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五行配15
薛子林坐上車以後就開始低頭看手機,不停刷著網上有關他的評論,新電影好評如潮,大家都在肯定他的演技,劇本好班底好,又是陳柏大導演親自操刀,也許很多藝人一輩子都得不到這樣的機會。但是薛子林等到了,雖然他能得到這個角色,也是因為秦孝義利用業內地位給製片方施壓,不過從結局看,他還是向大家證明了自己,他用紮實的表演告訴世人:他有能力做一個有顏值有演技的好演員。
這一切早就應該是他的,他所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機會。而當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降臨時,他穩穩抓住了,他成功了。有了這部代表作,他薛子林不再是一個花瓶,不再是跨界撈錢的商業偶像,不再是螢幕裡的小丑,他是一個真正的,值得人尊敬的演員。
誰又比誰差呢?
薛子林想到方才在宴會上幾個名導演向他伸出的橄欖枝,唇角忍不住勾起,手指飛快劃過手機屏幕,略過那些明星的信息。以前看到這些人時,薛子林不得不承認他的內心是極其羨慕的,可是如今他卻可以不用再為這些人的成就停留,因為他相信自己很快就會超越他們,成為一線小生。
因為刷手機刷得太專注,薛子林再抬起頭時,看向窗外越發荒涼的景色,不由一驚,臉色不太好看地問梁若:「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是說要去見秦先生嗎?」
梁若天生長了一雙笑眼,所以無論何時看他,都是笑吟吟的,「是啊,這不就是去見秦先生嗎?」
「秦先生在哪裡?前面到什麼地方?」薛子林有點戒備地問,很顯然對梁若這個人,他並不是很放心。
「秦先生在郊區別墅,前面是梅嶺山道。」梁若道。
薛子林還是很謹慎的,明星被身邊親信綁架劫持的事並不是沒有過,所以他窺著梁若,用手機撥通了大秦老總秦孝義的電話。
「喂?子林麼?」
溫和的男人聲音從話筒另一邊傳來,頓時就讓薛子林緊張的神經舒緩下來,好像整個人都被這聲聲音溫暖著。
「是我,秦先生,您今晚是不是要見我?」
「嗯,我讓梁先生去接你了,還沒有看到他嗎?」
秦先生待人總是這樣謙和,即便對著自己手下的一個跑腿小弟,也都要以「先生」相稱,他也配麼。在薛子林眼中,秦孝義自然什麼都是好的,隨便說上一句話,都能扯出無數優點。
「已經在他車裡了,先生現在是在郊區別墅嗎?我們快到梅嶺山道了。」薛子林故意這樣問,在聽到秦孝義肯定的答覆後,最後一點疑慮也打消了,也不再懷疑梁若對他圖謀不軌,掛斷電話後,安安心心繼續刷手機,甚至還中途打開手機自拍,當做鏡子看了看自己,確認一切都完美後,才又壓抑不住興奮地重新坐好。
那樣子有點幼稚,又很可笑,像個坐在春遊巴士上的小朋友。
梁若在倒車鏡裡看到薛子林這些行為,唇角卻忍不住勾起嘲諷的笑。
真是淺薄又愚蠢的人類啊……
相比於薛子林的興奮,手機另一頭的秦孝義,在結束通話後卻是沒有顯示出什麼愉悅的神色。恰恰相反,他眸色深沉,似是在為什麼憂心。他腳步輕緩地走向一間臥室,像是很怕吵醒一個睡眠較輕的人,然而當他真的推開門,走進房間,裡面床上躺著的男人卻是只能靠呼吸機維持生命,別說被吵醒,能不能醒過來,都是未知數。
「書落……」秦孝義坐在床邊,輕輕撥弄了兩下男人的額發,牽起他的手,「實在是沒辦法弄到望月宗主的那一套五行神器了,只能用替代品,不過梁先生已經幫我們找到了方法,今晚我就讓他施展移魂陣,幫你換個健康的身體。」
秦孝義說著,將程書落輕輕從床上抱起來,動作小心翼翼,像是害怕碰碎這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他望著被他抱在懷裡的男人,臉色蒼白的像紙,瘦的幾乎就剩一把骨頭,已經稱不上風華絕代,可是在秦孝義眼中,卻仍然那樣好看。秦孝義忍不住低頭在程書落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抵著他的額頭低聲道:「書落,如果今天不能成功,如果你要離開我了……我就陪你一起。」說到最後,秦孝義的聲音似乎有點哽咽。
湯臣離開會所,直接向藍月華借了一輛車,開往梅嶺山道的方向。
他的手機忽然響了,是望月宗主。
湯臣遲疑了一下,才按了接聽鍵。
望月宗主的聲音立刻傳出來:「什麼時候回家?那兩個女人有沒有找你的麻煩?」
湯臣忍不住勾起唇角,「回家」這兩個字讓他心中無比熨帖,恨不能就地調轉車頭,飛回那個家。他忽然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很可笑,宗主明明這樣牽掛他,他和宗主兩個人明明互相喜歡著,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為什麼會被一個不相干的人干擾到?
那麼明顯的挑撥離間,為什麼總是能輕易激起那隻潛伏在他心底的怪獸?
湯臣這樣想著,就要打道回府了,然而手下一遲疑,已經駛上了一條岔路,看清路標,正是開往梅嶺山道。高速公路又不能調頭,他只好繼續向前開,心底卻生出一個想法,或許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合該他要去梅嶺山道看一看。
「喂?怎麼不說話?」長久沒有得到回答的望月宗主語氣有點急躁了。
「嗯,我很快就回去,已經往回走了,剛剛拐錯了一條岔路,可能要耽擱一點時間。」湯臣說。
「真是個傻子,連路都要走錯。」望月宗主訓斥完,還是補充了一句,「我在等你回來。」
「要不要給宗主帶甜品?」湯臣問。
「不必了,我已經叫了世界上最好吃的甜品,現在正在路上。」
「嗯?是哪一家的甜品呀?居然能被宗主稱讚世界上最好吃?」
「那個『甜品』啊,現在應該正在開車,還在用手機聽電話。」
湯臣:「……」
湯臣被望月宗主幾句情話撩得耳朵發燙,如果不是怕惹上特別調查處的那個不好對付的律師,都想在前方召喚出一個傳送陣,直接連人帶車傳送回家。
望月宗主掛了電話,繼續鑽回廚房,和他那一大盆麵糊狀的東西鬥爭,粉紅色的小花圍裙紮在他身上,顯得非常不協調,日天日地讓整個陣發世界兩股戰戰的大魔頭,居然連個點心都烤不好,說來也是慚愧。
在不知道第幾次偷偷摸摸將烤糊的點心倒進垃圾桶毀屍滅跡,門鈴響了。
望月宗主面色一喜,正要出去開門,卻忽然斂去了笑容,盯著房門口,隨手一揮間,便換了一身衣服,臉上的麵粉也消失不見了,從一個居家男人搖身一變,又成了那個不可一世的望月宗主。
房門打開,方律師站在門口,向望月宗主打了個招呼。
「你怎麼來了?」望月宗主板著臉不高興地問。
「可以進去說話麼?」
望月宗主打開了門,將方律師讓進來。
「宗主,湯臣最近的狀態怎麼樣?」方律師從來不廢話,直奔主題。
望月宗主一愣,「為什麼這樣問?」
「政府很關心他的情況。」
「怎麼,怕我吃了他?」望月宗主嘲諷道。
「不。」方律師搖頭,「反過來。」
望月宗主微微挑眉,「你這小崽特意跑到本尊這裡,就是為了說個笑話?」
儘管在目前的陣法師世界,只要是個人,都能被望月宗主稱上一聲「小崽子」,大多數人也不願意被人這麼叫,然而方律師卻好像完全不介意,依然波瀾不驚道:「恕我冒昧,宗主是否和湯臣說過他與南光君,及望月的關係?」
「為什麼要和他說?」
那些痛苦,經歷一次還不夠麼?為何還要逼他再想起來?
這一次,他只想讓他一輩子開開心心的。
「可是有些東西不說清楚,是容易變成心病的。」方律師提醒。
「我想論起對湯臣的了解,你們不如我。」望月宗主淡淡道,已經顯露出不悅了。
「以前的湯臣,宗主的確很了解。」
「你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宗主聽沒聽說過陣發世界最近這些年,曾出現過一個非常優秀的預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