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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班納特「先生」》第103章
103、abime

  慣用手受傷, 不能碰水,做了太大動作就會難受,克莉絲只能隨便收拾一番。

  好在今天是要去「面試」, 也沒必要搞得太花哨, 低調沉穩爲上。

  這件事也給克莉絲敲響了警鐘。

  因爲一直保持鍛煉, 力氣雖然不大,她身體素質一直不錯, 尤其年紀輕,基本沒有生過病, 偶爾頭疼腦熱也很快就好了。

  但是這種不可預測的傷勢就很麻煩了,這次傷勢輕不要緊, 只是沒人照顧, 生活上麻煩一點,如果遇到更大的情况,一旦陷入昏迷, 醫生一定會發現自己是女性。

  女扮男裝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到倫敦上學後,她給自己留的退路只有一條死路。

  寧可世上多一具無名女屍,班納特家失踪的繼承人必須是男性。

  可是現在, 她對這個世界有牽挂了。

  家人和歐也妮讓她知道,自己不是孤獨的, 老師給她指出了一條可以實現自我價值的路,還有……

  要找一個值得信任的醫師,就很麻煩了。

  這件事急不得, 心下暫時擱置,克莉絲咬了叠好的手帕,蜷伏在床榻上開始綁束胸。

  夏時衣衫漸薄了,束胸也換了輕薄貼身的面料,同理,綁束時需要的力道就更大,好在伊麗莎白已經把幾處繩結放在了比較方便的地方,她擰眉悶聲綁好,再看手腕,紗布果然滲血了。

  低嘖一聲,克莉絲換了寬鬆袖子的襯衣和馬甲,才拜托瑪麗幫她換紗布。

  瑪麗以前常常長篇大論,現在改了迂腐習氣,囉嗦的習慣却留了下來,給她穿外套時還在碎碎念。

  「……真不懂你這個不喜歡其他人碰的怪脾氣,至少找一個隨身男僕吧。」

  克莉絲撇嘴:「那我寧可找一個老婆。」

  「可是你在馬賽時不是帶著一個貼身男僕嗎。」

  一個熟悉的聲音說。

  克莉絲本來仰著脖子由著三姐打領巾,正要垂頭,被她勒了一記,嗷了一聲仰回去,看著墻壁上的挂鐘說:「威廉,你什麽時候來的?!」

  威廉不好意思抬手,下意識要揉頭髮,看到他們這邊又收了手:「我想到一個點子,實在控制不住要和你說,結果忘了時間,六點就到了,是瑪麗小姐在陪我,她說你今天有個很重要的聚會,讓你多睡一會。」

  克莉絲對瑪麗說:「難怪你不在房間裡。」

  瑪麗抱臂看她,「別轉移話題,你出國的時候可沒帶什麽男僕,馬賽是你的第一站吧。」

  克莉絲只說:「那是我的朋友,他是個法國人,我恰好在馬賽遇到了,比賽鬧著玩,他輸了才扮成我男僕的。」

  ——也算是比賽吧,比誰更能騙人。

  威廉果然恍然大悟應和起來:「我就覺得他看上去不像男僕。」

  瑪麗看了眼老實孩子,勉强相信了這個回答。

  克莉絲知道她是關心自己,還是忍不住說:「威廉說話你就信,我才是你的親弟弟吧。」

  發明家反而不好意思垂了頭。

  瑪麗表情自然給克莉絲別好領針,把懷錶放在左手方便拿的口袋裡。

  早餐時間,莉迪亞就她居然會被格里芬這麽小隻的鷹傷到笑了幾句,凱瑟琳憂心說:「我昨天不太舒服先回來,正好看到鄰居的勛爵匆匆回去,他那副模樣太嚇人了。」

  瑪麗皺眉:「是不是他害你受傷了,所以你不方便說?」

  威廉連連點頭:「我也奇怪呢,上次遇到你們好像還關係很惡劣,結果你們突然又好起來了。」

  克莉絲頭也不抬,「是我自己不小心……莉迪亞你把餐刀放下。」

  「一開始有些誤會,勛爵只是看上去傲慢冷淡,好吧,可能性子也古怪了點。」

  現在想,一開始是自己先調查他,也後面才搬過來的,接著又被國王安排了一起活動,這位先生警惕一點很正常。

  大家畢竟是鄰居,以免繼續産生誤會,克莉絲决定給幾個姐姐打預防針,「之後幾天我們可能又要當幾天陌生人啦。別在意,我們的交情就是這樣。」

  什麽交情會兩個人時好時壞像鬧彆扭,你們是在談戀愛嗎。

  威廉正要說,想起自己朋友沒有克里斯多,到時候不免要被他調侃,說不定會出糗,還是咽了話。

  出發前,克莉絲問合夥人:「這會恐怕沒時候聊了,是我送你回去,等結束我去找你,還是在這等我回來?」

  「我,我想借你的書房找點資料。」

  克莉絲不疑有他,點頭應了,自然道:「晚上見。」

  費爾德侯爵的馬車已經等在院子外了。

  「看上去沒有昨天那麽緊張了。」老師打量一會,滿意說。

  克莉絲有意說點段子讓自己放鬆些,聳肩,「大不了就回去當地主。」

  事實證明,也的確不必要太緊張。

  因爲在場的不止她一個年輕人,克莉絲還看到了一位熟人。

  歐文遙遙衝她點頭。

  費爾德揚眉說:「看來你和這個埃弗雷特也認識。」

  「他是我的希臘史老師。」

  克莉絲隨口解釋,用右手登記了姓名。

  她敏銳注意到,面前的男僕看清名字後,隱晦打量了她一眼,將一隻胸針遞給她。

  胸針被費爾德拿過,打量了她領巾打法和外套衣襟形狀,才挑了個最相稱的地方替她別好,表情嚴肅起來:「手受傷了?」

  克莉絲對老師的觀察力有數,趁著上樓梯時說:「被養的鷹撓了,傷不重。」

  他語氣不贊同道:「你可以直接表現出來,這不算什麽,甚至可以成爲一個開場白。真正長久的同僚往來是共贏互惠,退讓放低自己去逢迎不可取。」

  克莉絲點頭:「我知道。不過我有點愛面子,實在不想人家對我的第一印象在這方面。」

  費爾德侯爵忍不住笑了,回身拍弟子的肩膀,「放心吧。你已經有一個非常良好的第一印象了。」

  這小子還不知道這裡有多少人是爲了他來的。

  出身是紳士的獨子,過了門檻,恰好在這群眼高於頂的老傢伙會正眼相看的基準綫上。

  在羅馬時,就已經有人注意到了克里斯班納特這個名字,畢竟他們無親無故,自己也有些名聲,會被收爲弟子,自然是有潜力的。

  於義大利學得各種技能和入門方法,回國後便繼續進取沉澱,還取得了遠在他意料之外的成績,因爲那篇論文和演講,再加上國王的數次召見,俊美風流的年輕人自然得到了政界和社交界的一致關注和認可。

  在馬賽無意發現的璞玉,經過自己這兩年打磨歷練,細心的雕琢,已經變成了一塊無價的玉石珍寶,引無數人矚目贊賞。

  得天獨厚的相貌優勢,身段優雅,氣質脫俗,聲音悅耳,語調溫和,得體有禮,謙遜上進……

  他怎麽這麽有眼光呢!

  老紳士清了清嗓子,才道:「當然,謹慎一點也不會出錯。」

  克莉絲發現,老師還是給了她慢慢適應的階段,他先和平時交好的幾位上議院貴族聊天,她最近與這些先生在他家中接觸過幾次,他們也都露出了適當的好感。

  甚至有些待價而沽的味道,幷沒有著急帶著自己走動,中間有過來搭話,才會見機介紹。

  克莉絲還是頭一次直面老師作爲一個外交家的言談手段。至少來過那麽多頂白假髮,比他地位高低的都有,却沒有幾個能從老狐狸這裡撬出准話的。

  難怪他讓自己不必擔心,因爲她其實一直都在接觸這個領域的天花板。

  時間還很長,費爾德侯爵和一幫人去打皮克牌,臨走前飽含深意說:「你也可以找幾個年輕人一起玩玩,賭注不要太大。」

  還是他以前囑咐的話:可以和同僚保持友好,不過要謹慎和他們交朋友。

  克莉絲點頭應是,聽著調侃邀約,也跟著他們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還是打惠斯特,不過打了沒多久,她右手邊的人藉故離開,找了人來頂位。

  是歐文埃弗雷特。

  他剛坐下來,就看向了克莉絲對面的人,在打招呼時,衝她了然笑了。

  惠斯特是橋牌的前身,她上輩子也會一點,規則變化不大,因爲兩兩一組,同組的人相對而坐,所以更加考驗兩個人的搭配,由於協作過程面對面共同進退,也是非常適合促進關係的活動。

  克莉絲的隊友是巴特男爵,也就是老師那位隨侍軍官巴特的堂兄,這也只是他們家族的其中一個爵位。

  巴特男爵當然是自己人,這番安排,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掌璽大臣的意思。

  形象點,就是給她立了個牌子。

  ——展覽品,可詢價,請勿觸摸。

  「我聽哈利說,你準備今年就畢業?」希臘學教授說。

  哈利是哈洛德的昵稱。

  克莉絲點頭,輕描淡寫說:「我也聽他提了您的事情,恭喜。」

  「看來他今年總算能出學校,不必再等兩年了。你不必謙虛,我對自己弟弟的本事還是有數的。他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我一直很驚訝。」

  克莉絲表情自然打出一張牌:「其實不用我幫忙他也能畢業,只要考試時間都別和舞會撞上就行了。」

  歐文的隊友突然「好奇」問:「爲什麽不考慮讀下去呢?這樣恰好畢業時還能參加劍橋大學選區競選,說不定你會成爲史上最年輕議員呢。」

  巴特男爵面上沒心沒肺說:「當年小威廉皮特也沒能在劍橋選區獲選,而且班納特還年輕,誰知道幾年後會發生什麽呢,說不定大家到時候都在野啦。」

  這話約等於說到時候大選他們所在的派會落敗,直接把所有後話都給噎死了。

  克莉絲覺得這種裝傻耿直的風格也挺有趣的,和他配合著,竟然一直贏了下來。

  巴特男爵把存在感刷足後,過了一會也離開,去打桌球了。

  接下來的隊友竟然也是個熟人。

  里德上校一坐下來,克莉絲就感覺到不少好奇或者說看戲的目光投了過來。

  果然是不用操心生計的有閒階層,生活太無聊了,所以大家都這麽八卦。

  因爲組閣基本完成,今天更接近一個「面試會」,上下議院的人都有,這些人都有帶客人來的資格,克莉絲也猜不出他是跟誰一起來的,只能隨機應變。

  里德上校果然也聽說了她和威爾莫勛爵的關係,一面給她搗亂,一邊還要冷嘲熱諷一番。

  克莉絲趁機把當初他們在洗手房的對話都給詐出來了。

  聽了完整版(不免有一些里德上校的主觀性詞匯)後,她沉默了一會,目光在到她左手邊倒酒的男僕身上頓了頓,面上自然微笑說:

  「當時我們確實不是朋友。還得多虧你的襯托,我才看清他的本性。」

  得到想要的消息,克莉絲也不再和里德上校客套,直接拉著隊友一起場場都輸,輸得不一定多,但是絕對鬧心。

  這位一挑就上頭的上校果然低擋不住這樣的精神折磨,沒一會就走遠了。

  克莉絲這才有機會驗證另一個猜測,她抬了手,示意一個偶然經過的男僕給她換一種酒。

  果然,即使在另一邊上,這個人也有意走到了她的左手邊倒酒。

  「您連手傷都替我照顧到了?」

  坐在書房裡,克莉絲將大致情况彙報完,忍不住問,「中間有位先生和我握手時力氣有點大,就有一個侍應過來給他遞酒。」

  費爾德侯爵失笑:「我還沒有細心到這種程度。他們這裡的侍應也都看慣了眼色,可能發現你動作不自然了吧。」

  克莉絲想說這幷不是個例,心裡突然涌上一個猜測,又連忙換了話題,「還有一位先生有點奇怪。」

  「在我去找您的路上碰到了,看上去挺和善,不過他只問了我生日就走了。」

  費爾德突然坐直了身子,認真道:「他長什麽樣?」

  克莉絲把幾個外貌特徵描述了一遍,隨即發現他老人家的表情很複雜。

  「你小子真是——」

  「怎,怎麽了。」她眨眼。

  他沉沉嘆氣,囑咐:「你得好好記住這位先生,他是我們的黨鞭。」

  克莉絲也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位看上去很普通的先生這麽有來頭。

  黨鞭,有點像是一個班的紀律委員,手裡握著候選人的「花名册」,對自己党派議員的職權和約束力很大,每周發放鞭令,確保党內議員出席投票,違反鞭令的基本這輩子別想升官了。

  「他問你生日,恐怕是想看來年開選日期能不能順便照應到你。」

  執政黨有權利定開選時間,她到今年六月才滿二十,而參選議員必須年滿二十一,今年已經重新組閣,暫時不會大選,如果來年選舉日期定在六月後,那克莉絲明年下半年就能進下院了。

  當然也只是順便參考,不會遷就她一個小「練習生」,如果自己再遲幾個月出生,肯定就放生自由等兩年後。

  不過這種特別注意也足够讓人受寵若驚了。

  師徒倆面面相覷良久,試圖冷靜分析了一番,克莉絲又被老師教育了一會戒驕戒躁(雖然他老人家看上去似乎更需要冷靜一點),才放她離開。

  還記得威廉在等自己,克莉絲囑咐了自己的馬車來老師家接自己。

  她剛進車厢,借著車內的燈光,看清穿著白袍的啞僕,嚇了一跳。

  自從上封信裡發出邀請後,克莉絲已經有一陣沒有收到基督山伯爵的來信了。

  這一年裡因爲他地址變動太快,也有過連續兩個月沒有來信,她就沒有在意。

  阿裡把一隻匣子和信封遞給她。

  這次不是正式的書信,信封上面沒有郵戳,內裡只是一張便條,內容也非常短,只有一句話。

  ——早晚各塗一次。

  打開整個玉石雕鏤成的匣子,是有淡淡草藥味道的藥膏。

  克莉絲想問阿裡是不是他告訴伯爵自己受傷的,最後還是沒有問這句廢話。

  本來她以爲這種背後悄悄安排好,還挺像正爲這件事內疚的假勛爵能幹出來的事。

  不過當初在羅馬,基督山伯爵也是在暗地裡安排阿裡收拾那些紈絝。

  克莉絲沉默下來,突然拿不准今天那些僕從到底是威爾莫勛爵,還是基督山伯爵安排的了。

  她查過勛爵,過去一年,他確實一直在倫敦活動沒錯,不過很少出面。

  還是自己帶著進入俱樂部之後,在倫敦才活躍起來,偶爾遇到那些情報裡和他有過交集的人,竟然也像是第一次見面一樣。

  那時候她以爲是因爲這個死宅存在感太低,尤其他似乎很抗拒和人産生聯繫。

  現在看……

  「他已經到倫敦了?」

  爲了方便,她這一年也學了一點很基本的阿拉伯語,至少「交流」沒問題。

  阿裡有點茫然看著表情古怪的大少爺,因爲主人吩咐的「對他就像對我一樣」,所以毫不猶豫點了頭。

  克莉絲第一反應是確定眼前的阿裡是不是那個人假扮的。

  她隨即脫力扶了額頭,用受傷的那隻手擺了擺:

  「你先出去,我得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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