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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娶》第9章
第9章

  葛畫禀碗中的茶水濺到了桌案上,一時驚惑正要開口問,却見沈甫亭微微側首觀察一眼身後,又回轉過來與他們說道:「茶水可還解渴?」

  葛畫禀這才驚覺,門外側還站著人偷聽他們動靜。

  氣氛驟然一變,緊張凝塞。

  錦瑟却以手托腮,笑眯眯看著他們,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形容。

  紀姝反應很快,當即回道:「這茶聞之口舌生津,入口却又解渴非常,確實少見。」即便沒喝過說得也挑不出錯處,試問什麽水不解渴呢?

  紀姝這一番反應可謂極快,再加之先頭那般聰明伶俐,實屬難得。

  沈甫亭聞言看向她,微微一笑,難得眼露欣賞。

  紀姝見狀不由垂眸淡笑,面露羞意。

  葛畫禀自然也反應過來有古怪,當即接話道:「確實好喝,雙兒,再給我倒一碗。」他說著,將碗放回到桌案上,發出了些許聲響,又無聲指向了桌案上的空碗,示意她倒。

  雙兒見他們這般也覺不對,聞言連忙應是,聲音有些慌亂,不過所幸只有一個字,倒也聽不出來什麽。

  茶水聲響過後,門後頭站著的阿澤才悄然離去。

  葛畫禀起身去看了一眼,見人走了才回轉過來,「沈兄,阿澤有問題?」

  沈甫亭神情不變,話間却是肅然,「不止阿澤,整個村子都有問題,你們可曾察覺這個村子婦孺極少,自我們來時到現下,只聽過昨日孕婦的聲音,其餘的全都是年輕男子,甚至沒有老者和孩童。」

  此話一出幾人一怔,才恍然想起確實不曾見過老者和孩童,這是極不合常理的,一個村子便是除去老者婦人不說,那昨日生下來的也是第一百二十一個孩子,那麽前面的孩子呢?!

  不可能這麽巧,全都已經長大成人了罷?

  屋中瞬間靜謐,唯有屋外徐徐風聲,輕拍門板,惹人不安。

  葛畫禀想起先前的山匪就是一陣毛骨悚然,他不由開口擔心道:「這茶水你喝了不會有事嗎?」

  沈甫亭搖頭,開口寬慰道:「我體質特殊,這些東西對我不起作用,幷沒有關係。」

  錦瑟嘴角一彎,笑盈盈看向沈甫亭,「公子真是得天獨厚,說得可是傳說中百毒不侵的體質?」

  沈甫亭抬眼看向她淡淡一笑,幷未開口。

  錦瑟見他遮得嚴實,不由輕哼一聲,面露嗤意。

  屋中氣氛本就緊張,現下更是壓抑幾許,叫人徒然生出冷意。

  沈甫亭端起手中的碗,看著裡頭的茶水,清冽乾淨却自含一種淡淡的清甜果香,「這香味與我往日見過的一種致幻的果實極爲相似,至於是不是同一種還未可知,這村中有些古怪,大家還是謹慎小心爲好,所有東西都不要吃,每日一早大霧退散,我們便離開。」

  「既然有此危險,恐怕夜長夢多,不如我們現下就離開!」葛畫禀自己倒也不是怕,只是如今帶著柔弱的女兒家,多少也得謹慎小心。

  沈甫亭却搖頭坦言,「大霧裡我們不熟悉山路,根本走不脫,更何况這村中全都是年輕男子,人多勢衆,我們未必能全身而退。」

  說是未必,其實是根本不可能,昨日一場慶祝,已讓他們知曉了村中人的數量,所謂一拳難敵四手,除非背生雙翼,否則絕不可能護女眷全身而退,只能防備緩之。

  在場的人聞言皆是緊張凝重,坐立不安。

  唯有錦瑟置身事外,聽著無聊起身在屋中閒逛了一圈,發現這屋裡頭還有個供台,上頭擺幾個木娃娃,前頭上著香,兩旁挂著符紙,龍飛鳳舞的潦草,不知寫得什麽。

  錦瑟伸手拿過一個討喜的木娃娃,像是剛出生的嬰孩,她伸手摸了摸,「這娃娃刻得真是討巧,比我綉的花還要栩栩如生。」

  紀姝見她這般漠不關心,自然看不過眼。

  她對她已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却不想這般危險的時候,她還要在人前賣弄天真,不由面色凝重,開口教訓,「錦瑟姑娘,還望你顧重大局,不要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需知你行錯一步,我們的命也要一道牽連進去。」

  錦瑟見她這般驚弓之鳥越覺有趣,忍不住笑道:「紀大小姐這是在教訓我?」

  紀姝臉色瞬間冷了下來,不再開口說話,似不想和她一般見識。

  雙兒當即回嗆,「果然是隻白眼狼,枉費我們小姐當初救了你一命,還帶了你一路,唯恐你自尋短見!」

  「自尋短見?」錦瑟重複了一遍,笑眼微彎,「若不是我給你機會出現在我面前,憑你也有資格遇上我?」

  紀姝面色一僵,隨後看向她滿眼慍怒,却又礙於人前,不好失了儀態。

  「豈有此理,救了你竟然還說這樣的話,那你索性離開這處,不要跟著我們小姐了!」這種不要臉面的,她可見得多了,最是知道怎麽拿捏。

  錦瑟身子靠在那供臺上,笑眼彎彎,嘴上却是不饒人,「脚長在我腿上,我想要往哪走就往哪走,你有什麽資格管我,還是先管好你們的命罷,免得做了地下亡魂又來怪我……」

  「你!」紀姝忍不住開口,她何曾受過這般無禮對待,一時氣得面色發青。

  葛畫禀見這般連忙起身,「大家都少說一句罷,現下情况危急,可不能自己人鬧起彆扭。」

  紀姝聞言硬生生忍下了氣,不再開口。

  錦瑟見狀面上越發笑開,顯然覺得很有趣。

  屋裡頭又恢復了凝重氣氛,畢竟危險就在身旁,哪還有心思爭吵?

  不過錦瑟可不管危不危險,她瞧著屋裡無趣,隨手將木娃娃放下,自顧自往外頭閒逛而去。

  「錦瑟姑娘,外頭太危險了,還是留在這裡,大家在一處比較安全。」 葛畫禀見她出去,有些不放心。

  這句話和誰說都可以,可唯獨和錦瑟說就略顯單薄了,對這六道衆生來說,妖怪才是危險本身,旁人避著走都還來不及呢……

  「無妨,沈公子這般厲害,必然能護我們全身而退……沈公子,你看我說的對不對?」錦瑟看向沈甫亭,話間意味未明。

  沈甫亭聞言看向她,幷且開口表態,似乎不想與她多做糾纏。

  錦瑟見他這般,輕笑一聲,轉身慢悠悠走了出去。

  「錦瑟姑娘,這……」葛畫禀見她執意離開,也不好阻止,只得追上去,護人周全。

  人一下走了兩個,屋裡便也安靜下來,不說話的安靜也是一種壓抑。

  紀姝見葛畫禀跟著錦瑟出去,沈甫亭又是默然不語,一時以爲自己溫婉形象有損,心中越發慍怒。

  她自小知書達禮,從未遇到過這樣不可理喻的女子,一時心中後悔不已,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應該救她,白惹了一身麻煩。

  沈甫亭却全無所覺,他顯然沒有將剛頭的爭執看在眼裡,眼眸微抬,視綫落在那供臺上的木娃娃,玉面神色莫辨。

  村裡頭多有簡陋,阿澤只能先熱了些饅頭送過來,先頭那帶著清甜香氣的果茶一上,衆人皆不敢掉以輕心,饅頭一口沒碰便悄悄處理掉了。

  旁的倒也沒什麽麼蛾子,一日功夫很快就晃過去了,唯一的問題便是晚上睡覺,本來葛畫禀和沈甫亭睡一間,葛畫禀帶來的侍衛睡一間。

  而雙兒跟著紀姝,紀家的兩個婆子又是一間,只有錦瑟落了單。

  村裡人顯然居心不良,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叫人放心?

  不過這不放心的人只有葛畫禀,其餘人都沒有表態。

  紀姝最後還是顧及著顔面,派了婆子去陪著錦瑟,若是正常人也知曉該留一綫,日後好相見。

  可惜錦瑟一個妖怪,哪裡耐煩這些門門道道,硬是門都不開便被趕了回來,氣得慣會掩飾的紀姝惱紅了臉,二人越發鬧得不合。

  不過真說起來也只是紀姝氣怒在心,錦瑟根本就沒挂在心上,甚至閒來無事拿出了綉花綫,百無聊賴綉著帕子。

  跟前蹲著幾隻毛茸小妖怪,一眼不錯盯著,很是認真習學。

  她手中針綫靈活飛舞,絲綫交織下綉出的花案繁複好看,色彩絢麗鮮艶,可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脾氣這樣古怪的大妖怪綉的。

  小猴妖見她心情還不錯,陰森森的嗓音又粗啞開口,「姑娘,這些凡人這般不識抬舉,不如全殺了,再尋些新鮮聽話的玩具。」

  錦瑟垂著眼睫綉著帕子,這般模樣瞧著極爲安靜美好,可嘴裡吐出的話却和她的面皮極爲不符,「聽話的玩具沒過幾日就玩膩了,這樣愛跳脚才有意思。」她說話間想起了沈甫亭,這人倒是會掩飾,到現下都沒讓她摸出來歷,倒是很有一番能耐……

  她想著面上似笑非笑,抬手將針放在髮髻上輕輕磨了磨,尖細的針瞬間蹭亮,「希望他們不要讓我太快膩煩,免得又要重新找玩意兒……」

  這般夜深人靜,即便聲音再是甜美悅耳,也顯得陰森詭异,更何况哪個姑娘家,會烏漆嘛黑地坐著綉花呢。

  這三更半夜的,想一想就覺得瘮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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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沈甫亭:「綉給我的定情信物嗎?」

  錦瑟:「……你能不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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