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同學有點H(26)
夜晚,雨來了。
狹小一室,床鋪輕搖,偶聽木櫞吱聲,人聲低呐。
風撞不進來,把雨打在玻璃窗上,劈裡啪啦發出脆響,床上的人綿音嬌吟:「……好像下雨了……」
「嗯……」回答之人勉力粗喘。
「怎麼都這時候了還下雨……天氣反常……」
親吻嘖嘖,男音低沉,女音纏綿,床頭的小燈亮了,窄仄的床果然疊了兩人,顧澤生在上,桑珂在下,裹一床被,看不著裸身,卻見鴛鴦交頸相擁,若洞房之夜的歡喜。
「我去拿個套子……」顧澤生去拉床頭櫃的抽屜,掏了半天,帶出來一張紙,桑珂一伸手拾起來,借光辨識——是一個女孩子的人物速寫,角落裡寫了兩個字——桑,珂。
」畫得不好……「
顧澤生笑著想去拿開,桑珂一躲,別過腦袋,重新欣賞:「什麼時候畫的?……」
顧澤生抓著頭想:「高二吧……」
「高二?」
顧澤生笑:「嗯,你不知道的……」
桑珂放下畫紙,回眸挑眉:「高二的時候你就暗戀我?」
顧澤生捏她臉:」你是不是特得意?「
桑珂笑了,抬起兩手勾住顧澤生的脖子,輕柔一聲:「吻我……」
吻聽話地落下,且越吻越深,激烈纏綿起來,顫抖……急喘……顧澤生起身跪坐,一物直長潤紅,挺立腹前,剛要手起撕開套子的包裝,桑珂攔了下去,小聲道:「別戴了,我安全期,也帶藥了。「顧澤生遲疑,桑珂卻兩手已經搓捏住那根肉紅,去尋自己身下的入口。
顧澤生眉心一跳,拾起眼簾,對上晶亮眼睛,在燈下蕩滿浮光,顧澤生不由地輕笑一聲:「桑珂,你確定嗎?「確不確定,桑珂都不說,她只做。
手指輕捏莖身,肉端尖頭挑開肉瓣兩片,濕熱二物觸潤彼此,來回研磨滑動,肉汁滾熱,桑珂微微張開嘴,一臉沉醉:「好想要你……顧澤生。」
顧澤生眸子沉了沉,滑動咽喉,稍加挺腹壓臀,硬長凸棱,緩進慢入,如入幽窄水洞,緊口細道,一沉到底,擠開一片天低,二人長籲一口。
顧澤生撐起身子,緩緩再入,卻若入熱囊包裹——像他多年前,十八歲的他——在冬日的夜晚,小間陋室,他蜷縮在被窩,鼻息裡是貧窮和野心的氣味,腦中卻胡思亂想那些纏綿兒女情長——他和她的親密接觸,吻——擁抱——歡愛——手握自己,那物在自己溫暖的手心裡逐漸膨脹,他不必擼弄,就覺幸福安寧。
此時,如夢如幻,他徐進蠕動,嘗試那些個在夢裡淺淺深深的試探,桑珂嗓子裡是壓抑又動人的喘息和吟哦,他更覺激動。
手團乳圓,他的吻順頸而下,垂頭輕叼那紅暈的奶尖兒,伸舌打圈,奶尖兒聳硬,桑珂勾住他脖子,輕拉,抱住那顆頭顱,手指插進他頭髮裡,輕撫後腦那塊硬骨,似乎在撫摸一塊傷疤……顫抖……發麻……控制不住地挺腰相迎,她張了張嘴,輕呼——顧澤生,我來了。
……
雨停了,天明了。
顧澤生收拾行李,桑珂在旁邊也默默幫忙整理東西,二人動作出奇一致,默契。忽地,二人不約而同地抬了頭,一愣,相視而笑。
桑珂說:「你先說,顧澤生。」
顧澤生搖搖頭,笑:「還是你先說,Lady First。」
桑珂沉吟,再次抬頭:「到時候你回來,我接你。」
顧澤生頷首:「旅館就在大學旁邊,我只待今晚一宿,明天面完試就回來……」
「那你還有時間去找你想找的線索嗎?」
「我只要混進大學內部,我就有辦法……」顧澤生頓了頓,吞了那句——他早知局裡的伺服器地點,也早就準備好假的工作證和機關金鑰,潛入盜取資訊簡直輕而易舉。
桑珂也不問了,低頭順手把她那張素描畫拿起來,再拾起一支筆,在背面寫——送君在新歲,只盼君早歸,歸期若遙遙,妾定尋君歸。
寫完,夾在了他的書裡,放進小旅行包裡,顧澤生伸臂握住她的手,再次看她,黑睛凝目:「桑珂,別擔心,我保證我安全行事,早去早回……你也要好好複習……回來我們考完試,我就去拜訪你父母……」
「嗯……」
「我會想你……每時每刻都想……」
桑珂輕輕抬起手指止住:「……兒女情長多誤事,你的事情更重要……我也希望你將來回憶父親的時候,可以不留遺憾……「顧澤生執起她的手吻——桑珂,得你乃我此生之幸,祈禱,我們可以永遠安寧相守。
……
一早上的火車,從A市到北京,動車要坐10個小時,顧澤生買的硬座。
出發的時候,奶奶一直囑咐路上的事,回頭還問桑珂:」阿珂……你學習那麼好,將來是不是也要去首都念學?「桑珂點頭:「顧澤生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奶奶大喜,一番囑咐的物件又變成了她——「阿珂,你以後要經常過來玩,放了假來多住些日子,陪陪我這個老太婆……」
「嗯,奶奶我肯定會經常來打擾的,奶奶,我先走了……改天來看您……」桑珂朝老太太揮手。
顧澤生回身把老太太往屋裡趕:「哎您就別操心了,快回去吧,外面可冷。」
儘管如此,他們下樓的時候,奶奶還是站在樓梯口伸了脖子望啊望。
這時外面雖然有了太陽,但氣溫仍低,青蟹色的天空裡刮著冷冽的東風,兩個人此時都能呵出一團白氣,顧澤生摟住桑珂,往巷子裡走,抬頭指了指巷子口盡頭的路口:「太冷了,別凍著你,咱們就在前面路口打個車吧……」
桑珂剛要拒絕,忽地看到路口的藍色路牌赫然顯示——和平路,頭皮頓時一炸!
「顧澤生……」她聲音微顫。
「嗯?」顧澤生回頭,她臉色已經慘白:「你家這條巷子叫什麼名字?……」
顧澤生怔了怔說:」安生巷……「
心裡閃過一陣驚雷!
和平路!
安生巷!
桑珂倒吸一口氣,一秒的時間,她尖叫:「小心!」
還沒看清,那把明晃晃的刀就砍下來,顧澤生本能抬臂,刀子劃過他棉服,刺啦豁出一道大口子。
顧澤生愕然抬頭見來者,心中亦是訝異——這人正是那日在十里莊賓館隔壁房的殺手!
重生記憶回蕩顱內,一切命運難道不過是一個輪回?
顧澤生來不及想太多了,那人已經窮凶極惡,再揮刀子往前劈來,幾乎刀刀奔了他的要害去的。
顧澤生緊握桑珂一步步跳退,一邊退一邊對桑珂說:「等會兒我引他到另一個方向,你就往前跑,跑到主幹路上叫人……」
桑珂抿著嘴,全身崩得緊,伸手掏兜,按住兜裡的手機,剛要有所行動,卻聽後面臨了一聲急促的腳步,一回頭——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個殺意騰騰的人——
這人不就是……?
那人不顧桑珂在旁,從懷裡掏出一長柄榔頭,揮舞著就往顧澤生腦後砸去,桑珂一抬腳,踹了過去,力度不大,那人沒退幾步,但卻足以警醒顧澤生,往後一望,見了那人,頓時怔住:「孫紹明,怎麼是你?「孫紹明冷哼一聲:「小子,你今天死定了!」言罷,揮錘再擊,前後受敵,顧澤生把身上的包往前一擲,那包就砸中拿刀人的身上,趁勢,按住桑珂的頭,自己也縮了脖子躲過孫紹明的打擊。
但孫紹明卻沒有放棄,繼續以更快的速度揮過來。
顧澤生把桑珂拽到身後,直接接招——伸臂一拳,抬腳一踢,那榔頭就咣當一聲掉地上了,孫紹明大驚,又赤手掄了拳過去。
先前他們曾有番較量,可那會兒,孫紹明不服,總覺得是自己當時沒發揮好,憑他經過專業訓練的格鬥技術,怎麼可能輸給個毛頭小子。
這會兒再一交鋒,顧澤生竟仍能頻頻占盡上風,很快佔據主動,孫紹明一邊防禦一邊罵:「你他媽果然是個大間諜!賊喊捉賊!你這個小王八羔子,叫你不學好!」
桑珂躲在顧澤生後面,一步步退去,想伺機往路口狂奔,卻見地下那持刀者又蹭地爬起來,揮舞刀柄奔忙來刺。
兩面夾牆而生巷弄,前後二狼兇狠撲殺,天時地運,此劫難免。
顧澤生根本無暇回頭,而就在這時,利刃已然向前。
一秒,兩秒,僅僅就在這短暫時間裡,桑珂健步上前,擋在顧澤生身後。
啊!
桑珂低叫一聲,刀刃刺進脖頸,紮得狠絕,拔出一潑鮮血。
顧澤生萬萬沒想到,一瞬天地劇變!
「殺人啦!」
忽然有人從樓上喊起來,聲音淒絕,劃破長空,驚醒樓窗內無數鄰裡,有人開窗,有人尖叫,有人大叫哎哎別讓壞蛋跑嘍!……樓道劈裡啪啦響起無數腳步……
孫紹明見行跡敗露,立刻招呼同伴:「分頭跑!」
顧澤生抱住桑珂,已經顧不得那二人了,顫抖地盯著懷中之人鮮血順頸而流,撲啦啦殷紅胸前白衣和灰裙……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眼前真實發生的一幕!
「桑珂……桑珂……」他抱住她,覺得這身子怎麼這麼沉,好像就要墜到地底深淵去。
桑珂已然不能說話,呼吸都不能夠,張著嘴奮力開合,洶湧熱液從喉中狂噴如潮——她瞪著雙目仰望天空——白的,黑的,灰的——哦不,全是紅的。
「桑珂,你挺挺,我送你去醫院,……你堅持一下,堅持一下……求求你……」顧澤生整個人都崩潰了,抱著桑珂暈頭轉向,眼前發黑,頭顱劇痛,自己的聲音也聽不見了,只有一顆心在風裡霍霍狂跳——沒有語言,沒有情緒,什麼都是麻木的。
她的血流下來,腥熱發滑,他衣服上手上都是她的血,可是他卻看不到顏色,只有——白的,黑的,灰的。
「桑珂!桑珂!」
你不能死,你不要死……你說過,你要等我的!
……送君在新歲,只盼君早歸,歸期若遙遙,妾定尋君歸……桑珂!!!