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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暗夜而聲》第35章
• Chapter 39~40

  晚上回了家,甄澄接到媽媽電話說要加班,晚飯自理。

  剛才還找藉口跟那個yvan說要和男朋友吃飯,這下倒好,連家裡都沒飯吃了。

  她泡了碗泡面,端在電腦前邊等邊刷微博。

  談敘的兩個微博現在都歸她管。magina那個號最新的微博還是他一個多月前發的,已經被眾多催更博的被迷妹們佔領了。而terrorblade那個號的粉絲相比剛開通時已多了好幾千,評論裡齊刷刷都是男人。

  他可真是男女通吃啊……

  寢室的微信群正討論著去哪裡跨年的事。

  喬琳琳說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和她們跨年,明年畢業以後就要各奔東西了。這話題聊著聊著就讓人傷感起來,甄澄趴在床上戳著手機,談敘的來電突然就出現在了屏幕上。

  他剛結束了訓練,來和她閒聊一會兒。自從聖誕那天後,談敘幾乎每天都會抽出更多的空餘時間來陪她。

  甄澄鑽進溫暖的被窩裡,問他去美國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手續的事會有人去辦的,比賽嘛……應該沒問題。」

  「真沒問題?」她忍不住質疑,「我看你最近的打法風格,跟換了個人似的,都不認識了。」

  「不換不行,原來的打法隻適合路人局和娛樂局。」電話那頭,談敘的話語難得認真了起來,「打carry必須要比隊伍裡所有人都穩重,我不能讓隊友前期為我所做的努力化為泡影。」

  甄澄曾經和小馬哥私下聊過,對方說隊伍剛組建起來這段時間裡,每個人的壓力都大。而在整個隊伍裡,terrorblade必定是承受最多的。

  「我們打職業的,私人時間很少,也不奢求有女孩願意等我們。看到你和terrorblade這麼好,其實我們都挺為你們高興的。」小馬哥說這話時眼裡滿是欣慰,這讓她覺得壓力很大。

  大家都說她乖,無形中反倒是壓縮了她耍小性子的空間。

  後來談敘也沒事再說俱樂部的事了,和她閒聊起跨年的活動。他說那天也許能早點結束訓練,抽空陪她吃個飯。

  甄澄想了想還是算了:「你還是好好訓練吧,跑來跑去太吃力了。我和室友一起,約了新開的自助餐,然後去桌遊。」

  「四個女孩子?」

  「還有兩個家屬。」

  談敘那頭沉默了片刻,她這才意識到這樣說他或許會自責,連忙補充:「你真不用特地趕過來,挺遠的,而且也沒啥意思。」

  「阿寶。」他沉聲問,「如果現在錯過很多在一起的時間,以後會後悔嗎?」

  「什麼意思?」她有點莫名,「以後我們可以補回來啊。」

  「我只是覺得,很多事難預料。」談敘說,「我最近在想,把時間花在打遊戲上究竟是對是錯。」

  「不對啊……以前你tb大神是從不懷疑自己的,哪怕錯了也要易錯到底,瀟灑得很啊。最近怎麼這麼……多愁善感?」

  「不是多愁善感,只是……怕了。」

  「怕什麼?」

  「怕現在不多陪陪你,以後沒機會。」

  「呸呸呸,你能不能別烏鴉嘴,什麼叫沒機會?」

  「別生氣,我不說就是了。」他輕笑了聲,說她傻,「不過是不想虧欠你太多罷了。你看我總是缺席,萬一哪天你習慣沒我在,我大概哭也來不及了。」

  他說得倒輕巧,卻忽略了在此之前的多少年裡,她都是聽著他的聲音入睡的。要說習慣沒他在,談何容易?

  往後的幾天裡節奏突然加快了許多,或許是年關將至,或許新部門的新氣象帶動,甄澄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那個yvan看上去跟繡花枕頭似的,實際上卻是個很有才華的人,他設計的一款小玩具前些日子還得了個國際大獎。雖然平時說話油得很,可工作時倒是一絲不苟,甚至有那麼些吹毛求疵。

  跨年那天晚上,甄澄如約和寢室裡的姐妹們出去吃飯。

  她和喬琳琳坐在一起,兩人都是第一次見到李景華的男朋友。這男生長得挺高大的,人也陽光隨和,跟其他人聊得都挺好的。

  喬琳琳在桌子底下給甄澄比了個手勢,數字8,代表了她對此人的打分。記得頭一回見到阿政時她給的是6分,由此一對比,課件此人給她留下的印象不錯。

  甄澄轉念又想起談敘,湊過去輕聲問喬琳琳當初給他打了幾分。

  「9分。」

  「還有一分是怕他驕傲麼?」

  「那是我的保留分數。」喬琳琳說,「不過現在,他是10分了。」

  「為什麼?」

  「這你就別管了,我有我的評分標準。」

  「……說白了就是看心情。」

  「bingo~」喬琳琳打了個響指,拿起盤子示意她一起去取剛送出來的三文魚刺身。

  喬琳琳這人對三文魚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學校周圍有家回轉壽司店,她每次進去第一件事,就是先點個五六盤三文魚刺身。

  這家自助餐今天剛開業,排隊等廚師現場切三文魚的人還不少。甄澄一轉頭,就看到了張熟面孔。

  對方同時也看到了她,和身邊同行的人打了個招呼,就逕自朝她走過來。

  「好巧啊,小茶葉。」yvan不經意似地長歎了口氣,「白天見到你,晚上下了班怎麼還是你?」

  她的英文名叫zoe,和上海話裡「茶葉」的發音有點像,所以他總叫她小茶葉。

  在公司裡兩人算得上師徒,可一出了公司,她就使勁埋汰他:「你不想見到我,可以現在就轉身走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畫圈做了個轉身的手勢。

  「哪能啊?我太喜歡見到你了……」yvan話還沒說完,就吃了甄澄一個眼刀。

  這是在威脅他,在她朋友面前收斂點,別亂開玩笑。

  「這位是你朋友?」

  「喬琳琳,我室友。」甄澄面無表情,快速介紹了一番,「yvan,我同事。」

  「嗨,你好。」yvan頷首打了個招呼,「就你們過兩個女孩子?」

  「不,還有那幾個。」喬琳琳指給他看。

  他順著對方指的方向,看到了一桌四個人,兩男兩女。

  「讓我猜猜看。」yvan的身子傾向甄澄那裡輕聲說,「哪一個是你男朋友。」

  甄澄白了他一眼,轉而挽住喬琳琳的手臂,「別猜了,我男朋友在這兒呢。」

  喬琳琳反應極快:「對,我就是她男朋友,找我有何貴幹?」

  yvan輕笑著點點頭,算是服了她們。

  **

  拿完三文魚回去的路上,甄澄知道又免不了喬琳琳一通洗腦。

  她說這男人長得太招桃花了,不安全,叫甄澄離他遠點。

  「我也想離他遠點啊,現在整個辦公室的人……算了不提了,說到這個就煩。」她蹙眉輕歎了聲,不大想繼續這個話題了。

  「話說今天你家談敘怎麼不來啊?」喬琳琳又問,「又在訓練?」

  甄澄一手撐著腦袋,一手調著醬油和芥末,百無聊賴:「是啊。」

  喬琳琳「嘖」了一聲,替她著急:「誒,這可就不好了。情敵都殺到家門口了,他談大神怎麼這麼淡定啊?」

  「什麼情敵?」旁邊的葉蘭和李景華瞬間看過來。

  「就她公司裡一帥哥,我說追她還不信。」喬琳琳躲開甄澄的阻攔,對另外兩個姐妹說,「也不想想當初談敘追她的時候,也是我提醒的呢!」

  葉蘭倏地雙目放光:「帥哥?哪兒呢哪兒呢?」

  這時候,服務員端了一盆小青龍刺身過來。

  「我們沒點這個啊。」喬琳琳說。

  服務員支支吾吾:「這是……有人送的。」

  「誰啊?」

  服務員似乎不大方便說,轉過頭看了看身後的方向。

  喬琳琳壓低聲音對葉蘭和李景華說:「就是這個。」

  服務員詢問來人:「伊總,沒什麼事的話,我先下去了。」

  「嗯。」yvan上前,一雙微笑的桃花眼淡淡地看了看甄澄,轉而又跟桌上的其他人打了個招呼。

  「這是新鮮的澳洲小青龍,大家慢慢享用。」

  甄澄站起來:「等等,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家店是我爸集團旗下的,你和你的朋友要吃什麼,報我的名字免單。」

  難怪公司裡的人都把他當成冤大頭,就這麼四處請客,他父母的錢遲早得被他敗光吧……

  「不需要,趕緊撤了。」甄澄朝他使眼色。

  「別啊,我都叫人下單了,不吃多浪費啊。」yvan又狀似禮貌地問其他人,「我也還沒吃飯,介意我和你們一起嗎?」

  「不介意不介意……」其他幾個人連忙招呼他坐下,同時又相互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桌人的氛圍因為yvan的加入而變得相當詭異。

  可他自己倒絲毫沒覺得冷場,還樂呵呵拉著甄澄談天說地。

  甄澄蹙眉輕歎了聲,朝他勾了勾手指。

  對方靠近了一些,聽到她壓低聲音說:「你沒覺得自己很煩麼?」

  他勾起唇角,自信地搖了搖頭。

  「……」

  「你男朋友呢,怎麼沒來陪你?」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該不會,根本就沒這個人吧?」

  甄澄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晚上一行人訂好了桌遊,yvan沒再跟著去了。

  只是在前去的路上,喬琳琳拉住甄澄慢悠悠走在最後。

  「你倆什麼情況啊?他們都在說,要是不知道的話,還以為你和那yvan是一對呢。」

  「……」

  r40

  後面的跨年活動因為這麼段小插曲而變了味,甄澄只覺得意興闌珊。一晚上呆呆地望著手機屏幕,看對話框裡與談敘的三兩句閒聊。

  yvan玩笑說她的男朋友不存在,其實她偶爾也會有這種錯覺。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在玩一款戀愛遊戲,她每天心心念念想的那個人,永遠只存在於手機裡。

  跨年活動散場時天色剛剛泛起魚肚白,甄澄邊哈欠邊出門,和同路的喬琳琳和葉蘭商量著等頭班地鐵還是打車回家。

  這時路邊開過來一輛車,車窗被搖了下來,那個陰魂不散的yvan探出腦袋跟她打招呼。

  甄澄快崩潰了:「大哥,你是蹲了我一晚上麼?」

  「對啊。」他理所應當似地點點頭。

  「……」

  「上車,我送你們。」

  「別,你太可怕了,我是不敢上你的車。」

  「怎麼,我還會把你賣了啊?」yvan反問,「小茶葉,你別多想,我要賣也抓個漂亮的啊。」

  「……」被這麼一說她更氣了,扭頭就走。

  喬琳琳她們也追上去,回頭看了看停在原地的yvan,調侃她:「還說不是在追你?」

  甄澄煩躁地擺了擺手:「他這人就這樣,自己就事夠多,還老愛管別人的。」

  「誰沒事做會等在這一宿,就為了接你散場回家啊?」葉蘭說,「那他也太閒了吧?」

  「他就是這麼閒啊。」甄澄無奈地聳肩,「全公司裡的美女,他起碼已經送過一半回家了。」

  喬琳琳:「臭不要臉,居然暗搓搓地把自己劃分到美女的行列去。」

  葉蘭:「就是就是……」

  「……靠。」

  最近甄澄挺煩的,或許是很久沒見面,心裡總亂糟糟的。

  甄爸爸下周就要回家了,和媽媽提前商量好了約談敘的時間,1月底,年前的週末。

  原本甄澄還挺緊張的,花了好多天整理屋子,買東買西的。可那天快到的時候,卻接到了談敘一通電話:「資料出了點問題,那天約了去海關辦手續。」

  他的話裡滿是愧疚,還連連保證把事情解決了親自登門拜訪賠禮道歉。

  「那算了,等你有空了再說吧……」甄澄是在公司接到電話的,年前倒數第三天法定工作日,公司裡的氛圍很鬆散,滿是節前的慵懶。

  她趴在桌上沒精打採地「嗯」了幾聲,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放心了些。

  「阿寶,乖,等我拿個冠軍獎盃回來給你玩。」

  「噢……」

  她要那玩意兒幹嘛,又不能吃……可這種話又不好出口,畢竟他對比賽還是信心滿滿的。

  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莫名感到疲倦,而談敘的回答似乎也在預料之中。她總是隱隱有不好的感覺,關於談敘,也關於她自己。

  所有東西看起來都沒變,手裡握著他送的杯子,那上面的塗鴉看起來還是那麼可愛。然而,有什麼隱藏在更深層的東西,似乎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著她的生活。那東西伺機潛伏了許久,但等著一個絕妙的時機來顛覆她的世界,嘲笑她擁有的一切。

  可在此發生之前,她對那東西的本質尚且一無所知。

  接下來新年過得渾渾噩噩,每天跟著家裡人走親訪友。最常去的還是外婆家裡,今年話裡的中心是即將中考的餘波。

  因為他得過不少獎項,拿到了個區重點高中的推薦名額,分數線降低不少,可一旦過了線,也只能進這個學校。

  「這學校其實挺好的。」舅舅思前想後還是覺得該要,「離我們家又近,上學很方便。」

  「可這學校的強項是文科,都是死記硬背的,有什麼意思?」餘波自己是一百個不樂意的,「我要考一中,一中的理科氛圍強多了,每年還有各種模型和機器人大賽。」

  「我也想讓你考一中啊,可咱們要腳踏實地,認清現實啊對不對?」舅媽苦惱地搖了搖頭,跟甄澄說,「澄澄你也知道的,那一中是市重點,分數線實在太高了。要是中考隻考理科的話我絕對相信他能考上,可中考裡面還要加上文科啊,這麼一來,他那點理科的優勢就根本算不上什麼,興許被人家一篇作文就趕上了,你說是不是?」

  滿屋子人紛紛點頭同意舅媽的觀點,唯有甄澄遲疑片刻,決定說幾句心裡話:「我不贊同,其實他最近文科成績已經突飛猛進了,保持下去到中考的話,考一中是很有希望的。」

  話音剛落,一家人噤若寒蟬,甄媽媽在桌子底下掐了她一把,示意她別再說了。

  唯有餘波對她投來了革命同志惺惺相惜的目光:「姐,還是你瞭解我。」

  最後這個話題也沒討論出個結果。晚上吃完飯,甄澄一家就回去了。甄媽媽把她說了一通,說她多管別人家事,萬一餘波那小子真聽了她的話不要推薦,到時候又考砸的話,人家搞不好會遷怒於她。

  「就算是一家人,不明著怪你,心裡肯定也會有隔閡。」甄媽媽繼續教她,「這些都是人情世故,你這孩子怎麼就是不懂呢?多大人了……」

  甄澄只管低著頭看路,顯然是聽不進去的。她的臉頰滾燙,餘光裡看到媽媽似乎被旁邊爸爸拉住了小聲竊竊私語,轉而蹙眉輕聲說:「行了,我不說她了,我還嫌費口舌呢。」

  回家以後她關上房門,整個人重重撲進柔軟的床鋪裡,心裡放了很多亂七八糟的事,連過個年也沒有好心情。

  晚上家宴喝了點酒,現在酒勁有點上頭了,暈乎乎的讓人想流淚。

  她的臉埋在柔軟的被子裡,聽到手機鈴聲時愣了會兒,才接起來。

  「喂?」

  「怎麼聲音聽起來沒什麼精神?」對方沒什麼開場白,可聲音卻被她瞬間認了出來。

  「嗯……剛回家,有點困……」甄澄打了個哈欠,微眯起眼,語氣有點軟糯,「我喝酒了,談敘。」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喝了多少?」

  「一點點,不至於醉。」她這會兒又乖得跟小白兔似的,反過來安慰他,「只是有點暈而已,你別擔心。」

  「要讓我不擔心,你就不該喝。」他說,「酒量又不好,還總要喝。好在是和家裡人一起,萬一是在外面,你讓我怎麼放得下心?」

  她把批評的話盡數收下,又和他說起了飯桌上關於餘波的話題。從前一起打雙遊,與他的節奏總能同步,所以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談敘能理解她的觀點。

  可這一次他的說法卻和她站在了對立面:「你舅媽說得沒錯,放棄推薦對他而言風險太大。」

  「你是餘波最崇拜的人啊,連你也不支持他麼?」

  「阿寶,我當然希望你弟弟能考上最好的學校。可一中的分數線歷年來都很高,如果一開始基礎打得不穩,靠後期衝刺真的要耗費大量精力。」他停頓片刻,又說,「而且我是一中畢業的,我知道那裡學習的氛圍有多壓抑。餘波他可能不瞭解,我覺得他要是親身體會的話,肯定不會喜歡那兒的。其實如果他真願意拼一把,考個市重點,還是有很多其他選擇的……」

  「……」

  「喂?阿寶?你在聽嗎?」

  「嗯。」

  「我說的這些比較主觀,但確實是為孩子考慮的。」

  「我知道了。」

  「你……沒生氣吧?」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談敘,我有點頭暈,想先睡一會兒。」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他話語中滿是放不下,卻又無可奈何,只好和她說了「再見」。

  掛了電話,甄澄躺在床上生悶氣。

  論文的模型遇到了瓶頸,她沒好意思找談敘,只好放在那裡拖著視而不見。臨近畢業,周圍的同學都越來越成熟,無論是打扮還是談吐,每個人都有了新的變化。校門口那家阿伯糖炒栗子關門了,喬琳琳去新開的店買了一份帶回來,甄澄吃了一口,覺得已經沒有原來的味道了。而大家都吃得很開心,全然忘了曾經她們同時鍾愛的那個口味。

  如今連談敘也是這樣,遊戲裡打法變得愈發穩重,連帶著思想也變得保守起來。

  小馬哥把這稱為「成長」,可什麼是「成長」?

  是他在可進可退的時候選擇了保守,是周圍的大學女生把普通的工藝布袋換成了輕奢的皮包,或許也是朋友們接受能力愈發強大的味蕾。

  每個人都在接受成長帶來的變化,誰也說不上是好是壞。甄澄知道這些都是人生必經的階段,可為什麼……全世界,似乎只有她接受新事物的能力比任何人都差?

  她還是很懷念當時那個一上頭就跟她說「隨便衝,團滅我背鍋」的tb,就像懷念記憶裡阿伯板栗溫暖的香甜口感。

  而那種滋味,總在疏遠後才顯得格外繾綣。

  她有點累了,想起曾經跑八百米時被所有人落下的那種孤單。

  當同行的人在她眼前漸行漸遠,那種欲哭無淚的乏力感,或許他永遠也不會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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