不懂容維敬心思,一家人何必生這麼大氣?

  「何姨,到底發生何事?」容奚完全不理會容維敬,徑直問何氏。

  何氏雖遭斥責,面色卻依舊溫柔,只是眼眶微紅。

  「此事是妾之過,」她自責道,「我在宅中無事,便想尋些事情做。」

  做事情必定是要拋頭露面,她曾為尚書之妾,與尋常娘子不同,容維敬自然不願她在外丟人。

  他尚且沉浸於曾經輝煌中,不可自拔。

  「何姨欲行何事?若有需要,儘管來尋我。」

  容奚言罷,見何氏面露難色,遂又道:「何姨,你若當真想做事,不妨列明計畫,再來與我商談,如何?」

  他並非要參與其中,只是表明自己態度,給予何氏支持。

  何氏感激頷首。

  容連亦腫著臉,向容奚感激一笑,卻扯動臉頰,痛得眉頭一蹙。

  梁司文頗為心疼,不由瞪容維敬一眼。

  見容奚壓根不將自己放在眼中,容維敬氣急之下,竟硬生生暈厥過去,直直倒於地上,腦袋還磕著一碎石子,鮮血直流。

  「劉翁,去尋醫者來。」

  「二伯,司文,煩請助我將父親移至榻上。」

  幾人皆聽其號令,行事有條不紊。

  何氏取水來,替容維敬清理額上傷口。

  須臾,醫者至,診脈後嘆息一聲:「氣急攻心所致,無大礙,額上不過皮外傷,抹些藥便可。」

  容奚頷首,後對容連道:「你近前來,讓醫者瞧瞧。」

  容連臉頰腫得高,紅通通一片,極惹人憐惜。

  醫者一瞧,眉頭微皺,「誰下手如此重?」遂取出一瓶藥,讓容連抹上。

  藥膏方觸及臉頰,容連便覺一陣清涼,火辣之感頓消。

  「劉翁,取診金來。」

  劉和早已備好,將診金遞予醫者。

  醫者離開後,容奚誠摯道:「方才多謝二弟護我,否則如今便是我遭受此痛了。」

  「阿兄言重,」容連說話有些含糊不清,「你本就因此事受牽連。」

  再說便見外,容奚搖首笑道:「司文,這幾日煩請你多照顧二弟。」

  梁司文狠狠點頭,「放心罷。」

  他相當心疼了。

  至申時,秦恪歸宅,得知前因後果,取出一瓶藥,遣劉子實送往容連院中。

  「二郎君,郡王言,這是上等傷藥,消腫止痛見效甚佳。」

  容連受寵若驚接過,「替我多謝郡王。」

  「郡王說,是他謝你今日維護郎君。」劉子實依吩咐傳話完畢,一溜煙離開。

  留下容連不禁沉思:自己與阿兄為手足,互相扶持乃天經地義之事,緣何郡王要謝他?

  頗有幾分匪夷所思。

  書房內,秦恪懷抱容奚,面無表情道:「我明日增派匠人建造新宅。」

  容奚知他不悅,輕聲哄道:「莫惱,我並未受傷。」

  「若非容連與容墨護你,你……」

  容奚突然吻住他唇角,見他話止,不禁彎眸笑回:「我會躲開,他打不到我。」

  秦恪再也繃不住臉,無奈嘆息一聲,「我不願見你受委屈。」

  「我不委屈,」容奚故作得意,「反觀他,被我氣昏過去。」

  見他如此,秦恪也不忍再提,遂轉移話頭道:「容連尚存幾分義氣,司文同他交往,我也放心不少。」

  容奚:「……」

  他到底該不該告訴某人,梁司文與容連已私定終生?

  見他似有幾分欣慰,容奚眼珠一轉,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索性開口道:「你以為,司文與二弟互為好友?」

  秦恪聽他話中有話,詫異問:「莫非不是?」

  難得見某人這般神情,容奚笑眯眯道:「他二人關係甚密,與你我並無不同。」

  秦恪:「……」

  他雖與容奚相戀,但對旁人之事素來遲鈍,時至今日,尚未瞧出梁司文與容連竟是……

  室內沉寂良久。

  「你何時知曉?」秦恪忽出聲問道。

  容奚但笑不語,故意不作應答。

  秦恪知他又在使壞,無奈問:「如何才能為我解惑?」

  「秦郡王若知投桃報李,理應回答我一個問題。」容奚笑道。

  「你問。」

  容奚慢悠悠道:「你有無想要之物?」

  秦恪不解,忽思及那宮廷秘方,耳尖紅紅道:「並無。」

  「當真?」容奚眉頭微皺,似有些失望。

  秦恪實在不知如何回答,遂頷首示意,他不知容奚為何失望。

  容奚輕嘆一聲,「我尚在盛京之時,便知他二人關係不同尋常。」

  秦恪凝思半晌,道:「是我未盡職責,竟不知司文喜愛男子。」

  「非你之過,」容奚連忙撫慰,「你忙於征戰,如何知曉兒女情長之事?」

  秦恪搖首,「我雖是他義父,卻名存實亡。」

  其實仔細想想,梁司文與秦恪僅相差九歲,當初秦恪收留梁司文時,也不過是半大少年。

  容奚頓生心疼,秦某人年紀輕輕,便征戰沙場,且養育梁司文成人。

  「他已成長,無需你勞神。」

  秦恪眸生笑意,「嗯,日後我只為你勞神。」

  翌日,容宅恢復安寧。

  秦恪果真增派匠人建造新宅,後離宅去往軍器監。

  趁他不在,容奚去尋梁司文,沒來由問道:「你可知,你義父喜愛何物?」

  梁司文頓時犯難,思慮片刻道:「義父似無特別喜好,我亦不知。」

  「罷,我再想想。」容奚失望離開。

  他剛出容連院子,便遇上何氏。

  「何姨,來尋二弟?」容奚禮貌問候。

  何氏搖首微笑,聲音溫柔似水,「妾來尋大郎君,只是去你院中方得知你不在。」

  容奚遂領她入書房。

  書房高足案椅陳列,何氏不過驚訝一瞬,見容奚坐下,便於袖取紙,道:「此乃妾之拙見,請大郎君過目。」

  容奚道:「您坐。」

  何氏感激一笑,拘禮坐下,卻僅挨椅面半分。

  「何姨,您若有需求,盡可告知劉翁,」容奚未去翻閱,只笑道,「我並非干涉您行事。」

  他擔心何氏有所誤解。

  何氏笑道:「大郎君仁心,妾心中感激。只是妾尚有不情之請,望郎君成全。」

  「何姨不必見外。」

  何氏道:「大郎君見多識廣,妾居於深宅十數年,不過琢磨出幾分愚思,煩請大郎君瞧瞧,是否能行。」

  容奚頓生興趣,他展紙細觀,後猛地抬首看向何氏。

  此前並未在意,如今方發覺,何氏容貌氣色,似與少女無異。

  膚色白皙緊致,不見絲毫皺紋,稱得上吹彈可破,原本七分容顏愣是拔為十分,可見其保養之法甚妙。

  見容奚神色驚異,何氏不禁面露愧色,道:「此些愚見,確實難登大雅之堂,大郎君……」

  「不,此法甚好。」容奚由衷讚道。

  何人不願永葆青春,容顏不老?

  世上追求美貌者眾,何氏若當真精於保養之道,定可得世人追捧。

  「大郎君?」何氏目露驚喜。

  容奚再仔細打量她面容,發現其雖施脂粉,卻恰似天然雕飾,若不細心觀之,定極難發現。

  容他妄言一句,太后、明頤公主面上脂粉,比起何氏來,倒落了下乘。

  「何姨亦擅脂粉一道?」

  何氏頷首,「略通一二。」

  容奚不由彎眸笑道:「囿於深宅十數年,當真是屈才了。」

  他雖不熱衷賺錢,卻願意看到何氏勇敢邁出宅門,專注自己事業,而非被所謂夫權壓制。

  何氏即便再淡定,得他讚揚支持,亦喜笑顏開。

  「多謝大郎君。」

  容奚搖首笑道,「何姨當真不必見外,喚我大郎便好。我尚且需您助我一事。」

  何氏愈發溫柔,笑容不再疏離,親切了許多。

  「我若力所能及,定不負大郎所托。」

  容奚遂道:「您知曉學堂中有兩位小娘子,她二人皆出自鄉野,不懂禮儀之事,您若得閒,能否教授她二人?」

  他並非要拘著兩人,只是這世間皆是繁文縟節,若日後二人入世,不通世間女子禮儀,定會受人譏諷。

  技多不壓身,知曉其中道理便可。

  何氏懂其意,笑道:「此事交予我,大郎且放心。」

  她起身正欲離屋,卻聽容奚問:「何姨,若要送禮,卻不知對方喜愛何物,當如何?」

  何氏微愣,繼而笑道:「在你看來,何物最能表你心意?」

  「我心意?」容奚詫異。

  何氏頷首,「貴重與否倒是其次,端看那份心意。」

  容奚沉思半晌,忽腦中靈光一閃,興奮拍案而起。

  「我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奚:男朋友生辰快到了,我卻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頭禿。本來想打包自己的,可是自己還沒滿十八歲,沒駕照上不了路,唉!到底送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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