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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蕎 ( NP 偽亂 高H)》第39章
如夢初醒,游移不定

酸麻感逐漸喚醒了睡得黑沉的阮蕎,她醒來時意識空茫,有些弄不清身在何處。

抬了抬手,才感覺到手臂酸脹無力,身體彷彿被拆開又組裝了一遍。轉過頭,視線穿過床幔的缺口,有光線從窗外穿透進來,照得房中的八寶圓桌上的一支發釵反射出粼粼的光,晃的阮蕎一陣眼花,本想起床的,卻身體又湧上一陣酸疼,於是將手背搭在額上又躺了回去。

。 。 。好累。 。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 。既上一次後夢見了——那樣羞於啟齒的場景——男人赤裸著身體衝撞起伏的不堪畫面,隱隱似乎能聽到男女淫亂的喘息和呻吟迴盪在耳邊。

阮蕎驀地睜眼,兩丸黑水晶似的眼珠有些慌亂地轉動著,她咬著唇輕輕掀開被子,藉著清晨熹微的陽光,看到了她原本應該白皙無瑕的胸脯上,烙上了不該出現的斑斑印記,和著腿間越來越分明的酸脹感,徹底打碎了她的自欺。

又躺了一會兒,她才強撐著起床,檢視了一下全身,胸乳上和腰腹上有斑斑的吻痕和男人大力抓握留下的指痕,腿間雖然酸脹,卻很乾爽,顯然是被清潔過了的,莫名地,阮蕎就想像出趙熾跪在自己腿間為自己擦拭清洗的場景,呼吸一窒,趕緊將那畫面趕出了腦海。

下地取了小衣穿了,阮蕎環顧了一下房內,昨夜那件深紫翟衣和床上鋪陳的白巾已經不見了踪影,桌上的兩根喜燭也收走了,梳妝台上放著一支有十根尾羽的紅寶赤金鳳釵,親王妃制,釵身有內造的印記,阮蕎拿起來看了一下,便將它隨意收進了妝盒。

推開花窗,正對著的院牆下立著一株粉桃,已是開到荼蘼,微風輕輕一吹就有花瓣紛紛揚揚雪一般地打著旋儿飄灑,綠草如茵的地面上已經覆蓋了淺淺一層的花瓣,阮蕎的視線就凝在瓣瓣飄落的花瓣上,從花瓣離枝直看到它被微風裹挾著飄出變幻莫測地曲線,最終落在地上。

阮蕎看著落滿了一地的桃粉,只覺得自己彷彿就像這些身不由己的花瓣一般,有風來吹,有雨來淋,陽光曝曬,蟲鳥啃食,末了還有自詡愛花人的攀折。便是躲過了這一切,最終也逃不過天時變幻,黯然離枝,碾作塵泥的下場。

洽此時,一陣狂風平地起,整株桃樹的枝條彷彿都在顫動,紛紛揚揚的花瓣被風吹得脫離了枝頭,四處飄散,風向正對著阮蕎大開的窗戶,一陣寒涼的氣流裹挾著粉色的花瓣直直地往房間裡灌,呆立在窗前的阮蕎自然是首當其衝被吹了一頭一臉。

“囡囡!”

一道低醇好聽的男聲響起,伴隨著急行的腳步聲,一雙寬袖如蝶翼一般展開,遮住了從窗口灌進來的涼風,不乏溫柔和克制地,將只著了單薄小衣的阮蕎嚴嚴實實地護在了懷裡。

“怎麼在這裡吹冷風?也不叫人進來伺候?我聽如音說你身子不舒服,下了朝就來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要不要小叔叔給你請個大夫來瞧瞧?”一疊聲的詢問,毫不掩飾的全是滿滿的關心和擔憂。

“小叔叔。。。”熟悉的男性嗓音讓阮蕎回了神——

是從來都最疼自己的小叔啊。 。 。被來人熟悉的氣息和體溫侵染,阮蕎鼻子一酸,轉身一把摟住了阮連城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失聲大哭。

如琴:“。。。”這是怎麼了?一夜醒來主子怎麼哭得這麼傷心?

阮連城探手試了試阮蕎的額溫,並沒有發熱,倒像是做了噩夢被嚇著了,便給如琴使了個小心伺候的眼色,輕撫著懷中人兒的肩背,任由她在自己懷裡哭。

上一次這麼抱著囡囡,還是她出嫁前的事了呢,阮連城的目光落在窗櫺上,有些懷戀地想著。

阮蕎“嗚嗚”地哭得累了,還打起了嗝,眼淚全抹在連城的朝服上,洇濕了一大塊,打著嗝連哭都不能順暢地哭了,一邊哭一邊打嗝的聲音聽著很好笑,她竟是哭著哭著又自己把自己給逗笑了。

“小叔叔——呃——把你呃——朝服弄髒了呃——”看到自己的傑作,又不好意思了起來。

“傻囡囡,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真是個孩子樣。”連城捏了捏她的後頸,見她平靜下來,就擁著她將人帶到桌邊坐了,轉身避到外間,如琴見狀趕緊將早就準備好的外裳捧過來給她披上——雖是一直都親密無間的叔侄,但今次少奶奶這般衣衫不整地抱著二爺哭還是頭一遭呢。

如琴服侍了阮蕎更衣淨面,又把一頭青絲綰了個清爽的髮髻,阮蕎便迫不及待地出去尋阮連城了。

“小叔叔。”阮蕎尋到隔壁的書房,因剛才大哭了一場覺得有些丟人,破天荒地頭一回在從來就沒大沒小的小叔叔面前不自在起來,就倚在門框邊朝里面張望著,踟躕不前。

“囡囡,過來。”阮連城提筆看到她嬌怯的樣子,心裡先是酥軟了一個角落,然後沖她招招手,她便乖巧地走到了自己的身邊。

“瞧瞧,像不像你?”

阮蕎順著他的筆端看去,潔白的澄心紙上用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畫風繪製了一套四個格子的小圖,第一幅是一個女子立在窗前看庭前落花,第二幅是她被窗外灌進來的風吹地衣袂翻飛髮絲飛揚,第三幅卻是她淚盈於睫地向來人撲過去,三幅畫雖是簡筆勾勒,線條簡單卻十分傳神,一眼就能看出是阮蕎自己,可是第四幅——

“我哭的時候嘴巴有這麼大嗎?”阮蕎指著最後那個畫框裡哭得嘴巴張開都佔了半邊臉的女子問道。

“還有,人家眼淚那裡有這麼多!這是眼睛裡流了一條河的水出來嗎?”纖指又移到畫中女子睜著大眼臉上淌著的兩指寬淚痕,旁邊還有一個橢圓形的圈,帶了一個指向性的尾巴,書寫著三排“哇嗚!哇嗚!哇嗚!”的大字,明顯指的是畫中人嚎啕大哭的場景。

“小叔叔你也太過分了,人家哪有哭成這樣。。。”阮蕎戳著畫紙哼聲道,“還有啊,你去哪裡學來的這種畫技,看起來很奇怪,但是又挺好玩的誒。”

見她的注意力被自己成功轉移,連城重新抽出一張畫紙,橫平豎直畫了方方正正四個框,將阮蕎拉到自己身前,取了一支描白用的筆吸了墨遞給她,“試試看,想像一個連續的人物場景,依次畫到紙上。”

阮蕎想了想,提筆劃了四格。

阮連城站在她的身後,雙手撐在桌沿,像是在背後虛虛地抱著身前的女子,她那麼的嬌小,才到自己的心口,低頭作畫的樣子認真又靜美,若是他能——他定會捧在手心裡寵愛一世,不讓她掉半點淚。

可是他沒有那個資格。

盯著她分神半晌,阮連城眼神的余光看到她快完成了,便去看她的畫。

畫上是三年前的中秋在別院賞菊品蟹,顧晏和他都喝醉了的場景,他是發現自己對小侄女產生了不倫情愫為了喝醉而醉,而顧晏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但究其根本,也都是為了同一個人。

而在阮蕎的眼裡,他們只是因為當時的景美,酒美,喝得多了自然就醉了。兩個人各自抱著一個酒壇,歪在亭子護欄上靠著柱子,支起一條腿,全無人前的高不可攀,對酒當歌,肆意享樂,自有一番魏晉風流。

阮蕎的筆法流暢圓潤,並沒有學會連城最後那一幅的誇張表現手法,一眼看去,便是一套連貫的二美男月夜賞菊醉酒圖,噢,還是一個小丫頭服侍周到的月夜賞菊醉酒圖。

“我這接到如琴的消息就過來瞧你,倒忘了去看三郎,他那邊可還順利?”看到畫,阮連城就想起好友,便先向阮蕎問了一句。

阮蕎手指突然一顫,畫筆就“帕”地一聲掉在紙上,將還剩一筆的最後一幅染上一大團墨漬,生生破壞了唯美的畫面。

阮蕎看著被墨漬塗黑的那一塊,正是記憶中顧晏摘了一朵白龍吐珠給自己簪到耳邊的場景,那道墨痕像是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漆黑不見底的鴻溝,飛濺的墨點斑斑駁駁,彷彿預示了她和顧晏即將破碎並不可修復的感情。

我終究是做錯了麼?彷彿魔怔了一般,阮蕎反復問自己這一句。

“囡囡,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阮連城眼看著阮蕎盯著那點墨漬出神,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而驚怯,嬌弱的身軀彷彿承受著巨大的痛楚一般搖搖欲墜,他趕緊扶住她,在她耳邊關切地問道。

阮蕎像是一個迷路的小孩一般,茫茫然地抬頭看向連城,看著這個從來就縱容自己,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都一樣寵溺自己的男人,喃喃地道——

“小叔叔,我昨晚,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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