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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行歌》第3章
傲骨

  柳玉安是檀檀在秦國見到的第一位故人。

  上次相見,還是富麗堂皇的燕宮,柳玉安雖為宦官,卻不輸士人風華,他執筆灑墨,神韻躍然紙上,一手書法不輸當世被鼓吹的大家之作。

  「柳侍郎。」

  檀檀先出聲喚他,柳玉安端著燈檯,仔細看了許久,才認了出來。

  「六……六公主……」

  他們上一次見面,檀檀還是個不大的女娃娃。

  那時的檀檀不懂政治,不懂戰爭,不懂國破,不懂疾苦。

  檀檀逕自坐下來,「燕國沒了,我已經不是公主,你也不是燕宮裡的侍郎,我便叫你聲柳先生。」

  「奴才不過陛下與皇后身邊一個宦人,何當『先生』二字?」

  「柳侍郎為了先主故國封了筆,寧折不屈,擔得起這二字。」

  「奴才是燕國生的人,燕國長大的,亦是在燕國學會了寫字,奴才隻認燕國的紙與墨。」

  柳玉安讓檀檀想起那些在燕國死後,將自己和母親獻給賀家的前燕舊臣。那些背棄故國的人,如今照樣能夠享受富貴榮華,而柳玉安這樣忠於故國的,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淪為階下囚。

  檀檀很直接地說明她的來意:「賀時渡想要先生歸順於秦,便以娘親骨灰要脅我來說服先生。可娘生前就跟我說了,人死後,能真正留給世上的是他的精神,而非骨骸。今日我能為先生送來的,只有一根針。娘生前研究針灸,她告訴過我,只要針紮進穴道裡人就會雙手麻痹,再也無法握筆寫字。我不願先生受敵人之辱,今日便做這劊子手,為先生斷了煩惱。」

  柳玉安道:「奴才的區區一雙手,怎能抵得燕國受的苦痛?但此時不當由公主動手,奴才早該毀了這雙手,去殉舊主。」

  「若先生自毀雙手,賀時渡怎會放過先生?幼時先生教我讀書認字,今日,該我護先生了。先生你且忍上一忍,我從未施過針,怕紮疼了先生。」

  柳玉安心頭被繩子給緊緊綁了起來,讓他難以呼吸。他於牢獄裡給檀檀行燕禮,將自己能文能書的右手交給檀檀。

  檀檀右手執針,左手手心掌住柳玉安潔白如玉的素手。異國他鄉,兩相無言,柳玉安忽然緊緊握住了她的手,嚇得她手中的銀針落地,發出誰也不聞的細微聲音。

  「奴才從前不願執筆,因再無可守護之人與物,而如今公主尚在,奴才願為守護公主與皇后,為秦國大司馬執筆。」

  牢獄裡乾燥的氣息讓檀檀的喉嚨發澀,她聲音微啞,紅著眼看著柳玉安的眼睛:「可是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我不配再做燕國的公主,不配你的守護。」

  檀檀不說,柳玉安也做了最壞的打算,檀檀一個亡國公主,賀時渡還能如何對她呢?

  他腦海裡忽然浮現起小時候檀檀要他為她念故事,教她作畫,那時她與他是雲泥之別,如今,各有各的苦難。

  「奴才為公主屈從,非因公主是公主,而因為公主是故國人,奴才也心存了私念,往後無論發生了什麼,好歹有公主記得奴才曾是個燕國人。」

  外面傳來侍衛的催促,檀檀沒有應他,過一會兒有侍衛走進來吩咐道:「姑娘在此停留過久,大司馬要等急了。」

  ……

  檀檀去向賀時渡覆命,極不情願。她的不情願就是不情願,臉上沒有任何掩飾,或說她還不會掩飾。賀時渡一手拿著書,踱步到她眼前,空閒的那一隻手掐了掐她的臉蛋:「此事你辦的很好,要什麼獎勵?」

  細皮嫩肉的臉蛋被他掐得通紅,像是性事盡興時臉上的紅暈。賀時渡不可抑制地想歪了,他低頭咬住檀檀的耳廓,「檀檀既曾跟柳玉安學寫字,我想看看檀檀寫字的功底。」

  說罷他逕自走到書案前,攤開一卷羊皮紙,將方才自己用過的筆重新蘸上墨,遞入檀檀手中。

  檀檀折了燕國公主的傲骨,不願再折燕國文脈的傲骨,她攥著細潤的玉質筆桿,頷首道:「我寫不出來。」

  賀時渡抬起她的下巴:「不願寫嗎?」

  檀檀不回答,便是默認。

  賀時渡笑著拍了拍她的臉蛋:「是個誠實的好孩子。」

  說罷,檀檀眼前天旋地轉。她是被賀時渡打橫抱了起來,一隻繡鞋在突然的動作下甩到了一旁,滾落在了他的書案腳下。

  賀時渡抱著她走向書房內室,到了床前將檀檀放下來,檀檀像個木偶一樣被擱在床上,她剛要起身,賀時渡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根繩子,甩上床頂橫樑,繩兩端落下來,他熟練地將繩子這一頭繞著檀檀的手腕,將她綁了起來。她被賀時渡擺弄成跪姿,但繩子懸下來的長度並不足她能夠得著床面,只有腳尖能虛觸到床面,她的膝蓋幾乎是懸起來的。

  「大司馬……這樣好難受……」

  「這樣都受不了,還想殺我?」賀時渡輕笑了一聲,而後隨手撕開檀檀的衣服。

  檀檀很快被他扒了個乾淨,衣服一層一層落在身體兩側,她不再覺得羞恥了——她只想趕緊死去,去陪娘親。

  賀時渡轉身離開,檀檀被虛懸在半空裡,雙臂酸痛,她以為僅此這樣而已。不與片刻,將書房隔成兩個空間的珠簾後,又是男人漆黑的影子。

  他越走越近,檀檀藏不住自己赤裸的身體,便閉住了眼睛。

  女孩兒兩隻嬌俏的乳在微涼的空氣裡顫抖,那一夜賀時渡就注意到了,檀檀年紀雖小,胸乳卻已經豐潤了起來。

  他用手中狼毫潤滑的筆尖在她桃色的乳頭上輕輕掃過,眼裡卻沒有褻玩的意思,「既然你的手握不住這支筆,便換個地方。」

  話罷,冰涼的筆桿被插進檀檀雙腿間的縫隙裡。那一處從未被這樣的寒涼器物碰過,迅速瑟縮了一下。賀時渡道:「夾穩了,若是掉了下來,明夜就繼續跪著。」

  他的光袖瀟灑拂開,灑下一陣冷風,檀檀被懸著,無法不顫抖,她看著賀時渡挺拔又灑脫的背影,想叫他回來,卻又咬住嘴唇,將嗓子裡的話吞咽了回來。

  賀時渡有摺子要閱,朝堂裡的瑣事,看則都是些細微末節,稍有不慎,便是雷霆風暴。他有些倦意,便叫來親隨賀芳年抱著摺子去時複的園子裡。

  時複剛剛溫了一壺酒,看到賀芳年懷抱中的摺子,眉頭蹙著:「兄長可是聞到了酒香才尋來的?」

  賀時渡撩起袍子盤腿坐於時複對側,不等時複邀請,他已經自己臻了一杯酒飲下腹。賀時渡從小就愛在軍營裡摸爬滾打,沾染了一身武人習俗,行事不受拘束,時複釀了半年的酒被他狼飲而下,心中不滿,卻又不敢對兄長不敬,因此只是埋怨了一句,卻繼續為他斟了一杯新酒。

  「看摺子看得頭疼,你念給我聽。」

  時覆命人拿來批閱用的朱砂,字字朗潤地念了起來。他忽然笑出聲來:「兄長,樓仲康摺子裡一句話中一半的錯字,反倒彈劾起了諫議大夫斥他胸無點墨?未免太荒唐了些。」

  賀時渡只看了一句話就無心再看了,時複心知兄長也瞧不起樓仲康綠豆大的心眼,便問道:「樓仲康恃著你的關係,在朝中狐假虎威,欺壓文臣,兄長為何還是如此放縱他?」

  「你可聽功業未成先殺武將的麼?」賀時渡飲了一口酒,輕蔑地說,「前燕餘孽一日未滅,樓仲康便尚有用武之地。」

  聽到「前燕餘孽」四字,時複默然了一陣。

  「我聽說,檀檀為兄長說服了柳玉安,柳玉安一字千金,能得他在你左右,必叫朝中文臣信服。」

  「柳玉安被趙相囚禁三年,寧自斷筋骨也不肯寫下一筆一畫,你以為他會甘心臣服於我嗎?」

  時複冷靜思索一陣才道:「即便是為了檀檀,他也會臣服於兄長。」

  「我又何須欠小女兒家的情面?既是狡黠的獵物,便得用不尋常的法子去馴化。」

  時複當下未明兄長的深意,直到幾日後將逢小年,才聽說了賀時渡將柳玉安輾轉送去了樓仲康的身邊,教他識漢文寫漢字。

  柳玉安被送去樓仲康身邊,是檀檀始料未及的。賀時渡比她所想的更要冷靜和狡猾,她才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樣的敵人,他若是山間習慣了獵物的野狼,自己充其量是一隻折了翅的小麻雀。

  可實力懸殊又如何?就算她只有螞蟻的力量,也還是要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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