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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攻略[綜]》第169章
170.髭切是烏鴉嘴

  抹了新鮮採集的香料的野豬肉被烤得香氣四溢, 每轉上一面都被用細草特製的刷子刷上一層下午從蜂巢裡搶來的蜂蜜, 一直到燒烤完成後整塊肉都泛著一層誘人的光澤, 最後灑上研磨好的調味料,拿到手中吃到嘴裡,不但鮮甜軟嫩更是肥美多汁, 幸福得根本讓人完全停不下口。

  白天才來這個時代, 因為這裡發生的歷史事件而產生的低落和難過,此時完全被驅散了。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再給我烤一塊嘛!」小天狗癡纏著主人,撒嬌著討要美食。

  看到這樣的今劍, 鬱理的眼底劃過一絲寬慰的光, 但臉上卻沒表現出來,甚至有些嫌棄。

  「你都已經吃了好幾塊了,差不多二十幾斤肉下肚了吧?」一邊忙著烤肉,她一邊有點擔憂地看著他的小肚子, 「再吃下去不要緊嗎?」

  「沒事沒事,我還能再吃的!」今劍拍拍肚子,見主人不信, 乾脆拉了她的手去摸, 「您看, 是平的吧?」

  鬱理:「……」對附喪神們的大胃她似乎又有了新一層的認識。

  再看看地上那隻已經被吃了四分之三的野豬,原本還想著剩下的做成熏腸熏肉帶回本丸的想法直接被拋腦後了。兩百斤的豬這六個大男人一頓就能瓜分了,她還操心什麼勁。

  「給你, 最後一塊, 剩下的你們自己動手啊。」將手上的大塊肉給了自家小天狗, 鬱理表示罷工,「再這樣下去我自己都沒得吃啦!」儘管她覺得這樣大小的肉她吃一半就飽了。

  雖然自家阿魯基動手烤出來的都是絕頂美味,但自己動手的樂趣是沒法假以他手的,聽到鬱理這麼說,一群刀很識相地不再去煩她。

  吃飽喝足,簡單的擦洗過後,到了晚上休息的時間,鬱理又從包裡拿出了什麼在所有人決定休息的區域邊緣灑了一圈,然後對著眾刃道了聲晚安就盯著其中一棵古樹看了看,似乎圈定了什麼地方正要往上爬就被髭切給拽住了。

  「你要幹什麼?」

  「去樹上睡覺啊。」鬱理揚了揚手中的尼龍繩,回答道,「放心吧,有它綁著睡著了也不怕掉下來摔死。」

  「睡樹上啊。」陸奧守有些驚奇,「那剛剛灑的粉末是什麼?」

  「老虎的糞便和驅蟲粉,驅獸驅蛇蟲用的。」

  眾刃:「……」

  主公以前的山野之行就是這麼過來的嗎?

  「主公大人。」今劍拽了拽她的袖子,「不用的喲,我們會為您警戒的。」

  他這麼一說,讓鬱理一愣,就算在美食社區裡她去探索食材也已經習慣了一個人,這回到了晚上也是慣性地這麼做了,再看一圈周圍的隊員們,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眼下不是單人探索模式,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失誤失誤,慣性發揮慣性發揮。」打了聲招呼,她趕緊又坐回去,頗有些灰溜溜的架勢。

  八月,夜色微帶寒涼,和刀劍男士們不同,身為人類而且還是女性的審神者在野外總要注意更多的東西,鬱理還在反省的時候,膝丸不知從何處給她找來了柔軟乾淨的乾草鋪在了平矮的石頭上,還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蓋在上面,背後是樹幹粗壯的古樹,不遠處的篝火不遠不近地燃燒著,是一個既不會嗆著人也能讓人感到溫暖的安全距離。

  「主公,條件簡陋,暫且請您在這邊休息吧。」哥哥的鍋弟弟背,兄長想不到的事膝丸覺得自己有責任多幫著考慮,一直宅在家中從不出戶的主公就算以前有過山野經驗,也不是這麼折騰的。作為部下,他總要為主人的身體多想想。

  「謝謝你呀,膝丸。」知道自己什麼情況的鬱理也不矯情,自己身體健康的回去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結果,否則出個頭疼腦熱啥的不光這次出陣的隊伍要被數落,她也落不著好。

  剛靠著樹下坐定,江雪捧著他脫下的袈.裟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給她裹上。

  「給你,別著涼了。」冰藍髮色的附喪神依舊無甚表情,卻在起身時輕輕揉了揉她額前的發,淡淡的關懷之意讓鬱理不禁對他笑了笑。

  「嗯,那我睡了啊。」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她背靠著樹幹,閉目淺眠。

  似乎為了照顧她,周圍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只有篝火不時的劈啪響聲襯得四周越發靜謐,很快,鬱現由淺眠漸漸轉為了熟睡。

  一夜就這麼平淡的過去了。

  天濛濛亮,即將熄滅的篝火還在發揮它最後的餘熱,無論是守夜的還是休息的刀劍們全都起來活動身體了,原本以為自家總有些貪睡的主公這次也不例外還特意放輕了動作,結果對方出乎意料十分精神。

  「都洗漱好了?」她站在火堆前笑眯眯的向眾刃招招手,「那把水壺都拿出來吧,我們來喝點熱湯。」

  啊?

  一群刀看著地上隨便一踢就能完全散掉的餘燼,頗有些不解熱湯從哪裡來,待到主人真的把火堆踢到一旁,在正下方挖出了昨晚她臨睡前特地調整了篝火埋在底下的東西後恍然大悟。

  「這是昨晚埋下的豬肚?」鶯丸好奇地問出來。

  「嗯。」

  在豬肚裡放好食材和調料,再罐上水,然後用細藤劄緊封口,接著裹好放在火堆底下加熱煨熟,一袋滋味鮮美的豬肚湯就出來了。

  鬱理特地計算好時間,待到早上大家醒來,火也熄了但熱湯也煨好了,正是暖身暖胃的好時機。

  當恰到好處的溫熱湯汁入口,不但享受到美味的同時在野外度過一夜的刀劍們身上的寒意也被很快驅散。一時間,在場的人無不下意識地露出笑容。

  「總覺得你一到做料理的時候,整個人就精明得讓人害怕呢。」捧著水壺,髭切頗有些感歎。

  「謝謝誇獎,這叫術業有專攻。」鬱理也不專美,適時科普了一句,「這是對面古國一個生活在東北的少數民族用過的烹飪方法,在沒有鍋或者不方便帶鍋的情況下,將獵物的胃袋取下罐水燒開,這樣子就算是冰天雪地也能有熱騰騰的湯喝。我這算是結合了叫花雞的做法稍稍改良了一下吧,這種環境,總要多動點腦筋才能活得更好。」

  「人類的智慧呢。」鶯丸聽後也不得不佩服這份心機。

  「聰明,又可怕。」江雪聽後倒是有些複雜。

  「嘛,都是為了活下來,活得更好嘛。」鬱理聳聳肩,「人類就是這麼不知足的生物,你們早該清楚的。」

  自家主人總是這麼坦承也是讓他們沒轍。

  「有點少,總覺得沒喝夠。」小天狗才不管這些,有些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他頗為期待地看向鬱理,「主公大人,我們今天再獵一頭野豬吧,不,兩頭,我還想喝這個湯!」

  「哦,這個咱也贊成!」陸奧守跟著附議。

  頓時引來某些刃複雜的目光,貪心什麼的不只是人類啊,就算是有了人身的他們其實也不能免俗呢。

  「諸位,獵野豬的事還是先等等吧。」膝丸在這時突然開口,只是他卻沒看向同伴,而是緊緊盯著右前方的不遠處,右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一臉沉聲道,「看起來是我們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太久,被溯行軍發現蹤跡了。」

  「不是挺好嘛。」陸奧守大大咧咧一笑,從懷裡掏出了樣式古早的手.槍,「吃飽喝足,正是幹一架消消食的好時機。」說到最後,他的眼底已經帶上了刀劍獨有的鋒銳之色。

  「誒嘿嘿,我先上!」仗著自己機動逆天,銀髮紅瞳的小天狗已經反手握著本體腳步輕盈地飛奔過去,「我要在主公大人面前立大功!」

  「啊!太狡猾了今劍!」陸奧守也不等了,跟著衝了上去。

  「年輕人真是精力旺盛。」鶯丸歎息一聲,邁著從容的步伐跟著上前,他的身後髭切和江雪也是同樣無聲出鞘,對著同伴們漏過來的敵人冷酷揮砍了過去。

  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一整隊的刀都去迎擊溯行軍的襲擊了,也想緊急拔刀的鬱理發現又沒她什麼事,太刀和極短的攻擊力可比上一回的打刀陣容還要強多了,特別是這次帶出來的太刀還是都能帶三格刀裝的大佬,更加沒她出手的地方了。

  也就是說,解決了野外生存這個難點,這個副本就真沒她要克服的東西了?

  因為被發現的關係,隊伍又開始了集體轉移,只是移動的途中也並不順利,總會不時遇到溯行軍,到最後還以為能鹹魚的鬱理也開始加入了戰鬥。

  「這數量有點不太對勁啊。」結合她以往聽過的各種出陣報告,鬱理眉頭微皺,「這個時代的溯行軍投放規模有這麼多嗎?」

  一邊說著,手中的太刀以居合之勢將面前的敵打一斬擊碎,狂暴的出手姿態跟她蹙著秀眉的俏臉孔形成了兩種對比。

  「誰知道呢。」那邊也很輕鬆拿下了敵大太的隊長也是姿態瀟灑,斬殺敵人之後他甚至有餘裕開了一句玩笑,「殺了這麼多溯行軍,說不定之後就是檢非違吏了。」

  「兄長!」那邊的膝丸忍不住開口制止,那個對主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檢非違吏,鬱理那可是不只一次聽說過,甚至還在水鏡裡見到過,可謂縱橫在各路副本裡的刀劍男士相當頭疼的隨機強力怪,也是她手入資材的主要消耗口之一。對它們,她可是沒少研究。

  「誒?是嗎?」又消滅了一個敵人,鬱理微微挑眉,「那我可要好好見識見識了。」

  終於在戰鬥間隙,眾人趁著休息匆忙地吃了一頓飯,介於敵人越來越多還商議調整了一下計畫策略。然後髭切一語成讖,下一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敵人前腳還是溯行軍,後腳它們就被幹掉,變成了更加強大的檢非違吏。

  「這,這個消滅敵刀的速度,還有出其不意的降臨方式……」鬱理張大了嘴巴,然後一臉認真地轉向了旁邊的同伴們,「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跟人家學學。」

  「現在是談這個的時候嗎?」膝丸忍不住想吐槽,「而且主公,看清楚現在的地形,我們可是在險峻的山道上跟敵人狹路相逢,戰鬥的時候要更加小心啊!」

  「知道啦囉嗦丸!」早就想會會這些強力怪的鬱理一馬當先,執劍衝了過去。

  「阿魯基!」膝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為什麼連主公也跟兄長學壞了的樣子。

  旁邊的兄長在跟著衝上去之前笑著安慰了他一句:「別在意她的話吐槽丸,你的提醒很正確。」

  「阿尼甲!」這兩個人太過分了!

  面對這種強力怪,鬱理沒敢托大,中途衝上前時,她就已經將武器從古刀轉換成劍盾,在越過其他刀種後,直奔向最強的檢非敵槍,試探性地上去砍了一刀後……這防禦力果然名不虛傳。

  高大的槍兵被鬱理含著靈力的一擊給震退了幾步,留下的傷痕也僅限於被砍的地方有幾分破損。在遭受到攻擊之後,對方很快調整步伐,手中長.槍一舉直接朝鬱理刺了過來。

  鐺!

  尖銳的槍尖以一個斜面角度被鬱理的盾格擋下來,舉盾的人面色沉穩,比她的神色更穩的是她的雙手,在格擋成功的一刹那她直接以盾壓在了槍桿之上,令槍兵無法在第一時間提起兵器的同時,另一隻手上的彎刀有如淩厲毒蛇朝著被迫沉身彎腰的敵兵下頜削去。

  「本丸裡首落死的愛好者名單,似乎又能增加一個了。」在後面看完全程的鶯丸望著那飛天的頭顱,淡聲感歎了一句。

  如果前面的鬱理有聽見,她絕對要喊一聲冤枉,這貨鎧甲穿得這麼嚴實只有腦袋沒防護,破不了甲的她能怎麼辦?

  旁邊的江雪沒有說話,只是他剛剛給敵方薙刀最後一擊的動作莫名狂暴了一些。

  清除檢非比清除溯行軍困難了一些,但也不是非常困難,眼看戰鬥即將結束,意想不到的事突然發生了。

  也不知道是因為之前戰鬥太激烈的關係,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鬱理在解決完最後一個敵人落地時,山道突然晃了晃。

  不,不是山道突然晃了,是她所站的那塊地面忽然傾斜塌陷了。

  山體滑坡?

  從落地到土地下陷往山下崩落並沒有什麼緩衝時間供鬱理反應,反而在她旁邊的髭切一個箭步衝上前抓住她。正要將她往安全的地方帶時,兩人所在的地面塌陷又擴大了一層,這回是救人不成反把自己也搭進去。

  她這也太倒楣了吧?

  「主公!兄長!」眼見這兩人都要落下去,膝丸一急想也不想也要跟著跳下卻被鶯丸給攔下,正要暴躁的時候卻聽見主公的喊聲。

  「別擔心我們!計畫照常進行!」

  主公?

  再次抬眼看去,主公和兄長的身影早已經看不見,被山壁中生長出來的重重草木遮擋了起來。

  「計畫照常進行……?」跪坐在原地的膝丸有些茫然地跟著喊了一句,一下子失去了最重要的兩個人,他渾身上下的氣力都被抽走了。

  「意思就是說,主公不會死,還有辦法回來。」鶯丸冷靜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要是現在就消沉了,破壞了之部署的計畫,他們兩個可不見得會饒過你。」

  ……

  正如鶯丸所說,本來鬱理還有些慌張,眼見髭切也被她連累帶下來了,她反而冷靜了。

  落下來時周圍重重的草木給了她靈感,她乾脆以靈力想像出一張「網」將他們兩人兜住,但似乎不知是因為兩個人太重,還是靈力不足的關係,這張「網」只能撐一小會兒就像泡沫一樣崩碎,可是繼續往下落的時候,她又有機會再凝聚一張「網」托住他們,這樣一層層緩衝下來,反而最終沒受什麼傷。

  落地的時候,鬱理原本是做好當滾地葫蘆的準備的,結果卻被髭切抱住護在懷裡拿他當了人肉墊。

  「髭切,你沒事吧?」趕緊從他身上爬下來,鬱理將他扶坐起來,上上下下打量他有沒有受傷,結果當事刃似乎還有些茫然的樣子。

  「哦呀,都沒摔死嗎?」他低頭看了看自己。

  原本還很緊張的鬱理:「……是呀,都沒死呢。」她忽然不緊張了。

  最後落地的高度以刀劍男士的素質來說並不算什麼,髭切除了開始疼了一下連內傷都沒有。白擔心了的鬱理當即就拉著他站了起來:「這個距離,想回到原地是不太可能了。我們另找一條路,直接前往藤原氏守城前的那條河吧。」

  髭切沒意見,鬱理便辨別了一下方向就朝著選好的路往前走,才邁出去幾步遠,就聽見後面撲通一聲,嚇得她趕緊轉頭。

  「唔……似乎之前下墜的時候撞到腿了。」倒在地上的某刃在這時皺著眉頭說了一句。

  鬱理頓時炸毛:「這麼大的事你應該早說啊!」

  真是夠了你這個迷糊切!

  說不上是氣還是愧疚還是心疼,反正是氣呼呼地扶著某刃在意外發現的山洞裡坐了下來,鬱理就卷起他的右褲腿檢查傷勢。

  「這個程度……很嚴重啊。」腳裸處紫紅一片還腫得老高,不是什麼簡單處理就能行走的傷勢。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了了,得先給他手入。

  盯著他的腿傷,鬱理正默默思索著,頭頂的刀在這時說了一句話:「哎?明明之前還說過喜歡弟弟丸的腿,現在卻盯著我的腿看嗎?主公意外的花心呢。」

  「什——!」原本還在憂心的鬱理瞬間臉色暴紅,「都多久以前的事了還這麼惦記著亂編排,你也太過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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