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夢無痕,又見趙熾
"淼淼,你是我的了。“隨著一聲宣告,趙熾重重吻上妻子,抱著她倒向柔軟的被褥裡。
淼淼感覺自己的唇齒被他溫熱濡濕的舌頂開,哺了一粒丸狀的東西進來,那丸子一入口就化了,帶著一點兒酒香和甜味,隨著唇齒的糾纏被淼淼吞吃入腹。
“你餵我吃了什麼呀?”唇舌短暫分離的間隙,少女歪著頭迷糊地問道。
趙熾粲然一笑,鳳眸裡氤氳著無盡的寵溺和歡喜,他含了一口酒,俯身銜著少女柔嫩的唇瓣,溫柔地打開她的齒關,極盡耐心地誘哄著她伸出小舌舔舐自己,分吃了這一口清釀。
“是會讓淼淼和世子哥哥永遠在一起的好東西呢。”
似乎是不勝酒力,淼淼望著上方的昂藏俊逸的男子,腦子有些昏沉起來,聽了他的話,她彎起嘴角笑:“是呢,淼淼答應了要和世子哥哥在一起的。”
鐘粹宮,偏殿,暖閣。
趙熾摟著已經陷入深度睡眠的阮蕎,指腹輕撫她凝脂一般的臉頰,端起茶杯含了一口,低頭含住阮蕎微微張開的櫻粉色唇瓣,慢慢地將茶水哺餵進去,舌頭勾纏著她的小舌,極盡溫柔地舔舐吮吸,直到再嘗不出她唇齒之間淡淡的酒味才作罷。
領著阮蕎過來的那個宮女如一樁木頭似得守在緊閉的門前,室內隱隱逸出一抹清甜香味,那宮女嗅了一口之後神情有些恍惚,彷彿看到入宮前和青梅竹馬相會的那一幕,隨即趕緊咬住舌尖定了定神。
雕花大門從裡面打開,一身玄色深衣的趙熾跨步出來,並沒有看守在旁邊的宮女一眼,自顧走了。那宮女也彷彿並未看到任何人一般,低眉斂目地進了屋,見阮蕎和衣躺在睡榻之上,清麗姣美的雙頰上浮起淺粉色的紅暈,柔嫩如桃的唇角還帶著一抹痴然的笑,看起來既嬌憨又純美。
宮女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憐惜,極好的耳力聽得有人正在進偏殿大門,便輕聲叫醒了睡著的麗人。
“顧夫人,顧夫人。”
誰在叫我?
阮蕎有些費力地睜開眼睛,意識在看到床邊身著宮裝的女婢時一下子就清醒了,趕緊翻身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繡鞋不知什麼時候被脫了,正整整齊齊地放在床邊。
那宮女見狀趕緊蹲下身為她穿好了鞋子,然後站起來道:“剛才奴婢見您趴著桌幾睡著了,便自作主張把您移到了榻上。”
阮蕎心下有些奇怪,還沒來得及問些什麼,便被門口行來的人影打斷,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皇后身邊的另一位大宮女,雨珊。看來是皇后與家人說完了話,派人來宣她了。
阮蕎只好按捺住心裡的疑問,檢視了一下自身並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這才跟著雨珊去了鐘粹宮正殿的暖閣。
阮蕎本就打定主意見了皇后少說少做,只聽只看皇后怎麼行事,小心應對便是了,但進了那屋裡看到那怡然坐在皇后下首的玄衣男子時卻有些發懵——趙熾怎會在這裡?
見她進來,趙熾的目光毫不掩飾地就落在了她的身上。阮蕎瞬時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自己,驚訝之餘,還有隱隱的憤怒,卻只能死死地壓在心底,面上卻是面無表情的肅然。
阮蕎幾步上前就給皇后行了大禮,連給皇后讓人攔住她的時間都沒有。皇后不免有些嗔怪地看了一眼趙熾這個堂弟,這叫什麼事兒,皇帝叫她要好好對這個既是堂弟又是姨表弟的安親王世子,但凡他開口她無有不應的,可這私見朝臣家眷的事兒吧,皇后真真是覺得有些荒唐,但趙熾也說了,“皇嫂若不幫我約來人,我就自個兒去尋她。”
你自個兒去尋人家那還得了!被人發現了是三敗俱傷好嗎!誰不知道顧舍人疼這個新婚妻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顧家祖上乃開國元勳,馬上封侯,代代皆是忠君愛國的良才,這小婦人的親小叔叔還是皇帝準備大開商路的御賜皇商,義父又是工部侍郎,一手工農技藝無人能越過他去,姨夫還是直隸總督一品大員。你這一沖動倒是自己爽了,你動的可是這幾家人的颱風眼。
被趙熾的要求氣到的皇后不免想到阮蕎,這姑娘還真是好命,小時候走丟了吧,偏遇上程侍郎夫婦那樣的好人,教養得還是很不錯的,這歸家了吧,家裡的親戚都是在皇帝跟前排的上號的,嫁了個京城未嫁女郎都想嫁的夫君,還疼她疼得要命,公婆妯娌也都是講理的人,怪不得方才自家嫂子語中還有些為自家外甥女艷羨。
可這世上總歸沒有十全十美的事兒,這小顧夫人看起來確實是事事都順心,可趙熾這個青梅竹馬殺將出來,皇后就不由為她捏了一把汗了,這個是個能狠下心來弒父的男人。
左思右想了半天,皇后還是拿著這事兒跟皇帝商量去了,皇帝就說了:“我這表弟啊,是個你越攔著他他就越要去的性子,既然他開口跟你求了,你就應了他,好歹你還在旁邊,他也不至於做出多出格的事兒不是?”
得了皇帝的首肯,皇后終於定下心來。這也不怪皇后這麼慎重,趙熾和皇帝是兩重親戚,安親王乃先帝的親弟弟,安親王妃呢,是皇帝的親姨母,偏偏兩個孩子從小就不被他們親爹待見,所以對於皇家給他們帶來的這層親戚關係他們是不屑的,皇帝更親近自己的王妃姨母,私底下都互稱表哥表弟的。而顧晏也是皇帝非常器重的臣子,在皇帝還不是皇帝甚至不是太子的時候,兩人交情就鐵磁鐵磁的,更別說後來顧晏和阮連城交好,給皇帝攬了這麼大個錢袋子,皇帝是見了顧晏和阮連城就跟見了金元寶似的。
現在好了,親表弟明顯心懷不軌要見好哥們的妻子,這都是個什麼事兒!
總之,不管如何糾結,趙熾最後還是順了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