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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暗夜而聲》第36章
Chapter 41~42

  rhy戰隊在國內已經小有名氣,這次出國比賽第一天的成績就不錯,打敗了歐洲的一支老牌強隊,在國內圈子裡引起了關注。

  甄澄在網上看到了越來越多關於rhy和tb的新聞,他們毫不吝嗇地用「即將打破國內三大carry格局的天才選手」來形容他。的確,談敘的打法日漸成熟,失誤率極低,甚至比一些圈子裡的carry老將更穩重。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掐得准場上每分每秒的節奏。

  這樣幹練又大氣的風格使得他備受讚譽,也收穫了一大批粉絲。

  可對於甄澄來說,這樣的轉變是極為陌生而令人不安的。

  情人節晚上,她又夢見了長翅膀的惡魔獵手。

  他的背影隻身佇立在皎潔的月光下,朝向大概碎碎念的聲音如同自語般空洞:「tyrande,你聽到嗎?漲潮了……」

  「艾澤拉斯怎麼辦?你問我嗎?」

  「海加爾山的長夜從未如此蒼涼,我親愛的姑娘,你該知道原因。」

  「……」

  甄澄倏地從午夜驚醒,額頭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汗。喘著粗氣,胡亂地抹掉眼角溫熱的淚水,拼命把被子裹緊。

  可那份恐懼卻像是在靈魂最深處生了根,越是掙脫越是逃不開。

  冰冷的手從被子裡鑽出來,摸到手機。

  晚上一點多,他那裡也還沒天亮。

  可怕的時差,每分每秒都在拉扯著她的神經。

  微信對話框還停留在他最後一句話——「嗯,我會讓他們明白的,什麼是真正的中國特色電子競技。」

  他指的是明天那場比賽的對手,據說前兩日曾口出狂言,陰陽怪氣地說電子競技被加入了「中國特色」之後就變得「sobo日ng」,暗指近日裡rhy戰隊的崛起。在此之前他還說等他回來,給她帶好吃的。

  在他的世界裡,一切有條不紊地前進著。

  原本甄澄堅信只要精神世界同步,距離並不是問題。可感情的事總不受計劃的限制,漸漸地,她陷入了窘境。她變得愈發貪婪,想要索取更多來自他的關心。敏感多疑,恐懼孤獨,患得患失……伴隨而來的種種負面情緒像海嘯朝她襲來。

  恐怕此時此刻,她真成了喬琳琳口中的「電競寡婦」。

  甄澄看著手機裡magina的單曲列表發呆,他已經很久沒唱歌了。她找了首他以前的翻唱,放在枕頭邊閉著眼慢慢聽。在噩夢後驚醒的深夜裡,慶倖他的聲音到處都可以被下載,卻也同時唏噓,他的人,總是天南地北地跑。

  她慢慢聽著,試圖讓神經放鬆下來。

  歌裡的咬字習慣和現在比起來沒什麼變化,唱腔也還是那樣隨意而淡然,歌詞倒有種超脫的釋然。

  「那就這樣吧,再愛都要ara。再給抱一下,聞一聞你的長髮。不要再哭啦,快把眼淚擦一擦。這樣吧,再愛我有緣的話……」

  她在腦海裡靜靜凝望著張牙舞爪的海嘯,無邊無際的黑色海水湧上來,瞬間將她吞噬得屍骨無存。

  有個尚未被確定的念頭在心底,悄無聲息地生了根。

  **

  二月下旬,甄澄即將迎來本學期的重點項目航海實習。

  出發前一天,甄澄去談敘家吃了頓他親手下廚的晚餐。

  洗過碗,他拿了一袋水果給她:「船上沒有水果,你一個禮拜不吃會很難受。有點重,放在箱子裡,和同學分著吃。」

  甄澄點點頭,沒說話。他又兀自說了很多船上的注意事項,而她心不在焉,有一句沒一句地聽著。

  這個時間電視沒什麼好看的節目,新聞反反復複都是那些,哪幾個國家又戰亂了暴動了,哪一年的沉船遺跡被找到了,一架客機又從衛星上消失了,醫患糾紛再度升級了……換了幾個台,轉來轉去都沒什麼好消息,讓人莫名煩躁。

  談敘上前,把遙控器從她手裡拿過來,關了電視。坐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問:「怎麼了,還生氣啊?」

  昨晚兩人難得有空一起打一局dota,碰到了分數很高的黑店。甄澄玩了gank英雄撼地神牛,有場團戰她找到了絕妙的切入機會,可談敘卻在語音裡告訴她:「上不了,沒法上。」

  「為什麼?」她不太服氣,把自己跳進去後的施法順序告訴他,「這樣起碼可以秒掉宙斯和冰女兩個人。」

  「沒用的阿寶,我們後面的人技能跟不上。」他好言好語地跟她解釋了一番這樣做的風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我們團滅。」

  「那還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我們會贏,不是嗎?」

  「對,可是,我們冒不了這個險。」

  「……」

  她沒回答,結束遊戲後默默下了對戰平臺,一直到今天也是鬱鬱寡歡。

  **

  客廳裡驀地寂靜下來,甄澄別過頭看向窗臺,試圖避開他關心的目光:「談敘,要不我們……」

  她說不下去了。

  他似乎有所感應,伸手把她攬進懷裡:「嗯?」

  「我們……分開吧。」她捏緊拳頭,終於說出口了。

  「……」摟著她肩膀的手突然僵住了,連帶著他的聲音也有明顯的顫抖,「原因?」

  她想了想,回答:「節奏不對了。」

  「是因為我沒有時間陪你嗎?阿寶,我這段時間確實有點忙,真的很抱歉,以後我一定……」

  「不是這個意思。」她俯下身,手肘撐著膝蓋,雙手掩面。

  「我不知道怎麼說,你就當是我作吧……我覺得所有的一切都不同了,和我們剛開始的時候。」她說了兩句,就開始哽咽。

  談敘也不怎麼會安慰人,被她的話驚到了,一時不知所措。

  「能不能別輕易說分手,這兩個字很嚴重。」

  「我考慮過很久了,真的,最近一直在想,一閉上眼睛就想。」她嗚咽著說話,句子斷斷續續的。

  「是因為我打了職業嗎?」

  「我不知道……」

  他跟著俯身,靠近她身邊,溫柔地哄她:「別哭,阿寶,你最近有什麼心事,我聽你慢慢說。可是分手的事,我真的不能答應你。」

  「我爸媽約你吃飯的那天,其實你根本就在家裡沒出去,對不對?」

  「……」她突然的發問,讓他徹底怔住了。

  「我看到了mul神的新視頻,是那天錄的,你在他對面,玩了一個亡靈法師。」

  「……對不起,阿寶。」

  「這麼快就承認了?」她說,「我以為你會說,那是別人借用了你的號。」

  「我不想騙你。」

  「可你已經騙了。」

  「對不起……」他不知道說什麼,乾脆不再為自己辯解。

  「如果你不想和我父母見面,你可以直接說的。」

  他的眼裡有明顯的內疚,聲音有些嘶啞:「時間還沒到,阿寶,請你相信我。」

  「我每天上班下班,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對著手機發呆,生怕錯過你的消息。你每天的時間很少,如果錯過了那麼一會兒,再和你說上話也許要過很久。我知道你在努力抽空出來陪我,我以為這樣一直等你,總會有等到你的一天。可我等到的是,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你越來越好,而我卻在原地踏步。只因為從你打職業的那天開始,我所有的生活重心,就全放在了你身上。我也想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可是你不在,我工作吃飯睡覺得時間,就全用來想你了。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以前從來沒有過,就好像,強烈地想把你據為己有那樣,很自私很愚蠢,很不像我。」

  「阿寶……」他眼裡情緒氾濫,心疼地看著她,剛想說什麼,就遭遇了她提出的假設。

  「打職業之前,你問過我會不會後悔,如果,我現在說後悔呢?」

  房間裡霎時間噤若寒蟬。

  她在心裡默數他思考的時間,「滴答,滴答……」

  無限漫長的一分鐘。

  談敘垂著眸,給出了最終的答案。

  「我當然可以現在就為你離開。可是,到時候我背著上百萬違約金的債跟你在一起,我能給你怎麼樣的生活?」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我知道這段時間你的心情有點動盪,但你能不能好好聽我說……」

  毫無預兆地,她答應了:「好,我聽你說。」

  可當那決絕的目光落在談敘的眼底時,他突然退縮了。

  他從一開始就發覺了,她看上去性格外向,大大咧咧,實際上心裡很容易藏事情不願跟別人分享。當她心裡的事越藏越多,到達某個極限的時候,再想跟人傾訴已經晚了。她就乾脆選擇把自己壓垮,跟她心裡的秘密一起同歸於盡。

  他很心疼,迷茫又著急地站在那堆廢墟前,不知道怎麼做才能把她解救出來。

  「阿寶,你想要的那種安全感,我不是不能給你,是不知道要給多少,才能讓你徹底卸下防備。所有的問題,都不在這裡,你明白嗎?」他把那個蜷成一團的小姑娘重新攬進懷裡,放緩了語速,在她耳邊低聲說,「不要分手,好不好?」

  甄澄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便起身,背對著他搖搖頭說:「談敘,就這樣吧,我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他跟著站起來,目光凝滯在格紋地板上,幾乎用只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能不能不要走……」

  「還記得我以前和你說毛絨玩具的事嗎?我想是因為當初最喜歡的那個已經不在了,在後來很長一段時回見裡,整個世界都變得索然無味。剩下的那些雖然聊勝於無,可也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說完,她收拾了東西要回家,談敘過來幫忙,被拒絕了。他站在原地看著她,眼眶發紅。

  而她早已哭得眼睛都腫了,仍然不敢看他,怕一看到他關切的眸子,又會捨不得離開。

  送她回家的路上,兩人各自沉默。

  短短的一段路他開了很久,又貪心地想著,要是這條路沒有盡頭就好了。

  停車後,他幫她把零食提下車,才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我等你回來。」

  甄澄垂著眸,隻搖了搖頭,示意他零食不要了。

  「拿著吧。」

  「真的不用。」她勉強開口,停頓幾秒後,邁開步子離開了。

  結束了吧?

  學生時代最刻骨的一段感情,最終還是在大四下學期的分手季趕了一回潮流。

  轉身過後,與他的距離原來越遠,她的耳畔仿佛響起那天深夜手機裡magina輕聲的哼唱。

  「那就這樣吧,再愛就曲終人散啦。那就這樣吧,再愛都無需掙扎……」

  r42

  到家的時候甄澄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胸口很悶,連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她知道自己無法接受這樣突兀的結局,可若是今天不咬著牙結束這段關係,那份日漸龐大的佔有欲遲早會把她逼瘋。

  爸爸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只看了女兒一眼就瞧出了有心事:「怎麼了?過來坐,跟爸爸說說。」

  甄澄乖乖坐在沙發上,垂著頭沒說話。

  「怎麼眼睛那麼紅,哭過了?」爸爸關切地看著女兒,「被欺負了?」

  她搖搖頭,遲疑著開口:「爸,有件事……我沒辦法判斷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結果被對方一下就猜中了:「談戀愛的事?」

  甄澄和別人不太一樣,這種女孩子家的小心思不樂意告訴媽媽,反而願意和爸爸聊。媽媽的思想有時候太奇葩,不像爸爸經歷得多,見識也廣,給出的意見總是最理性穩重的。

  可這一次,當她開口想和爸爸傾訴的時候,眼淚又瞬間沒忍住決了堤。

  「誒,你這孩子,都二十多了,怎麼還動不動就哭呢……」爸爸連忙抽了兩張紙巾遞給她,看她哭成這樣,忍不住輕歎一聲,「談戀愛談得不開心,就不要談了。沒事的,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好的。我和你媽媽離退休的年紀都還早,哪怕你一輩子不嫁,我們也能養著你。」

  這下她哭得更厲害了,為父母給她無盡的愛和寬容而感動,同時也為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談得不開心就不要談了」而心酸。想著兩個人共同經歷過那麼多的悲歡喜樂,再怎麼複雜也只是兩個人的事。放在旁人眼裡,卻自動被簡化成了兩個選擇——在一起,或是分開。

  「一切都由你決定。」為人父母的總是站在兒女這邊。

  「肚子餓嗎?」爸爸又問,「我今天剛好做了菜飯,給你去熱一碗?」

  甄澄點頭,像兒時受了委屈那樣眼淚汪汪地從口中擠出一個「餓」字。她記得小時候她每次一哭,吃到爸爸做的香噴噴的菜飯就開心了。這導致了一大家子到現在過年都會說她,從小就是個吃貨。

  如果真能這樣就好了,她想,不管遇到身體上還是心裡的痛苦,如果能用味覺來治癒,那她恐怕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然而她並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沒心沒肺,談敘把她看得很透,她的外向僅僅是流於表面的。

  剛才在談敘家吃飯時心情不好,沒吃多少東西,現在倒真是餓了。當爸爸端著熟悉的菜飯出來,那種家庭的溫暖又讓她想哭了。

  「你這個菜飯我總是燒不好。」吃著爸爸親手做的夜宵,甄澄的心情平復了一些。

  爸爸欣慰地點頭,轉而問:「那個男孩子呢?」

  「誰?」她剛問出口就想明白了,放下碗筷輕歎一聲,「他也做飯給我吃,不過菜飯可能沒你做的好。」

  「沒事的,有這份心,願意做給你吃就很好。菜飯的話,以後有機會,我可以教他。」

  「爸……我已經決定分手了。」

  沉默片刻後,她聽到爸爸歎息的聲音,還有故作輕鬆的一句:「不要緊的,別難過,緣分沒到而已。」

  這天晚上她吃了一大碗菜飯,撐得晚上都失眠了。

  關了燈,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這時手機亮了起來,她收到一條微信。

  terrorblade:「睡了嗎?」

  正猶豫著要不要回,新的消息又來了。

  terrorblade:「今天的事別多想,你明天要早起出海的。」

  terrorblade:「阿寶,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無論你讓我怎樣我都能照做。唯獨分手這一點,我的態度還是一樣,我不同意。但我願意等你慢慢冷靜,這幾天我儘量不來煩你,希望你能想通了重新給我個機會。從小到大我沒追過女孩,你是第一個,也只會是最後一個。」

  terrorblade:「晚安,如果你還沒睡的話。」

  **

  第二天五點半要先去學校集合,再坐車去張家港上船。很多人都住校,集合起來方便。可因為前一天要去談敘家,甄澄選擇了當天早起趕路。

  提著個大箱子下樓的時候,她在小區門口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

  那時候淩晨四點不到,天色漆黑,她裹著厚實的棉大衣,哆嗦著走進冷風裡,因為失眠而臉色蒼白。

  談敘開了車門,徑直過來接過她手裡行李箱。

  甄澄還沒睡醒,下意識鬆了手,忽然想起兩人之間的關係,追上去說:「我自己來吧。」

  「這麼快就要把我當外人了?」他的話音微涼,像這天氣。

  她低著頭,聲音輕得像蚊子:「你不是說,給我時間考慮……」

  「接下來你有一周的時間待在船上慢慢考慮,今天還是讓我送送你吧。」說著,他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像平時一樣示意她坐進去。

  「我跟喬琳琳約了一起去的,他爸開車。」

  「嗯,需要我現在打個電話給她解釋一下嗎?」

  「……」她咬了咬下唇,「算了,走吧。」

  街道上空空蕩蕩,幾乎沒什麼車輛和行人,唯有路燈孤獨而昏黃的微光鋪滿柏油馬路。甄澄睡了不過兩三個小時,坐在車裡打瞌睡。

  過了會兒,聽到旁邊的談敘跟她說話,那熟悉的嗓音瞬間就抓住了她犯困的耳朵。

  談敘:「我昨天晚上沒睡,想了一夜你說的話。」

  甄澄:「……」

  談敘:「我們之間最主要的問題,其實出在我身上。我總想成為你生命裡的carry,反而忘了你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低沉的聲音稍作停頓,似乎是不再想繼續著沉重的話題了,談敘輕歎一聲說:「早餐店都沒開門,我昨晚給你買了糕點,忘給你了,在後座,你待會兒拿在路上吃。」

  她已經不知道兩人現在這種關係,還適不適用從前的相處模式。可當那份熟悉的體貼一如既往地出現時,還是習慣性地順著他的話點頭。

  「暈船藥我替你買了,在你雙肩包側面的口袋,公海可能風大,船會挺晃的。」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就是……注意安全。」

  最後一句交代完,她的眼眶濕了。

  到學校的時候天還沒亮,喬琳琳調侃著朝她笑:「誒,你家談敘還真是周到誒,大清老早雞都還沒起呢,就來接送了?」

  甄澄強顏歡笑,隻「嗯」了一聲,還不知道這事該怎麼和喬琳琳講。

  其他同學也陸陸續續到了,分明是去實習,一個個卻都帶著去旅行的笑臉。

  一路上她靠在喬琳琳腦袋上睡覺,也沒參與和其他人的聊天。仿佛昏昏沉沉睡了很久,醒來的時候被告知才剛離開上海。

  撥開窗簾,陌生的景色在視線裡不斷倒退,看得久了有些頭暈目眩。

  「誒,好餓啊,你有沒有帶吃的?」喬琳琳問她,「你肯定帶了,對不對?」

  被突然提醒,甄澄才想起饑餓這回事。

  從包裡翻出了剛才談敘給她的早餐,是幾樣她平時喜歡吃的糕點。她和喬琳琳一起分著吃了,越吃越餓,越吃越想哭。

  **

  到張家港的時候天已經亮了,第一次上船,周圍的同學們都激動地拿出手機各種合影留念。

  男同學們上上下下跑了好多回,幫女孩子把行李箱都提了上去。帶隊的那個老師對甄澄記憶猶新,一見了她就說:「這小姑娘我認得,聽林教授說你在他課堂哭哭啼啼說自己失戀的事,對了,後來你和談敘在一起了?」

  甄澄:「……」

  周圍同學都在笑,她配合地扯著嘴角笑了笑,不知該說什麼。

  這是學校前些年造的客貨兩用船,平時沒有實習任務的時候,就順便接點貨賺賺外塊。所有人帶著行李在餐廳入座,船長帶著全體船員來做自我介紹。甄爸爸曾經是走遠洋航線的船長,所以她從小就對船上的分工了如指掌。

  船長是總指揮,大副主管貨物,二副主管駕駛設備,三副主管救生設備。大管輪都還沒發言,前幾個加起來已經聊了十幾分鐘了。

  那三副說得比船長還多,把很多人都說困了。他長了張娃娃臉,其實身材不胖,可這張臉看起來極有福氣,讓人對他的印象就是個愛嘮嗑的小胖子。

  前面先舉了很多例子,後來說起船上救生船的位置和救生設備如何使用的時候,喬琳琳葉蘭那幾個膽小的拿著筆記本拼命記,說這才是一長段話裡的重中之重。

  等所有人說完話,報完分組名單,就各自拖著行李回寢室了。

  這寢室雖然設施簡單,可還算乾淨整潔,因為海上風浪大,大部分設施都是金屬做的,入目就給人一種冰涼的感覺。

  過了會兒,船正式開了。

  下午按照分組各自有活動,晚上就比較無聊了,因為沒什麼娛樂設備,能做的事很少。葉蘭說要打牌,輸了就選真心話或者大冒險。

  甄澄沒什麼打牌的興趣,無奈之下擺了擺手說:「遊戲我不玩了,我直接坦白從寬。」

  其他人一頭霧水:「坦白什麼?」

  她遲疑片刻,舒了口氣佯裝平靜,淡淡出口的話連自己也覺得陌生——

  「我和談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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