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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班納特「先生」》第105章
105、abime

  挂鐘的聲響突然變得特別大。

  愛德蒙心潮翻涌, 面上只能楞怔看向克莉絲。

  早在第一次被問「您說我受人喜歡,那麽您喜歡我嗎」,他就察覺到, 即使有喜歡男性的可能, 對方和他的心情也幷不一致。

  這日益灼熱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曉, 所有阻礙,不論教義律法, 還是世俗眼光,都比不上他一厢情願這個事實。

  即使對像是所愛之人, 三番兩次被這樣殘酷的天真刺探,自尊心極强的人也控制不住惱火起來。

  克莉絲滿意看到面前的人徹底怔住, 再次露出了上次在工廠爭吵的敗退。

  這時候, 金髮勛爵又很像自己熟悉的那個人了。

  自以爲獲勝而得意翹尾巴,全然不知這種行爲無异於在捕食者眼皮下打轉探頭。

  然後克莉絲就被抓住了後頸。

  字面意義上。

  伸到脖頸後的手遠看去如同回擁,輕鬆攥了棉麻背心的後襟, 隔著領巾, 掌心一片冰凉,將因此徹底僵硬的人輕鬆制服。

  像是被揪住耳朵提起的兔子,一動不動。

  眼瞳稍暗, 讓手指梳入柔軟的發尾,愛德蒙傾身迫近, 另一隻手撑住桌沿,將已經自覺禁錮了另一半退路,無意把自己整個送到他懷裡的人徹底圈束。

  在克莉絲終於面露慌亂無措時, 叫囂的怒意又一次無力褪去了。

  哪怕在這個身份下,他也承受不住嫌惡的眼神。

  他已經不年輕了,負擔不起衝動造成的後果。

  愛德蒙頽喪鬆開手,用力吞咽,艱澀說:「不錯。」

  「我喜歡你。」

  是愛。

  「我在乎你。」

  只在乎。

  「現在你得到了答案,也請停止這樣的試探和調侃……我不喜歡拿感情的事情開玩笑。」

  因爲溫度過低,即使撤開後,那片凉意也像是停留在那裡,讓人十分不自在,沒想到他會承認,克莉絲驚訝抬眼,隨即被憂鬱而譏誚的笑容震懾住了。

  她突然想起了基督山島的會面。

  ——我從沒想過,會在您這裡收到我以爲再也得不到的禮物。寬恕我的失態吧,我已經嘗過太多次失望的滋味了。

  本來還理直氣壯,想起這番話,克莉絲突然發現,自己無法平心靜氣。

  面前的人還在說話。

  「只是,我已經是不幸的人,所以從未奢望過獲得溫暖和幸福。」

  他努力控制住顫抖的聲綫,繼續道:

  「所以,請你離我——」

  「很抱歉,我做不到。」

  她突然說。

  心中認定對强大的人心生憐惜是一種侮辱,所以克莉絲不自覺將這份全然陌生的情緒壓下,反而讓好奇的那一面無限放大了。

  換了那麽多身份,不僅在她身邊陰魂不散,還用一堆法國人才能說出口的直白句子表露好意。

  他已經引起了她的在意,這時候才叫停,是不是有點晚了。

  「畢竟你還沒加入俱樂部,而明天我們還有一個約會。」

  她悶聲補充,隨即起身道別。

  反正已經證明了自己的猜測,今晚目的達到,可以戰略性撤退了。

  絕不是狼狽逃離。

  就這樣看著來訪者慌張離開,愛德蒙反而冷靜了下來。

  多個身份的相處裡,有貼身陪伴,有精神交流,有試探往來……他已經足够瞭解心上人的性情。

  克里斯班納特面上謙遜溫和,其實執拗驕矜,雖然和誰都能友好相處,却謹慎小心到極點,似乎爲了保守重要秘密,所以和誰都保持著距離。

  剛才說出那些年輕氣盛的話,完全是吃准了「威爾莫勛爵」會避退,以爲自己還會逃避話題,才出言挑釁試探。

  包括現在。

  這樣多疑的人,在荒島和羅馬時試探逃犯還能理解,明明冷言冷語、只會推拒的勛爵,却得到了徹底的信任和接納。

  ——所以威爾莫勛爵究竟有什麽好的?!

  第二天一早,克莉絲就到了一家擊劍館。

  按照時下的潜規則,男主人要互相走動過,兩家才算是徹底「建交」,爲了讓幾個姐姐可以隨時串門走動,所以那次家庭聚會之後,克莉絲又單獨跑了一趟達西家拜會。

  因爲正好遇見二姐夫的擊劍老師離開,她就順便和達西約好了切磋一番,結果沒想到手突然受傷,於是今天只能在一邊看他練習。

  平心而論,二姐夫的劍術還不錯,至少打敗威克姆這種級別的民兵沒問題,不過他在倫敦找的老師有點蹩脚。

  克莉絲在羅馬時特別學過,能被老狐狸挑中,那個劍術老師水平毫無疑問是拔尖的。隱晦向達西提示了幾點,在他輕鬆避開擊劍老師毫無力道的攻擊後,那位先生漲紅了臉,告辭離開了。

  「怎麽會突然受傷,我記得你的鷹相當通人性,也特別聽你的話。」

  達西這會有了聊天心思,走到她身邊隨便坐下,關心說,「而且這時候傷了手,我聽她們說,你準備提前畢業了。」

  「只是一點意外。傷很輕,不會影響考試的。」

  這段時間,克莉絲明顯感覺到了那份藥膏的神奇之處。

  看來「布沙尼神甫」對自己的水平有點謙虛過頭,至少在藥物化學方面,他是一個絕對的行家。

  因爲痊愈的進度簡直是肉眼可見,恢復速度快得异常,難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注意,爲了避免被詢問傷藥的來歷,她在痊愈後恐怕還要繼續扮一段時間的傷員。

  想到當初神甫能騙過二姐夫,還在彭博裡晃悠了那麽久,克莉絲忍不住好奇道:

  「你還記得布沙尼神甫嗎。」

  時隔一年多再聽到這個名字,達西幾乎是立刻就回憶起伊麗莎白那番話,心中拉響了警報,故作不在意說:「你們原來還有聯繫?」

  「這一年多一直有通信。」

  雖然是和另一個身份。

  達西沉默了一會,才語氣誠懇說:「我發現,這位神甫來頭有些古怪,你與他交往時還是要有所保留。」

  向來正直的紳士頭一次說人「壞話」,不僅業務不熟練,連他自己都嫌弃把「意圖」給偷換概念成「來路」的可耻行徑,結果更讓他挫敗的是,疑心病看上去根本不在乎這些,反而因爲這句話充滿興趣反問:「古怪在哪?」

  達西只好硬著頭皮解釋了一番,將引薦人介紹的目的和他來英國後的行爲對比,說他幷沒有完成來時的計劃就離開,說不定根本就不是一個神甫。

  而這時對比後,達西繼而發現,布沙尼神甫將白日裡的不少時間都花在了小舅子身上,連忙轉移話題:「他曾說他侍候義大利的斯帕達家族,可是我記得這家已經沒有後人了。」

  這個問題,「神甫」也同她解釋過了,克莉絲只是點頭,心裡對布沙尼神甫這個身份的定位大概有了數,也意識到,這個人同二姐夫結伴去見主教,其實是爲了威爾莫勛爵這個身份的受洗證書。

  ——所以威爾莫勛爵這個身份的定位呢?

  達西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更加覺得向來理智的人已經昏了頭,繼續聊只是引她回憶,反而便宜了義大利人,索性換了個話題主角:「你最近與那個威爾莫勛爵走得很近?我在這裡見到過他。」

  小舅子的朋友多,不如說個英國人,至少還被法律給束縛著,而且聽說這兩個人之前交惡過。

  克莉絲眨眼。

  「他爲什麽突然要練劍了。」

  擊劍這種活動,對一個改扮僞裝的人來說很危險,所以他肯定是近期才决定的。

  達西興趣成功轉移,大鬆了一口氣:「他請了倫敦最好的老師授課,據說是爲了一場决鬥。」

  ——如果你確實爲這件事著惱,不如坦坦蕩蕩向我提出决鬥。

  克莉絲:「……」

  口頭上說在乎她,現在又要和她决鬥,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麽。

  伯爵的製藥技術很黑科技,假死藥都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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