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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暗夜而聲》第39章
Chapter 47-48

  很快到了論文答辯的時間,平日裡各自忙碌的同學都在這一天回到學校。等待答辯的時候,走廊裡安安靜靜,而樓梯臺階上坐了好幾排人,閒聊著近況和未來的打算。

  大學四年,很快就要正式結束了。有些人論文還是亂七八糟,工作也沒找,渾渾噩噩成天待在宿舍裡打遊戲吃外賣。

  而甄澄無疑是令人羡慕的一個。

  她的論文選題被教授看上了,在數據和模型方面幫了不少忙,還被送到了市裡評比。而實習單位是知名外企,畢業後就可以轉正,薪資比周圍很多同學都高出許多。

  周圍很多人都在羡慕她,說她順風順水,人生有了很好的開端。

  她只笑著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沒人知道這幾個月她是怎麼過來的。每天下了班回家以後,看文獻研究數值到深更半夜。週末也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要嘛研究工作上的事,要嘛關起門來做論文。

  每個見到她的老同學都說她清瘦了很多,仿佛a大的妖風一吹,她整個人就要被刮走了。

  答辯過程一切順利,結束以後學院裡組織吃散夥飯。

  甄澄和喬琳琳分在同一桌,期間有其他包廂的同學來敬酒。隔壁班的莊毅也來過一次,看樣子是被其他幾個朋友慫恿而來的。他一出現,一桌人就開始相互交換眼神,玩味地笑了。

  和談敘分手的事,大家明著不說,但私下裡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有一陣子她天天去論壇看別人討論這事,陰陽怪氣的話多得數不勝數。很多人扮演著事後諸葛亮,說一早就不看好這兩人,果然談不到畢業。後來喬琳琳不讓她看了,說那些人見不得別人好,你過得越差,他們越高興。

  其實她也不願意天天關注這些流言蜚語,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莫名其妙地喜歡在屏幕上看到他的名字。就好像有人提起他,至少能證明他曾經在那段歲月裡存在過。

  這頓飯五味雜陳,就連平時不怎麼喝酒的同學都小酌了幾口。這次甄澄沒多喝,只覺得包廂裡空調冷氣開得太小,悶熱得很。

  到最後沒什麼人吃菜了,都端著酒杯四處去敬酒,平日裡裝得一本正經的輔導員林沐風和一個凶巴巴的副教授被灌得最多。

  甄澄沒什麼起哄的興致,一個人跑去外面上廁所,順便透透氣。回來的時候在走廊又碰到莊毅了,這次是他一個人,沒亂七八糟的朋友陪著壯膽,看上去是專門在這候著她的。

  他說自己已經決定去北京工作了,前陣子剛收到的offer,沒別的意思,只想跟她道個別。

  甄澄沒敢看他的眼睛,隻低著頭說「祝你一切順利」。

  飯局結束的時候,同班有兩個男同學搶著要送她,為了這事似乎還起了爭執。她聽得腦仁疼,怎麼擺手說「不用送」都沒人聽,最後趁人不注意自己開溜了。

  地鐵站裡人不多,她只覺得自己一身酒氣,便坐在遠離人群的角落座位。

  回家的路很遠,甄澄一坐下,就暈乎乎眯著眼睡著了。

  可能是最近太累,一放鬆下來就睡得昏沉,隱隱覺得自己頭枕著旁邊的人,零零碎碎的夢境又找上了她。

  接連不斷的夢境碎片裡,其中一個尤為清晰,那是他尚未打職業時發生在他們之間的對話。

  那次在他家裡看無聊的電視劇,她懶懶地躺在他懷裡,跟他討論老了以後要做什麼。

  他說了幾句話,後來一直藏在她的潛意識裡,如今被無限放大,引導她重回當初相愛的現場——

  「計劃得越精細,到最後往往會發現偏差越大。所以我的建議是,你只需要把我這個人加入你的未來計劃裡,其他的都不需要考慮。」

  她好像知道那是夢,便放縱自己哭了起來。

  醒來時快到站了,眼角是幹的,又有絲絲涼意,像剛有人為她擦過淚似的。

  她望著身邊空蕩蕩的座位發了會兒待,一抬頭,就看到對面的老阿姨正朝她笑。

  她猜想自己的模樣無比狼狽,早早地起身離開了。

  **

  離餘波這孩子中考的日子愈發近了,甄澄趁著週末有空,送他最後一次去補課。

  這次下課後他沒第一時間衝出來,和其他同學一起,在裡面聽張老師講話,類似靠前加油打氣之類的。

  結束以後張老師看到甄澄,隨口問了句:「小談今天怎麼沒來?」

  她笑了笑,沒說什麼,倒是餘波先開口了,湊在張老師耳邊輕聲提醒:「老師你別問了,誒,分手啦。」

  張老師的臉色瞬間變了,卻還是強顏歡笑,硬生生扯開話題:「那個……餘波啊,你回去以後就放鬆心情,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考試的時候就按平常心,知道嗎?」

  「嗯,知道了。」

  「那……沒事兒的話就跟著姐姐回去吧。」

  兩人打車回家,一路上餘波用手機軟件播放英文句子,裡面播一句,他跟著念一句。

  只是,他下錯了課程,裡面都是些英文日常用語,似乎和中考範圍都沒什麼關係。

  經過喧鬧的十字路口時,搖搖晃晃的車廂後座,那機械般的冰冷女聲慢悠悠地念著,小孩子一句句跟著重複——

  「whowillyoumarry」

  「你會和誰結婚?」

  「enjoyyourlife.」

  「享受你的人生。」

  「re.」

  「我不會再愛你了。」

  「……」

  甄澄聽不下去了,打開車窗吹了會兒風,讓頭腦清醒。

  **

  畢業典禮當天下起了雷陣雨。

  攝影師很頭疼,只好安排同學在學院樓拍照,再後期摳圖到學校正門口。

  換上學士服的女同學們互相幫對方整理衣服和頭髮,接著就是用各種軟件自拍修圖。

  拍完大合照,從臺階上下來以後,又有其他專業的曾經有過交集的同學過來一起合影。

  甄澄忽然發現,在這裡生活的四年,看似碌碌無為,實際上卻收穫頗豐。回想起幫助過自己的同學和老師,無論是熟悉的還是陌生的,此時此刻她都心懷感激。

  撐著傘走過曾經上課逃課的必經之地,假山,智慧湖,知識橋……鞋子髒了,學士袍也濕噠噠的,很狼狽,可每個人都樂此不疲,恨不得和學校的每個角落都來一張合影。

  畢業典禮上,她沒能像談敘那樣代表畢業生發言,但她的論文被評委優秀論文,還在得了獎。上臺領獎的時候,她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一片畢業生,心中無限唏噓。喬琳琳她們無比興奮,站在台下又蹦又跳著朝她揮手。

  她知道自己走到這一步經歷了多少心酸,所以站在這裡面對鮮花獎狀和掌聲時,她問心無愧。只是心裡有份空缺,總覺得從今以後生活少了點什麼。

  後來不知怎麼的,大部分女同學都感極而泣了。甄澄去年偷偷來過,所以知道每年的畢業典禮程序都一模一樣,都是煽情的老套路。

  只是在vcr環節的時候,看到一張熟面孔,去年vcr裡舉著「寶貝,再等我一年,我明年一定能畢業」牌子的那位仁兄。他今年總算畢業了,穿著學士服跟去年畢業那女朋友求婚的照片被放在視頻最後,作為壓軸。

  看到這裡,她的眼眶才開始泛紅。

  「其實一畢業就結婚挺好的,人到社會上就變了,以後遇到的人也沒學校裡的單純了。」喬琳琳話中有話,拿胳膊頂了頂甄澄。

  辦完所有手續,也參加過畢業典禮後,就算正式結束了。

  分別前,317的姑娘們坐在空蕩蕩的寢室裡聊天。

  喬琳琳感慨著:「全世界唯一一個會對我說你太瘦了的人就是食堂阿姨,現在她也要離我而去咯。」

  「其實我覺得食堂的飯菜還是挺好吃的。」李景華說,「我現在天天吃公司樓下的便當,菜很少,又貴,又不好吃。」

  葉蘭輕歎一聲:「突然感覺一出了學校,就不知道該幹嘛了……」

  三個姑娘垂頭喪氣地圍坐在一起,誰也不願先行離開。

  「我都要走了,以後肯定不能經常見面。要不這樣,大家說說這幾年最開心的和最遺憾的事吧?算是做個散夥前的總結。」喬琳琳提議,「甄澄同志,你先說。」

  甄澄大大方方答道:「最開心的是我想翹課的時候,剛好看到喬琳琳給我投來個不懷好意的眼神。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們兩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可拉倒吧你。」喬琳琳笑著白她一眼,「姐有這麼大魅力?」

  「當然,你在我心裡是最美。」甄澄回給她一個媚眼,對方做了個嘔吐的動作。

  「最遺憾的呢?」

  「我沒有遺憾啊。」甄澄兩手一攤,就看到三個室友臉上寫著「鬼才信你」四個大字。

  或許是被林沐風那「說越多忘越快」的觀點給洗腦了,她開始對那人的事絕口不提。

  大家也不戳穿她,只是安靜了片刻,各自沉默。

  於是葉蘭跟喬琳琳和李景華說:「誒,你們有沒有覺得,澄澄很奇怪。她會在意一般人不在意的事,但卻對所有人都重視的大事看得很灑脫。」

  從小混到大的喬琳琳吐槽道:「她本來就是個奇葩。」

  後來聊著聊著,葉蘭就拿出手機裡以前拍的照片給她們看。

  她是個微博控,每天都會拍照片記錄生活。她的微博裡有剛入學那天,四個姑娘還未熟悉時的合影,看上去青澀而害羞。還有她們第一次出去聚餐時吃的烤魚,那家店時常更新口味,至今還在學校裡保持超高的人氣。還有她們夏天敷著面膜在寢室裡抓蟑螂的盛況,回想起來都令人懷念。

  一行人圍在一起,一張張往下看,突然出現的照片讓所有人面面相覷。照片是去年這時候拍的,前幾張是上一屆畢業典禮的盛況,最後一張是葉蘭拍的知識橋邊的一對背影。

  甄澄記得那時候她被室友耍了,從大禮堂一路跑到圖書館,莫名其妙聽說了terrorblade和magina的關係。正生悶氣呢,他就出現了,把她從圖書館帶了出來。

  照片上談敘正摟著她的肩膀,俯身和她講話。或許是第一次有這樣親密的舉動,手上的動作略顯生疏僵硬。

  當事人的神情有那麼一絲微妙的變化,隨後又不經意似地問:「你偷拍的?」

  「啊……是啊……」葉蘭用眼神跟喬琳琳求助,可對方朝她吐了吐舌頭,顯然是愛莫能助,於是她小心翼翼地看向甄澄,「我當時就是覺得你倆在一起的畫面還挺養眼的,就順手拍了……」

  甄澄沒再問什麼,低眸淡淡「嗯」了一聲。

  r48

  最後還是喬琳琳先開口打破了僵局:「其實我看你們談戀愛吧,也挺想找個對象的。可是嘗試了好幾次,發現我根本愛不動任何人。懶啊,不樂意啊……我覺得我內心是渴望戀愛的,但也真心嫌棄男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說了這麼多,她輕歎一聲,最後總結道:「其實兩個人能在一起,哪怕是曾經在一起過,真的很不容易。」

  甄澄知道對方的意思,其實她不是不願意從那段感情裡走出來,只是分開後一段時間裡,情緒總是如山峰起伏。一會兒覺得世界末日天都要塌了,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要脫胎換骨開啟新紀元了。

  心境忽高忽低間,總有一定的規律。而她唯一知曉的是,那種天崩地裂的極端情緒出現的頻率已越來越低。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所以她沒說別的,隻偶爾煽情來了一句「認識你們真好」。

  四年青春,拿來換幾個知己好友,也已令人滿足。

  離開寢室前,四個姑娘挨個擁抱,哭哭啼啼又說了會兒話,最後提著各自的行李去坐車,分道揚鑣了。

  回家後甄澄接到了張老師的電話,一開始是噓寒問暖問問餘波的情況,又說到甄澄畢業的事。最後聊著聊著,說起談敘來了。

  「是不是那孩子跟你說了什麼,你不高興了?」不知道為什麼,張老師居然會覺得問題出在談敘。

  「沒,是我提的,有很多方面的原因,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

  電話那頭張老師長歎了口氣:「挺可惜的,誒……那你們現在,還是朋友麼?」

  「……」突如其來的發問讓她一時語塞,「沒、沒聯繫了……」

  後來對方也覺得這情況很難聊下去,就找了個由頭結束了通話。

  然後張老師的話就一直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分手後做朋友的例子數之不盡,可為什麼到她這裡,卻只想離他遠一點,更遠一點?

  剛才回家路上她和喬琳琳共用一對耳機聽歌,喬琳琳說張懸有句歌詞是她最喜歡的——「在所有物是人非的景色裡,我最喜歡你。」

  然後說起五月天的新專輯,陳信宏在那首歌裡寫的詞剛好與之呼應:「在所有流逝風景與人群中,你對我最好。」

  甄澄說「你再說這種話我現在就哭給你看」,她記得那個叫陳信宏的還和另一個作詞人合寫過一首很扯淡的歌叫《朋友變情人再變朋友》。

  這種事啊怎麼可能發生?想想也覺得不可思議,反正她是永遠沒辦法和曾經那麼愛過的人當朋友的。

  只是因為這個念頭曾那麼閃現過一回,當再次被提起時話題就自動變得敏感了。

  她發現現在想起他已經不會哭個不停了,只是偶爾看到他比賽的直播時會莫名地發呆,等再次清醒時臉上有淚水。其他時間,比如睡不著的深夜,她已經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轉變贈予了她更多對未來的信心。

  工作上也小有成績,yvan這人除了油嘴滑舌和揮霍無度外,真的沒話說。領導讓他帶隊成立個小組,代表公司參加一個國際上的比賽,他就帶著甄澄邊做邊學。

  這陣子基本每天都在加班,只有中午吃飯時能有那麼一會兒空閒時間。甄澄經常從家裡帶飯,可這陣子天氣熱了,怕隔夜菜放久了不好,就只好跟著同事天天出去吃。

  有天在飯桌上聊起了遊戲,yvan說他可是魔獸的老玩家,職業是惡魔獵手。

  一桌女同事都對這個興致缺缺,可又明顯想要附和他的話,便追問惡魔獵手是做什麼的。

  於是他開始給大家科普起關於惡魔獵手的事,從整個魔獸大背景開始說起。

  一頓飯都快吃完了他還沒講完,甄澄打了個哈欠,低頭戳手機,上網看論文成績出來沒有。

  這時耳邊剛好刮過一個詞——伊利丹,是yvan故事裡提到的。

  上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她在學校圖書館,那個囉嗦的小男生也是這般滔滔不絕地給她科普魔獸故事,無意中說到了terrorblade和magina的關係,讓她恍然大悟。

  那次其實她沒仔細聽他講話,而這次又遇到這個名字,她倒是饒有興趣地聽yvan講完了整個故事。

  「伊利丹是暗夜精靈的一員,職業也是惡魔獵手。他生來擁有琥珀色的眼睛,被認為是未來必成大器的吉兆。

  為了對抗燃燒軍團的入侵,伊利丹在永恆之井爆炸前,用七個瓶子裝了永恆之井的水,希望能夠重塑永恆之井,拯救族人。然而暗夜精靈卻誤認為他叛變了,開始四處追殺通緝他。被捕後的伊利丹被判終身□□於海加爾山的地牢裡。

  燃燒軍團第二次入侵時,青梅竹馬的泰蘭德提議釋放伊利丹。那時候伊利丹已經在那被關了一萬年,聽到幫助他重獲自由的泰蘭德的聲音時,他愛上了她,也聽了泰蘭德的勸說幫助暗夜精靈抵抗燃燒軍團。後來伊利丹有一句經典臺詞是這樣說的——因為我曾經在乎你,所以我會為你剷除那些惡魔,泰蘭德,但我絕不欠我的人民任何東西!

  可惜泰蘭德和他的哥哥瑪法里奧才是一對,而瑪法里奧是暗夜精靈的大英雄,享譽全族。於是伊利丹渴望獲得更強大的力量,輾轉多處後,吸收了古爾丹之顱的力量,最終成了半個惡魔。

  暗夜精靈非常憤怒,瑪法里奧知道弟弟的所作所為後,雖然狠不下心痛下殺手,但也只好判他被放逐,永遠離開暗夜精靈的家園……」

  整個下午三心兩意,上網找了很多關於伊利丹的故事。甄澄恍然明白了一件事——談敘雖馬甲多,但哪一個都不是他自己。無論是張揚直率的terrorblade還是內斂沉穩的magina,都只是經年累月的沉寂裡憑空而生的對立面。

  而真實的他,卻是那個在海加爾山待了上萬年的伊利丹。那個寧可一錯到底,勇於承擔,也敢於負天下人的伊利丹。

  甄澄意識到自己又開始為他的事亂了心神,慢慢地,想起了一件事來——今天下午,他有一場線下聯賽的半決賽。若是能打贏,rhy戰隊就能率先出線,前往西雅圖參加一年一度的dota2世界邀請賽(ti)。

  原來一晃眼,時間走得那麼快。

  記憶中和他笑談未來戰隊未來規劃時,他眼裡閃著光的自信模樣還歷歷在目。

  誰料如今要再要見他,只能偷公司連wifi,埋頭在桌下悄悄看手機裡的現場直播。

  可wifi信號太差,斷斷續續了半個多小時,接近下班的時候才終於穩定了下來。那時候比賽已接近尾聲,rhy輕輕鬆鬆碾壓了一線強隊sk。

  rhy的一眾隊員已經下了台,沿著禮堂邊上往外走。

  談敘戴著口罩,目光清冷,平平淡淡沒什麼波瀾,仿佛本就對這一戰運籌帷幄。經過觀眾區的時候,因為周圍熱烈的歡呼,他朝粉絲深處手掌打了個招呼。

  畫面定格在這裡。

  甄澄戳了下屏幕,看到最頂上的無線網路標識邊正一圈圈轉著。

  這公司的wifi可真是一言難盡。

  她乾脆撐著腦袋,百無聊賴地盯著屏幕上他伸出的那隻手。

  那骨節分明的手背上,似乎多了點東西。

  甄澄湊近過去仔細看,那是一條淺色的、細長的,醫用膠布。

  他生病了?

  難怪戴著口罩,看起來臉色蒼白……

  「你看什麼呢?」

  毫無預兆突然出現在頭頂的聲音,嚇得甄澄手一軟,手機順勢從指間滑落,悶聲摔在地毯上。

  忙了許久的項目已接近尾聲,難得可以準時下班,周圍同事圍在一起聊天。而yvan也沒閒著,本來湊過去和她一起看視頻,誰知道這姑娘反應這麼大,整個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去。

  「你慌什麼啊……」yvan自己也被嚇到了,驚愕地瞪大了眼,「偷偷摸摸盯著手機,跟靈魂出竅了一樣……」

  甄澄沒什麼心情講話,轉過椅子背對他。輕舒了口氣,直愣愣盯著桌上的陶瓷杯。

  有種情緒,不適合跟任何人說。

  **

  回家以後,甄澄第一時間看了比賽的回放。

  她覺得自己是魔怔了,分明很想淡忘有關他的一切,卻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去留意他的事。

  一整場遊戲從頭看到底,花了三四個小時,只聽到解說提到過一句:「我還聽說rhy的tb病了一個禮拜了,昨晚還在醫院打吊針……」

  具體怎麼病了,大約解說自己也不知道。他就那麼隨口一提,被有心者聽了去,卻總放心不下。

  到了晚上九點多,甄澄沒半點睡意,遲疑許久後還是壯著膽撥通了小朱的電話。

  這號碼是從前談敘手機沒電時用她手機撥的,她怕日後有事找不到他人,就存了。

  對方接起來的時候,背後還有喧鬧的推杯換盞聲,似乎慶功宴還沒結束。

  「你好,我是甄澄……還記得我嗎?」

  「啊?」對方的聲音戛然而止,「你是tb的……」

  她怕談敘也在現場,便連忙打斷了他的話:「對,是我。請問我可不可以和你聊幾句?」

  「和我?」

  「對,可以嗎?」

  「嗯,那你等一下,妹子。」小朱起身推門出去,到了個安靜點的地方,才重新開口,「你找我,是為tb的事嗎?」

  「嗯。」甄澄老實交代,「我聽說他病了……你知道具體情況嗎?」

  「我沒搞懂…」小朱直白地問,「你們之前是分開了嗎?」

  「對,所以想請你幫我保密。」

  「這樣啊……」小朱輕歎一聲,「為他這事小馬哥最近頭都大了,不知怎麼的得了厭食症,吃不下東西。昨天還暈倒了被送去醫院打吊針,本來打算找替補上了。可今天一大早他就從醫院跑出來了,可真不安生。現在小馬哥又把他押送回醫院了,這病不是開玩笑啊,得趁早治好,否則很麻煩。」

  「……厭食症?!」

  「是啊,他心裡藏了太多事,最近打ti預選賽壓力又大。」小朱頓了頓,又遲疑著說,「妹子,其實你倆分開以後,他變化挺大的,都不怎麼愛說話了。」

  「……」

  「你打給我,說明還是關心他的。作為他的朋友兼隊友,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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