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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劍攻略[綜]》第343章
344.諸法無我

  不能改變歷史。

  那什麼又是歷史?

  歷史上說, 東瀛國傳奇廚神星宮鬱理, 十四歲喪父, 十九歲從SAO裡逃生,二十一歲成為料理大師,三十一歲登頂廚神, 一百零三歲壽終, 在其活著的歲月裡一直蟬聯廚神頭銜從未旁落他人。這就是歷史。

  為什麼她三十一歲登頂廚神,為什麼她一直沒被人追趕超越?這個理由也是歷史。

  是她人生的轉捩點。

  也是她的愛刀開始真正有名,以一介仿刀的出身, 偏偏名氣和地位蓋過本作的開始。

  它因為主人而聞名, 主人也因為它才奮發向上,一生都被賦予了傳奇色彩。

  本該是套裝的七刃因為利益糾葛只剩下一把,是歷史。

  它的主人用它成就了廚神之位,依然是歷史。

  這是最主要的歷史結構點, 不可改變,也不能改變。

  「好疼。」站在二樓的樓梯拐角,和泉守捂住胸口, 面色哀傷地望著主人臥室的方向, 那裡門緊緊閉著, 如同屋中本人一樣。「當初在阿歲那邊也是,如今在這裡也還是……每一次保護歷史,總覺得是一次又一次在傷害自己的主人。」

  「兼先生……」旁邊的堀川憂心地看著他, 「主公一定會想通的, 她有那麼多的事要做, 連被關進遊戲裡那麼可怕的事都經歷過,不可能會在這裡倒下,我們很清楚歷史的不是嗎?」

  「我知道,可是……」和泉守低下頭,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眼睜睜看著喜歡的人受苦,我覺得自己像個混蛋。」

  「這些混蛋裡也有我呢。」堀川苦笑,向他遞上手帕,「兼先生,你眼睛又紅了哦。」

  「我才沒有!」

  他們是刀劍,因為守護歷史的職責被賦予了人身,他們也在盡職盡責地去做。

  但是,守護歷史這件事本身,對有著漫漫時光的刀劍就不是件友好的事。

  會覺得痛的。

  從來都不會只有人類自己啊。

  那天傍晚,主人哭了很久,久到聞聲的刀劍們感到悲傷的同時,又帶著隱隱的嫉妒。

  這就是之後的歷史啊,就像衝田總司一樣,在失去了加州清光以後對後來的大和守安定十分珍惜,而對於僅存的那把廚刀,主人也是極盡珍視。

  每每看到它,都會想起這天發生的事。而每次只要想起,心頭必定會湧起憤怒不甘,這份情感會驅使她不停地往上攀爬,只要活著就絕不會有止息的一日。

  她要一直一直站在山巔,永遠永遠地俯視那些人!

  所以很多也有資格上近代史課本的一些人,到死都只能仰望她。

  這次的毀刀事件,與其說是碎了一套仿刀,倒不如說,催化出了一個怪物,讓她做到了往後數百年都沒人做到的事。

  炎夏蟬鳴,太陽正值午時最酷烈的時光。

  「大將還沒下樓嗎?」藥研問了一句。

  被問的燭臺切搖搖頭,看著做好卻沒動的午餐面帶憂色:「本來夏天就容易沒有食欲,加上昨天的事,她更加不想吃了。」

  「這可不行啊,昨晚就沒吃飯,再難過也不能連著三頓都不進食。」藥研皺起眉頭,「我再去送一次吧,就算被罵也要讓她吃下去才行。」

  他們這些刀本來就是擔心現世的主人才不惜一切找過來的,歷史他們無力改變,可是別的事情上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折騰自己了。

  不管那個時候的主人是經歷過多麼痛苦的煎熬乃至蛻變,但至少這一次他希望……

  正當他要伸手端起託盤時,旁邊響起一陣腳步聲:「還是讓我來吧。」

  而二樓臥室裡,屋主人正與人視頻通話。

  「星宮,我已經派人仔細排查所有線索了。你放心,這件事不僅是我個人包括遠月集團在內,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

  螢幕裡,遠月集團的掌舵人薙切仙右衛門沉著臉一臉嚴肅地向她保證。這件事性質很惡劣,然而參加過數屆廚神大賽的美食魔王心裡清楚,比這更惡劣的伎倆還有很多。利益就是滋生惡念的最好溫床,斬斷伸出的一隻手,也會很快重新生長出來,根本沒有割盡的時候。

  唯一的能做的,就是不斷的防範,以及有針對性地進行反擊和復仇。

  「對不起,星宮大人。」站在總帥旁邊的薙切繪理奈已經愧疚得哭個不停,「如果我能再謹慎一些,如果我有把門鎖好再和您一起出去,就肯定不會……」

  她是真的自責,星宮大人是這麼信任她,結果有人利用這點鑽了空子,這件事她才應該要負主責!

  鬱理看著少女哭得傷心,那後悔的樣子一瞬間和昨天的自己略有重疊,是啊,如果她能更謹慎一些……

  旋即,她就自嘲一笑,直接搖搖頭:「你錯了繪理奈,這不是你鎖好門就能解決的事,對方從一開始就盯上了我,這次在遠月找不到機會,肯定還有下一次。我不參加這屆的廚神大賽,就意味著到下一屆開始前,有七年的時候盯著我謀劃。」

  就如對弈下棋,有時候堂堂正正贏不過,盤外招總是用得更開心,何況讀秒的時間長達七年,能玩得更久了。

  「我怎麼能讓他們得逞……」她喃喃,「當初跌倒了那麼多次我都能爬起來,這一次當然不會一直哭下去,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聽到鬱理的自語,知道她身上內情的薙切爺孫同時沉默。可是當事人卻是突然不好意思笑起來。

  「對不起啊總帥,昨天我情緒太激動,在會場那邊給您添麻煩了。」

  總帥搖頭:「人之常情。」

  「不管怎麼說,還是要道歉。」那可能是她在公共場合最失態的一次,瘋了一樣拼命找人追責,從遠月的保鏢到負責人再到工作人員乃至有嫌疑的賓客和學生,通通都質問了一遍。

  最終只找到了一隻替罪羊——京極川子,而這個人也正是大小姐繪理奈如此愧疚的根本原因,要是早點把這個人趕出去,就不會昨天發生的事了。

  「對不起,星宮大人,對不起。」繪理奈只能一遍遍道歉。

  正在這時,畫面裡又走進一個人,是繪理奈的父親薙切薊。

  「父親大人。」這位之前是反派現在已經跟家人重新和好的黑衣紳士先是向長輩點了個頭,然後就轉向鏡頭方向,「星宮小姐,這是我查到的一部分涉及到此事的集團資料,廚神大賽這個項目每個參賽者的身後向來關聯的不只是一家集團,更多的是一群利益體。你的根基太弱,偏偏有實力問鼎寶座,這就很擋路了。這次的事就當個教訓吧,你也該好好培植一下自己在美食圈的勢力了。」

  這位鬼父紳士此時說話再沒有以前那麼客氣好聽,但講的道理是明明白白的——你太弱了,卻爬得這麼高。木秀於林風必催的道理,不是低頭裝不惹事就能避過去的。

  「謝謝薊先生的建議,我會認真考慮的。」鬱理點頭,她是真的聽進去了。

  「另外,就關於我查到的這些相關利益者,雖然不能說全都是,但其中一些隨便拉出一個來,也不是你能輕易撼動報復的對象。何況他們還是一個利益團體,處理廚神大賽這種事後報復的經驗豐富,不可能像你對付京極家那樣簡單。指望他們付出代價可不容易。」甩了甩手上的一疊資料,薙切薊「好心」提醒道。

  這話中的優越感連繪理奈都感覺到,直接不滿出聲:「父親大人!」而對方只是哂然一笑。

  鬱理只是冷靜地點頭:「感謝您告知我這些。」她根本不在乎,「如何處理他們是之後的事了,如果您能幫我找到涉及這件事的所有幕後黑手,那就真的太感激不盡了。」

  「你還想一網打盡?」薙切薊被她的胃口驚到了,或者說被她的不知天高地厚驚到了,「星宮小姐,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走到你面前都是需要你仰望……」

  「星宮,你打算用別的手段對付他們嗎?」瞭解鬱理部分底細的總帥打斷了不知情的女婿的話,面色凝重地詢問,神秘側那邊的人出手確實是可以讓人防不勝防,實力高超者可以直接無視身份地位這些在普通人眼中難以逾越的距離打擊到目標。他之前聽說前田家的宗主忽然重病又忽然痊癒的事,就知道其中有蹊蹺。

  「您這可就太小看我了總帥。」知道他擔心什麼的鬱理搖搖頭,「他們這麼下作,我可不能也如此,這樣我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星宮大人……?」

  「我才學廚時,帶我啟蒙的那位華夏老師上課的第一句話就是,先學做人後學藝。他說一個人如果心不正連基本的原則都沒有,做出來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盡善盡美,食客們不會從料理中感受到美好的一面,若是沒有下限,那味道只會更加糟糕。」她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我怎麼能為了那些人自降格調,斷送自己的廚道,跟他們同歸於盡?」

  反擊,肯定是要做的。

  但用同等手段回敬就免了。

  「我受的傷吃過的虧,會用我自己的方法,堂堂正正討回來。」

  她要他們當面親口向她道歉,誠心誠意說對不起!

  螢幕對面的三人同時愣住,在見識到昨天她瘋狂的一面,知道痛失愛刀的打擊如何,再聽到她這樣說,實在無法不觸動。

  每一個料理大師都有自己堅守的廚道,星宮鬱理的道,是為善、為人、為身正呢。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一直不斷向上,在廚道上一帆風順不遇險阻吧——雖然這會令她在這等風氣的社會上吃盡苦頭。

  繪理奈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她安放在桌前的右手,那隻手就是因為她拼命想挽救廚刀直接徒手去抓才被割傷的,用於切菜的廚刀是有多鋒利,只是瞬間,那隻手就皮開血濺,送去包紮時,傷口深可見骨。

  「星宮大人,您的傷……」

  「啊,沒關係的。只是皮肉傷,很快就能好。」擺了擺自己的繃帶手,鬱理笑著說沒事,「繪理奈也不要自責了,事情已經發生,想著怎麼處理後續才更重要。情緒太激動的話,容易做出後悔的事呢……」

  想起昨天氣怒攻心下給三日月的一巴掌,鬱理的笑容慢慢苦澀起來。

  真是要不得啊她,放在以前這種事根本不敢想像。

  「那麼幫你查到幕後黑手,這就作為遠月的賠償條件之一吧。」薙切薊再度提起了正事,「對了,你的廚刀被毀了,那麼準備新的廚刀也該提上日程了。它作為廚師的第二生命可是不可或缺的,需要我給你介紹相熟的刀匠大師嗎?」

  鬱理一愣,視線不由自主放在了桌前擱在盒中的廚刀,碩果僅存的秋水刀安靜地躺著,和她收集的那些動輒成百上千年歲的古刀不同,這把廚刀的年齡連三十歲都不足,只是單純的工具,但也是她心愛的工具。

  她搖搖頭:「謝謝,暫時沒必要。」

  「好吧。」薙切薊也是廚師,理解相當於斷臂的失刀之痛,知道她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如果有需要了隨時可以打電話找我。」

  雙方就著昨天的事又談論了一陣,在總帥叮囑鬱理好好休息的招呼下,終於結束了通訊。

  剛合上平板不久,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小姑娘,我可以進來嗎?」

  三、三日月!?

  鬱理的第一反應是想跑,然而屋子就這麼大難不成還躲衛生間?眼看著紙拉門上的身影在說完話後就動也不動地站著,深知對方耐心的鬱理最後期期艾艾地還是去給開了門。

  見了面就看到他手裡端著託盤,然後對著她笑。

  「聽說你拒絕了幾次用膳,這一回總要給老爺爺一點面子吧?」

  理虧中的鬱理能說不嗎,當然是不敢的。

  於是現場很快就變成了她端著碗老實吃飯,而某爺爺刀端坐一旁笑眯眯盯著她吃的畫面。

  「我,我吃完了!」吃完鬱理還舉著空碗對他展示一下,簡直乖巧得不行。

  於是引來對方的笑聲:「還真是個小孩子啊。」說著便緩緩站起身,姿態從容優雅。

  他越是雲淡風清毫無芥蒂,鬱理越是愧疚得不行。

  「爺爺,對不起……」她為自己昨天的衝動後悔。

  「你生氣是應該的,這種事你都不生氣,我反而會覺得很可怕。」抬手拍拍她低垂的腦袋,三日月溫聲勸慰,「你是那麼愛刀的人啊,如果對陪伴自己這麼久的廚刀毫無感情,恐怕所有人都要懷疑我們的主公是不是被調包了。」

  她忍不住就紅了眼眶,緊抿著唇仰頭看他,仔細看著太刀完美無瑕的臉,不禁探出指尖輕輕觸碰:「對不起,一定很疼吧?」

  隨後這隻手就被人握住了,顛倒眾生的太刀輕輕搖頭:「應該說,從昨天開始,這裡,沒有誰是不疼的。」

  抓住那隻手輕輕按在胸口,三日月低頭看她,夜空色的眸子裡映出來的人臉色一瞬間也疼得扭曲起來。

  諸行無常,諸法無我。如果真的能輕易做到,就不是佛家人掛在嘴邊的修行了。

  行走塵世間,有些事,注定要痛苦不堪。

  不論是人,也不論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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