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見長啦?!
「理久, 這樣穿行不行啊?」木樨講完,扯了扯自己的衣袖, 總覺得怎麼看怎麼不對勁,自顧自喃喃,「還是等等吧,我再去換一套。」
「小姐姐這套很好看啊, 為什麼還要換?」4級裝作沒感覺到使勁擰在他腰上的力, 笑眯眯地就站著不走。
「真的好看嗎?會不會太素了。」木樨看了看白色的刺繡薄外套,裡面是淺粉色的短袖,下面是黑色的七分褲, 又看向面前站著的lend,飛快地將他從頭看到腳, 想了想轉身往樓上跑, 「等我一下,我去換一套衣服。」
4級看著木樨遠去的背影,轉手一把握住了擰在他腰上的的手︰「臥槽隊長你謀殺呢?做什麼呢一直擰著我。」
笑眯眯放開了手, 輕輕拍了拍4級的手︰「你說你現在在做什麼?哦對了, 你既然這麼閒, 那現在就召開反省會。昨天比賽你驕傲了是吧, 打到最後被對方壓在地上打, 要不是vita, 你昨天哎呦,死的那叫一個慘哦。」
「隊長,你你你, 這是威脅我。」4級一個哆嗦,確實昨天打到後來覺得不可能會輸了,就翹尾巴了,「但這跟現在沒什麼關係啊。」
講著講著有些心虛,看了看旁邊站著的le神。
不過說起來,是有點不厚道。
還不是昨天聽說le神要帶小姐姐回家嗎?
他不開心了,有小情緒了。這兩個人什麼時候發展到見家長了,他都不知道,感覺被拋棄了。
4級嘆了口氣,走上前,拍了拍lend的肩︰「le神,我小姐姐就拜託給你了。」
看著4級遠去的背影,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有毛病啊,戲真多。
看向抬頭盯著木樨所在公寓發呆的lend,抬手也拍了拍他的肩,咳嗽兩聲,感覺自己特別語重心長,這時候在他身後打個光,他就飛升了。
「恭喜啊,順便心疼一下你,公公大人可不好對付。」說完揮了揮手,「走了啊。」
lend看了看表,抬手搭住他的肩,挑眉︰「那是我爹,還有,公公是你能稱呼的?」說著聽到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聽到一聲呼喚他名字的聲音,收了手,壓低了音量。
「,你最近壓力可能有點大,要是想去醫院看看,我幫你聯繫聯繫。」說完就張開手臂抱住了那個跌跌撞撞興奮過頭跑過來的女孩子。
kao。
低咒了聲,有了媳婦忘了兄弟,不想想當初誰給你製造的機會。
抬頭看向從lend懷裡探出頭來的木樨。
女生換了一件淺藍色的襯衫,下身換了條淺白色的短裙,這顏色有點……
視線移向了正在跟女生講話的lend。
這小子今天上身是純白色的襯衫,僅僅只有紐扣所在的那一排和領子是黑色的,下身是條淺藍色的七分褲。
再看向他們的鞋子。同樣的板鞋。
扭過頭,往訓練室的方向走。
去你丫的大西瓜。
虐狗了不起啊。
情侶裝了不起啊。
「嘿嘿嘿嘿嘿嘿。」木樨止不住地往身旁駕駛座上坐著的人身上瞄。
她實在是太聰明勇敢了,她刻意跟他湊成一套的情侶裝,簡直可以給自己打滿分了。
「乖乖坐著別亂動。」車子停下了,木樨哦了聲坐好,抬眼看,是紅燈。
很好,嘻嘻嘻嘿嘿嘿的真是得慌,lend敲了敲方向盤,紅燈挺長,夠他回憶了。
上次問她想不想見他父母的時候,使勁在搖頭。
他就耐心地低頭,咬上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呵了口氣,低聲問她︰「真不願意?」
可以看到從耳垂開始往臉上蔓延的紅色,就看見女生一點點低下頭,點了點,輕輕嗯了聲。
他後來還反思了下他是不是太卑鄙了,結果從那天開始微信和電話就不斷轟炸過來,因為禁賽的事情,她也知道他最近有點閒,打電話就天南地北地跟他亂講一氣,但最後一定會裝作不經意地提到諸如。
「你媽媽討厭什麼東西啊?你爸爸討厭什麼樣的人啊?」
他覺得他的女朋友就差直接問他「你爸媽會不會喜歡我了。」
他真的挺頭疼,結果每次找答案想回答她,她倒是像個縮頭烏龜先閉嘴了,掛電話前會小聲地說︰「對不起嘛,太激動了,就特別特別喜歡你呀,所以希望你的父母不要討厭我就好了。」
「理久,那我先掛了,再見啦。」
這周他經歷了至少五次這樣的對話,通話結束很久之後,才反應過來。
細想了下,他覺得自己想錯了。
她一直在問的,不是他父母喜歡什麼,而是討厭什麼。
可能是無意的,但是他怎麼就該死的,覺得這個女孩子特別討人喜歡呢。
她根本就沒想著多討她男朋友父母喜歡,只是想著,哎,我喜歡的這個人的父母親不討厭我就很好了。
真要命。
踩了油門隨手換了個音樂台。
餘光裡不經意瞥到的女孩子腳翹在半空中,正靠在座椅上上跟著音樂輕哼著旋律。
lend嘆了口氣,轉過身,看抓著他手不放的女生,他覺得自己又想多了,以為她準備好了,其實並不是。
「你再這樣抓著我不放的話,我開不了門啊。」
木樨其實也不想抖的,結果控制不住地哆嗦,哭喪著臉說︰「理久,我腿軟。」
不知道為什麼,下了車站在他家門口了才開始發抖,莫名其妙湧上來的緊張感,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
她不是不知道見家長意味著什麼的,她甚至早就開始想了,想見養育他長大的人的。
被捏著下巴,頭被迫抬起了,他的手指尖觸上了她的眼瞼,又離開,搓了搓手指尖,lend感覺到了濕意,換了隻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真緊張?」
她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
「那到底是緊張還是不緊張啊?」lend低笑起來,「真緊張的話,下次吧,不著急的。」反正早晚的事,真緊張就再換時間吧,就是又要被家裡老頭念兩句的事,正想送她回去了。
手就被拉住了,他轉過頭。
看她。
女生臉有些紅,頭卻是堅定地搖了搖。
他等了會兒,她還是沒有說話,他扣上她的手腕,捏了捏她的小拇指,問她︰「怎麼了?」
「可我,著急啊。」
lend一瞬愣住了。
開門聲響起了。
木樨先扭過了頭,看到了一個妝容很精緻的短髮女性,正略顯驚訝地看著她身邊的lend。
「理久?你和你女朋友站在門口當門神呢?」
這次輪到木樨傻眼了。
不是,還沒按門鈴嗎?
木樨坐在沙發上扭來扭去,坐立不安,盯著腳上的拖鞋發呆,她穿著的這雙拖鞋上有一隻大貓的臉,可真好看。
「茶放在這裡了,來,給你。」木樨抬起頭,剛剛門口看到的,lend的母親正將一個杯子放在她面前。
仔細看才發覺,她看上去很年輕。木樨也終於知道他那雙笑起來很好看的眼睛遺傳自誰了,是他的母親,這位母親眼角沒什麼細紋,一直是笑著的,雖然明明是很好相處的樣子,但她不知道為什麼更緊張了。
總覺得,她在被,審視?
「謝謝阿姨。」小聲地點頭回了。木樨正捧起了杯子,結果聽到lend的母親帶著笑意的一句︰「哎呦,怎麼叫阿姨呢,直接叫媽媽不就得了。」
木樨手一抖,一個不穩差點打翻。
一隻手橫著過來將杯子從她手中抽離了,又放回了原位。
木樨覺得自己臉肯定紅到爆炸了,她要自燃了,這是什麼話嘛。
正支吾著想說些什麼。
她感覺到背被安撫性地拍了拍,然後聽身旁的人無奈地開口︰「媽,別逗她了,她臉皮薄,你正經點。」
「還沒娶進門呢,就這麼對你媽了?」lend的母親狀似無奈地嘆了口氣,結果接收到了自家兒子的白眼一枚,就閉上了嘴,視線重新移上兒子邊上的女生,看上去小小的,長得很精緻,眼睛彎彎的,笑起來應該挺好看,所以說她喜歡柔柔軟軟的女孩子嘛,將小甜點推過去,「你是叫木樨吧,幸會,我是林理久的母親。」
木樨很快就鎮定下來了,因為,lend的母親實在是太逗了啊,明明給她的第一印像是成熟的雷厲風行的社會女性,結果一開口畫風就變了,是個非常愛看肥皂劇的人,,吐槽起最近的娛樂圈頭頭是道,半點不帶客氣的。
她呵呵笑了會兒,很快就跟他母親一起聊起了最近熱播的電視劇。
莫名覺得很開心,因為感覺是個讓人氣氛很愉悅的家庭啊。
在聽他母親講話的時候,木樨有這麼一刻的分神。
那不對啊,那lend那個冷淡的性子,是遺傳誰的啊?
神遊天外了下。
她往嘴裡塞了口小蛋糕,一吃下去就眯起了眼睛,好好吃的草莓蛋糕,奶油不多,明明奶香味很濃,卻一點也不膩。
阿姨應該是看到了她眯起眼睛了,就笑著問她︰「好吃嗎?」
她點了點頭︰「恩,很好吃啊。」
「對吧,很好吃吧。」阿姨也眯起了眼睛,笑得像隻狐狸,「老頭子做糕點超級棒的,不過你看到他人的時候可能會驚訝吧,想像不出來那麼嚴肅的人會做這麼甜甜蜜蜜的糕點吧。」
老頭子?
木樨放下了小叉子,想了想,對哦,一路被阿姨帶跑偏了,又過度緊張,竟然給忘記了,她還沒見到lend他父親呢,那個跟她說小心點對待的人。
正想著。
一直坐在一旁看著她們兩個對話的lend開口了,他看向了樓梯邊。
「爸,你下來了?」
木樨側過頭去,差點把手中的裝蛋糕的盤子給翻掉。
來人站在樓梯邊上,有180多了,身高當然不是關鍵啦,重要的是,氣息,坐在離樓梯還有一段距離的沙發裡的她都感受到的壓迫感。
光頭,戴著個黑框眼鏡,眼下穿著襯衫和黑色的西裝。
身形的話,說虎背熊腰太過了,因為明明看上去很精瘦的樣子。形容不出來了,木樨徹底詞窮了。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看上去這麼像黑社會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