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沈辭雖然答應了許子越繼續等下去。可還是難免的不想要立刻的分離,於是許子越在第五療養院的又留下來過了一晚上。
這一晚,許子越是被抱得緊緊的,和沈辭一起躺在棺材裡睡的。
睡在棺材裡的經歷實在是特別,四周除了上方留了一掌寬的縫隙通風,其他部位全部都被木質的棺材給包圍了。如果是由幽閉恐懼症的人來,怕是很難堅持下去。
即便是沒有的許子越,在這種狹窄的空間也很難感覺到舒適。
房間裡的燈關了,而四周又沒有其他的光源,是以即便棺材有透光的縫隙,他也依舊看不到任何的東西。
只能憑借身邊的呼吸聲,和身旁躺著的人的體溫,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許子越睡不太著,就睜著眼睛,看著黑暗裡上方的棺材蓋。
——雖然事實上他什麼也看不到。
鼻子呼吸間聞到的全是屬於沈辭的味道,似乎在這個空間裡,他就無處不在的包裹著他。
「睡不著?」沈辭埋著臉在許子越柔軟的頭髮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像是要牢牢的記住這個氣味一般。
沈辭的聲音很近,在這小小的空間裡更是低沉到讓人忍不住的反覆回味。
不得不說,所有的BOSS長相都百分之百的出色,與之相對應的是他們輕輕鬆鬆讓人「耳朵能懷孕」的嗓音了。
許子越往往會因為臉而遺忘他們的聲音同樣出色,只在個別情況下會去特意的注意到他們的聲音。可當下的情況,他看不到沈辭絲毫的表情,近在耳旁的聲音無異於是讓他更為深刻的了解到了沈辭的聲音是如何的出色。
僅僅是十分平凡的一句問話,就輕輕鬆鬆的讓許子越忍不住的心跳快了一拍。
許子越紅著耳朵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應了一聲,「嗯。」
緊緊相貼的身體不斷的向他傳遞來屬於另一個人身體的溫度。並不炙熱,卻讓人止不住的感到躁動。
這下子,許子越就不僅僅是耳朵紅了……
許子越往棺材壁的位置退了一點點,可那也真的只是一點點,和他之前也幾乎沒有太大的差別。他和沈辭面對面的擁抱著躺在棺材裡,對方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沈辭的鼻子就抵在他耳朵上方,許子越則被沈辭抱著幾乎將臉都埋在沈辭的脖子上去了。
許子越的鼻尖好像都能感覺到自己呼吸出來的空氣在沈辭的脖子上形成了淡淡的水霧。
沈辭皺了皺眉,本打算和許子越說些其他的話來交談,可脖子上的感覺讓他產生了一些陌生的悸動。
沈辭的手指顫抖了一下,壓抑住了自己難以言說的感受,然後嗓子乾澀地說道:「有點奇怪……」
許子越一愣,沒聽懂沈辭的意思,他剛剛動了動腦袋,把頭揚起來一點點,就被沈辭一把按住,低沉的喊道:「別動!」
許子越僵住了身體,甚至放低了聲音,「怎……怎麼了?」難不成是突然出現了什麼變故?
「我感覺有些奇怪……」
許子越聽著沈辭的聲音,竟然覺得這裡面有幾分迷茫的情緒。
「哪裡奇怪?」許子越甚至都已經開始想像是不是系統或者是數據什麼的出問題了。
「身體。」沈辭也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他抬手將手掌放在了許子越的臉上,將許子越的臉給遮擋住了大半。
黑暗中許子越滿臉都寫滿了迷茫。
阻擋住了許子越一直在往自己脖子上呼氣的途徑,但那熾熱的呼吸噴灑在手掌心的感覺同樣也讓人不好受。
許子越被沈辭吞吞吐吐的說法弄得有些急躁,他抬手扒開沈辭本來就沒有太大力氣的手,動了動身體轉換了一下位置,「到底怎麼了?」許子越那點異樣的感覺也因為沈辭的這種情況而一下子就消退了。
許子越動了的拿一下讓沈辭終於找到了自己難受的源頭。他輕輕地「哼」了一聲,聲音瘖啞的拉住了許子越的手往下面摸索去,「這裡……難受。」細細去聽。還能聽出話語裡委屈的情緒。
許子越摸到了一隻雕:「……!!!」他陷入了腦袋一片空白,被沈辭的直白驚到完全無法思考了。
「怎麼辦?」沈辭在許子越耳邊發出略顯沉重的喘息聲,「這個是什麼?」
你不知道就把我的手往上面放嗎?!許子越在黑暗裡對著沈辭臉的大概方位氣悶的瞪著眼。
黑暗中沈辭抿著嘴微微笑了笑。
許子越表示懷疑的故意問道:「你從來沒有過?」
沈辭語氣迷茫的回答道:「人偶的身體和人的有一些不同。」
這樣說的話,許子越還能接受一點。
但是在坐人偶之前他不也還是人的身體嗎?
許子越不死心的問道:「在做人偶之前一次也沒有過?」
沈辭搖了搖頭,想道許子越看不到,他才補上一句:「從來沒有過。」
許子越勉強的想道:行吧。
以小人偶的單純,不知道這些也還算是正常。果然還是人類太「骯髒」了,把小人偶都給「玷污」了。
許子越往回收了收手——沒收回來。並且在收回來的時候,手指指尖又不小心的碰到了一下。
許子越冷靜的咳嗽了一聲,「這個……」
「越越……」帶著微微鼻音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一般,這是的語氣和沈辭此次的身體有些不搭,可卻又讓人格外的觸動,「我難受。」
棺材裡安靜了那麼兩三秒,許子越僵著身體一動不動,沈辭接著放低了聲音說道:「你碰碰我,好不好?」
許子越只覺得一股子熱度從頭到腳竄了個遍,最為明顯的是他覺得他的脖子和臉熱得不行。
——當然,也不僅僅是這些位置熱。
許子越被沈辭抓著的手手心冒汗,顫抖著的張開了一些,硬著頭皮的說道:「這樣、不太合適。」
沈辭的話坦誠到讓許子越覺得另一種意義上的可怕。
沈辭說道:「可是你碰我的時候,我會很舒服。」
心臟撲通撲通的直跳,好像快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一樣。許子越慌亂的點了點頭,「你別說話了!我、我幫你……」
許子越悶著頭努力「幫忙」,動作有些生疏。畢竟他也不是什麼熟手,沈辭便時不時的在許子越耳邊發出一些奇怪的聲音,引得許子越更加的面紅耳赤。
許子越舔了舔有些乾的嘴唇,緊張得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別發出奇怪的聲音。」
沈辭便問道:「不可以嗎?」
許子越被這個問題問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你這麼喊,我也要變得奇怪了……
沈辭微微低下頭,用牙齒輕輕地咬住許子越的耳廓撕磨……
許子越發出輕輕地哼聲,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耳朵傳遍了全身。
「你也忍不住。」所以也就別要求他了。
許子越覺得自己聽懂了沈辭的話。但因為沈辭的動作,許子越忍不住的夾緊了雙腿。
行吧。
不能「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是?
沈辭舔了舔許子越的耳朵,「我想再聽聽……剛剛的聲音很好聽。」
許子越:你這是得寸進尺!
不過許子越本來就沒法子拒絕,沈辭理所當然的也就得逞了。
在棺材裡兩人處夠了汗,沈辭甚至把從許子越那裡學來的手法轉而用在了後者的身上。
睡覺當然是不可能繼續睡覺了,只能起來洗澡換身衣服再睡。
較為密閉的棺材空間裡當然也是要散一散空氣的。
等到兩人徹底躺進去睡覺,又是兩個小時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舒服了,沈辭這一次躺下之後,聲音裡也沒有了之前因為馬上要分開而有些低落的感覺,此時抱著許子越的沈辭格外的滿足。
一番勞累的許子越也沒有睡不著了,他蜷縮在沈辭懷裡,眼睛閉上沒幾分鐘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醒來,許子越和沈辭一同吃過了早餐,然後被沈辭送到了地下一層。臨別的時候,沈辭用黑沉沉的眼睛盯著許子越,告誡著許子越:「不可以騙我,我等著你回來。」
許子越回視沈辭,然後和沈辭拉鉤,「那就約定了。」
沈辭看著自己被拉鉤的小手指好久,才終於把許子越送到了去往第四療養院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